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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的萧府上,御军大将军萧挚的寿宴,期间在后庭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落了水,他恰好看到并及时救了上来,不过呛水过多,救出水时已经昏迷,而这个小姑娘,也便是大将军萧挚的外甥女,户部尚书薛沔的唯一嫡幼女薛影儿,只是后来……
宁沁儿,薛影儿。
这两个人,会是同一个人吗?钟瑞轻轻扶额,或者,真的只是他多想了吧!
就在这时,临一侧的马车小窗外忽然想起一阵急速袭来的破空之声,是恶意的袭击也好,是其它什么也罢,对于钟瑞的身手来说,这样的小伎俩,还算不得什么。
当然,他确实没想到射进来的小箭只是为送来一张小纸条。
还有一点他知道,射来这支小箭的出手人,身手不凡。
钟瑞取下小箭上的纸条,掀开右侧小窗幕帘沿着小箭射来的方向望去,与他想的不同,那个窗棂前竟然还有人在,而且不是一个人,是两个,女子!其中一个蓝衣女子手上还拿着小箭弩,另一个白衣女子似乎抱了什么白色的物体,只是看不真切。
抬眸瞬间,四目相对。
那白衣女子戴了月银色面具,看不到样子,但是钟瑞却看到了她的表情,她在笑,对他笑,不是敌意不是讥讽,是很善意的笑。
马车里发生里什么,马夫不知,其他人更不知。
马车依旧缓缓前行,渐行渐远,看到的人也越来越模糊。
他打开了那张纸条:
明日巳时,东城外望别亭,愿君如至!
那个女子是谁?他不知道,但是却有一种直觉,这个女子,他应该认识,或者至少,那个女子认识他!当然,这天下认识他的人很多,但他指的这种认识,不仅仅只是知道他的身份或认识他的人的认识。
而是指,他们可能,曾经相识。
苏锦怀抱着灵儿静静立于窗前,目送那辆马车渐渐消失在街头,也消失在视线之中,清浅一笑,淡淡道,“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们回去吧!”
语毕便已转身,出了这个二楼临街的房间。
碧兮点头,静静随于苏锦身后离开。
这一晚陈皇依旧宿在念心宫中,也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起任何关于上午宁沁儿与荣王照面之事。
然而平静无澜的表面之下,皇宫御园的碧湖中却在这个夜里又悄然多了一具被生生直接拔去了舌根然后坠湖淹死的尸体;也是这一晚,一个原本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的小小宫婢被人逼着眼睁睁看着一场血腥悚然,令人胆寒甚至终生刻骨的惨剧的发生。
而不论这样的夜里发生了什么,等到夜色尽时,白昼来临之后,一切都又终归于平静安然。
是夜陈皇完全熟睡过去之后,宁沁儿从榻上和衣起身出了内殿,唤来梧桐。
“那两个宫婢,处理好了吗?”宁沁儿低声询问道。
梧桐点头,“嗯,已经处理好了,确认没有留下任何可查的破绽和马脚!”
宁沁儿松了口气,微笑点头道,“那就好,就先这样吧,但是后面还是多注意些,毕竟虽然此事可大可小,小化当然是没什么事,但是如果被大化,可就不知道可能会有什么后果了!”
“奴婢都明白!”
宁沁儿点头,“辛苦你了,我这里没事了,你下去休息吧!”
“嗯,那主子早点休息,奴婢告退了!”梧桐微微欠身,退了出去。
梧桐出去后,宁沁儿在外殿站了一会儿,又回到内殿躺回了榻上。
再睁眼时,已经是次日的天明。
然而宁沁儿不知道的是,其实也是在这一晚,陈皇到念心宫的时间比以往晚了些,但原因并不是像陈皇自己口中解释的所谓的政务繁忙,而是又一次单独召见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韩雨,真正的皇灵卫之首的韩雨。
至于上午在坤和宫荣王在与宁沁儿照面时荣王突然的过激反应以及宁沁儿的匆匆离去,陈皇其实也并非不知,但是来源不是那两个亲眼目睹了全过程的那两个宫婢,而是韩雨。
韩雨也没有具体说什么,只道了四个字:“宁妃,慎防。”
这是第一次陈皇对韩雨的话半信半疑,之后到念心宫,之所以没有直接问宁沁儿此事,也是想看宁沁儿会不会主动提起。
当然,宁沁儿并没有提。
第一百三十八章:望别亭之谈()
荣王刚刚回京不过两日,对于苏锦是何许人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即使是在整个晋陵中,任何哪怕素未谋面的普通人都一眼就能推出苏锦的身份,钟瑞也没能知他所见到和即将赴约面谈的这个女子到底是谁。
或者事实上他只要稍稍让人去一打听,几乎是连查都不需要就能知道苏锦的身份,但是他也没有。
所以他所将要去赴的,就是一个他对对方完完全全一无所知的陌生女子的邀约。
抵达东城外望别亭下的时候,苏锦已经提前到达了那里。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和目的,但是既然是以这样的方式邀请约见,明显对方应该是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的,出于一种尊重,钟瑞选择了从后门出府,只带了自己一个心腹副将,乘坐一辆最普通不过的民用马车低调赴约。
钟瑞将马车留在了望别亭下几里之外的官道旁,阻止了因不放心自己安危而想要陪同上去的副将,独自徒步沿着石阶小径往亭中而去。
望别亭中,石桌之上是一盘已经铺好的棋局,桌旁一盆烧的正旺的炭火,还有一壶刚刚煮好的云顶雾尖。
石桌之旁,苏锦身披着厚厚的狐裘披风,双手轻轻悬放于炭火之上,面带浅笑,神色恬然。
见钟瑞走上来,苏锦起身,微笑颔首,“民女见过荣王爷!”
钟瑞踏入亭中,看了看眼前身披着厚厚狐裘,面戴月银面具,仿佛弱不禁风的清瘦白衣女子,又看了看石桌上已经铺好但是棋子未动的棋局,微笑颔首道,“姑娘邀约本王来此,不知却是为何?”
“王爷难道不是应该先问问我是谁吗?”苏锦微笑说道。
,钟瑞淡淡一笑,“如果姑娘想告诉本王,本王自然无需多问,如果姑娘不想告诉本王,那本王问了又有用吗?”
苏锦抬手,“王爷请坐!”
钟瑞在苏锦对面的一侧坐下,身后的碧兮连忙上前为二人沏了茶水。
自然看了看苏锦肩头厚厚的狐裘,又看了看石桌旁烧得正旺的炭火,似乎猜到些了什么,微笑道,“看样子姑娘似乎很畏寒?”
“已经是老病根子,让王爷见笑了!”苏锦浅浅笑说道,“听说王爷懂棋且爱棋,可愿与我厮杀一局?”
钟瑞淡淡一笑,“懂棋不敢,爱棋确实,志趣相投的人难逢难遇,姑娘既邀,何乐不为?”
“那第一子,王爷先走还是我先走?”
“姑娘先走吧!顺序无妨!”
苏锦微笑点头,执起手边黑子,微笑道,“那,我不客气就先走一步了!”
钟瑞浅笑点头,在苏锦落子之后,才随后跟了一颗白子入局。
然后拿起茶杯举到唇边,轻轻吹了吹,浅浅的抿了一口,神色微微一顿,随即浅然一笑,“这茶可是南岭今年新出的云顶雾尖?”
苏锦微笑点头,“荣王爷常年居于条件艰苦的北戍漠关,不想对茶却是了解如此!”
“倒也不是,只是前日庆王弟送了本王一盒茶叶,特地强调是今年新产的云顶雾尖,本王喝了一次,便记住了!”
“那王爷喜欢这茶吗?”
钟瑞浅笑摇头,“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正如姑娘所言,本王常年居于条件艰苦的北戍漠关,早已经习惯了粗茶淡饭,这样的好茶于本王与其他普通的茶水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苏锦微笑点头,“这倒也是,王爷与我们这些生活安逸奢侈的人不一样,辛劳有何苦,富贵有何甘,王爷心之所系,乃是黎民百姓家国天下。”
钟瑞淡淡一笑,“身在其位,不过是职责所在以及常年的习惯使然而已,姑娘抬举本王了!”
苏锦从玉钵中摸了黑子,目光淡淡的看了看钟瑞落子的地方,微微一笑,“王爷慧眼,如此隐秘的暗子竟然都看出来了!”
“但是姑娘似乎也并不惊讶,或者说,这更像是姑娘刻意布成以试探本王深浅的疑局,醉翁之意不在酒,对吗?”
苏锦手握茶杯,颔首浅然一笑,“王爷对棋局能够看得如此通透,那么,朝局呢?”
钟瑞笑了,“本王就知道,姑娘邀约本王来此,绝对不仅仅是为了与本王煮茶对弈的,而且多半,与当前的朝庭局势有关,对吗?”
苏锦微笑点头,“王爷果然是明白人,那么朝局现状我就不用再分析了,庆王想干什么大家也心知肚明,陈皇已经开始对庆王动作,庆王也快沉寂不住,我只问一句,大陈的帝位,荣王爷是愿意当年的俞王继续坐,还是换现在的庆王?”
“姑娘可知你如此的口吻,是对皇室何等的大不敬?”
苏锦浅笑着喝了口茶,淡淡道,“知道,死罪,更甚者又是满门抄斩,对吧!”
钟瑞拿起棋子的手微微一顿,神色微异。
“我既然能这么说,便自有我说的资本,或者不在乎生死,或者有绝对的自保能力,只是王爷猜猜,我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两者并不矛盾,姑娘从见本王到现在,除了第一句话的自称是民女外,其他全是用的‘我’,所以本王推测,你就是那个这一年来一直站在九弟弟背后的人,是吗?”
“原来王爷知道我?”
钟瑞浅笑,“那就是了!算不上知道,只是之前推测可能存在这样一个人,因为之前的很多事,以九弟自己的能力,未必能够做得来!但是越往后,却越怀疑自己之前的推测是否正确!”
“因为这个人越来越若有若无,而庆王的很多行为动作,也越来越混乱甚至愚蠢,是吗?”
“你是四皇兄的人?!”钟瑞眯眼道,但是很快就摇头否定,“不,你不是,四皇兄不会愚蠢到给自己找些麻烦的,但是也绝对不是九弟的人,那么,姑娘到底是谁的人?或者,都不是?!”
苏锦浅笑,“这两者,确实都不是!但是王爷也知道,我是一个女子,当然也不可能是我自己,至于是谁,难道在王爷的心目中,就没有一个更合适这个位置的人选吗?”
钟瑞讶然,一个更合适这个位置的人选,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指……代王?”
苏锦浅笑,“就是代王!”
“那么,你是谁?!”
“王爷终于问到这个问题了!不过我们不如这局下完了再讨论这个,如何?”
钟瑞点头,“好!”
一个时辰后,棋局落定。
“王爷棋艺很高!”苏锦微笑道。
钟瑞浅笑,“如果不看棋局只听姑娘这句话,本王都可能会误以为是本王赢了!”
苏锦浅笑嫣然,“我大言不惭的说一句,不只在是大陈,这整个天下,能下得过我的,绝不会超出五人!”
“姑娘让本王想起了一个人!”
“萧谧,是吗?”
钟瑞惊住,“姑娘怎知?”
“我当然知!”苏锦抬眸看着钟瑞,浅笑道,“因为现在坐在王爷对面的人,就是王爷想起的那个人!”
钟瑞怔了怔,忽然就笑了。
“王爷似乎是不信?”苏锦微笑问道。
钟瑞定定的看着苏锦,“你说你是萧谧,然而萧家……萧谧十二年前早就已经不在世上了,这听起来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你让本王要如何信你?”
苏锦浅笑,“王爷可有亲眼见到萧谧的尸体?该是没有吧?既然没有,那王爷又如何断定萧谧就一定早就死了呢,她就没有还好好的活在世上的可能吗?”
钟瑞沉默下来,半饷,才抬眸看着苏锦道,“你,真的是萧谧吗?”
苏锦浅笑点头,“或者这似乎的确让人难以置信,一个十几年前就已经不在世上的人,今日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了面前,然而,这却就是事实!当年的萧谧不仅没有死,而且现在就在王爷的面前,我,就是萧谧!时隔十二年之后,萧谧现在回来了!”
“我,能看看你的样子吗?”钟瑞道。
苏锦点头,“可以。我不知道王爷是否还记得当年的萧谧的模样,但是现在的萧谧,却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模样了!”
钟瑞有些不懂苏锦此言何意,然而当看着苏锦放下茶杯,抬手缓缓将脸上面具取下时,顿时被眼前所见彻底震惊住,“你真的是谧儿?!”
苏锦平静地看着钟瑞,笑得清浅,声音淡淡,“右脸是已经毁了,左脸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