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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坤和宫出来后,陈皇并没有真的回乾清宫批什么奏折,他只是不想再和冼太后继续这个话题。
见陈皇面色不愉,杨敬德小心翼翼上前,请示道,“陛下,那您。。。。。现在去哪儿?”
“念心宫吧!”陈皇淡淡道。
“是!”杨敬德连忙点头,转身命人去将御撵抬了过来。
陈皇疲倦的上了御撵,仅不过一炷香的路程,在念心宫前停下来的时候,却见陈皇就这样就已经睡着了。
谁人不知近来陈皇总是噩梦连连,太医又全无办法,难得陈皇有一会儿睡着的时候,杨敬德是叫醒也不是,不叫醒也不是。
好在没一会儿宁沁儿就走了出来,惊问,“陛下这是怎么了?”
杨敬德立即上前解释,“回娘娘,陛下他刚刚从坤和宫里出来,说是来娘娘这里,可是没想到,竟。。。。。。就这样便睡着了!可最近陛下一直睡眠都不太好,加上政事繁忙,难得见陛下睡着一会儿,所以。。。。。。”
“还是将陛下扶下来吧!这样睡着不舒服!若是惹了圣怒,有本宫当着就是!”宁沁儿道。
杨敬德其实也正有此意,听了宁沁儿的吩咐,便立刻让人上手,小心翼翼的将陈皇从御撵上扶了下来。
然而其中一人手刚刚触碰到陈皇身侧一点的衣角,刚刚还熟睡过去的陈皇便已经瞬间醒来,目光如刀般落在那个准备扶他的奴才脸上,那奴才顿时退了手,噗通一声跪下,浑身颤抖不止。
杨敬德连忙上前,“陛下,您。。。。。”
陈皇看着面前地上所跪奴才,冷冷道,“滚开!”
那奴才又是一吓,连忙爬到一旁,陈皇没让杨敬德扶,自己走了下来。
宁沁儿上前欠身,“沁儿拜见陛下!”
陈皇扶起宁沁儿,微笑柔声道,“抱歉,朕刚刚。。。。。。睡着了,还有,你身子尚未痊愈,怎么出来了,这入秋了的天气,外面风大,万一留下病根子怎么办?!”
宁沁儿微笑摇头,“没事的!沁儿都已经在榻上闷闷的躺了这么久,身子早好得差不多了,刚刚准备出来走走,恰见陛下的御撵过来,再然后,就是陛下现在看到的了!”
陈皇笑了笑,抬手就欲就宁沁儿打横抱起,却不想刚刚半弯下腰身,一阵猛烈的眩晕感瞬间直升入脑,身体一个踉跄,别说是还抱宁沁儿,整个人反倒直直的倒向宁沁儿身上。
好在陈皇稳住的及时,宁沁儿和旁边的杨敬德也反应得快,及时的扶住了陈皇险些摔倒下去的身体。
然而就是这么一下,除宁沁儿和陈皇本人外,在场所有人皆是大惊失色,迅速喊人传了太医,并连忙的将陈皇扶进了念心宫中。
但眩晕也只是那么一下,陈皇丢开了其他人的搀扶,只让宁沁儿虚力扶着进了殿中。
陈皇说自己只是休息不足,不需要传太医,但在宁沁儿的坚持下,太医还是急急赶了过来,但诊断的结果却正如陈皇自己所说,只是休息不足,没有其他。
所有人退下后,内殿里便只剩下榻上躺着面色苍白的陈皇和坐在榻旁神色静静的宁沁儿。
估计着陈皇已经完全睡着,宁沁儿唇角淡淡勾勒起一丝讥讽的幅度,正要起身出去,却不料刚刚站起脚都还不及踏开一步,自己的手便立即被人拉住。
宁沁儿心里猛的一跳,转身便对上陈皇再次睁开了的眼眸。
他不会刚刚是。。。。。。。好在陈皇接下来的话瞬时打消了宁沁儿的担心。
陈皇将宁沁儿拉回自己身旁,微笑柔声道,“沁儿,上来,陪朕一起睡会儿!”
“可是陛下。。。。。。。”
宁沁儿刚想要拒绝,陈皇却已经使出此时最大的力气将宁沁儿拉倒在这里身上,贴着宁沁儿的耳根柔声道,“沁儿,上来,陪朕一起睡会儿,有你在,朕会睡得安心些!”
在陈皇看不到的角度,宁沁儿眉头紧紧蹙了蹙,最后又缓缓舒展开,柔声答道,“好!”
然后宁沁儿便和着衣,越过陈皇的身体,在陈皇的内侧躺了下来。
果然,陈皇哪里真的只是想让她安安静静的陪他睡会儿,宁沁儿刚刚躺下,陈皇随即便迅速翻身搂住了宁沁儿的身子,紧接着手也开始不安分的在宁沁儿身上游走起来。
背对着陈皇,宁沁儿低声提醒道,“陛下,你现在,需要休息!”
陈皇眼是闭着的,但宽厚的手掌却已经游离到宁沁儿的身前,听到宁沁儿这话,低声答道,“没事,朕还死不了!”与此同时,似乎是表达不满一般,陈皇的手抓起宁沁儿身前的衣襟,猛的一扯,只听一阵撕裂的声音,宁沁儿身上的衣物被扯破了,如雪凝脂般的肌肤露了出来。
但陈皇最后也没将宁沁儿怎样,至少这时候没有。
宁沁儿身上的衣服太繁琐,而这时的陈皇也早已是疲惫到了极致,费了所有力气也没能将宁沁儿身上所有衣物扯下,然后精神再支撑不住,就这样爬在宁沁儿身上,彻底的睡着了。
宁沁儿小心的从陈皇的身下挣脱出来,理了理身上凌乱的衣物,冷冷地看着已经睡得如死般的陈皇,讥诮一笑,从陈皇身上越过,走下了榻。(。)
第一百二十四章:庆王的回答()
也不知是真的疲累到了极致还是什么原因,但总之,这绝对是陈皇从开始噩梦连连数日以来,睡得最久最沉也最安宁的一次,一点的梦都没有。
宁沁儿从外走进来,在陈皇身旁坐下,微笑柔声道,“陛下您醒了!”
陈皇坐起身,揉着微微发酸的太阳穴点了点头,问道,“朕。。。。。。。睡多久了?”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差不多是,七个多时辰。”宁沁儿微笑回答道。
陈皇神色微微一怔,蹙眉瞬时蹙起,惊疑道,“沁儿你说。。。。。。。七个时辰?那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是巳时。”宁沁儿微笑答道。
陈皇猛然一震,“巳时?!”
宁沁儿连忙按住就要急急起身的陈皇,劝解道,“陛下可是担心上朝的事?陛下已经多日不得好好休息,身体疲劳过度,难得能够好好入睡,宁沁儿也不想叫醒陛下,便自作主张命杨公公去前殿宣旨道是陛下圣体欠安,今日的早朝,就不上了!”
陈皇眉头再次蹙紧,面色变了几变,一边随宁沁儿一起进来的梧桐整颗心都已经悬起,就在宁沁儿自己都猜测陈皇只怕是要发怒的时候,陈皇却毫无征兆的忽然大笑起来。
陈皇往后躺倒垫枕上,指着宁沁儿笑道,“沁儿啊沁儿,你真是。。。。。。你让朕说你什么好呢!”
“难道沁儿做错了吗?”宁沁儿浅笑反问道。
陈皇笑着摇头,“沁儿是没错,可是沁儿,你可知道,你今日,可是给朕破了一个天大的例呢?”
“嗯?”宁沁儿俯身靠近陈皇,微笑道,“那陛下说说,沁儿破了什么例?”
“沁儿说呢?破了无故不上朝的例!”
“这么说陛下以前从来没有不上过朝?”
陈皇点头,“嗯,除非朕不在宫中,否则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事不上朝,而今日,沁儿,你竟然不仅不叫醒朕,还敢胆大包天的替朕做了一回主,害朕开了登基十几年来第一次不上朝的例!”
“哦。。。。。。。”宁沁儿长长的应了声,又道,“这样说来沁儿好像还真是做得不太对呢,那。。。。。。那陛下准备怎么处置沁儿呢?”
“怎么处置啊,朕还没想好!沁儿,你自己说呢?”陈皇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去的看着宁沁儿,浅笑反问道。
宁沁儿颔首思索了片刻,然后抬眸,微笑道,“那陛下不如就罚沁儿三天见不到陛下,怎么样?”
陈皇挑眉,“这个不行,换一个!”
宁沁儿却不依,“为什么不行?沁儿就觉得挺合适的啊!”
陈皇似笑非笑,“沁儿,你这哪里是要惩罚自己,你这是拐着弯儿的惩罚朕的吧!”
宁沁儿顿时无故脸,争辩道,“没有啊?让沁儿三天见不到陛下,这明明是惩罚沁儿的好不好,怎么能说是沁儿拐着弯儿惩罚陛下呢!这沁儿可是委实冤枉!”
陈皇大笑,“沁儿啊沁儿,你当真是。。。。。。当真是得寸进尺口齿不让,朕可是还记着你上次管朕打的那个赌约的,半年之内,别说三日,就是差漏了一日没有过来陪你用午膳朕都是食言,你这不是拐着弯儿给朕下套惩罚朕吗?”
“额。。。。。。沁儿可以将这三日除开不算!”宁沁儿想了想,又道。
陈皇摇头,“那样还是不行!”
“还是不行,为什么?”沁儿不满。
“因为就算这样,可是若你三日见不到朕,岂不是让朕也三日不见你吗?”
宁沁儿闻言顿了顿,忽然笑了起了,点了点头,看着陈皇意味深长道,“这样啊。。。。。。沁儿应该,似乎,可能,大概已经明白了!”
陈皇挑眉,“你明白了什么?”
“明白为什么陛下就是坚持不行的原因了啊!”
陈皇浅笑,“哦,说来听听?”
“因为陛下。。。。。。”宁沁儿忽然停顿下来,身子更近陈皇了一些,贴着陈皇的耳根低声道,“因为陛下。。。。。。舍不得不见沁儿啊!”
陈皇神色一顿,借势就将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宁沁儿锁入怀中,宁沁儿猝不及防,整个上半身都压入了陈皇的怀里,惊得娇呼一声,受惊般看着陈皇道,“陛下?!”
陈皇俯身在宁沁儿唇上蜻蜓点水的落下一吻,然后将宁沁儿整个身子紧紧抱住,宠溺的拢了拢宁沁儿的软发,微笑着低声道,“朕就是想抱抱你,朕已经连日来总是噩梦连连,甚至连白日在书案上微微瞌睡都不能安宁,却莫名能够在你这里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看到你,朕就觉得心底莫名的踏实很多,沁儿,你可真是朕的福星!”
宁沁儿静静任陈皇抱住,没有说话。
只是紧接着宁沁儿就听到了一个低低的怪异声音,“咕~”
不只是宁沁儿,一边的梧桐也听到了,还有陈皇自己,三日不约而同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陈皇的腹部。
就有些尴尬了。
梧桐和宁沁儿皆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梧桐连忙垂下眼眸,辛苦憋笑,宁沁儿则毫不客气的,直接笑了出来,看着陈皇道,“陛下你。。。。。。。饿了?”
陈皇面色微黑,皱着眉头不满道,“沁儿这难道不是明知故问吗?!”
哪知陈皇此言一出,宁沁儿笑得更开,侧身看向梧桐便笑便吩咐道,“梧桐,快命人传膳,陛下饿了!”
“是,娘娘!”梧桐憋着笑,连忙欠身领命走了出去。
。。。。。。。。
锦宅。
书房之中,一盘棋局,两人对坐。
除了香炉四周袅袅的淡淡熏烟和棋盘什么断断续续的棋子扣下的声音外,整个房间静谧无声。
一侧的人自然是宅子的主人,苏锦,而对坐的另一侧之人,自然是锦宅的老常客:庆王钟哲。
眼见庆王眉头已经越皱越紧,苏锦终于毫不客气的将决定最后结局的一枚棋子轻轻扣了下去,还不待庆王反应过来,苏锦淡淡的声音便已经悠悠响起:“王爷,这一局,您已经输了!”
钟哲看着面前已经结束了的局面微微愣了愣,随即无赖摇了摇头,将手上还没来得及下下去的白子随意的丢放回一边盛放棋子的玉钵中,浅笑道,“苏姑娘棋艺已经算得是登峰造极,罔本王之前还自持棋艺不差,指望能够走你手底下走赢一局半局,下了这么多回,现在才真真切切的知道,本王这辈子怕是别想在苏姑娘手下赢局了!”
苏锦浅笑摇头,“是嘛?可苏锦看到的,却更多的是王爷总是心不在焉,不能将所有的心思完完全全的投入到棋局中去,若是和棋艺远低于王爷的人对弈也就罢了,可是苏锦虽然不敢说真的比王爷高,但是也算得旗鼓相当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王爷若仍不能就心思完全投入的话,那王爷的棋,就只能是必输无疑!”
钟哲淡淡笑了笑,看着苏锦道,“苏姑娘也知道,本王已经走到现在这一步了,本王几乎无时不刻都在考虑着各种各样都复杂繁琐的事情,步步都走得谨慎无比小心翼翼,这样的状态下,又哪里还能完全静得下来?”
苏锦摇头,边收拾着棋盘上的棋子边轻笑道,“可是王爷您也该知道,慌者自乱,越是这样的境况下,王爷才越应该静得下来才是最正确的!”
钟哲也分着颜色拾着棋子,手速却比苏锦快得多,手速快与慢,表现出来的人的状态自然也不一样,钟哲自己不觉得什么,但是在苏锦眼里,却仅从这些细节便已经看透露庆王的半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