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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徾?!几年不见,你果然还是一如往常,只会用这种鬼祟的战法来消耗敌人!从来不敢正面一战!”
夏侯景此时双眼赤红,映照着周身的大火,看在王眉的眼里也还算应景,从她愉悦的强调里,众人便能明显感受到她此刻多出的几分好心情:
“呵呵,跛**,你以为不过两年的强盗生活,就能改变你这骨子里流淌了多年的野蛮人血液?别做梦了!你即使再和公羊家联姻八百年,也改变不了你血液里卑贱奴性!”
王眉这话明显踩到了夏侯景的痛处,他几乎是瞬间被点燃了所有的血性一般向前一跃,丝毫没有分辨方向,完全没有理智可言的前冲,令他原本就不太灵便的腿脚一个踉跄,便摔在了地上。
然而直到此时,王眉却都没有露面,只有她的声音里带着幸灾乐祸地道:“夏侯景,你以为你这样佯装示弱,便能再一次找到机会逃走?呵呵,也好,我给你三个时辰的时间,怎么样?你若是三个时辰内,能带着你的属下走出这座山,我就让你多苟活两年,如何?”
她这话的前半截令跟随夏侯景身边的亲兵糊涂,却令手中抓了一把泥土,正要往自己脸上抹的夏侯景停下了动作,而她话的后半截,却让不论是亲兵还是夏侯景心底都有产生了一丝雀跃。
不同的是,夏侯景这一次刚刚冒出头的希望,竟然被他自己硬生生地掐断。就是这样!就是如同猫戏老鼠一样!他之前一直没有找到的,怪异的感觉,就是这样!原来,从村庄里一直到现在,都是王徾的设计!
“果然一直都是你!”夏侯景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的呲目欲裂,他拄着手中的马刀,眼中的悲愤却怎么样都掩不住。
“自然,一直都是我。”王眉此时站在山腰上的身影也逐渐被夏侯景的部众找到,只是他们在山下,王眉在山腰,大火将她的身形扭曲,令她看上去不像人,更像是来寻仇的厉鬼。
显然,王眉也知道自己此时在众人眼中的形象,她阴测测地笑道:“夏侯景,从你杀我王氏乌衣巷满门的一刻起,你便该知道,所有忠于你的,跟随你的,附从你的,都不会得到好的下场,呵呵……你难道就没想过,你那些四散奔逃的属下下场如何了?”
随着王眉的话音,“扑通扑通”的重物落地声音骤然在夏侯景四周响起。夏侯景的亲兵顺着声音看去,一具具扭曲的人体,保留着临死前惊恐痛楚的面容,此时正被扔进烧到他们四周的烈火中,人体的脂肪混合着山林大火的烟气,熏得这些人骤然眼眶发干,口中发涩。
最令他们心中发苦的,还是那不男不女缥缈声音所说的,这些人,不过是附从,跟随夏侯景的,那么他们这些忠于夏侯景的……
后面的他们还来不及想,王眉的声音便再次响起:“夏侯景,不要耽误太久的时间来考虑,我只不过是来通知你,不是来和你商量的。从我刚刚说话起。半柱香的时间已经过了。要是再不跑,可就来不及了。”
山风刮起王眉面上的帷帽,却在山坳里给众人留下了大片的阴影。她说完话,身影便一闪,消失不见,仿若真正的鬼魅。夏侯景喉头发甜,却没有任何办法,他扭头看了看身后的亲兵,状似痛苦地道:
“兄弟们,你们也看到了,如今之计,大家各自分头逃吧。如此一来,你们不跟在我身边,这小魔头也许就放过你们了。如今若是向刚刚我们过来的村庄方向逃走,三个时辰,足以到达那一处,之后,不论大家便各安天命吧。”
“姐夫!公羊勇怎么也不会离开你半步。即使是死,也跟你死在一起!”公羊勇第一个表态,随后也不顾夏侯景一身的泥土,率先一步走出被山石庇佑的空间,一边抚着夏侯景的小臂,让他站稳,一边自顾自地开始打量起山路来。
其他二十几人虽然一直都与夏侯景并肩作战,是过命的同袍,然而面对还有一线生机的情况下,又有几个人是甘愿受死的?最终,二十七八个人里,包括公羊勇,只留下了不到十个人,决定跟随夏侯景一同逃亡。
其余人,只来得及道一声珍重,便扭头向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完全没有看到夏侯景在遥望他们远走背影时候,嘴角闪过的一丝残佞笑意。
第三百三十八章 后手()
夏侯景带着包括公羊勇在内的十个人一边气喘吁吁地前进,一边仔细打量着周遭的环境。大火一直在烧着,然而不知道是不是王眉用了什么办法,他们向北逃亡的路却没有受到太多的阻碍,只不过,这一路上,他们逐渐看到了不少之前逃跑的兵匪尸体。
无一例外,所有尸体全都死相凄惨,或者关节反向扭曲,或者是胸部直接下陷,或者直接是头与身体呈反向固定。而更让人作呕的是,这些尸体经过短短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已经被大火烧的焦黑,发出一股股烤人肉的味道。
即使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兵痞子,在看到这些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同伴惨状时候,都忍不住从胃里泛起了酸水。然而,形势却并不允许他们将这些曾经的同袍安葬,王眉给他们的时间只有不到一个时辰了,而他们似乎遇见了鬼打墙一样的状况,脚下这条没有火苗的山路,似乎一直都没有尽头。
“姐夫,情况太诡异了,这一处我们已经走过三遍了。”公羊勇是夏侯景身边十人里唯一的谋士,此刻不得不硬着头皮出声。
“我知道。恐怕我们进入了某个阵法。”夏侯景毕竟见过更多的市面,此时第一时间他便猜测到了几人此时陷入困局的原因。然而,阵法这些,他是真的没有见过。第一次,夏侯景想到了那个卷轴。
然而,很快他便把这念头甩了开去,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不会用那个卷轴的。他吞了吞口水,终于止住了向前的步伐,一双猩红的鹰眼狠狠地瞪着远处依旧不熄不灭的火苗,思索再三才道:
“这火苗从上一刻钟开始,便如此燃着,那树枝甚至连一点焦黑都没有多添,我去从这里穿过试试,你们在此等我。”
夏侯景这话一出口,身边便有一人一把拉住他,夏侯景扭头看去,正是跟随了他多年的副将,那副将一脸胡子已经掩住了脸上大部分的面容,只有一双眼睛里满是晶亮:
“将军!不可涉嫌!末将愿往!”
“宋副将!”
“将军!让我替您去吧!”
不同的声音同时想起来,显然这宋副将平日里在军士中还颇有些号召力。此时他一出声,马上又有其他人大声求往。
“宋范!”
夏侯景显然与这汉子极为熟悉,叫出对方名字时候,脸上的难过一闪而逝,却见这宋副将单膝跪地,唯一晶亮的眸子里倒映着熊熊火光,言辞再次恳切地道:
“将军!这鬼打墙着实厉害,那处火苗也甚是诡异,末将追随您多年,如今能为将军涉险,自是义不容辞!便让末将代您前往一探吧!”
此时说出这话,他没有任何矫情,只是顿了顿,便继续对夏侯景说道:“末将此去,生死难料,将军还请答应末将一个不情之请。”
夏侯景闭上眼睛,似是强忍了泪水一般,半晌才道:“你说。”
听到他这句话,那宋副将眼中再次闪起亮光:“将军!那些离您而去的兄弟,若是在前方遇见了,还请您不计前嫌,将之重新纳入羽翼之下!”
耿直的汉子交代完最后的话,也不管夏侯景骤然难看的脸色,转头便向之前夏侯景指出的那处火苗窜起处奔去,只留下一众同袍颜色各异。
“宋范!我答应你。”
夏侯景毕竟身经百战,在心中怒火腾腾的同时,压抑的声音里却充满了悲腔,令人不禁怀疑他此时正在落泪。
宋范的身影被大火淹没的一刻,众人只听到耳边轰地一声,那燃着火苗的树木竟然骤然倒下,露出来其后,一脸劫后余生的宋范。他几乎是欣喜地大叫道:“将军!!您果然神机妙算!!这里有路!!”
然而,他的兴奋表情还没有持续一面,面上就是一僵,随即嘴角流出一丝血迹,夏侯景身边众人原本喜极的脸色也骤然停住,原因无他——宋范的身子不知被什么力量猛然一扭,众人耳中只听清脆的咔嚓一声,他的身体的朝向便与身子扭了一个对折。
“夏侯景,我又帮你除了一个眼中钉,你可要记得我的恩情呀!”王眉阴森森的声音再次在众人身边响起,激得所有人后背上寒毛直起。
夏侯景心下一凛,再次想起那个卷轴,可是他看了看身边各自慌张的部下,又生生克制住了摸向胸前的手臂。他要沉住气!
“你竟然毁约?!”下一刻,夏侯景听到自己震惊愤怒的声音,仿佛完全被王眉激怒的疯狂,他向前一步大吼道:“三个时辰未到!!天色都还未明!!!你竟然就想要赶尽杀绝吗?!”
也许是他的义愤激起了跟随众人的血性,又或者是在死亡压力下压抑了太久,众人再也承受不住,又或者是宋范离开时候那句的提醒,众部下也预料了自己的结局,夏侯景这一声爆呵落下,他身后的众人便紧随着大喊道:“杀!!!”
夏侯景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除了他身边的公羊勇,剩余八人竟然朝着宋范死去的方向齐齐砍杀奔跑而去。经过最前方的夏侯景时,不时有声音在他耳边回响:
“将军!快走!!”
“将军!!我们引开她!”
“呵呵,有意思,你们倒是了解夏侯景这跛**!知道你们即使死忠于他,也不会落什么好下场,所以寄体前来自杀吗?”
王眉的声音很是戏谑,话里却是上位者不容置疑的死刑判决。这些部众快速接近宋范尸体落地的方向,但是场上不论是王眉,还是他们一心守护的夏侯景,甚至是夏侯景身后的公羊勇,脸上都没有哪怕一丝的动容。
就在那些身影逐渐被吞噬的一刻,夏侯景突然脖子上一凉,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站在他身后,一双眼睛平淡如水的公羊勇。他的手上,利刃上反射着红彤彤的火光,迎合着上面滴落的血迹,带着某种血染的妖异。
公羊勇刚刚想说什么,下腹便是一痛,他以更加不敢置信的眼光看向安然无恙的重新站起的夏侯景,却见这他前一刻还想杀掉的人身上泛起了一抹金光,自己前一刻隔断的脖颈处,那条红色的血线竟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你……”
第三百三十九章 你想太多了!()
公羊勇大口呼吸,他的侧腹部被夏侯景一刀洞穿,却奇迹一般的到现在都还活着。王眉手下的黑衣人,不知道给他喂了什么,竟然让他疼得几近晕厥,但是依旧一直清醒地看着眼下的所有发展。
他记得,自己趁着夏侯景不备,给了他致命的一击;他也记得,这十拿九稳的一个割喉,却被夏侯景反转,最终反而是自己被杀;他甚至还记得,就在他惊异于夏侯景身罩金光,伤口火速愈合的时候,两个身穿黑衣的人以极快的速度靠近了自己,然后喂了他一颗不知名的药丸,而后,他便站在了王眉的身后,痛并清醒地看着。
看着夏侯景一脸得意地大笑:“哈哈哈哈!王徾,就算你机关算尽,也照样杀不了我!!这佛光普照可是迦叶大师亲自加持的术法!!就算是北地的张道人前来,也没办法破除!我已经通知了迦叶大师的门徒!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了!你终究杀不了我!!哈哈!!”
“哦?这是张道人都无法破除掉的术法?”
谁知,王眉却没有丝毫的恼怒,她的语调里甚至还包含了让人陌生的好奇,“这么说,迦叶肯定已经突破金丹境了。还真是个令人头疼的对手呀!”
话不多,却令对面的夏侯景变了脸色,随即,他仿佛又想通了什么,再次满脸嘲讽地躲在金光后面,恶意满满地道:“你不要在此虚张声势!!这世上当迦叶大师是对手的人多了去了,可是能被迦叶大师当做对手的,又有几人!?”
夏侯景得意洋洋地看着山上,帷帽后面看不清脸色的青年。他刚刚颜色变化,便是因为王眉那仿佛能够挑战迦叶的口气,不过,他却在一转眼的工夫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这王家小郎不过是在言语间偷换了概念,和他玩起文字游戏来罢了。既然对方已经技穷到玩文字把戏的地步了,说明其他的手段,都对自己没有多大用处了。
此刻,夏侯景的一颗心才真正放进了肚子里。
王眉今日一袭宽袍紫衣,依旧是一身男子的服饰。原本她女儿身的事情便没有在凡世内暴露,此时她站在山顶上,虽然带了帷帽,如松的身形依旧令夏侯景将她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