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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太后侧身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再看向下首的齐清言,低低的咳了一声。
高娴衣怔了好半饷才回了心神,淡淡的瞥了眼身侧陈皇难看至极的脸色,看向齐清言微微不满道,“贵妃说话是不是该注意些,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以贵妃妹妹的聪慧应该就不用本宫来教了吧!!”
齐清言放下手上酒杯,抬手掩面浅浅一笑,淡淡回道,“哦?皇后娘娘这话的意思,难道是清言刚刚有说错了什么吗?可是清言夸错了沁儿妹妹的才华,还是说,是比错了当年的传奇才女萧知薇?”
高娴衣面色一变,“贵妃你。。。。。。”
齐清言状似遗憾的摇了摇头,叹息道,“可惜佳人命短,堪堪及笄的年纪,便陨落了!”
“嘭!”陈皇猛的将玉杯摔在桌上,看向齐清言,面色阴沉道,“清言,你是非要将朕惹怒你才满意是吗?!”
齐清言依旧神色淡淡,“可是清言并不觉得清言说错了什么,更不明白陛下指的‘惹’一字又是何来!”
“齐清言!!”陈皇怒道。
齐清言霍然站起身,面无表情道,“既然陛下看不顺清言,那么清言走便是了!”说完,不待陈皇再说什么,齐清言淡淡笑了一声,便已然转身带着夕云毫不客气的直接转身而去。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在齐清言离席之后,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近乎有一炷香长的时间里,整个大殿里都是处于极度的低气压状态。
之后还是一直沉默几乎无话的太后先淡淡的开了口,“皇帝,清言那丫头也只是无心之言,没什么可气的,今日中秋佳节,何必为了一句话的事坏了节日的气氛!”
陈皇收了首收神色,侧身向冼太后恭敬点头道,“母后说得是!”
冼太后淡淡一笑,点了点头,说道,“那就继续吧!不过沁儿的才华确实是让哀家都惊艳了呢!”
宁沁儿起身面向坐于陈皇右侧、许妙心上方的冼太后欠身行礼,“谢母后夸奖,沁儿只是略识经书,这些谜题能够解出来实属运气,惊艳一词实在愧不敢当!”
陈皇神色恢复了些,看向宁沁儿道,“沁儿不必谦虚,母后给你这个词你担得起!!”
冼太后微笑点了点头,“你如今已经是有了皇嗣的人儿了,切记一切以皇嗣为重,以后那些请礼什么的一应都免了,待你腹中孩儿生下来,那便是你对我皇家最大的功德!”
宁沁儿颔首,“谢母后教导,臣妾谨记!”
冼太后又看向离自己最近的许妙心,道,“妙心,这话指的可不只是沁儿,还有你,你腹里孩子已经六月有余,再有三月多就该要出世了,这段时间最是不能大意,否则稍稍一个小小的意外,后果便不可想象!”
许妙心当然是更不需要起身的,也便是侧身向冼太后颔首一礼,微笑恭敬答道,“谢母后关心,妙心记住了!”
冼太后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紧接着是高娴衣看向位于瑾妃下方的袭阮阮,微笑道,“阮阮,你白日的时候不是还跟本宫说你准备了一支舞想要献上来么?现在大家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你是不是,也可以献舞了?”
袭阮阮连忙站起,向上首三人恭敬欠身,微笑道,“是,娘娘,只是阮阮现在身上所穿衣服多有不便,还请容阮阮下去换一换衣服!”
高娴衣微笑点头,“嗯,好,那就快去吧!”
袭阮阮欠身退了下去,片刻之后,有六名御侍抬了一顶庞大的莲花状物走了进来,正放于大殿中央的空处,然后便退了出去,袭阮阮却迟迟没有进来。
众人正奇怪的时候,殿中四周的烛光忽然暗了下去,竟是宫婢们将殿内的烛灯都挑灭了一大半。
陈皇皱眉,“皇后,你这是要做什么?”
高娴衣微笑摇头,“这是阮阮的要求,至于为什么,想来陛下一会儿就知道了!”
是的,一会儿就已经知道了。
因为殿中央的莲花座缓缓打开了,仿佛真的莲花一般,花瓣一片一片的散开,而且而且还从中透出了淡淡的微光,所有人这才发现原来那花瓣竟是用纸敷成。
随着花瓣打开的越来越多,中间的花心越来越小,中间所散出来的微光也越来越亮。
直到最后三片花瓣,不知不觉,莲花中所散开的光芒已经将整个大殿照亮,而且与烛光的淡黄色不同,这种颜色是粉色的,它从一个中心散开,其美妙是再通明华丽的烛光都遥遥不及的。
再然后,最后的三片花瓣也一片一片缓缓打开,而花心里,却是一个妙曼无比的身影,如她脚下那巨大而美丽的莲花一般,绝美盛放出来,好一个花中美人图。
只见此时的袭阮阮早已换了一袭粉色半透舞衣,双足赤裸,纤细腰肢若隐若现,一头如瀑青丝只以一条小小丝带轻绾于耳后,身子微微倾斜,长发便从肩头瞬时滑落身前,再配得一张倾国绝色的面容,整个画面之美,令得同为女人的其他嫔妃们都。完全说不出话来。
乐起,舞动。
当袭阮阮的赤足在那莲花之上时而跃起时而点落的时候,众人这才注意到那莲花座会发光的原因,原来在那莲花底托最里一层的一圈,竟是密密麻麻的铺放了一圈外层包了薄薄的粉纸的的极品夜明珠!
众人了然,难怪!
踏着钟乐琴音,时急时缓,喜乐哀愁在袭阮阮的一颦一蹙间可畏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众人的心思也全都被莲座上的舞蹈所完全带了去,再无其他心思。
倒是有两人例外,一个自然是宁沁儿,她当然非常肯定袭阮阮的舞确实非常出色的,尤其她自己是真的完全不会,她表姐会,但是没有教她,而且就是教了,她也肯定不学的!学舞要求太苛刻,她不喜欢;第二个,那就是宁沁儿身侧一样有着非凡的舞技甚至自负完全不输于袭阮阮的许妙心了,她的舞技确实不输袭阮阮,她输的只是没有那么一张绝美到连她都暗淡下去的脸,仅此而已。
有人沉醉妙舞,有人各怀心思。
乐落,舞闭。
宫婢们将殿中烛灯重新点起,袭阮阮踏下莲座走到上首面前敬酒谢恩,御侍进来将庞大的莲座抬了下去。
又是一圈各式各样的无限夸赞。
“阮阮妹妹舞技惊绝,姐姐们可是又一次开眼了!”宁沁儿笑道。
所有人瞬时想到了上一次袭阮阮的献舞,面色各异。
袭阮阮从身侧侍婢手上拿了一杯茶水走到宁沁儿面前,微笑道,“阮阮也只是这一身舞技还过得眼,要真正论才华却是甚至比比不得沁儿姐姐,阮阮知道姐姐如今有孕在身酒当然是沾不得,在此便以茶代酒,阮阮,敬姐姐一杯!”
宁沁儿微笑点头,“恭敬不如从命!”双手接过袭阮阮敬上的清茶,一饮而尽。
袭阮阮下去换回正服,回到席间。
筵席渐尽,冼太后先行离席回了坤和宫,众人起身恭送,许妙心也称身子不便随后先回了馆陶宫,余下众人便在皇后和陈皇的带领下去御园中准备放祈愿灯。(。)
第一百零八章:此月不知情()
还是猜灯谜的地方,就在苏锦碧兮两人前脚刚刚离开,随后便又有两人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船的一半还是船,船的一半,那就是。。。。。。舟!对,这个的答案是舟。”
“泉水向西流,泉水向西流。。。。。。泊,这个是泊字!”
。。。。。。。
身着淡紫华服的女子提过一只贴着字谜的灯笼拿到身旁的一位身形高瘦,面容俊美而温润的白服男子面前,微笑问道,“夫君,你看这个字谜,弓上两弦欲射月,弓、弦、月,这该怎么解?”
白服男子接过女子手上灯笼,“弓上两弦欲射月,打一字。”
“嗯?所以,这是个什么字?”紫衣女子问道。
白服男子浅浅一笑,将手上灯笼挂到旁边的架子上,向紫衣女子伸出手,柔声道,“把你的手拿给我!”
“嗯?”紫衣女子微微一愣,没反应过来。
白服男子却已然牵起紫衣女子的手,将其掌心翻开,然后一笔一划,将答案写在了紫衣女子的掌心。
紫衣女子想了想,道,“这个是,‘胇’字?”
白服男子浅笑点头,“对!”
紫衣女子笑起来,“难道是今年的灯谜都太简单了吗,除了一些个别,没想到竟然我都能解出来那么多!”
紫衣女子话音刚落,身侧就有一个略显苍老却又足够温和的声音响起,“简单?姑娘觉得简单啊,哈哈,那我这里还真的有不简单的,而且是刚刚一位猜灯人在一气解完之前全部无人解出的灯谜后,悬赏双倍于前奖酬所出的谜题,姑娘要不要看看?”
说这话的自然是之前与苏锦二人接触过的那位老先生。
紫衣女子来来兴致,笑问道,“他是个什么人物这么厉害?”
老先生笑着摇了摇头,“是一位年轻的姑娘解的,不过她是什么身份老夫却是不知道的!”
“年轻的姑娘?”紫衣女子有些诧异道。
老先生浅笑点头,“是的,一位年轻姑娘!”
“烦请老先生把她所出的灯谜拿给我们看看吧!”白服男子微笑谦敬道。
老先生转身,“你们随我过来!”
白服男子礼貌性的点了点头,携紫衣女子随老先生走到一边两排单独挂开的灯谜面前。
老先生指了指那两排,道,“这内侧的七个是之前很多人都没能出来,而被那位姑娘以一炷香时间全部解出来的,而外侧这七个,我想我不说你们也猜到了。这是那位姑娘出的,奖酬是里面那七个的翻倍。你们是最先来看她出的灯谜的人,当然,我也看了灯谜的内容,老夫以人格保证,别说解出来,便是看一看,都绝对物超所值!”
“老先生好高的评价!真是好想见一见那位姑娘到底是什么模样呢!”紫衣女子笑道。
老先生嘿嘿一笑,“值不值这评价二位亲自看看便知道了!”
白服男子微笑颔首,上前走到那两排灯谜前,不过,他先看的是内侧那一排,已经被那位只闻其名但是不知其人的女子解出来了的。
紫衣女子看的是外侧的一排,对于那位素未谋面,深得老先生如此夸赞的女子所出的灯谜,紫衣女子确实好奇无比,却在看到第一个灯谜的时候就惊住了,“好漂亮的字!!老先生,这字,是那位姑娘写的吗?!”
老先生笑着点了点头,“正是那位女子亲笔所写,老夫贴上去的!”
“如果可以,我可真是好想见见她本人,也不知该是何等风采的女子!”紫衣女子赞叹道。
白服男子倒是看得很认真,也没说话,只是在每一个灯谜面前都驻足了片刻,然后接着走到下一个面前,有的时间极其的短,有的稍稍长一些,但是都不算久,到白服男子从内侧一排最后一个的面前走开转到前侧一排的时候,老先生惊讶了。
他相信白服男子每离开一个,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也肯定就是已经在心里解出了答案的,然而他离开最后一只灯谜所耗费的时间长度,竟然和之前苏锦解出全部所耗的时间不相上下!
白服男子走到紫衣女子身旁,微笑问道,“解出来几个了?”
紫衣女子侧头尴尬一笑,“夫君似乎更应该问我解出来一个了吗,而不是解出来几个了!我想我还是先看看里面那些的好,这些你来看吧!不过,那位姑娘的字写得真的好生漂亮!”紫衣女子毫不吝啬的赞叹道。
白服男子微笑点了点头,紫衣女子走到了内侧哪排去,白服男子则走到了外侧的第一只灯谜面前。
目光落到灯身的字迹上,然后,白服男子顿时僵住。
这字迹为什么。。。。。。
白服男子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突然转身疾步走到老者面前,扶住老者的双肩急切不比,激动万分的问道,“那个女子是叫什么名字?她长的什么样子?”
老先生和后面的紫衣女子皆是吓了一惊,紫衣女子连忙跑过来扶过白服男子,关切问到,“怎么了夫君,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问你,你可还记得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长的什么样子吗?”
老者缓了缓,浅浅摇头,回答道,“那位姑娘没有具体透露身份,只说她叫锦知,至于长什么样子老夫就真的不知道了,她脸上戴了面具,老夫只看得她的身形,当是一个很清瘦的女子。”
“夫君问这个做什么?不会那位姑娘夫君知道是谁,或者此前有见到过吧?”紫衣女子有些奇怪道。
知道是谁。。。。。。
紫衣女子这句话让白服男子猛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