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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妇人口中拥有凤眸的少女,他无论如何都是要见一见的。
虽然王十七通过轮回台投生女子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是他找人的耐心即将告罄,便是死马他也要当做活马医上一医了。
可是,这面目俊俏的小郎君是怎么回事?为何不仅不让他进门,竟然还对他出手?最令他稀奇的是,这比自己还面嫩的小郎君竟然也是个修者,还是个罕见的体修!
这葫芦界内,难道修者已经泛滥至此了?连随便一个制伞匠都有不输于自己的实力?
看来,这家制伞匠定然也并非凡人!而他不让自己进去,也必然有秘密!说不定,那秘密便是王十七。难道,王十七真的投生成了女子?
这个想法令一向好胜的郑墨更加坚定了一探究竟的初衷。
不知怎的,仅仅是想到那个人成为了女子,郑墨心下便是一阵火热。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心中那人女装的模样。
女装的他,是否如自己所想那般清冷依旧?或者一双凤眼如那妇人所说多添几分妩媚?亦或是多了几分柔媚?
郑墨的心思电转,手上打斗的动作亦是不停。一眨眼的功夫,他与蒙篆已经过了不下百招。两人顾忌着左邻右舍,并没有使用过多的法术,反而更多的是拳脚之间的较量。
郑墨擅剑,蒙篆专拳,两人身法如电,又水平相当,即使彼此克制,却依旧不停在小院内留下打斗的痕迹。很快,原本便简陋的小院便变得创痕累累。
他们这厢逐渐打出火气来,而在里屋内,却是一片寂静。
里屋内,王眉已经躺在了简陋的土床上。她能够自行睡觉,吃饭,走路。但是,神志却一直不太清楚。她此时仿佛陷入了一个又一个的迷梦。
梦里,有参天的古树,有滔天的洪水,有从天而降的霹雳,还有一直催促她北去的古音。
梦里,有男子童年时的笑颜,少年时的焦急,青年时的愤怒,还有再见面时的冷漠。
梦里,有宅院宽阔古老,有妇人笑颜如花,有中年男子温润如玉,有孩童喧闹跑跳。
光怪陆离的梦境,晦涩难言的情结,难舍难分的牵挂。王眉的梦境杂乱而冗长。她不安地翻身,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蹙,嘴角时而上翘,时而紧抿。
此时院内蒙篆和郑墨的交手,气劲相撞,令空气不停地激荡碰撞,竟渐渐与王眉体内的经脉起了呼应。
干涸的经脉被空气震动,引起一阵阵痉挛,躺在床上的王眉眉头一皱,身体因疼痛缩成了一团,却本能地咬住嘴唇,一声不吭地任由冷汗浸湿了粗布的衣衫。
就在王眉疼得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存在于她内腑中的极阴之气被缓缓唤起,从胸部的手太阴肺经开始,从足厥阴肝经又流回胸腔。
一个周天运行后,王眉紧蹙的眉头终于松开,而就在此时,郑蒙二人再次交手,引得空气再次震荡,而王眉的体内的阴气也随着经脉的震动,再次运转起来。
就这样,屋外郑蒙二人频繁交手,屋内王眉阴气运转。竟与彼此形成了奇怪的互动。
在郑蒙二人的气劲又一次勾动她体内的阴气顺着经脉流转之后,以王眉所在的屋子为中心,一圈圈肉眼可见的阳气洪流便蜂拥而至。
里屋内,王眉体内的极阴之气顺着十二条主经脉疯狂流转,随着阳气的不停灌注,王眉的肌肤上逐渐浮现莹润的白色光泽。
这层光泽便是王眉体内缺乏多年的阳气。因为从掉入葫芦界伊始,王眉便只得极阴之气炼体,极阴之气虽然对内腑极好,但是由于长期缺乏阳气,她体内的阴阳自是失衡的。
此时是她到了阳界后,第一次修炼。
第95章 入梦()
王眉的第一次修炼,就在蒙篆和郑墨的交手中被唤起。
虽然她神识还未清醒,但是身体的本能却比她自己控制更完美地将阴阳二气结合,阴气内沉,阳气外宣。
就在王眉的身体自动调节阴阳二气的同时,疯狂地吸引阳气的时候,院子里的郑墨和蒙篆也被这异象分开。
二人同为筑基后期境界的修者,自是感觉到了这阳气的不寻常,对视一眼,默契地盘膝而坐,同时吸收起外溢的阳气来。
这一吸收,二人更是察觉到了之前与王眉经脉呼应所得到的好处。他们的经脉原本因过招便不断被真气洗刷,由于与王眉的修炼相呼应,其经脉运送的真气便更多了起来。
直到此时二人才惊觉,刚刚使用的真气竟是平时的两倍之多,而恰恰因为这真气的使用,使得他们的经脉有了短暂的扩张。
这在修者之中是极其难以做到的。通常进入一个大境界的时候,人体的经脉会因晋级,吸纳大量外来的灵气而有所扩张,而进入此境界后,经脉的宽窄便固定了下来。
即使有逆天的灵药或是什么天材地宝炼体,想要将已经固定下来的经脉二次扩张,也会异常痛苦,甚至身死道消。
是以,即使是体修,也不会在非晋级之时轻易地尝试去改动经脉的大小。即使经脉宽广带来的好处极多,比如,同级之中,经脉宽广的,无异于多带了几瓶复灵液保命。
此时,由于与王眉刚刚的修炼息息相关,二人竟然也能从王眉引来的阳气内分一杯羹,这阳气中正平和,正是稳定经脉的良药。
他二人的经脉的宽度竟因此而得到了晋级后的二次扩张,且这扩张竟没有带来任何疼痛之感,反而是通体舒泰的感觉充斥着二人的经脉。
就在屋里屋外的三人都沉浸在修炼的舒适感之中时,阳间的阳极所在,突然爆出一股七色的光芒。
在这七色光芒的深处,阳极的中心,一块乳白色的石头内,有一白衣男子面容若隐若现。
与此同时,王眉的识海内,被阳气影响,原本围在王眉神识所化人形四周的风蚺、虎面以及仙音音被蓦地弹开,而王眉的人形越来越淡,最后竟然消失在星瀚海内。
“主君!”
“主君!”
出声的自然是风蚺与虎面,而仙音音却怔愣地面对着王眉消失的地方,半晌,她才喃喃自语道:“难道……是他……”
王眉自是不知她三人的惊愕失措,她紫色的神魂正逐渐出现在了一片白光氤氲的小岛上。
凤眼睫毛微颤,王眉的神识逐渐醒来。她缓缓睁开双眸,入眼的,只有一片不知前途,亦不见退路的茫茫白雾。
“这儿是哪里?”王眉喃喃自语,自是无人应答。
她慢慢站起身来,沿着面前唯一一条石子小路向前踽踽行去。
一片白光中,有一道浅浅的痕迹滑过,在王眉看不到的地方,那条石子路便继续向未知的前方延伸开来。
王眉顺着这条石子路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在她面前出现了一块乳白色的巨石。
这巨石发出的白光并不刺眼,反而柔和至极。仿佛是这世界里的光芒的凝聚,又似乎是这所有光芒的伊始。
王眉被这温暖柔和的白光吸引,缓缓向其走去。及至近处,才发现,这石头中间竟坐着一个人。
由于白光明亮,那人影的模样她看不清,越是模糊,王眉却越发靠近。她有种强烈的感觉,石中之人与她应是相识的。
随着她一步一步靠近,那石头似乎也渐渐活了起来,其上白光逐渐由恒定的发光变作了白光吞吐,一呼一吸之间,带了无限的神秘。
王眉此时已经距离白石只有一步之遥。她微微抬起手臂,在触到那白光的瞬间,那白石忽然爆发出一阵七彩。
被这七彩一照,王眉的身体顿时暖洋洋的,犹如被春日里的暖阳照耀,微风轻拂面颊一般惬意。
就在这春日舒适之中,她看见一个小小的白衣男童向她走来,正当她想要让开时,那男童竟穿过她的身子,径直向前走去。
王眉心下一阵惊愕,却不由自主地跟上了那个男孩儿。
男童的面容模糊,身量看上去不过八九岁,身量却比同龄的孩子高上了许多。他的步子迈得很大,步履间异常匆忙,显然有事急待他处理。
王眉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随他走进了一座巨大的宅院,男童却在走到正堂前的院子时顿下了脚步,但他的犹豫只有片刻,随即再次迈开脚步,背影却多带了一丝沉重。
屋内,仆从们正低头匆忙地布置,沉肃的气氛笼罩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男童甫一进门,便有两妪上前,她们低着头,声音里压抑着悲意:
“郎君归来,女君终可招魂矣!”言未尽,泪先流。其音甚哀,站在一旁的王眉亦是心情牟然一沉。
那男童闻言背脊亦是一僵,背对着王眉的面容虽然看不清楚,可是在其周身萦绕的温润之气在此时亦是沉重悲戚起来。
“我阿母……带路。”他仍旧稚嫩的声音此时却显得慎重无比。令人难以想象说话的,竟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王眉不由想要上前一步,看清男童面上的神情,却不知怎的,一股大力传来,将她瞬间移了开来。
王眉脑中一阵晕眩,再睁眼时,男童已经登上了屋顶,手中一件大红色的深衣,左手执领,右手执腰,面向北方,白皙的面容在晨光的照耀下,被镀上了一层金光,越发让人瞧不清楚。
但是站在他对面的王眉,却见到一滴泪随着他手中深衣飘下,滴在深色的瓦片上,留下一滴深色的水痕。
他浑身的萧索气息随着这泪蔓延开来,令人不自觉想要抚上他稚嫩的面庞,但是王眉的手刚刚伸出去,那男孩原本便模糊的面容便彻底散了开来。
这一次,王眉再次看清时,已经站在了屋内,前方,一个高大俊逸的男人,手中握着一颗圆润的玉珠,在他身前,已经气绝的女子,面容宁静地闭着双眼,仿佛只是睡了过去。
“表兄,哭出来吧。”
第96章 初遇大阳鱼()
王眉循声望去,却见一个三岁左右的女童站在一身白衣的男童身侧,拉了拉他的袖子。而这女童的脸,王眉亦是无法看清。只是觉得这一情景无比熟悉。
这熟悉感一起,王眉只觉眼前一花,再睁眼,赫然便是那男童近在咫尺的容颜。
王眉这时才看清男童的眉眼,这男童面目虽然只有八九岁,长眉已经入鬓,如同杏核一般的眼眶内,一双漆黑的眼珠看人时,无限专注。
他听见女童的话转过头来,微圆的眼角通红,其中蕴含的泪水却强忍着不掉落下。
王眉见此,不知怎的,心下便是一疼,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听从这身体的本心劝慰道:
“表兄,我听闻,阴间有彼岸花,生于黄泉路两岸,魂魄经过时,亲人泪水越多,那花开得越艳,花开得越艳,那魂魄来生所历便越舒适。”
她话音刚落,便觉右手一凉,抬头便见到男童的泪水成串的滴落,一颗一颗砸在她握住对方的手背上,微凉却生疼。
恍恍惚惚中,王眉被一股大力又一次排挤出那个女童的身体,如看皮影戏一般,看着这个男童逐渐长大,一转眼,便到了这失母的男童长成了少年。
少年成长的过程中,有一个少女时不时地出现,那少女喜欢穿一身紫衣,面容却不甚清楚。
这一日,天色大亮起,少女便被叫醒,梳洗打扮,着上白色紫边的深衣,下摆的飘带垂落到脚踝,头上的发髻逐渐繁复挽折,最终别上金色的花簪。
那少女双手张扇,遮住面颊。施施然的在黄昏之时走入古老的宅院。已经弱冠的青年缓缓牵起她的手,行完共牢合卺之礼。
王眉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对新人牵手同行,看着二人共赴鸾床。心中是满满的平静与暖意。她仿佛看见那男子周身的白色的气团越发的耀眼温润起来。
就在王眉以为,她终将是个过客,是个旁观者时,忽然一阵吸力袭来,她来不及惊愕,来不及失措,便被塞入了那女子的体内。
那女子初承雨露时的疼痛,适应后逐渐攀升的极乐,她竟一一于那女子体内感同身受。
这一系列的感受彼此衔接,摧枯拉朽地袭来,由不得她有丝毫反抗,身不由己地被迫体会着女子到人妇的蜕变。
男子的面容此时王眉却完全无法看清,她只记得那男子略带缱绻的声音:
“卿卿,百年相思,始于此耳……”
王眉与其附身的女子眼眶俱是通红,王眉是因羞怒,女子却是因心中触动。
王神魂从恢复清醒的一瞬间,便不顾那女子身体的召唤,强烈的羞辱感令她处于暴怒的状态。
嫉妒的愤怒直接变作燃烧的紫焰,将一切祥和温暖烧得一干二净,她一直懵懵懂懂地神魂,经历这一刺激,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