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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想的人!”
宁沁儿任由陈皇拥着自己,面带浅笑,目光却有意无意的落到面前玉案上几份摊开着,被陈皇批上去朱墨未干的奏折上,而在陈皇再次睁眼的那一瞬间又已经不着痕迹的迅速收了回来。
但是宁沁儿却没想到,陈皇接下来竟然会毫不避讳的直接将奏折都递与她翻看。
“沁儿,你看看这个!”
宁沁儿面色微变,被陈皇的行为弄得心下猛然一惊,竟有些摸不准陈皇到底是真的相信她让她看,或者就是。。。。。试探!
好在是背对着陈皇,所以宁沁儿微微的神色变化并没有为陈皇所察觉,宁沁儿也只是片刻心惊,随即恢复正常,顺着陈皇的意思象征性的将陈皇亲手放入她手里的奏折浏览了一遍。
“沁儿,你对朕那位九皇弟,有什么看法?”陈皇问道。
宁沁儿凝眉想了想,侧头看向陈皇,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陛下指的可是您的胞弟庆王爷?”
陈皇顿时失笑,摇了摇头,“罢了,其实朕也猜到了你肯定是不知这些的,只是因你向来机敏聪慧,心思缜密,见解独到,故而朕才想问问你的看法,却忘了你向来深居宫中,又哪里知道这些外面的复杂之事?”
陈皇顿了顿,又继续道,“你看,这就是朕的悲哀,朕的后宫里心思聪慧的人不算少,但是真正需要的时候,却发现有无皆等,知道这些的人朕不能问,而能问的却又根本不知道这些!说到底,朕还是只能靠自己!也难怪昔日的皇帝会自称为‘寡人’,朕可当真是孤家寡人啊!”
“陛下何来如此感慨,陛下不是还有皇后、有贵妃、有瑾妃淑妃等,也还有沁儿啊!”
陈皇淡淡一笑,“沁儿你是太天真了!朕的皇后,皇后是吏部尚书府的女儿,贵妃别说她根本不屑于帮朕,便是帮,她的背后还有一个刑部尚书齐府,瑾妃的长兄也是御军副将王起,她们一个个,哪一个背后不是一大股的利益圈子,这些事情朕是避她们尚且不及,你认为朕还敢拿出来问她们的意见吗?!”
“那婉嫔妹妹呢?婉嫔妹妹也和沁儿一样,没有任何的背景势力,自然也就不会说为自己后家谋利什么的啊!”
“阿婉,呵呵!”陈皇淡淡一笑,“虽然现在已经证实了阿婉确实是受皇后以及高家的胁迫进了宫里,但她终归是跟高家有过深深联系的人,固然现在她已经坦白,朕也已为她解脱了皇后与高家的威胁和牵制,但是又怎能确信她与高家就真的没有了任何关联呢?”
宁沁儿想了想,微笑道,“其实陛下或可教一教沁儿,沁儿学得快记得快,届时沁儿自负也许真的还是能够帮到陛下一二的!”
陈皇眼前一亮,“沁儿当真?”
“嗯,当真!”宁沁儿微笑点头道,“为了表示诚意,沁儿就先说说自己对陛下之前提到的庆王爷的见解吧!”
陈皇微笑点头,“好,你说,朕听听!”
“沁儿与庆王爷谋面不多,多数信息自然也都是从他人处得来。不过虽然不能完全了解,但是也至少能够了解到一半了,庆王爷表面上是一个骄奢无度,有些倨傲,有些自满但是却从来不乏孝心的亲王,但是事实上真实的庆王却未必真的如人们表面所见的这般劣多优少,而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假象,那就是庆王爷其实是一个很聪明,很懂得如何隐藏如何自保的人,真正的庆王爷,远比我们表面所看见的要深沉的多!”
“沁儿,你又一次让朕刮目相看了!”
宁沁儿微笑,“真的吗?可是,沁儿却还没有说完,也许等沁儿都说完了,陛下会更加刮目相看的!”
“哦,是吗?”陈皇笑道,“好,那朕就继续听你说完!”
“虽然以上都只是沁儿的一厢之见,如果不成立也就罢了,但是如果成立的话,那沁儿就不得不提醒陛下一句,这样的人,一般是绝不愿意只为池中之鱼的!”
陈皇忽然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开。
“陛下笑什么?!”宁沁儿不解道,“难道是,沁儿说错了什么吗?”
陈皇笑着摇头,“你没有说错,一点都没有,你说得,全部都对了!朕的这位好胞弟,只怕是早就已经开始觑觎朕身下这把椅子了吧!!”
宁沁儿面色微变,“陛下的意思是。。。。。。”
陈皇冷笑,“若不是他是朕的胞弟,我们共为母后所出,你以为,朕还能容他活到今日吗?或者说,若他不是朕的胞弟,他便是像今日一样让朕忌惮的能力得没有!”
“那陛下,准备怎么对待庆王爷?”
“命朕自然是不会擅动他的,也绝不愿意将他逼反,但是他手里握的权力确实太多,是该减一减了!”陈皇浅笑道,“朕准备现在先将他手里京畿巡防营的领辖权收回换主!”
。。。。。。。
“(。)
第一百二十五章:本心终难久()
送了庆王出府后,钟岸从身后走上前来,在苏锦身侧并肩而立。
苏锦侧身看向钟岸,神色微微诧异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微笑道,“想必苏锦和庆王的所有对话,王爷也都听到了吧?”
钟岸点了点头,神色平静。
是的,庆王与苏锦所有的对话,钟岸都听到了。
在庆王到锦宅之前,钟岸就已经先一步到了的,只是因为庆王的到来,所以只能让钟岸从暗道先一步离开,却当真不知钟岸只是进了暗阁里,但是却并没有真的离开。
钟岸看了看身侧苏锦纤瘦的肩头上的紫锦披风以及总是略带病态苍白的脸色,忽才想起了什么,而后转身微笑提议道,“苏姑娘,我们进去说话吧,外面风大!”
一侧一直担心苏锦身体又碍于钟岸身份,几度欲言又止的碧兮总算是松了口气。
苏锦微笑点头,抬手道,“王爷请!”
两人进了中庭客厅里。
苏锦指了指一边的不太符合时节的烧着炭火的火盆道,“碧兮,叫人把火盆撤下去,这屋里温度太高了!”
“啊?”碧兮微微一怔。
随即想到了什么,应了声,连忙就要出去唤人来将火盆撤下去,但紧接着就听钟岸道,“碧兮姑娘,就别撤了,本王觉得这样温度刚刚好,外面挺冷的!”
碧兮滞住脚步,一时却不知是该撤还是不撤,但是再一想,随即就毫不犹豫的顺着钟岸的意思真的不撤了,直接退了出去。
苏锦身体有寒疾,她的冬天从来比一般人来得早去得晚,现在虽然还只是秋天,但是对于苏锦,却已经是冬天了,她受不得大风大寒,从几天前入秋的第一次秋霜降下,锦宅所有苏锦的房间就已经开始添火盆了。
碧兮知道,苏锦之所以让她唤人把火盆撤下去,当然不是真的说屋子里的温度对她来说太高,只是这样的温度对于体质正常的代王来说,就是真的有些高了。
当然很明显,代王之所以让她不必撤了,原因也不是因为这温度真的刚刚好,而是出于为苏锦的身体的考虑。
看碧兮竟然不顾自己的命令就直接退了出去,苏锦无奈摇了摇头,不知是哭是笑。
“王爷若是觉得热的话可以。。。。。。”
钟岸浅笑摇头道,“本王并不热,这温度刚刚好!”
苏锦淡淡一笑,估计再说也是无益,索性也就放弃再纠缠这个话题的意思,转移话题道,“荣王爷,应该已经在归来京畿的路上了吧!”
钟岸点头,“嗯,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下月月初即可是抵京了。”
“荣王爷回京畿述职,明年初春再回漠关,不过以我估计,这个冬里,庆王,恐怕是要动手了!”
“你是说?”
“荣王爷既然是回来述职,那么就势必是要带一部分兵马回来的,而从庆王的角度,如果一定要荣王爷在他与陈皇之间选择一边的话,几乎毫无疑问,荣王爷会站在他那边!那么王爷你看,首先京畿巡防营有三千兵力一直就在他手中,其次,他手里已经握着兵部的半枚御军兵符,而御军大将军周云是经由他推举提拔上去的,就算周云此人性格倨傲不羁,但是想来也必定不会与庆王为敌,也就是说,御军的一半,已经掌握在来他的手中;若是再拉拢荣王爷,那么在兵力上面,他就已经占了绝对优势了!”
“再就是朝中,朝中有首先就是王爷你的支持,然后是他近来的各种频繁动作,截止目前,朝中就已经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是他的人了,若再加上一些外在的推力,就不愁庆王不会立即动手!”
“推力?什么推力?”钟岸有些不解道。
苏锦浅笑,“陈皇的眼不瞎!这,就是推力!!”
“你是说,就如文伯侯夫妇的逼反一样,陈皇可能,会将庆王逼反?”
“若是可以,陈皇当然不想将他逼反,但是如果真的已经即将威胁到了他的皇位,那时候陈皇可就不会再管付不付出代价,付出多大的代价了,哪怕是是再次重演一场当年的血流成河的惨剧,只要能保他的皇位,他也照样可以不惜一切!”
钟岸顿时皱眉,沉默了片刻,冷淡淡道,“难道苏姑娘,也准备让这种事再发生吗?!”
听到钟岸突变的神色和语气,苏锦自然知道钟岸误会成什么了,也不急着辩驳,而是看着钟岸浅笑道,“王爷以为呢?都这么久了,王爷还是没了解苏锦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钟岸神色一滞,随即也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质问确实是有些小人之心了,微微略带颔首歉意道,“抱歉,苏姑娘,是本王小人之心了!”
苏锦浅笑摇头,“倒不是王爷小人之心,如果换一个位置,王爷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苏锦也会这样认为王爷的,所以苏锦不怪王爷!”
钟岸淡淡笑了笑,停顿了片刻,忽然话锋一转,问道,“苏姑娘可知道一个叫锦知的女子?”
“嗯?”苏锦微微一怔,随后便想起了什么,浅笑摇头道,“不知道,王爷为何突然问起此人?”
钟岸神色有些淡淡的失望,淡淡一笑,道,“哦,倒也没什么,只是之前中秋那日,本王在灯市猜灯谜的地方偶见几个由一位才华惊艳的姑娘题写的灯谜,间接得知了一位叫锦知的姑娘,只是其后多方打听,却始终没有任何消息,本王忽然想起那位姑娘的字迹。。。。。。与苏姑娘有些相似,所以本王以为苏姑娘或许与之相识,故而才有此一问,若有突兀,还请见谅。”
“竟然王爷提到了,苏锦随后定会命人去替王爷查一查,只是是否能够查到,苏锦就不敢保证了!”苏锦微笑道。
钟岸微笑颔首,“那本王便多谢姑娘了!”
苏锦浅笑点头,想了想又道,“苏锦昨日听说王妃娘娘跌下了石阶,这才得知已经有喜了,不知可是真的?”
钟岸点头,“嗯,已经两个多了!”
“母子无事吧?”
“大夫道是微微动了胎气,倒不严重,养养便好!”钟岸微笑道。
苏锦浅笑颔首,“本来今天是准备过府去看看王妃娘娘的,只是想了想,还是没去了,我想大概王妃娘娘如今也不会再想见到我了!”
“其实她也并不是多介意的!”
“我确实有负她的信任,所以别说娘娘只是大度的与我不再为友,便是她憎我,厌我也是情理之中,理所当然的!”
钟岸凝眉,低声道,“苏姑娘就一定要这样,尽说自己的不是吗?”
“不是尽说,我只是客观的评价自己,告诉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需要做什么怎么做,为了什么想要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等等,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不为自己所困,也不为他人所困!”
“有些时候一个人如果太过理智,其实也不见得就一定是好事,尤其是对自己!”
苏锦浅笑,“我知道,但是我更知道我没有选择,没有退路,更何况,王爷你,难道不也是这样的人吗!”
钟岸淡淡一笑,“我尝试过改变一些的,但是。。。。。。没用!大概我生来就是这样的人吧,改不了!”
钟岸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第一人称已经从“本王”变成了“我”。
“人大概都是这样,有时候明明知道怎样才是对自己的最好的却不愿意去做,明明知道怎样做不可以却还是会毫不顾及的去做!既然理解不来,就只管照本心便是!”
“那,苏姑娘的本心是什么?”钟岸问。
苏锦微微一怔,淡淡一笑,“我的本心,呵呵。。。。。我的本心,我是一个背负着太多重担的人,要么死去,若还没死,但凡还有一息尚存,扳倒陈皇,洗雪旧案,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