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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的是,这黑暗所经之处,红色的光芒不但没有被减弱,颜色反而更加通透,其内所含的火元素甚至更加精纯了。就在黑光将两臂的心经走过一遍后,存在于王眉肝脏的木精也已经从她的眼睛处直下,重新回到肝部。
同时,王眉两脚尖的中封穴却逐一亮起绿色的光芒,如同心经一般,王眉的足厥阴肝经亦在被木灵气打通后,其内的木灵气再次被黑光提纯了一遍。而这黑光似乎并不满意,就在它将王眉的经脉内的精气提炼之后,这黑暗竟然开始侵袭起王眉的脏腑。
很快,她的脏腑便被一层黑光慢慢进驻。
“咦?!”族佩里,一片血红的洞窟内,风云歌发出一声惊诧的轻咦,原本闭上的双眼骤然睁开,但这红宝石一般的眼睛在下一刻,却骤然落寞下来:“难道,天命,真的不可违?!”
而这时候的王眉对这些一无所觉,梦里,她只觉得自己喝了一碗温茶,而似乎所有脏腑在这一瞬间都被润滑了一遍一般舒畅。
相比王眉一入此处便进入梦乡,其他被卷入的人日子过得便没有那么舒服了。这次被卷入的一共有七人,由于被卷入葫芦时七人落点各异,所以,他们对这个世界的打开方式也就天差地别了起来……
比如蒙篆,他先是在一片炙热的烘烤中苏醒(烤醒?)过来,面对漫漫黄沙与灼灼烈日,他只能提起所有的体力一搏。
幸而作为一个体修,他也是被淬炼过筋骨的。烈日炎炎下,他依稀辨别了一下方向,便健步如飞地向着一个方向奔去。
沿着一个方向奔走六天之后,蒙篆终于见到了沙漠的边缘——戈壁。他狠狠松了一口气,嘴里嘀咕了一句:“这要是徾小郎,恐怕早就没命了。”
而后,便再次拔腿向前而去。
终于,他一脚踏上那片满是乱石的土地,坚硬发烫的石头隔着他光裸却不粗糙的脚,这一切,令蒙篆突然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感动。
之前的六天,满眼的黄沙,白日里的狂风,夜晚的骤冷,对于他来说都不是让他神经紧绷的原因。最令他感到忌惮的,是在这无尽的沙漠中,他一次次看到蜃楼,每每近在咫尺却瞬间破灭的绝望感。
他已经修体数十载,其中经历的艰辛,痛苦并不是法修可以想象的。所以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心境虽然不能说没有破绽,但也可以称上坚如磐石了。但是短短六天的沙漠跋涉让他明白,自己在心境上还有很长很长一段路要走。
从自己炼制的粗糙储物项链——狼牙里拿出一包水和一点干粮,蒙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掀起一片浮尘。
一边嚼着食物,他的心思也渐渐清明起来。这地方明显已经不再是他之前以为的百木迷踪阵,百木迷踪阵虽然看似玄奥,但是在他的感知中,却并不危险。可是眼前这个地方,他却嗅到了极其危险的气味。
与蒙篆所在戈壁相隔不知多少里的一处。
“老丈,请问此地是何处?”一蓝衫少年彬彬有礼地问道。
“年轻人,六日前你被收入葫芦界,晕倒在我门前。”被询问的老丈坐在自家的房前,晒着太阳一脸和煦地说道,他的声音略带苍老,衣着虽然褴褛,为人却热情善谈:“我们所在的地方,叫做葫芦界。”
“葫芦界,存在已经不知多久了。”不等年轻人再问,这老者便娓娓道来,“葫芦界如同其名,其形状如同葫芦一般。分为阴阳两间。活着的人在阳间,而死了的人,魂魄便会去到阴间……”
“老丈,阴间很可怕?”青衫少年嘴角挂着一丝笑,问道。
“当然!阴间都是死人,当然可怕!”老丈理所当然地回答。
“老丈见过不成?”少年略带挑衅地问。
“老头子三十年前就见过!”老丈一脸自豪。
“哦?三十年前呀!”年轻人依旧有礼,但是其尾音上挑,明明再说——不信!你去过怎么可能还在这里?
“你这娃娃难道不知道,阴阳两间围绕忘川河旋转,每一甲子,忘川河都会搁浅。老头子就是上一次忘川河搁浅时候过去的!”生怕年轻人不信,老丈语速极快地说道。
而他的这番话亦引起了周围一起纳凉人的注意,纷纷围了过来。
见周围围了人,老丈很是来了谈兴,不等旁人问起,他便继续道:“那时候,老汉还年轻,也有着几分胆量,听说忘川河搁浅,阴阳间便可相连,便与几个村里的壮汉商议,决定要去阴间采一些值钱的药材,能够多赚几个钱养家。”
在回忆中,时间似乎过得极快,此时正午的太阳已经偏西,身后的土墙在老丈的脸上布下了一层阴影。
“我们在正午时分,阴阳间离着最近的时辰跳过了忘川河上的忘川石,登上了阴间的地面。那阴间飘着雾,除了地上大片的红色花,其他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连月亮星星都没有。只有从远处隐隐约约的城池里不断传来的哭声,求饶声……”
讲到这里,老丈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仿佛那薄薄的雾气再次笼罩在他的身上,而那些凄惨的求饶声,哭喊声也再次重现在他的耳边。
蓝衫年轻人依旧耐心地坐在老丈对面,只是丝毫没有去安抚老丈的意思。
第52章 孤阴不生()
蓝衫年轻人依旧耐心地坐在老丈对面,只是丝毫没有去安抚老丈的意思。
他只是认真地倾听着,老丈继续说道:“我们想着,这一辈子我们在阳间这边都没走到头过,那阴间的地盘肯定也极大,想要在忘川河涨潮前回去,就势必要分开行动。我因为年轻,好奇心又重,其他的几个人生怕我误了事,便把我分在了最外围的红花地。”
“但是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又有鬼哭声,我的好奇心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所以一分配好地盘,我便以最快的速度采完红花,可当我想要走原路返回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回不去了。”老丈的声音越发颤抖,仿佛回忆那一刻都是无尽的恐惧。
“老丈可是迷了路?”不料,那年轻人温润的声音依旧,仿佛丝毫没有被老人话语里的紧张影响一般。
“我发现,我来时的路完全消失了!而我每走一步,那一步的脚印就会完全消失掉。仿佛,我从来没有走过一样!”
“我不敢大叫,不敢声张,害怕一个大喊就将那些鬼魂引来。周围一切都是黑漆漆的,只有我怀里揣着的萤火虫发出一点点光……”老丈越说声音越发小了起来,仿佛他已经被回忆带入了当时的环境。
但是明显,他的代入感注定要被打断,只听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大声问道:“邹老头!你说瞎话也带点儿边儿!人人知道点火要用火折子,你带哪门子萤火虫?!”
“你懂个屁!别说三十年前,就是现在,咱们村里也就村长家有火折子,其他谁家里还有多余的火折子?!再说,那阴间我们谁都没去过,谁知道火折子点得着点不着?”邹老丈似乎被这一问拉回了现实,先是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才解释道。
“邹老爹,你迷路了?那后来呢?”听故事的其他人不耐烦这些鸡毛蒜皮的小节,反而催问道。
“后来,我在黑暗里走啊走啊走,周围越来越黑,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我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洞里,那洞仿佛没有底……”
老丈的话噶然而止,所有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村庄入口处,一团白光骤然降临,这白光来的突然,所有人都赶忙闭上眼睛,而没来得及闭上眼睛的人,都双眼通红,随即泪流满面。
“啊!痛!”
“这是什么?!”
“怎么突然有这么亮的光?!”
就在众人诧异的时候,白光像来的时候一样,突然地便消失了,与白光消失的,还有那个讲故事的邹老丈。
“邹老头?!”
“见鬼了!见鬼了!”
“肯定是邹老头随便说出阴间的事,被乾城的人带走了!”
原本围着邹老汉的众人听到乾城的名字,立即犹如惊弓之鸟,一哄而散,不过片刻,原本围了一圈的人便只剩下蓝衫青年一人。
“阴间?乾城?看来是要去看看了……”少年嘴角露出一抹笑,弯阔的眉也随之舒展,将仿佛盛满繁华的眼眯了起来,却丝毫不影响他举止间露出的一丝华贵之气。
随后,一缕青烟随风而来,再看去,蓝衫少年已不知所踪。
========我是阴阳分割线========
三天过去了,王眉依旧独自坐在一片黑暗里,唯一改变的,是她从跪坐发呆,变成了看着自己左手微微发呆。
而后,便听她喃喃自语道:“这就是手部正经打通后的威力?”
虽然她现在依旧习惯用神识视物,但并不影响她的身体随着运动。
黑暗里,王眉伸直手臂,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原本平整的土地却似被谁用犁翻耕过一遍一样,留下一道道似是划痕一般的长痕。
三天前,她从冗长的睡眠中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周边原本的黑暗,都不再那么无法辨识。她甚至能看到离她不远处的一棵树木树干上的纹路。
她还不知,这是木精气为她改变了体质,清明了眼目,而极阴之气又在她体内沉浮后的效果。可是她却能明显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与以往有了些许的不同。
作为一个准修者,王眉盘坐内视,竟发现,之前自己想要打通的四条正经此时正缓缓流淌着所属属性的灵光。这……
“阴极生阳,阳主生,汝之四经两脏均已被镀阴气,从此修炼阴阳之术,事半功倍。”第一次,虎面没有王眉的询问,便将答案公布了出来。
王眉有些怔愣,颇有一种被天上掉下的什么砸中的感觉。但是这飘忽的幸福感很快便又被虎面戳破。
“孤阳不生,孤阴不长,汝需在十年内领悟其他三精,打通十二正经,而后赴阳极,寻阳气罩身,否则阴气外泄,寸肤不留。”
王眉闻言,不禁嘴角露出苦笑,虽说在这葫芦里延长了自己原本只有半年的寿命,但是仅仅三天,她便又要面临一个时间的限制么?
“砰”地一声响,在寂静如死水一般的黑暗里乍响。王眉受惊,本能睁开了眼,未等她以神识查探,那厢的动静已经清晰地印在了她的眼中。
就在她的正前方五丈初,一只撞得头破血流的兔子尸体出现在她的神识内。
“果然……”王眉面上现出一丝了然——这已经是第四只兔子了。
王眉修炼伊始虽然顺利,却终归不过是一介凡人。况且她胃经未开,完全做不到辟谷的境界。是以,她还是会肚子饿,还是会因饥饿而死亡的。
原本王眉也有所担忧,但是这个危机的解决,却带了一丝莫名其妙。
其实,她在修炼的第二天,就因饥饿而差点儿晕倒过去。就在她几乎陷入昏迷的时候,她似乎听到了一个女声,冰冷至极却又带着掩不住的好奇:“咦?!走火入魔了?”
而后她手腕一冷,再后来她醒来时,只觉得嘴里一股血腥味,而神识所探,除了她身前的一只兔子尸体外,竟再没有其他。
她自己从未动手处理过食物,所以一时间,王眉虽然腹中饥饿,但是对着那只兔子,她却无从下手。
最终,王眉叹了一口气,在心下下了一个对她而言无比艰难的决定。
下一刻,王眉眼睛一闭,伸手提起那兔子,一口便咬了下去。
许是最艰难的第一步已经跨出,之后王眉的动作越发自然起来。她如同千万年前的始祖们一般,用手撕,用牙齿咬,勉强将兔肉与兔皮分开。
而当她忍着呕吐地冲动,生嚼着带血的兔肉时,王眉第一次感受到了被火精精化后的味觉是如此折磨人。
从那之后,每过一段时间,王眉的肚子开始叫之前,离她不远处都会“撞死”一只兔子。
这便是所谓的“守株待兔”么?王眉自嘲地一笑,起身走向远处的兔子。她一动,周围浓稠的黑暗似乎也动了起来,如果此时有人在一旁,便会看见,连鬼影都不曾出现过的阴极,一个有阴气组成的人形物体,缓缓地移动起来。
当走近那只兔子的时候,看到那头破血流的惨景,王眉不由得皱了皱眉,但她也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在这没有水没有食物的地方,她必须茹毛饮血,方能撑到可以走出去的时候。
暗自咬了咬牙,王眉伸手拿起那兔子,果不其然,这“撞死”的兔子在颈部有一道巨大的伤口,刚好能够让她吸吮。王眉咬了咬牙,将嘴凑上伤口,自己闭眼不再看死去兔子依旧通红的眼。
看到她如此“识相”,正在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