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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沁儿由着陈皇握着手,微笑颔首道,“沁儿现在已经没事了,让陛下担心了!为了表示赎罪,沁儿可是特地给陛下准备了陛下平日最喜爱的菜送过来,陛下要不要尝尝?”
陈皇看起来似乎非常的高兴,当即叫杨敬德命人布菜,自己则执着宁沁儿的手快步走了过去,“沁儿为朕准备的菜,当然要尝的,有妻如你,朕当是天下最幸运的夫君了!”陈皇笑说道。
宁沁儿含笑脉脉的压低了头,似乎有些娇羞,女儿柔情尽在不言里。
也确实是在不言里:有妻如我,才是你最大的不幸!
但是这话,宁沁儿怎可能说出来呢!
没有人规定家破人亡这个词只能用在什么人身上又不能用在什么人身上,这个词对君王对皇帝也同样适用,只是通常人们习惯性用成王败寇这个词取代了而已。而你眼前这个现在言笑晏晏,柔情万般可称风华绝代的美丽女子,在不久的将来,可能就是那个让你家破人亡的女人!
毕竟,你也曾让我家破人亡,让那么多那么多的人,都家破人亡。。。。。。。
没过多久,殿门外想起了一个女子的说话声,“陛下现在在里面吗?”
“在,奴婢这就去通禀陛。。。。。。唉,袭主子您还不能进去,您等。。。。。。。”
然后殿门外宫婢口中的那位袭主子,此时此刻就站在了陈皇和宁沁儿的对面不远处,怔怔的看了宁沁儿一会儿,然后连忙欠身行礼,“臣妾见过陛下,见过宁嫔姐姐!”
陈皇看了看袭阮阮,道,“免礼平身!”面色却微微有些不自然。
宁沁儿含着笑将袭阮阮打量了片刻后,起身微笑柔声道,“袭姑娘来找陛下有什么事情吗?”
袭阮阮微笑颔首,“倒没有什么事,只是臣妾本来是看陛下素日忙于政事,定然十分劳累,便亲自顿了一碗血燕窝,不过现在。。。。。。既然宁嫔姐姐也在,那臣妾就不打扰陛下和宁嫔姐姐了,臣妾告辞!”
宁沁儿笑笑,“原来如此啊,那袭姑娘就。。。。。。。慢走不送了!”
“。。。。。。。臣妾告退!”袭阮阮微笑颔首,看了看陈皇,然后转身退了出去,一起带走的还有她身旁侍女手上所替的盛着血燕窝的食盒。
宁沁儿坐回原位上,陈皇放下筷子,看着宁沁儿,有些心虚道,“沁儿,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朕。。。。。。封了阮阮为良人!”
宁沁儿微笑颔首,淡淡道,“现在知道了。”
“你。。。。。。生朕的气了吗?其实朕昨晚也,也有些喝多了,所以才会。。。。。。才会出这种意外,可阮阮毕竟是皇后的妹妹,出了这样的事朕总是要负责的,而且以她的出生背景,虽然是首封,但是如果太低了,毕竟有损皇后后家颜面,所以。。。。。。”
“陛下,”宁沁儿打断他,微笑着说道,“您是皇上,是无上之尊,您做什么都不需要跟沁儿解释,跟任何人解释!”
陈皇伸手将宁沁儿的手握住,看着她认真道,“沁儿,朕只是想告诉你,不论如何,你对朕来说,永远是独一无二的!”
宁沁儿微笑点头“沁儿相信陛下!”
“那,你还生气吗?关于朕封了阮阮的事!”
“那陛下是希望沁儿还生气,还是不生气?”宁沁儿微笑反问道。
陈皇想了想,十分认真道,“朕封了别人,你应该生气,但是。。。。。。也不能生气,朕真心并非有意,指望你能原谅朕,而且生气对你身体不好,伤了身朕还会心疼!”
“可是陛下这样说了还是等于没说!”宁沁儿道。
“不,朕已经说了,朕的意思就是,念在朕这份浓浓的心意的份上,朕现在,应该已经算功过相抵了!”
“陛下你这是耍赖!”
“嗯,沁儿果然聪明,朕就是在耍赖!那。。。。。。沁儿能让朕过这一关吗?”陈皇笑问道。
宁沁儿点头,支着头侧看着陈皇若有所思道,“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惩罚总是要有的吧!”
陈皇大笑,“朕的沁儿当真是翅膀硬了,都敢惩罚朕了啊?说来听听,是什么惩罚?看朕能不能承受得住?”
宁沁儿浅浅一笑,不紧不慢道,“惩罚就是,从今日起,一直到下月的今日。。。。。。”
陈皇听得一惊,“要罚这么久?沁儿你这可有些狠了啊!”
“陛下你听完再说话!!”宁沁儿怒道。
陈皇笑着点头,“好好好,朕听你说完!”
“沁儿给的惩罚就是:从今日起,一直到下月的今日,这一个月中的每一天,除非特殊,否则陛下都必须要陪沁儿一起用午膳!”
陈皇顿时笑得更欢了,“沁儿你确定就这样?”
宁沁儿点头,“嗯,就这样!那么,陛下敢不敢答应?”
“这有何难,别说一个月,你就是要几个月要一年朕都答应你!”陈皇笑道。
宁沁儿坐正了身子,微笑道,“喏,这可是陛下自己说的!那沁儿现在决定改了,一年就算了,折半怎么样,半年?”
陈皇好气又好笑,点头道,“好好,都听你都,半年就半年!”
“那,一言为定?”
陈皇笑着点头,“一言为定!”
“那万一陛下要是食言了怎么办?”
“朕可是皇上,一言九鼎,你还信不过朕的话吗?”
宁沁儿浅笑颔首,“那就让沁儿,永远消失好了!”
陈皇握着筷子的手猛然一僵,抬头看着宁沁儿道,“沁儿你刚刚。。。。。。说什么?”
宁沁儿嫣然一笑,道,“沁儿吓陛下的!沁儿当然知道陛下不会食言的,自然也就不会有后面的问题出现啦!”
“以后可不许乱说胡话了,不然朕也罚你,而且绝不手下留情!!”陈皇佯怒道。
宁沁儿笑答,“好了,沁儿知道啦!”
。。。。。。。。。
。。。。。。。。。(。)
第七十四章:谁人心思重()
转眼时间,七夕已至。
不论是在民间还是在后宫,七夕都无疑是深受重视的,民间的少女们可以去见自己心仪的情郎,少男们也可以去会自己爱慕的女子;至于后宫。。。。。。呵,后宫的女子终于可以见到她们的夫君了,多值得高兴!
是的,对于绝大多数后宫里的女子来说,即使知道自己的夫君就在那里,可是如果想要见一面她们的夫君,却真的不容易。
因为那不是她一个人的夫君,那是很多人很多人的夫君,甚至,他可以是天下女子的夫君。
这似乎很不公平,但是这世界上本来也没有公平,有本事的人才有一席之地,没本事的人,只能是垫底烂泥。
和往年一样,今年的家宴还是由皇后主持,在凤仪宫中设宴,后宫中的妃嫔不论品级高低一律都可落座到齐,只是列座顺序当然是由高到低,越受宠和地位越高的,位置与陈皇离得也就越近,反之,则同在一席间,距离却是隔着难以逾越的十万八千里。
宁沁儿今日穿了身浅蓝色百灵纹的正式宫装,既然是叫正式,当然与平日里那些各展千秋,百花斗艳的各式各样的宫装是完全不同的,这样的宫装穿起来掩去了妩媚与娇柔,更多的是端庄大方。
这样的规定自然是有其目的的,就是为了避免嫔妃之间一味的只顾着争奇斗妍取悦圣心,而失去了家宴团聚的本意。不仅是宁沁儿,其他妃嫔当然也一样,只能穿规定的而且有品级之分的正式宫装。
但是真正能够遵着这个规定的本意做的又能有几人,衣服上下不了功夫,心思自然就下到其他上去了,上到头上配什么发饰,面上画什么妆容,下到脚上穿什么鞋子,无一不是经过千般挑选万般调整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能够在陈皇面前展示一番自己的美丽,争取陈皇的一眼青睐,一句赞美,当然,她们也不会介意得到更多。
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只是随便想想而已,纵然她们或许青春依旧,放在宫墙外面哪里都会是能够引得无数人遐思侧目的美人,可这毕竟不是宫墙外面,美人又如何,这里几曾缺少过美人吗?放眼哪里不是美人?反正侍寝是已经基本轮不到她们了。不抱希望才不会失望,否则,最后只会给自己带来旁人的嘲笑和绝望。
既然是家宴,又怎么可能少得了当今的太后呢?
冼太后今日穿的是身深紫色凰纹宫装,端庄大气,虽已经是年近花甲而气韵犹存,看起来最多不过四十多岁的女人,任谁能猜出她今年已经是过了五十六岁大寿的。但问题是。。。。。。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到了先太后一步进来,刚刚落座的一袭深紫宫装的宸贵妃齐清言身上。
是的,今晚的家宴,宸贵妃与太后娘娘完美撞衫!除了衬托出来的形象气质不一样,各有千秋外,不仅颜色,布料完全相同,连上面的图纹都是一模一样的,额。。。。。。。只能说,世上就是有这么巧合的事!
众人起身见礼,高娴衣连忙上前搀扶,看了眼旁边的齐清言,有意无意的笑语道,“噫!贵妃妹妹这身宫装,跟母后所穿可是相当的像呢!”
这话说得何其有心,后宫中的女人,地位再高,高得过太后吗?高不过!身份再尊贵,尊得过太后吗?也尊不过!
连贵为皇后之尊都没有资格跟太后穿一模一样的衣服,你还是贵妃呵。。。。。。
可是齐清言又哪里是这么容易被人拿捏的,高娴衣话音落下,齐清言却是十分镇定的宛然一笑,然后上前边从另一侧挽住冼太后的手臂边微笑道,“母后是我大陈天下身份最尊贵的女人,能够跟母后穿相似的衣服,沾上一些母后的光,清言当然是心中倍感自豪与荣耀的!”
“话虽然如此,可是宫中总是等级高低之分,贵妃妹妹和母后穿一样,这。。。。。。总还是不太合适的吧!”高娴衣看着齐清言笑道。
齐清言浅浅一笑,“皇后姐姐怕是你眼花了,清言的宫装虽然确实与母后极其相似,但是毕竟只是相似而已,母后衣上刺的是九尾凤凰,可清言衣上刺的却是八尾,难道皇后姐姐没发现吗?”
高娴衣神色微微一僵,随即掩下,微笑道,“那倒确实是本宫大意了,竟然没有注意到。”
齐清言浅笑,“那皇后姐姐以后眼神可要擦亮一些了,清言倒没什么,可是把最尊贵的母后和清言相提并论,毕竟是不太合适的!”
冼太后笑睨了眼齐清言和高娴衣,说道,“什么最不最尊贵的!哀家如今已经老了,等过不了多少年,这最尊贵的女人还不是你们了?”
她说的是你们,不是你,也不是她!如众所周知的那样,冼太后对后宫里的所有妃嫔态度都是一样的,受宠的也好,不受宠的也罢,有子嗣也好,没子嗣也罢,都不会有任何特殊,既不会偏袒谁,也不会排斥谁。
不过如果真的一定要细细计算起来的话,说不得冼太后对齐清言的亲近似乎还真的可能要比高娴衣多上几分呢!而且虽然齐清言与高娴衣终究有正侧之分,手中权力却是一样的,高娴衣多的仅仅只是一个头衔而已,要不是齐清言已经失宠多年,那么如今在那皇后宝座上的女人还真的不一定是谁!
齐清言冷笑看了眼高娴衣,然后做嗔怪状,看着冼太后道,“母后自然是会万寿延年的,怎么能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高娴衣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也没什么太大反应,还接着齐清言的话道,“是啊,母后您还如此年轻,又有陛下和庆王弟如此孝顺的两个优秀儿子,而且还有我们在侧,这样的话可是万莫随便拿出来说的!”
面前瑾妃和腆着微微突起的小腹的许妙心等嫔妃也连声附和,除了宁沁儿,始终保持着微笑颔着首,模样恭敬谦卑至极,主要是她无话可说,这些两三分真心兑着七八分假意的话,她实在是不擅长。
等冼太后落了座,席间一众妃嫔才随后依次坐下,只是还没有开宴,因为陈皇还没有过来。
很奇怪,居然也没有高娴衣那位“远亲妹妹”袭阮阮的存在,这难得不正是她最应该出现的时候吗?
冼太后座位在最上方,和陈皇并列,高娴衣和齐清言位置分别在其左右,其他妃嫔按照位分品级依次而下,宁沁儿带着钟茹坐在许妙心的下侧,正对面则是殷夫人,位置可谓是“绝佳”!
上座齐清言与高娴衣跟冼太后有说有笑其乐融融,下座宁沁儿和钟茹你一言我一语“母女”情深,旁边许妙心和瑾妃讨论着带孩子的技巧亦是做母心切。。。。。。直到殿门外太监的唱名声响起。
“陛下驾到!”
随之就是一袭深黑龙袍的陈皇在杨敬德的陪侍下走了进来。
众嫔妃及数位年纪较小还在宫中养着的皇子公主连忙起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