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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说得委婉,其中含义却是不懂也懂了。庆王莞尔一笑,暗道自己还真是小人心思了,苏锦又岂会是那样的人!
一盘棋尽,苏锦佯了输,庆王又与苏锦讨论了些关于眼下局势和之后打算之类,自觉有所顿悟,酣畅淋漓,然后愉快离开锦宅,回去开始做后面详细周全的筹谋与安排。
正好,苏锦也要做自己的安排。
“沧州那边现在境况如何?”
“文伯侯起了兵,沧祁两州原本就是文伯侯势力盘踞的地方,加上镇东五万大军七八年来也一直是为他所全权掌控,几乎都已经养成了不为朝廷只为文伯侯的家兵,此番文伯侯谋反,镇东大军毫无疑问便成了文伯侯的利器!
“现在这两州地已经被文伯侯死死掌控,加上镇东军都曾是实打实上过战场的,文伯侯本身也是一名出色的将才,其对朝廷方向设下的防线连只苍蝇都难以越过。朝廷不出大军,恐怕是休想平叛,此番,陈皇该是要悔青肠子了!”
苏锦淡淡一笑,“他确实是要悔,但是他悔的是什么?可不是悔如今逼急了把文伯侯夫妇彻底逼反了,他只是悔自己怎么没有下手更早一些,怎么没有在当年用完之后就赐死他们,却让他们坐大了到今日!对了,姜伯父他们怎么样了?信上可有提到?”
碧兮点头,“信上说除了全城出入城门被禁之外,姜家暂时没有大碍!想来姜老爷他们肯定也是知道怎么做的,而且向来官商独立,应该也动不到姜家上面去!”
苏锦思索了片刻,又道,“立刻回复姜伯父,让他们明哲保身,这件事能不牵涉就尽力不要牵涉进去,如果文伯侯叛军上面以暴力施压的话。。。。。。那他们要什么就给什么就是,反正也迟早是要吐出来的。而且他们乃是当地世家大族,在沧州名望也不低,想来这些东平叛军最多也就是强征一些钱财药物,用品之类,不会动人的!”
碧兮点头,“碧兮明白!”
。。。。。。。
沧州,文伯侯府。
和还没有决定举兵之前不一样,现在的文伯侯府不,应该是叫东平王府,总之,现在的府里正讨论得热火朝天。
不过前提是对于接下来的计划各执己见,意见不合,可是又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最后演变成了你争我吵,唾沫横飞。
下面一群将领争执不停,一身黑服的李昇坐在上座间一言不发,眉头越蹙越紧,脸色难看可想而知。
“我们现在控制的是沧祁两州,再往西是湟水和冀州,往北是淮阳,往南邤州和瀛州,这五个周边城池除了往北淮阳有一万左右的驻边兵马,其余别说南面相邻的邤瀛两州了,便是往西朝廷方向的那两州,能够凑出的兵马也只有七八千,而我们却有五万多近乎六万的兵力,难道还怕他们吗?”
“哼,他们当然是不怕,可是你拿他们算什么?我们是有五六万的兵马,是有充足的后备,可是我们有朝廷就没有吗?朝廷何止是有,那是有我们的无数倍!我们如今已经公然举兵反叛你认为朝廷会放任不管?现在只怕什么皇帝早下达了调军令正四面八方的调集军队来剿灭我们呢!”
“呵呵,曹参将这话说得好笑,朝廷兵马是多,可是那些兵马在哪儿?荣亲王手里有十五万,多吧?咱们三倍呢!可是他在北戍漠关内,一个来回就是大半年,然而镇边大军还得防守着匈奴,就算调又能调得动多少?
“帝都晋陵中御军有二十万,也多对不对?但是能够随便调动的有多少,八万还是十万?他难道能不惜动摇帝都的防护都调到来吗?
“南境昭宁长公主的丈夫定文公手中倒是有两万多比较灵活的兵力,可是那些南军也就是剿剿水匪,拿拿山贼,然后就是成天想着怎么睡女人,很多兵将恐怕连杀人都没有见过几回,曹参将认为凭他们,也能跟我们身经百战的东平大军相比?!”
曹参将冷笑,“杨督尉说得对,照你这么一算,好像咱们在这地儿竖起反旗自立了王还真是大可高枕无忧了呢,可你莫忘了,当年匈奴挥十万铁军侵关尚且能被大陈的兵马打得狼狈退回关外,如今我们一反,那便与夺了他两座城池的敌国已无甚区别,你想想,朝廷会怎么对付我们?你以为当真如你想的那样朝廷不敢大肆出兵?”
“哼,就算朝廷真的大肆出兵又怎样,难道我们东平大军就是吃素的吗?!这还没交手呢!难道曹参将这就怕了,这就要退缩了?竟长敌人志气!不知道还以为你是朝廷来的说客呢!”
“杨颏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曹录誓死追随主上,反倒是你,说这样不负责任的讥唇恶语你又是意欲何为。。。。。。”
“够了!!”李昇霍然起身,怒斥道。
众人陡然一愣,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李昇面无表情扫过下方众人,冷声道,“你们一个个讨论了这么多,这么久,接下来的应对方案想出来了吗?!”
众人面色有些僵硬,却都噤了声。
沉默一直持续,终于,杨颏大胆站了出来,慷慨激昂的陈述道,“主上,依属下看来,现在趁朝廷一时半会儿还调转不过来,我们应当充分利用如此良机乘势迅速拿下周边城池,扩大我们的控制范围,待到朝廷反应过来之时,我们已然夺得控制主动权,与此同时我们的势力也能够得到迅猛大增,到时再与朝廷背水一战,也未必就没有胜算!”
李昇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又道,“其他人呢?曹参将,你刚刚和杨督尉的分歧似乎非常的大来着,那既然杨督尉已经说了自己的方案,你也不妨说说你的吧!”
曹录心下一梗,稍稍酝酿了片刻,上前一步说道,“回主上,属下以为,我们现在虽然看似暂且没有太大的威胁甚至是还有一点的时间和距离上的优势,然而从长远来看,这种做法却是不利的,因为不论如何我们的兵力是有限的,尤其和朝廷庞大的兵力比起来更是差距悬殊,加之如果我们控制范围扩大,且不说这中间我们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单单以总兵力的扩散来说,这对我们防守也其实是有害无利的,属下以为在我们根基还为完全稳固的情况下,越是扩张,则只会使我们本来还有所优势的抵抗能力反而被削弱下去。”
李昇淡淡一笑,道,“所以,曹参将的意思是?”
“加固防守,保持现状,以及,充实后备。”曹录道。
“这样啊。。。。。。”李昇淡淡一笑,目光扫过其余众人,又浅浅道,“那,还有呢?可不要告诉我你们讨论了这么久,能够想到的对策却只有任何人用脚趾都能想得到的进攻和退守,这么简单的我还要你们想吗?!”
众人面色皆白,最后无言低头。(。)
第一百零二章:爱恨何由意()
李昇面色阴沉,冷哼一声,然后才转身回到位置坐下。
众人才刚刚松一口气,便听见李昇的声音道,“旸儿,你来说!”
李旸浑身一僵,顿时心中叫苦:眼下这局势,不反,那是等死;反了,一条路进,一条路是守,进得好是立足求生,进不好是加速死;守得住则得生,守不住就是原地等死;可是除此之外,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李昇见李旸无动于衷,不禁皱眉,再次提醒道,“旸儿?父亲问你话呢!”
李旸吓了一惊,连忙收回心思,起身恭敬答道,“回禀父亲,儿臣以为。。。。。。以为。。。。。。”
李昇蹙眉,不悦道,“你以为什么?”
李旸立刻抱拳拱下腰身道,“儿臣以为这还是要看父亲的定夺,毕竟,父亲才,才是最有决定权的人!”
李昇神色一顿,怒极反笑,边点着头边道,“好个旸儿,好个旸儿,父亲倒是没白养你!毕竟,你还知道转个弯儿拿你父亲来当挡箭牌不是?!”
李旸面色大变,急忙解释,“不不是的父亲,儿臣,儿臣只是。。。。。。”
李昇罢手打断了李旸的话,疲倦道,“坐下吧!本来我也没指望你能说出一个什么有用的来!我是你父亲,你有几斤几两我自然是了解的,要是真的哪天突然献出一个惊艳四座的计策来,只怕我还不敢认你了呢!”
李旸面色有些难看,缓缓坐了下去。
“勤儿,你呢?”李昇问又道,李勤是李昇次子,在军事谋略上,略高于长子李旸。
但是也只是略高。
要是真的有好的谋略计策谁人不是早就殷勤的献出来了,难道还要藏着掖着等着被人来主动发现吗?
于是李勤站了起来,也确实说了不少,这样看起来似乎真的是比李旸好一些。
事实上,呵呵,傻子都听得懂李勤也就是把前面曹录和杨颏所说的两种对策总结了一番而已。
李昇点点头,笑道,“嗯,勤儿的总结能力不错,值得嘉奖!”
李勤缓缓底下头,不敢直视上方父亲的目光,神色羞愧尴尬至极,只是也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稍稍的侧眸看了看从所有人聚拢到现在都依然安安静静的坐在对面最前方位置的华发老者,然后向李昇拱了拱手道,“儿臣确实无能,只是庄老先生一直都在沉思却迟迟没有发言,老先生向来智谋无双,恐怕现在,也只有老先生应该还有更好的对策了!”
李昇面色微微缓了缓,以手势动作示意李勤坐下,这才看向那身着深色蓝布衣的花发老者,客气询问道,“庄老先生,如今形式,你可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一直沉默不动如同老佛入定一般的老者终于动了动身子,站起身,向李昇微微拱了拱腰,道,“办法不是没有,只是,还是二公子的那句话,关键,还得看主上您的意思!”
李昇终于来了些兴致,浅笑问道,“哦?且说来听听?”
老者袖着双手,顿了顿,然后缓缓说道,“退守也好,进取也罢,最重要的是得有一个对我们有利的环境,那什么样的环境对我们有利?当然是朝廷手忙脚乱对我们顾及不暇的,最好是令其捉襟见肘,完全没有精力再来对付我们的环境!”
老者微微停顿,李昇迫不及待,“庄老先生请继续说完!”
老者笑笑,“这个办法说简单不简单,但是说难也不难,那就是。。。。。。挑起大楚和大陈两国的战事!!”
一语既出,满座哗然。
“挑起战事!!这这,这怎么行。。。。。。”
“是啊,这也。。。。。。”
的确,他们虽然现在已经反叛朝廷,但是内心毕竟依然是自觉不自觉的把自己归类为一个大陈的人,而且他们和大楚对抗了这么多年,现在却突然要他们帮着对抗了那么多年的敌人来对付自己曾经极力保护的国土,这似乎,真的不太容易被接受。
李昇闻言,眉头又一次紧紧蹙起。
沉默良久后,才终于缓缓回答道,“挑起大陈与大楚两国之间的战事,然后趁着这之间的时候迅速的发展壮大自己,蛙蚌相争渔翁得利!虽然这确实是一个很有效果的办法,但是。。。。。。不管怎样,毕竟,我也曾是一个大陈的人,我不再承认和臣服于钟景这个皇帝,却不代表我不承认大陈这个国家,要我为此而出卖大陈,我。。。。。。做不到!”
李旸立刻站起来,力争道,“可是父亲,眼下我们与朝廷已然对立,所以儿臣认为庄老先生这个办法。。。。。。”
“你给我闭嘴!”李昇大声怒斥,“你以为战事是闹着玩的吗?一场战事需要付出多少的代价你知道吗?我们现在是与朝廷对立,但是这并不代表就是与大陈对立,胜当然是另当别论而即使是败,你父亲我在大陈青史上留名可能最多也就是一个意图谋逆的侯伯,可是我若是真的照着如此方式做了,那罪名可就不是小小的谋逆了,那是叛国通敌,是陷民水火,是要背负千古恶名你可知道?!”
“可是父亲。。。。。。”
“行了!”李昇抬手打断,“我李昇固有一主天下之心,但是好歹为人还是堂堂正正顶天立地,又怎么可能做出如此通敌卖国,挑起天下浩劫的事!此路绝对不可行!这个问题也到此为止,说说别的吧!”
见李昇本人态度已经坚决如此,其他人固然认为这是一条很好的计策,可是主上不用他们又能作何?
东平大军最终当然是没有采取以挑起两方大国的战事这一最便捷也最有保障的方式,而在进取和固守上面,李昇则与那斑发老先生想法一致,他们选择稳守。
事实上,这一选择也确实比自负进攻,满心求胜去夺取其他城池明智的多,因为前者看到的只有眼前,而后者,看到的是更久的长远。
当然,有些长远看到了,也不一定就真的能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