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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资格;比如那日她自己退入湖中,她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己已经快到了地狱门前,固然她服了护心丸,但是若是被救得过晚的话,她依然很可能真的被淹死;比如昨夜她喝下又一碗足以要人半条命的药;同时还要时时刻刻提防着可能会被暴露的危险。
别说是这么多条加起来,就是其中任何一条,苏锦也是无论如何都绝对不会允许她去做的。
那么,她就只能隐瞒了。
从她入宫渐渐将宫里所有的眼线网络联系起来之后,她就成了这个网络的中心以及把关人,也就是最上线,所有送出宫的消息定然都是必须从她这里过手,那么只要她不想传出去的消息,那自然就传不出去。
“是谁传的?”
“紫十七。”
紫十七是经手向宫外传递信息的最后一线,当然这只是一个代称,不是真名。
宁沁儿笑笑,“我估计也是他!除了他还有谁往外传消息可以直接跳过我这里!”
梧桐顿了顿,低声道,“其实他也。。。。。是为了主子好!”
宁沁儿浅笑点了点头,“我知道,而且。。。。。。就算他不说,你当真以为,首主她就真的不知道吗?”宁沁儿笑道。
梧桐猛然愣住,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沁儿淡淡一笑,“我的意思是,首主她恐怕早在我落水之后不出三日,便已经知道我怀孕的事了!”
梧桐神色大惊,“这种么可能,我们明明。。。。。。”
“明明隐瞒了是吗?”宁沁儿轻笑道,随即却又摇了摇头,“梧桐,你以为这么大的信息便是我们刻意隐瞒就当真瞒得了吗?你忘了消息除了从后宫出去,前朝就不能出去吗?”
前朝。。。。。。
梧桐顿时反应过来,是啊,后宫与前朝从来就不可能完全的独立,而宁沁儿偏偏还作为一个从一开始就注定不可能低调的方式出现在这后宫里,帝王家从来国事就是家事,家事就是国事,那么有关她的信息自然也是备受前朝官员们关注的焦点,他们拦截得了自己手中的信息线,开始前朝的那些信息散出去,他们怎么拦?
“可是,奴婢更不明白,既然首主都知道,那她就更不可能。。。。。。”
宁沁儿浅笑摇头,“你没有听清我刚刚说的是什么,我说的是首主知道了我怀孕的事,是怀孕,不是假孕!”
梧桐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怀孕,假孕。。。。。。不一样吗?”
宁沁儿微笑点头,“当然是不一样的!怀孕是指我真的怀了陛下的孩子,那么,她固然是知道了也只是暗暗叹息或者为我难过,但是却不会担忧我的身子,更不会担心会不会暴露真相,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这是假的;可是如果她知道了我是假孕,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所有如果她知道的是假孕的信息,那我完全知道,便是不惜一切,她也会阻止我!”
梧桐颔首沉默。
宁沁儿顿了顿,又继续道,“所以,这就是我明明知道她肯定会知道我怀孕的信息,但是还是选择了隐瞒的原因,因为知道的真假,是不一样的,我隐瞒不住假的,却隐瞒得住真的!”
“主子。。。。。。”梧桐看着宁沁儿苍白的面色那淡淡而恬静的笑容,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难过得想哭。
“不过,现在紫十七的那份信一送去,只怕就知道什么都知道了!但是也没关系,因为她就是知道,要阻止也已经晚了,而且我也依然好好的,至少,我会让她在这件事情上,少担心一些!”
梧桐抬眸,定定的看着宁沁儿,道,“但是在这件事情之后,主子觉得首主对您还能放心吗?她只会更担心的,至少梧桐,就是!而且梧桐相信首主也一定是,她那么疼爱您!!”
宁沁儿暖暖一笑,“我知道,如今这世上,除了她,还有几人会如此关心我,爱护我,可是也正因此,我才不能永远一味的躲在她的庇荫之下,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去承担这一切,我得帮她,也得帮我自己。虽然时至今日,我可能。。。。。。。也并没有帮上她什么忙。。。。。。”
梧桐摇头,“不,主子,您已经帮了首主的忙了!您让这宫里的脉络发展得更广,让信息的源头直抵核心,让首主他们可以更加准确迅速的掌握宫里的一切信息,您,已经帮了首主很大的忙了!”
宁沁儿摇了摇头,“这和我表姐的付出相比,何及十分之一!而且。。。。。。而且我现在完全没有与她商量就擅自动了高娴衣,不仅动了,我还打算要将她一踩倒底!而高娴衣的父亲是礼部尚书高永义,所以高娴衣如果真的被我踩倒了,我还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更不知道对表姐的线路和计划,到底好是不好!”
“既然如此,那么便先问问首主的意思吧!”梧桐道。
宁沁儿笑了笑,“问也没用!因为不管好还是不好,她肯定都只会告诉我不好的,因为这样,我就不会去做了!而她要的,就是我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参与!!”
梧桐正还要说什么,却听外面婢女走了进来,向宁沁儿欠身禀道,“娘娘,宸贵妃来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噩梦始缠身()
齐清言来了。
这一次甚至不需要齐清言做表示,在她独自走进来的前一刻,宁沁儿就已经命梧桐带了所有人下去了。
当然,刚刚他们二人才方密谈,所以殿里本来也没有几个人。
“贵妃姐姐来了!”宁沁儿微笑道,做势就要起身行礼。
齐清言自然是阻止了她的,在她榻旁坐了下来,直直的看着宁沁儿的眼睛,浅笑平静道,“宁妃妹妹,又一次,你让本宫刮目相看了!”
“贵妃姐姐指的是什么?”宁沁儿斜靠着软榻,迎微笑问道。
齐清言莞尔,“宁妃妹妹跟别人装不知也就罢了,难道跟本宫,也要打太极吗?”
宁沁儿浅笑,“贵妃姐姐何等慧眼精明,沁儿岂敢在贵妃姐姐面前耍小心思,只是沁儿自觉地能够让贵妃姐姐刮目相看的地方也许不只一处,故而才有此一问!”
齐清言浅笑,“宁妃妹妹倒真是不谦虚!不过倒也确实,半年前初见你时,你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从六品良人,而短短四个月之后,你便成了宁嫔,再然后,时隔两个月,你就已经成了紧低本宫一级的宁妃,而今日,你竟然以自己血肉的代价,将高娴衣都踩了下去,这每一样,都足够本宫对你刮目相看的!”
“可是却每一样都逃不过贵妃姐姐的眼睛!”宁沁儿道。
“你准备要将高娴衣彻底踩死?”
宁沁儿浅笑,“也不尽然!现在高娴衣跟何婉才是对手,而沁儿却只是一个中间受害人,与其参与进去同树二敌,倒不如任其蛙蚌相争,沁儿只做岸上渔翁即可!”
齐清言轻轻一笑,“你倒是懂得借力打力,但,你就不担心高娴衣与何婉反应过来其中玄机,然后联手将锋芒直指向你吗?”
宁沁儿浅笑摇头,“两个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信任的人,便是知道了真相,沁儿也一点都不认为她们还能联得了手,再说便是联手了,沁儿不是还有贵妃姐姐吗?”
齐清言轻笑,看着宁沁儿道,“妹妹就如此确定本宫会站在你这边?”
宁沁儿迎着齐清言的目光,微笑点头,“很确定!”
齐清言却浅笑摇头,“这妹妹可还真别太信任本宫,因为就凭妹妹今日所表现出来的冷静和理智,就已经让本宫都快要忌惮你了!而且,面对如此绝佳的彻底扳倒高娴衣的机会你居然还能镇定如此,本宫现在都有些怀疑,你上次所告诉本宫的,说你与高娴衣有血海深仇,是真的吗?”
宁沁儿对着齐清言含笑的目光,微笑道,“怎么,贵妃姐姐不信沁儿?”
“并不是本宫不信妹妹,而是妹妹你,镇定得很难让人相信!”
“然而事实上沁儿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很难让人相信,贵妃姐姐说呢?”宁沁儿微笑道。
齐清言轻笑点头,“好,很好!就这一句话,你再一次说服了本宫!”
齐清言走后不久,宁沁儿便又单独见了一人:往日的袭嫔,而今的婉嫔。
和宁沁儿预料的一样,何婉来的目的与高娴衣有关。
她想要让宁沁儿与她联手,一起将高娴衣彻底踩死,再无翻身之力。
所谓联手恐怕到后面又是各怀心机相互利用相互算计而已,宁沁儿自然不可能愚蠢的信何婉这所谓的联手,但是也不能拒绝,连婉拒都不行,她只能答应。
只是答应后这个联手怎么个联法,那就是另当别论的后事了!
宁沁儿如今虽然已没了孩子,但是身子虚弱无比,侍寝自然是还不能的,所以陈皇除了来看宁沁儿的次数愈加频繁了些,但侍寝的嫔妃却依然是何婉。
初秋的深夜,更深露重。
但陈皇从二更时分在一场噩梦中惊醒过来后,便再也无法入睡了。
何婉半夜醒来,却发现自己身旁空无一人,猛然一惊,再抬眼,却见陈皇正一身单薄里衣,静静的站在对面的窗棂前,那样孤独的背影,何婉第一次觉得,她竟然在陈皇的身上看见了一个词:落寞!
何婉起身下榻,拿了一件披风走到陈皇身后,轻轻的披了上去,陈皇察觉,转了过来,微笑柔声道,“阿婉,你怎么也起来了,是朕打扰到你了吗?”
何婉微笑摇头,“陛下怎么了?是失眠了吗?”
陈皇神色微微一顿,淡淡笑了笑,再次回身,面向窗外,沉默了良久后,有些怅然道,“朕只是。。。。。。梦见了一些很多年前的往事!”
“往事?”何婉有些惊疑,“陛下能跟阿婉分享一下吗?”
陈皇顿了顿,微笑摇头道,“罢了,早是过去了的事,还提它做什么!阿婉快回去睡吧,更深露重,小心身体着凉!”
“可是陛下你。。。。。。”
“朕静一会儿就好!”
何婉犹豫片刻,点了点头,方才依言回了榻。
陈皇以为是因为文伯侯昭阳长公主一案子另他潜意识里想起来当年的一些事,但没想到的是,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
此后几乎每一夜,只要一入睡,那些沉寂了无数个年月的记忆和画面就开始不断汹涌而来,紧接着的画面就变成了扭曲的,血腥的,恐怖的。。。。。。他看见了握着匕首向他走来的先皇后,看见了提着正滴着鲜血的利剑向他靠近的隐太子钟辞,看见端着一杯毒酒让他喝下去的父皇,看见无数拿着弓弩的人向他射出利箭。。。。。。。
每一次醒来,都是大汗淋漓。
那些人,那些事,十几年来他从来不曾梦到过,而今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老了吗?
呵,老?
他钟景才多少岁,他才三十七岁,连四十尚且不到,他依旧意气风发,风华正茂,谁会认为他老?连他自己都不认为!
“皇帝,告诉哀家,你那些梦,到底都梦到了什么?!”
午后,陈皇去坤和宫看冼太后,却不想茶刚到嘴边,冼太后便直直问了这么一句。
陈皇镇定自若的喝完了茶,放下茶杯,才抬头看着冼太后,微笑答道,“是文伯侯和昭安夫妇!”
“景儿,你在说谎!”
陈皇皱眉,“儿臣没有!”
冼太后浅浅一笑,“你梦到的,是你亲手杀死的隐太子钟辞,是那些数不清的死在你的剑下的亡魂?或者是你亲手拿毒酒送上路的父皇?”
陈皇霍然站起,面色难看阴沉,也不看冼太后,淡淡道,“母后,儿臣不想跟您讨论这些!”
冼太后却笑了起来,“景儿,你是哀家的儿子,没有任何人能比哀家更了解你,你可以骗得了任何人,但是你绝对骗不过哀家!”
陈皇冷冷一笑,转过身来,看着冼太后,淡淡道,“所以呢?母后是在看儿子笑话?看儿子当初不听母后的劝阻做得太狠太绝,而今便招来了报应?可是母后别忘了,当初若没有母后的极力帮住,里应外合,又哪里来儿子的今天,哪里来母后今日的无上尊荣?!”
冼太后面色一沉,手上茶杯往桌上一摔,怒道,“景儿,这就是你跟母后说话的态度吗?!”
陈皇神色不变,顿了顿,道,“儿臣还有奏折要批,先告退了!”
说完不待冼太后再说什么,径直转身离去。
冼太后扶额,双眸微微闭合,神色疲惫。
从坤和宫出来后,陈皇并没有真的回乾清宫批什么奏折,他只是不想再和冼太后继续这个话题。
见陈皇面色不愉,杨敬德小心翼翼上前,请示道,“陛下,那您。。。。。现在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