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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沁儿轻轻回抱着陈皇,面色没有什么表情,目光有些空洞,唯独声音却极其温柔,“陛下,人死不能复生,您要节哀!柔妃姐姐在地下,也肯定不希望陛下为她的死去而难过的!”
“在后宫诸多嫔妃之中,也许是心性使然,阿浣对朕来说并不是最亲近的,但是却是除了你之外,最温柔体贴最无微不至的,她病倒这几年朕也很少去看她,关心她,以前只觉得没什么,而如今她走了,朕这心里却忽然觉得空落落的了。”
“没事,陛下,您还有皇后娘娘,有宸妃姐姐,有淑妃娘娘。。。。。。。您还有我们呢!”
陈皇轻轻摇头,双眼微闭,享受着宁沁儿身上独有的清香味儿,双手将宁沁儿又拥紧了些,靠着她的耳边低声道,“要她们做什么,朕从今以后,有你一人足矣!”
殿内烛光摇曳,两人就这样站着大殿中央紧紧相拥着,铸成瑞兽模样的香炉里淡烟袅袅,整个殿里幽香弥漫。宁沁儿无声的笑了,却不知是高兴,还是嘲讽。一人足矣,这样的话如果是出自他人之口或许还有人信,可这是出自君王之口,皇家自古薄情,这样的话你如果信了,就输了,何况还是出自眼前这个人。
“沁儿,你为何不早一点出现在朕的世界里呢?早一点,多好!”
宁沁儿低低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沁儿,以后千万不要离开朕,如果没有了你,朕会很难过的!这世界上能够以真心待朕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朕不愿意再失去。。。。。。。”
“好。”
陈皇笑了,宁沁儿虽然看不到,但是她感觉得到,“沁儿,别再将朕推开了,好吗?”
这个问题出来后,宁沁儿很久没有回答。
其实陈皇已经预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心下有些失望,但是这是自己给她的承诺,他也不好说什么。然而就在陈皇准备放开宁沁儿的时候,他听到了宁沁儿的回答。
“好!”宁沁儿说。
陈皇愣住,他放开了宁沁儿,手却紧紧的握在她的双臂上,听有些怀疑自己刚刚是否听错,不禁又道,“沁儿,你刚刚,跟朕说什么?”
宁沁儿微笑颔首,说了一个字,“好。”
陈皇笑了,笑容里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幸福和满足,但是正因为难以置信,所以宁沁儿真的不会相信。
唯一的解释是:这一个字对于陈皇来说,期待已久,而且来之不易,但是也仅此而已。
一人足矣!柔妃的遗体在三日之前才刚刚入皇陵,三日之后的陈皇,这个也算柔妃倾付了一生的男人,此时此刻一边在缅怀已逝之人,一边却在对着另外一个女子,说着近乎山盟海誓的情话。
这一晚,陈皇的御撵在念心宫前停留了整整一夜。
大殿之内,熏香袅袅,如血猩红的芙蓉帐下,春光迤逦。
(。)
第五十八章:谁主局中局()
次日早上,陈皇离开的时候吩咐梧桐好好伺候主子,尤其不许吵醒,否则以罪论处。
梧桐恭敬应之,可陈皇哪里知道,宁沁儿其实早就清醒了,远在陈皇醒来之前。陈皇前脚离开,宁沁儿便已经睁开了眼。
梧桐走到宁沁儿榻旁,有些担忧道,“主子,您。。。。。。还好吗?”
她知道这一切从来都不是宁沁儿真正想要的,但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逼迫自己这么做。
宁沁儿轻轻的笑了笑,闭上了眼,淡淡道,“备水,我要沐浴。”
梧桐有些酸涩的嗯了声,慢慢退了下去。
如果她现在是在其他任何自由的地方而不是在这举步维艰步步惊险的后宫之中,如果此时此刻在她身边的人不是反倒要依靠她为主心骨的自己而是凭区区娇弱病体却可独担“暗流”慧识天下睥睨江山的首主苏锦,那么,宁沁儿现在恐怕也不是这样苦涩悲哀的笑容,而是倚在苏锦怀里放声肆无忌惮的大哭吧。
可是像苏锦这样的女子,却是只能用来敬崇和仰望的的。
梧桐再走进来的时候,宁沁儿似乎已经微微眯睡了过去,梧桐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将宁沁儿唤醒,“主子,水备好了。”
宁沁儿眼捷颤了颤,深幽如墨的美眸缓缓睁开,面色平静无异,抬手轻掀了轻覆在身上的被褥,如玉雪肌尽露眼前,毫无忌讳的,她就这样赤着双足,不着寸褛的走了下来。
梧桐心下一紧,连忙转身拿了一件薄衾小跑上前披到宁沁儿身上欲将她身体包裹起来,然而梧桐刚将衾衣披上宁沁儿的肩头的时候,宁沁儿握住了梧桐手,她转了过来,看着梧桐的眼睛,微笑着问了一句话,“梧桐,你觉得,现在还在乎这些,有用吗?”
梧桐瞬间愣住,她极力的想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可是。。。。。。她给不出来。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这样看着那件薄衾从宁沁儿肩头缓缓滑落,带着微微的清风,飘然坠地;她看着她那样单薄纤瘦的背影慢慢走远,那样孤独萧索,那样毅然决然,那样,令人心疼。。。。。。。
这一个上午,整个后宫所有人都知道,宁沁儿承宠了。
而且很快一道圣旨的下达也证明了这个事实。
晋宁良人为宁嫔!从四品,至此,她已经真正拥有了身为一宫执主的资格,名正言顺,无可厚非。
宁沁儿的晋位对于早已经心死的上阳宫那位不过一笑置之而已,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却已经再也坐不住了,哪怕是馆陶宫那位已经怀胎四月而且身一直抱恙的许妙心,乃至一直认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的凤仪宫之主高娴衣,更何况是那些本来就没有多少圣宠可言的其他妃嫔。
现在的宁沁儿,已经真正的成为了众矢之的。
但是与现在的大陈之后宫相比,现在的朝野之上下,也不见得就风平浪静。
因为那日醉烟阁中身为御军大将军的赵林崇的三子赵轩为争夺舞姬明千雪而一掷十八万两黄金的消息,最终还是传到了陈皇的耳中,而且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赵林崇刚刚准备立即入宫面圣解释喊冤的时候,侯季带来了另一个近乎五雷轰顶的消息。
甘岭那边的消息,走漏了!
赵林崇只觉身体里一股暖流瞬间往上串起直奔脑顶,冲得他近乎直接昏厥过去。
但是他立即清醒过来,现在还不到彻底无法挽救的时候,他还不能放弃。
现在还只是在晋陵里传开,但是还没穿透那道宫墙,还没有传到陈皇的耳中,只要能够在这之前把消息完全阻断,一切就还有机会。
是的,还有机会!
在这种情况下,赵林崇毫不犹豫当机立断的做了三件事:令侯季立即带人不惜一切代价务必压下所有消息,尤其是醉烟阁;命人立即去往庆王府请庆王出面并全力施援;在事情变得更加不可控制之前火速入宫面圣。
如果要问此时的晋陵还有哪一个地方是风平浪静的,毫无疑问当然只有锦宅了。
令人发指的形容是,任外面的朝野上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苏锦却正无比悠闲请了一大批的园艺工匠,正补充改造锦宅的内部结构布置,而且还特意请来了一个“顾问”,当然不是别人,这个人是现任为吏部侍中的江褚时。
江褚时初到晋陵任职是翰林学士,近乎鹤立鸡群的能力和才华当即得到吏部尚书高永义赏识,半个月前从翰林院调至吏部为侍中,可以说是破了历来朝廷官员从学士升为六部侍中的最短时间记录。
眼红的人自然是有,但是也只能眼红而已,吏部尚书亲自开口从翰林院要走的人,谁敢说一个不是。
两个人并肩在宅中各处边走便讨论着这里应该如何调整,那里应该如何修改,两个人都非常有默契的决口未提任何有关现在的朝堂,有关苏柔,有关钟岸,有关已经离开晋陵两月有余的苏俨。。。。。。。
只是不提,毕竟不代表这些就不存在,比如庆王的匆匆到访。
“江大哥,只怕得委屈你从暗道先离开一步了!”
江褚时淡淡一笑,“阿锦这话,说得好像大哥之前不是从暗道里来的一样!”
这话自然也只是开的玩笑,江褚时与苏锦略作道别,便随荆玉的指引快步去了书房方向,苏锦则与碧月立即去往前庭迎见庆王。
。。。。。。。
“苏姑娘,本王眼下应当为何,还请予以明示!”
“那么苏锦请问王爷,您觉得赵大将军这场危局,还能挽回吗?”
钟哲沉默了片刻,才道,“不知道,只能是但愿如此!他怎么也算本王的岳父,眼下兵部刚刚控制到本王手里,他的地位如果动摇,那我们之前所做的全部努力就前功尽弃了!本王绝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所以王爷您即使怒于赵将军竟然有如此大的秘密一直隐瞒于王爷,但是您依然还是在察觉到赵将军处境堪危的情况下当即毫不犹豫的派人暗中极力援助,对吗?”
庆王点头,“本王若要成事,便必不能失去赵林崇的助力!他若一倒,本王的损失将可想而知!”
“我已经命我手下能调动的所有人手参与进去了,消息散出的源头应该能够很快就找出来,只是王爷,我必须告诉您的是,我们在明而那些人在暗,我们直到现在对到底是什么人要置赵将军于死地依然毫无线索,唯一确定的是对方一定是有备而来,而且力量不可小觑,那么也就意味着这件事要想真正的解决,绝对不会像我们所想象的那样简单!”
钟哲闻言一惊,“苏姑娘想说什么?”
“毫无疑问,王爷和赵大将军是一个利益共同体,苏锦这句话指的不仅仅限于我们眼下所共谋的大计,在这里苏锦打一个大不敬的比方,如果有朝一日王爷您出了事,身为王妃娘娘的父亲,您的岳父的赵大将军也必然是要受到牵连的,那么反过来讲,赵大将军一旦出事,您也或多或少都会受到一定的连累!就比如眼下,哪怕您此前对赵大将军所为之事根本毫不知情,更没有参与其中,可是您那位多疑的皇兄,他会绝对相信您吗?”
钟哲眉头紧紧蹙起,脸色有些难看,“你的意思本王明白,现在,也只能拼力一搏了!”
“不,王爷没有明白!”
“嗯?”钟哲不解,“苏姑娘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王爷只理解了一半,但是并没有完全理解苏锦的意思。”苏锦摇头道,“现在的首要任务当然是竭力保住赵大将军尽力避免最坏的结果的发生,但是还没有到要不计后果拼力一搏的时候!王爷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件事最终还是走到了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一步怎么办?王爷难道就只能被动的等待最坏结果?或者说难道王爷要为了不失去赵大将军以及他手下的御军助力,干脆在匆匆忙忙之下直接起兵夺位?我想,这两种结果都绝对不是王爷您愿意看到的吧!”
钟哲凝眉,“本王还是不太明白!”
“竭尽全力,必要之时,明哲保身!”苏锦抬头对视着钟哲,严肃而有力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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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几人叹知薇()
(今天起点服务器抽风,我也是醉了,技术大哥也开小差,一群作者急成乱麻,真的是够够的了!!)
但苏锦不知道的是,就在庆王入府,江褚时走下暗道的同时,还有一个人,已经从清风楼的那一端,缓缓走下了暗道。
于是毫无防备的,江褚时也与反向而来的人迎面而遇。
“江侍中?”
这是江褚时第一次和钟岸正面相遇。对于竟然能在这种情况下和钟岸猝然相遇,江褚时也有些意外,好在自己与锦宅有来往也不是什么钟岸不能知道的事,江褚时连忙上前,稽首礼道,“微臣江褚时,拜见代王爷。”
钟岸与江褚时并不相熟,仅仅只是在朝中打过几次照面,所以对于在这里遇到江褚时的震惊自然也不比江褚时少,钟岸微微挑眉,看着江褚时淡声道,“江侍中,是苏姑娘的人?”
江褚时微笑摇头,揖手回答道,“微臣和苏姑娘是朋友,也算是知己。”
他没有直接的回答是与不是,但是凭这个间接回答的含义,便已经否定了钟岸刚刚那句试探性的疑问。
“不过,王爷现在出去,只怕一时半会还不能见到苏姑娘。”江褚时顿了顿,又补充道。
“为何?”
“庆王爷刚刚来了府上,微臣下来的时候苏姑娘就已经过去见庆王了,所以苏姑娘要先见完庆王,才能抽身来见您。”
钟岸淡淡一笑,“无妨,本王不着急。”
“微臣不能在此停留太久,所以便不陪王爷了。”
“嗯,江侍中自行离开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