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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所有攻击便像不消耗灵力一般倾泻而出。果然,见到他攻势愈猛,丝毫没有衰弱的迹象,那玉面公子脸上逐渐现出慌乱,诧异,恐惧等表情。
知道对方快要撑不住了,郑墨更是一鼓作气将所有灵力一次性祭出,当真只听“咔”的一声,那水镜应声而裂。而他自己,也因脱力而无法继续动作。
“铛!”的一声,唤醒所有还沉浸在惊讶中的人,一条黑龙从灌木丛中窜出,准确地揽住郑墨的腰,向后拉去。转眼就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抓住他!!我们一起上!”
“对!我们一起上,一定能抓住他们!”
如梦初醒的十一吏夹带着各色法术,集体向着灌木丛奔来,从气势上来看,仿若疯魔。王眉几人对视一眼,除了郑墨外的三人两魂俱都如临大敌般握紧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接这一场恶战。
第一百二十三章 桃衣女子()
变化往往就发生在最危急的时刻,东方突然一声清啸传来,而那原本状似疯狂的十一吏在听到这声清啸时,动作整齐划一地停下了飞奔的脚步,转而向着东方跪拜下去。
只见一个身姿丰腴,穿桃色襦裙的女子凭空踏剑而来。她脚下的剑异常小巧,只有一个虚虚的黑影。看到这个身影,刚刚脱力的郑墨桃花眼中再现一丝血红。
女子一落地,便满面带笑,樱桃一般红润的唇内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这是做什么?这么大动干戈的,岛主可没说要一群尸体呀!”
这女子看上去和气爽朗,但是十一吏却在她一出声,身子便同时抖了一下。显然此女平日里积威甚重。
“岛主有请几位内岛一聚。”那女子却不理跪在地上的十一吏,转过身来,笑眯眯地对灌木丛后说道。
“我等与岛主素未蒙面,怎好如此叨扰?”
冷情的声音从灌木丛中传出,令那桃衣女子不禁皱了皱眉。随即,她似是觉得好笑一般翘了翘唇角,露出的笑容却异常冷:
“岛主之令从不打折扣,无论几位是否愿意,恐怕今日都要和小妹走一趟了。”
“桃卿所言,吾等却难从命。”
王眉再次拒绝了女子,却在同时点出了女子的身份——九卿之一,廷尉桃慕仙。关于她的身份,王眉也是根据沈暗云给出的情报推测而来。
情报中称,九卿之一,廷尉桃慕仙,喜桃色,以承影为器,一身刺杀功夫已臻化境。掌管岛内刑辟。
这女子一出现,十一吏便身形惧怕到颤抖,显然这女子平日里便对他们掌有生死大权,而九卿中,只有廷尉掌管刑辟,积威才会如此之重。
且女子桃义影剑,身份自然呼之欲出。
那女子显然也很诧异会被一个外人点破身份,但是转而她便自以为想通,手中承影一闪,离王眉最近的一棵矮小的灌木便被斩断。
但是女子的话确实冲着十一吏说的:
“泄露本卿身份,等同泄露岛内机密,尔等回去自去内廷领罚!”
“诺!”十一吏听到内廷二字,浑身便是一抖,但却无一人张口申辩。
“既然公子知道了奴家的身份,奴家便更不能放几位公子离开了。还是乖乖和奴家回去的好!”
她话音一落,一片泛着桃粉色的花瓣雨便从天而落,不要小看这粉色的花瓣,每一片花瓣都边缘都极其锋锐,被沾到一点儿在身,便是一道流血不止的伤口。
“便是你杀了师妹?”郑墨刚刚恢复了一丝力气,不顾被桃花割伤泛出黑血的伤口,一步步只向桃衣女子靠近走去。
“阿墨!”卢湛一边躲避,一边大喊。同时手中的铜伞张开,抛向郑墨所在。
“蠢货!”蒙篆嘴上虽骂郑墨蠢货,脚下却犹如生风,毫不犹豫地向郑墨飞奔而去,试图将他拉回来。
而有人却比他更快一步,令蒙篆只来得及看见一道红色的背影,以及女子不知何时同样变成火红的头发。
“你要找死,别连累主君!”风蚺一把拉住已经脱力的郑墨,不管他愤恨的目光,直接一个翻身,将他背在了背上,身形如电地回到王眉身旁。
“做得很好。”虽然知道自己不过是风蚺的一个借口,王眉依旧夸赞道。她的身周,一片莹莹的白光此时正忽明忽暗地闪烁,显然也在经受着那桃花花瓣的腐蚀。
“主君放心,蚺这便处理掉她。”
谁知,这一次风蚺竟然主动请命,在王眉略带深思的眼神中直奔桃慕仙抬起的右手而去。
风蚺一向以速度见长,她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两柄黑色的匕首,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桃慕仙的身后,双手匕首交叉,直指对方咽喉。
桃慕仙能够被选中作为廷尉自然不可能这么简单被杀,她身影一个模糊,再出现时便站在了风蚺的右前方,她右手直接下挥,一片阴影便出现在风蚺衣襟上。
却只斩到一片残影,在她发现斩空时,风蚺已经发动了第二次的攻击。
她凌空如燕滑翔,从对方头顶攻入,直取对方门面。桃慕仙只来得及抬起左手抵挡,金玉敲击之声响起,风蚺的身影再次消失在桃慕仙的视线里。
桃慕仙身在战局,自是无法看破。但是站在局外的王眉几人却是同时为风蚺丰富的应敌技巧拊掌,她身形极快,攻击角度极其刁钻,常常出其不意地将桃慕仙逼得手忙脚乱。
仅仅百招下来,对方便丝毫没有了优势,反而连跪在原地的十一吏都能看出桃慕仙所处下风。
他们刚刚想要起身支援,便听到两声钟响,内心升起无限惶恐的同时,脚却再也迈不开来,原因无他,只这两声钟响,他们面前的石砂便变成了石粉。
这惊变使得他们不仅没有前进支援,反而受惊般地后退了一步——原来他们要对付的是这样一个层次的对手,怪不得,对方一直没有出面——完全没有必要嘛!
而那个被他们认为完全没有必要出手的王眉,此时也确实面不红气不喘地在凝神观察风蚺和桃慕仙之间的你来我往。
两人都擅长以快打快,但是明显风蚺身为妖魂,速度要更快上一丝,而桃慕仙却显然更善于应变防守,一时间两人也无法分出高下。
这边打得如火如荼,在阳间的阳极处,巨大的透明青石内,那位救了王眉的青年再次睁开了一双温润的眼睛。
他轻轻的打了个哈欠,正准备起身回转,再找另外一块清净地方修行,不亦却隐隐心有所感,望向大陆之西,同时疑惑开口道:
“阴极之力出现在西北,难道是她?”
“老夫不知,却在刚刚闻到一丝故人的熟悉感。”
“熟悉?”青年眉头微蹙,看上去带着惑然,舒朗的眉宇仿佛打了一个结——他进入此地已经二十年,第一次听大阳鱼说自己的故人。
“需要我帮忙?”男子问道,大阳鱼于他也算有大恩,若可回报一二,他绝不会吝啬。
第一百二十四章 桃之夭夭()
“需要我帮忙?”
“暂时不要,你先尽快突破《阳极玄真谱》的第三层才是正经。”被称作大阳鱼的声音催促道。
“然,待我休息片刻,就去继续修炼。”
青年男子无奈地摇摇头,他虽说要靠自己打破桎梏,但是他也需要时间适应,调整。大阳鱼最近却逼得越来越紧,难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青年百思不得其解,心下却也担心那被他庇护过的小阴鱼,不由手中白光一闪,五十来根筮竹便出现在他的手里。
随着他口中念念有词,这五十根筮竹经过十八次变化,最终化作六三卦象。(注1)
男子眉头紧蹙,这小阴鱼是……又一次遇险了?待要再算,大阳鱼的声音再次回响在他耳边:
“你现在担忧也无用,以你现在的修为,还不够去给那人填牙缝,更不要说救人了。抓紧修炼才是正经!”
那青年男子似是面露一丝苦笑,难得的开了一句玩笑:
“真不知是你要出这葫芦界,还是我要出这葫芦界,为什么我觉得你比我还要着急呢?我这徒弟便已经愚笨到要你如此厌烦的地步了?”
“非也,只是如今我恐时日无多。”
令男子没有想到的是,大阳鱼竟然真的回答了他,且其语气殷殷,仿似告别,令他心下一片恻然不安,“你……”
另一边,风蚺和桃慕仙的战斗也已经趋于白热化,她二人以快打快,最后只剩一片片残影驻留在这片空地的上空。王眉甚至需要用神识查看,才能看清她二人的动作。
终于,伴随着“叮”的一声,一桃一红两个身影重新现了出来,只不过,此时桃色身影在无法保持其茕然而立的风采,反而带了一丝狼狈。
不同于郑墨之前脱离的狼狈,桃慕仙此时衣衫已经被风蚺的匕首割破,原本我在手中的承影却不见了踪影,只有她凌乱的头发昭示着她刚刚经历了怎样的一场战斗。
“呵呵,没想到,你竟然已经突破凝神后期,一步即将进入塑体了,将这样的阿墨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说罢,桃慕仙没有给任何人机会再多说什么,她嘴角缓缓流下一丝血迹,原本妖媚的容颜在这一刻突然变换,最终化作了一张清秀有余,却妖艳不足的少女面容。
这少女再次望了郑墨一眼,噗通一声倒在了化成石粉的地上。桃色的衣衫染上了一层灰黑的土色,显得分外凄凉。
“给。”
风蚺轻巧的一个翻身,便从场中回到了王眉身侧,她抬起手,将隐在她掌心的一柄小剑递到正看着那桃色尸体发呆的郑墨面前。
郑墨却没有抬手接过,反而状似疯狂地奔着那桃色尸体而去,口中喃喃道:
“不会……阿华……怎么会是阿华……”
听到他的低喃,卢湛的身子也是一僵,一双疏朗的眉目中亦盛满快要溢出来的难以置信。
“阿华是谁?”这一次,王眉不再沉默,这已经是郑墨第二次为这把承影剑的主人失控,她这一次必须问清楚因果。
“阿华,姓韩。是我们师父兼爱非攻的养女,与我们一起在墨门长大。我等出生在士族之中,亲情之淡漠往往令人心寒,在墨门反而得到了如亲人一般的照料。
阿墨与我都将她当做亲人看待,十五岁上,他二人更是被定为双修伴侣……”
卢湛似乎还处在震惊之中,王眉一问,他便痴痴地答了出来。
话出口后,才突然发现自己说出了什么,但他看着王眉依旧冷凝的侧脸,一时也不知是庆幸还是遗憾。
看着已经眼眶通红,难以自已的郑墨,又看了看听了女子身份后便僵在了原地的风蚺,王眉内心一叹,忽然有些语结。
只得再次敲动虎面钟,将十一吏震晕了过去,而后才慢慢地,一音一句地敲起古老的曲子。
口中亦随着曲调唱道: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注2)
原本欢喜的词句,却被编钟敲出了悲恸的音符。而随着她的歌声起,郑墨的眼泪终于滴落下来,他修长的手抚上桃衣女子的鬓角,不断呢喃询问着:“为何,为何,为何……”
王眉看着这一幕,心下凄然,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为何?其实也就不过是难见、想见、不见与永诀几个字罢了。
这女子不与郑墨相认,自有她的苦衷,自绝于几人面前,也自然有自己的用意,只是如今说来,不论算计如何,一条活生生的性命总归是葬送了。
活着的人,总要向前歌,向前行,方才不负这向死而生的一辈子。
“阿墨,华小姑的手中,是何物?”蒙篆的声音在一片悲伤的氛围里格外清晰。众人按他所说看去,果然见桃衣女子右手紧攥,指缝中露出一丝淡色。
郑墨颤巍巍地将女子的手掰开,一块纯白的绢布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红色的小字。
一旁的风蚺手中匕首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娇艳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冷淡,她一双蛇眼中已经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有依旧紧抿的嘴唇泄露了她的情绪。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整片灌木丛中的夜鸟都被一声突起的孤啸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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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混沌岛一片稀疏的树林中,簌簌的声响昭示着有人疾行而来。当先的一人一身红衣,仗剑而行的面上满是肃杀。
其后行来的三人一蓝一黄一紫。俱是担忧地看着前方疾行的男子。郑墨这样不言不语已经三日,自那日孤啸后,他便像是绷紧了所有的神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