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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晏深眸中一深,随后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你会不会辜负我,待会儿就知道了。”
二人再次往前走,明晃晃的烛光打在二人身上,拉出了两个一长一短的身影来。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赫然出现一道石墙砌的大门。
晏深手指一动,石墙门上丑陋无比的不知名怪物的头一动,朝着顺时间方向转了两圈,随后只听吱吱几声,沉重的石门一开的瞬间,冬葵便听见了不知是人还是鬼的嚎叫声。
晏深望向她,依旧是一副温柔的样子,“怕了?”
冬葵轻笑一声,道,“怕?为什么会怕?”
这次晏深便示意她走在前头,极其绅士的朝她伸出手,道,“请!”
冬葵看了他一眼,便走在了前头。
“这里是什么地方?”冬葵看了一眼有些潮湿的地道,顺着台阶一直往下走。
晏深跟在身后,闻言便回答,“我若说这里是人间地狱。你会信吗?”
冬葵眸中多了一丝复杂,随后便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道,“这儿既是你的地方,你说这里是天堂,我也会信的。”
“哈哈哈,你真是……”晏深一笑,却是一副纯真无害的笑容,“有趣极了。”
冬葵闻言跟着他一笑,“多谢公子夸奖。”
台阶越往下,冬葵隐隐嗅到一股愈来愈浓烈的腥臭味,鲜血夹杂着腐肉的味道,实在是刺鼻难闻。
冬葵觉得那味道有些冲脑,身旁却多出一只手出来,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捻着一张手帕,随后便听从后传来的男音道,“戴上。”
冬葵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也不怀疑他那手帕上抹了什么毒药或者是其他,实在是这味道太难闻了,便戴在了头上。
奇迹般的,那层薄薄的面纱戴上之后,竟隔绝了外界的味道,冬葵偏过头去朝他道了一声谢谢。
男子望着她面纱上的一双淡色的眸子,忽然一笑,“不必。”
冬葵自讨没趣,继续往前走,却走向了一处黑暗,这里竟没有火烛,她转身看向晏深,“怎么没有灯?”
男子手里不知何时拿着两只火信子,递了一只给她,微弱的光芒只能照亮小小的一方。
冬葵接了过来,便顺着手中的火信子看去,心里骤然一怔。
这!这是什么!
腐朽的铁牢门里,关着一个面色悚然的女子,女子早已身怀六甲,此刻正望着她咧嘴一笑,随着她张嘴的时候,嘴里混合这血水的浓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她也不擦,就这么让那浓水流着,一双眼睛望着冬葵直放绿光,好像要吃了她一般。
冬葵吓得望身旁一推,身子撞在了铁牢门上,火信子移过来时,冬葵双眸一瞪。
铁牢下此刻正贴着一张脸,与其说是一张脸,是因为五官尚还存在,其余的皮肤像是被火烧了一般,皱巴巴的皮肉绞在一起,十分恐怖。
“他们!这……”冬葵吓得不知该怎么说话。
晏深见状,淡然一笑,道,“我说了,这里是人间地狱,既然他们在这里,你还不懂吗?”
冬葵往后一退,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滑便摔倒在了地上,眼前的白衣男子微微往前一顷,却始终没有来得及拉住她。
顺着火信子的光看去,那竟是一滩模糊的血肉。
“啊!”冬葵吓得尖叫一声。
晏深几步走过来,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是你吗!”冬葵将他猛地推开,冷声道,“是你把他们关在这里的吧,不见天日,相互折磨?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人间地狱?这里是你发泄内心欲望的修罗场!”
晏深眸中一深,淡然道,“有时候,看见的并不是真实的。”
冬葵自己站了起来,轻轻弹去身上灰尘,“那你说!他们为何被关在这里!那个女人!”她指了指右边的女人,又道,“她都已经这样了呀!你还不放过她!”
晏深一直未说话,等她发泄一通后依旧一副淡淡的笑容满面,“我说了,你看见的不是真实的。”
“可我看见的就是这样!”冬葵忍住眸中激动,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是怎样的?”冬葵抬头看向他,轻声问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方才为何会这般失控,大抵是第一眼见他们的目光,那种无助,与绝望,和当初被关在那一方墙院下的自己有什么不一样。
“那个女人肚子里怀的,并不是人。”晏深道,“是个鬼胎。”
“鬼胎?”冬葵抬头一笑,似乎觉得既滑稽又可笑。
晏深自然看出了她眸中的冷笑,突然冷声道,“你看见她如今这般可怜模样,自然不知道她当初是如何手段残忍地吃了自己的血肉。”
“你可知这世上有一禁术,就是用至亲血肉熬成羹汤,便可换一盛世容貌,倾城天下。”晏深继续说。
冬葵却轻轻摇了摇头,“为什么?”
“一个出身青楼的女子,你说是为了什么?”晏深冷声道,浑身的冰冷丝毫不像方才那般平易近人。
“为了金钱?吃了自己的孩子?”冬葵呢喃,双眸模糊的看向一旁的女子,只见那个女人此刻也看着自己,仔细一看,那张布满血污下的脸确有几分姿色。
“那他呢?”冬葵又问,将火信子移到了那张恐怖的脸旁,那人似乎许久未见光,下意识地往后一缩,“他又是为了什么?”
晏深却淡淡的回答,“你自己问他。”
只见他手指一动,那人便发出了极其凄惨的嚎叫,一双手举在头顶,似乎在求他放过自己。
晏深往前走了几步,“你自己说!”
那人将头埋的越来越深,而后沙哑的嗓音道,“我买了我姑娘,赌坊的人说我再还不上钱,就砍了我双手,我没有办法,就买了我女儿,反正是我辛辛苦苦养了她。也是时候报答了。”他说得言辞有理。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女儿遭人凌辱至死,你竟半点悔改都没有?”晏深冷声道,眸中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冬葵一直沉默着,默默地听他说完了这一切。
那男人哈哈笑道,“那又如何,我差点被赌坊的人活活烧死!”
晏深闻言,隐在袖中的手一动,男子便跪在了地上,抱着脑袋滚来滚去,嘴里发出的惨叫声愈发地凄凉。
对面铁牢里的女子见状,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惨叫声,渐渐引发了这人间地狱狂欢。
第302章 赵大人之死()
妖族大殿内,一个蓝衣男子反复踱步,俊秀的容颜上此刻多了一丝焦急,似乎在等着什么。
咚咚咚,几声匆忙的脚步声打乱了眼下平静,男子抬眼看去,眉眼一弯。
“怎么了?”洛桑尘连忙问。
重赫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颤颤巍巍的回答,“死……死了。”
“什么!”男子闻声一惊,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后终于回归了平静,面上惊慌转瞬即逝,随后淡淡的道,“退下吧。”
重赫略带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薄唇微开,道,“殿下……”
“江阴找到了吗?”洛桑尘又问,随后步伐有些颤颤巍巍地走上台阶,坐在了铺着一层白色皮毛的长椅上。
“殿下,您好好休息一下,所有的事重赫会全力替您办到,如今风云暗起,殿下若因过去而折磨自己,这!”
男子沉眸,难目哀伤,朝他轻轻摆了摆手,道,“我若要坐得稳这个位置,就得还整个妖族一个真相,还有我父亲……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重赫听他叹了一口很长的气,闻言后也是感伤不已,又奉拳道,“不管如何,殿下必须照顾好自己。”
望着重赫离去的背影,蓝衣男子忽然面露愧疚,轻声呢喃,“你果真不怪我吗。”
重赫方才退下,这边又来一人,来人身材魁梧,身上披着一块花白的皮袄,冷眉横目,却在看向眼前人时才露出仅有的温和。
“见过殿下,您找我?”邪业看了他一眼,又轻松垂下了脑袋。
洛桑尘柔声一笑,堂堂雪狼一族的骁勇健将,竟也有如此一面,也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你坐这里。”男子抬手一指,手指的方向就是他身旁离得不远的空座。
邪业先是有些错愕,随后便有些迟疑,“这……臣不敢。”
“有何不敢?”男子挑眉。“这儿又没有其他人。”
邪业沉眸,依旧一副迟疑犹豫的神情,便道,“殿下是殿下。臣杀人无数,手染鲜血,如此近身,实在有悖于心,还望殿下不要为难。”
洛桑尘却起身,便他走了过来,手指微微一动,身后那扇烫金大门轰的一声关上。
吓得眼前的邪业微微一怔,全然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邪业,你可曾见过我的父亲?”洛桑尘忽然停在了他面前,一张纯良俊美的脸此刻布满了忧郁。
好似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密布着层层乌云,看得人只觉忧心。
邪业望着他忧心忡忡的脸,便开口问道,“殿下为何突然想起狼主了?”
“狼主?”洛桑尘这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这个称呼,眸中不禁生出了一丝疑惑来。
邪业沉眸,解释道,“当年雪狼一族称霸妖族时,狼主殿下就一直没有改称号,直到狼主殿下陨了,适才传任于其子嗣,称狼主。”
洛桑尘闻言一惊,眸中忽然多了一丝光芒,随后便道,“你叫我殿下,也就是!”
“我父亲没有!”
见他一副喜出望外却又布满惊慌的样子,邪业却轻轻摇了摇头,“狼主殿下肉身已毁,当我找到他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副空壳。”
“什么意思?”洛桑尘连忙追问。
邪业眸中流露出一丝惭愧,随后轻声道,“殿下别问了,想必狼主殿下是不会让你知道的。”
随后邪业转身离去,也不管他会不会知自己不敬之罪,但他知道他不会。
洛桑尘上前一步用剑拦住他,冷声道,“你说不说!”
邪业望着悬在自己脖子处的配灵,眸中神情复杂变化,却见他轻轻抿了抿嘴唇,一副并不觉得他会伤害自己的样子。
“殿下,您就算知道了,也做不了什么。”邪业突然轻声道。
洛桑尘凝眸,“做不做得了,是我的事。”
二人就这么僵持着,一个不进不退,一个犹豫不决。
直到门再次被人推开,重赫看着眼前这一幕,面上一怔,随后露出一副诧异的神情,“你们……”
还未说完,邪业便冲他一笑,抬手撇开了悬在脖子处的配灵,便重赫蹦去,脸上露出一副犹如大赦的笑容,“比试!我正与殿下比试呢!”
“比试?”重赫抬手推开了他,便走到蓝衣男子的身旁,道,“赵大人的尸骨不见了。”
“什么!”邪业一惊,“赵厮竟给我死了!真他x的活该!”
邪业在这大殿之内爆了粗口,这还是头一次。
“找!就是翻遍整个王宫,也要给我找到!”洛桑尘道,随后便抽身出来,便殿外走去。
“是。”重赫答。
邪业正准备说一句什么,便被身旁的男子一把捂住嘴,重赫只觉得一股热气喷了出来,面上并无任何表情。
待那道蓝色身影离开后,重赫才放开了手,掏出手帕在手里擦了擦。
“唉我说你这是干什么!就允你说话不许我说话了是吧!”邪业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倒让重赫轻轻抚额,却依旧不语。
二人这这么拉拉扯扯地走出了门,却见一众侍女磨磨蹭蹭的样子,重赫凝眸,厉声道,“不干事在这里做什么!”
邪业却微微一笑,“人也是女子,你就不能温柔点,以后谁家女子敢嫁给你哟。”
此言一出,底下一群侍女纷纷跪在地上,“将军饶命,奴婢门正打扰着别苑,谁知打水时竟发现了……”
重赫眸中一惊,随后瞬间移动到了几人面前,“发现了什么?”
“您……您自己去看,我们……不。”见那侍女被吓得口齿不清,重赫也不再问,便朝别苑走去。
邪业似乎也感兴趣,抬脚跟了上去。
却见他眸中多了一丝担忧,邪业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似安慰道,“无事,不管是什么幺蛾子,有我在绝不会让他飞到殿下这里来。”
重赫快步走在了他前面,转身进了别苑,里面围着一群人喋喋不休地在争论着什么,众人一见重赫,纷纷跪在地上,“见过将军。”便移步退了下去。
几个侍从早已将井里的人捞了出来,此人伤痕累累,正是赵大人。
“哎哟!这!这不就是大人吗!”一群大臣不知何时跑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