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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生-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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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这一选择也确实比自负进攻,满心求胜去夺取其他城池明智的多,因为前者看到的只有眼前,而后者,看到的是更久的长远。

    当然,有些长远看到了,也不一定就真的能达到。

    正如李昇自己所料,就在这一日的下午,由周边各个州府集结而成的八千“平叛”大军便已经兵临沧州城外。

    八千人马自然不算多,但是,他们代表的是朝廷。

    东平军不出城,朝廷军当然也自知凭眼下条件根本没有攻城平叛,于是两相僵持。

    。。。。。。。

    夜色已至,没有星辰的夜晚,黑暗掩盖了天地间的一切。

    文伯侯李昇在府中的书房里来回踱步,眉头紧蹙一筹莫展,昭安长公主正坐在自己刚刚入睡的最小的女儿的榻旁,精致的妆容已经卸下,看着女儿安静柔和的睡颜沉默不语;

    苏锦在锦宅书房中召开“暗流”每半月便有一次以上的上首会议,庆王正于自己王府中同一众忠实部下及幕僚军师们商量着后面策略;

    宁沁儿半躺在榻上抱着钟茹哄睡到自己先昏昏睡去,陈皇明显完全不担心文伯侯反叛一事,他正在怡清宫华丽迷人的美人帐下翻云覆雨。。。。。。

    至于韩雨。。。。。。借着如墨夜色的完美掩护,韩雨现在正如鬼魅一般,已经直直掠上沧州城楼,身后接二连三。

    夜色依旧。

    终于,李昇在书案前坐了下来,研磨起笔,然,落笔又已忘字。

    因为,心不宁。

    书房的门被人敲响,李昇索性丢开了笔,身体疲惫的躺靠在椅上,扶额淡淡道,“进来!”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他的妻子,一身素净常服的昭安长公主钟嫦。

    “这么晚了,夫人怎么还没休息?”李昇眉头微微舒缓了些,问道。

    钟嫦缓缓走进房间,将端来的雪蛤汤放到李昇面前,然后在书案侧面的位置施然坐下来,淡淡笑了笑,答道,“和侯爷一样,睡不着!”

    李昇宛然,浅浅一笑,端起雪蛤汤执起汤勺一点一点慢慢喝完,然后放下。

    “汤熬得很好,夫人有心了!”

    钟嫦只是笑笑,低眉颔首,平静说道,“你后悔过吗?娶了我这么一个妻子。”

    李昇微微一怔,随即恢复,浅笑道,“夫人说什么呢?”

    钟嫦唇角浅浅勾了勾,缓缓道,“我是大陈的长公主,流淌着最高贵的皇室血脉,但是同时也从生来,就已经注定与皇权争斗脱不了干系,也因为我很早很早就深知了这一点,所以当年四弟俞王钟景构陷隐太子、血腥夺位,同为皇室子女的我却不惜昧着自己的仅剩不多的一点良心,毫不犹豫的站到俞王那一边极力支持他。

    “于是你看,钟景成功了,你也瞬时从一个五品侍郎一越成为朝廷二品虎威将军,然后是镇东大将,再御封一品文伯侯,手握五万镇东大军,驻守沧祁两州,这时候,我让你们李家荣耀至极!当然,我说这些不是要强调我对你们李家有多大的功德,相反,我知道,也是我的血脉,给你们李家带来了灭顶之灾,比如眼下。“

    李昇到底是有些触动,伸出温厚的手掌覆到钟嫦的白皙细瘦的手背上,柔声道,“昭安,其实我。。。。。。”

    钟嫦却将自己的手从李昇宽厚的手掌下缓缓退了出来,认真的看着李昇,道,“走到今天这一步,你我都知道,今后我们所过的每一刻都可能就是一辈子的最后一刻,我怕有些话现在还不说就再也没有说的机会了,所以夫君,不管你接下来想说些什么,都先听我说完,好吗?!”

    李昇落空的手僵了僵,有些不自然的收回,然后淡淡笑了笑,点头道,“好!你说吧,我听着。”

    钟嫦垂眸,嫣然一笑,道,“我告诉你这些,也从来不指望你认为我的手段有多干净,何况我的手本来就不干净!从我选择帮助我这个异母皇弟开始,我手上便直接或间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连我自己不算都清楚;不仅如此,我还间接害死了你当年那个两情相悦近乎已经快要许定终身了的未婚妻,凭着身份和地位的施压让你娶了我,在嫁给你之后又先后毒死两个你心爱的女人,扼杀了三个连这世界都没来得及看一眼的孩子,就连你的母亲的去世,也是因为我当着她的面亲手给她那个差点成了我的‘姐妹’的外甥女灌下毒酒导致气血攻心旧疾复发。。。。。。”

    钟嫦的声音是那样平静而柔和,但李昇面色却一点一点的难看下去,已经手指缓缓握成了拳,像是在极力的压抑和回避着什么,终于,他冷声打断了钟嫦,“够了!昭安。既然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好吗?!”

    他直直的看着钟嫦,吐出的最后两个字近乎是在央求。

    这一直都是横亘他们两个人之间最致命的伤口,最无法跨越的隔阂。直到沉寂了这么多年以后,他以为他已经可以不在意了,以为这道隔阂已经消去了,但现在才发现原来不是,原来那道伤口依然存在,一旦触碰,便还能渗出血来。。。。。。

    “所以,你到底其实是恨我的,对吧!”钟嫦自嘲着说道,“到如今这地步,前路茫茫生死难料,我也不指望还能够让你放下那些对我的积怨,我只是想听一句真心话:李昇,你有没有后悔过娶了我?”

    李昇低首,良久的沉默之后,他抬起了头,唇齿间缓缓吐出了两个字,“有过!”

    有过,不是有。

    但是现在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了,钟嫦淡淡的想。

    这也是实话,李昇确实有过,而且是很长很长。从他将钟嫦娶入李府的那一刻就开始后悔了,尤其在知道自己最爱的那个女子死亡的真相的时候,他甚至连休书都写好了,只是。。。。。。呵呵,他娶的可是一位公主啊,公主那是皇室宗女,是至高无上的尊贵身份,哪怕她已经出嫁,世上从来只有公主休夫而无夫休公主,他若真的这样做,那就是与皇室做对了!

    所以他只能一忍再忍,同时让自己的能力和地位也不断的提高,高到世人已经忘了他除了是镇东大将军,是文伯侯,同时还是昭安长公主的驸马。

    但是等到他真的做到了这一点的时候,他却发现,那些曾经充斥了他心里那么多年的憎恨和厌恶,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也已经渐渐的淡去了。

    尽管此时的他们都已经不再年轻,他们最大的儿子连自己的孩子都已经开始在蹒跚学步,她似乎明艳依旧,而他已经渐渐显老,但就在不久前,他以为或许他们还来得及,来得及重新爱过一次。

    只是很快,他就知道他们可能已经时日无多。

    (。)

第一百零三章:天不遂人愿() 
又是良久的沉默,除了旁侧烛台里的蜡芯偶尔爆出“啪”的一声,便只剩下两人几不可闻的呼吸。

    “时间不早了,侯爷早点休息!”钟嫦浅笑淡淡道,持续良久的安静终于被打破。

    然后钟嫦施施然起身,端起李昇面前书案上已经空了的玉碗,准备离开。

    “等一下!”走到门口的时候,李昇略微急促的声音在背后想起。

    钟嫦回转过身,站在原处,看着李昇微笑道,“侯爷还有什么事吗?”

    李昇点头,起身走到一侧的书架前,启动一个小小机关,打开书架背后的一个暗格,再然后,手里便多了一个信封。李昇拿着信封走到钟嫦面前,微笑递给她,缓缓说道,“现在你的身份已经不再高贵,而我李昇却已经是堂堂的东平王,今日是东平之主,如果天随人愿,将来更或可是天下之主,我,终于等到了有资格光明正大的休了你的这一天!”

    钟嫦顿时愣住,面色剧变,看了看李昇手中握的那封似乎已经很陈旧很陈旧了的信封,然后抬起头,眯起秀美的凤眼看着李昇,面色森寒道,“李昇,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昇却神色坦然,牵过钟嫦的右手,将信封放入钟嫦的手心,然后放开,微笑道,“我的意思是,你,钟嫦,大陈的昭安长公主,现在已经不再是我李昇的妻子,不再是李家人,你,已经被休了!!”

    “啪!”

    钟嫦手中的端盘翻落,玉碗落地,摔了一地粉碎,和玉碗一个落下的,还有那只陈旧的信封。

    钟嫦退后一步,堪堪扶住房门才稳住身子,看着李昇不可置信道,“李昇,你。。。。。当真憎恨我如此?!”

    李昇面色依旧,淡淡道,“是,早在四年前我母亲去世之时,这封休书就已经为你写好,只等送到你手里的那一日,也就是,此时此刻!”

    钟嫦扶着墙壁,怔怔的看了看李昇,又看了看地上卧在一地的碎片中的泛黄信封,忽然笑了。

    她重新站稳了身子,然后上前蹲下身将那信封捡起,走到最近的烛台前,毫不犹豫的,将信封投进了烛台中,刹那的火光明灭,瞬间化为灰烬。

    李昇眉头蹙起,又舒开,然后归于木然。

    钟嫦转过身,微笑看着李昇,道,“李昇,你不需要拿如此拙劣的演技来蒙骗我,真的要演的话,我比你更能演!如果你是想要以这样的方法来给我留一条退路或者撇出这个漩涡的话,我只能告诉你,你太天真了!时至今日,你以为钟景还有独独放过我的可能吗?”

    李昇眉头紧紧蹙着,面色微微泛白,却也只是低首不言。

    “李昇,我不知道你到底爱过几个女人,但是我知道,不管多少,这其中都没有我钟嫦,可是李昇你可知道,我钟嫦这一辈子,却仅仅只爱过你一人!等局势稳定了之后,如果你还是决定要休了我的话,那么休书重写,我答应你离开。但是现在这封太旧了,我不接受!!”

    钟嫦微笑着说完,也不再管李昇是什么反应,踩着地上玉碗的碎片,径直走出书房,回了自己独立的庭院。

    李昇看着地上的碎片,失神了很久。

    以至于他都全然忘了,正常情况下听到这样的动静外面的侍卫会赶紧来询问情况,而此时此刻,至少应该有下人走进来将这些碎屑打扫下去。

    他和钟嫦,都忘了。

    因为忘了,所以以至于连自己背后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人,都完全不知道。

    直到他的脖子上微微一凉,有明晃晃的反光落进他的眼眸中,然后,他浑身一僵,终于后知后觉。

    一个深冷的浅笑声自身后悠悠响起,只闻道,“世人都说文伯侯爷是一位难逢难遇、不可多得的将帅之才,然而在我看来却不然!一个将帅之才的警觉性都低到了如此程度,能够活着从战场回来都是奇迹了!”

    李昇眼眸眯起,面色瞬时冷下,衣袖掩藏下的手掌已握成拳,青筋突起,冷声道,“你是谁?!”

    “我啊?”身后之人笑笑,语调微微一变,道,“我是一个你即使知道了也等于不知道的人,我。。。。。。是马上要亲手送你上路的人。”不同于先前第一句时的刚毅深冷,此时的声音要温平柔和很多。

    但是李昇却陡然一震,“你是个女人!”

    身后之人浅然一笑,缓缓的从李昇的身后移步到侧前,足够李昇看见她的存在,但是又只能从余光里看见一部分。一袭如漆黑色夜行衣,身形高瘦,看不清面容,但是仅凭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便知道,眼前女子,绝非等闲,当然,等闲又怎么可能穿得过那样森严的重重防线出现在他的房间里!剑,依旧在李昇的脖子上,只是方向发生了点改变。

    她是韩雨,是陈皇最隐秘,最锋利的一把剑。

    韩雨笑看着李昇,道,“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能杀人吗?”

    李昇淡淡哼了声,神色不变,道,“你是钟景派来的人吧?其实很早就已经潜进城中了,对吗?!”

    韩雨浅笑摇头,“前半句说对了,后面半句,对,但是也不对!因为我确实早在三日之前,就已经到这里了,而且这是我第三次光临贵府,不过,今晚我却是刚刚从城外进来的!”

    “哦,是嘛!”李昇淡淡一笑,又继续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的身份,是皇灵卫?!”

    “怎么?侯爷你,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韩雨浅笑道。

    李昇淡淡一笑,“或者,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哦!不过若真的是如此的话,那我可不得不很绝望的提醒一下侯爷你,知道为什么我能如此大胆的站在你面前并且如此耐心的给你解答疑问吗?”韩雨看着李昇,轻笑说道,“侯爷要不要,出去看看你那些府兵侍卫和家奴们的最后的死状?别的不敢说,但是有一点我敢给侯爷保证,那就是他们都是一剑断喉,瞬间毙命,死得时候绝对没有任何的痛苦!”

    李昇眉头猛然蹙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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