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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此时怕就在其中一个窗口里。
苏霓对待工作有多认真,陆长铭一贯是清楚的,只是以往他也极少在家中过夜,不曾注意也不曾在意。
可此刻不知怎的,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然而听筒里,却只传来女人的轻嗤,“陆大少爷你自小养尊处优,自然不明白寄人篱下的感受”
陆长铭一口气梗在喉头,“你是陆家的大少奶奶,陆氏的总裁夫人。谁敢说你寄人篱下?”
他抚了抚额头,瞧见旁边鲜艳欲滴的玫瑰和外头深沉的天色,便将心里头那些不满按了下去,只淡淡开口,“苏霓,我今天不是为了和你吵架的,你乖乖在那别走,我过去。”
“你来做什么?”
苏霓觉得嗓子有点疼,连一个字也不愿多说,“我快忙完了,有什么事找我的律师谈吧。”
“你”
他再一次语塞,到嘴边的话生生被她堵了回来。
于是冷哼了声,骨节扣在方向盘上,缓缓将车子开过路口,“你以为我会为那点小事找你么?陆原近来是不是跟你交往过密,我怀疑他今年生出想回家过年的心思,与你有关。”
哈?
苏霓拽紧了手机,秀眉紧了紧,却没理会他。
她如今是连辩解也不愿了的。
“你想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我无所谓。”
这几年,她头上早已被安了无数个罪名,也不差这一两个。
可闻言,男人却怔怔地沉默了下来,“唰”的一下,将车靠边停下,那修长手指扣紧,露出青白颜色的骨节、说不出的懊恼。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就这么坐在车内,望着外头渐渐飘落而下的雪。
海城一贯是以气候多变闻名的,冬日里大雪是常见的事。
陆长铭眯了眯眼,听着广播里女主播尽职尽责地在播报今晚的新闻。那声音不大不小,伴随着安静的背景音乐,却让他情绪稳定了不少。
于是点了根烟,任凭点点星火在暗夜里闪烁。那吐出烟圈在面前晃了下,随着打开的车窗,迅速消散。
男人黑色眸子落在不远处的大楼上。那在夜色里闪烁着的彩灯,映照着玻璃帷幕,比起深沉的天幕来、不知有多艳丽。
他垂眸,眼睛眯了眯,这才哑声开口,“你帮了陆原不少,谢谢。”
谢谢?
本已经准备挂掉电话的苏霓,因为这话呆在原地。
她手里拿着水杯,准备再去倒杯水,汩汩水流正顺着饮水机往下,落入杯子里。
苏霓没有开口,而那刚吞下去的药片不知因何似乎粘在喉咙上,难受得紧。
“为我拿药,也谢谢。”
“还有”
苏霓没有说话,而手机里刚刚的低哑声音也已经消失。
若非还有淡淡呼吸的声音传来,她差不多要以为陆长铭已经不在。
她不傻,女人敏感的心,几乎在陆长铭开口的瞬间,便明白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于是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不但攫取了她的声音,连思考的能力也一并夺走了。
下一刻,苏霓便听见了粗重些的呼吸声,虽然隔着长远的距离,却在深夜里那样清晰。
只是传入她耳朵里的并非她想象中男人的声音,而是广播里出现的突兀女声。
“听众朋友们我是主播茉莉,很抱歉我们将在节目中插播一条重磅新闻!”
“连日以来陆氏财团股份大幅波动,惹许多股民人心惶惶。连茉莉身边的同事都在猜测,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而就在五分钟前,我们接到了爆料!”
苏霓顿了下,没料到会突然听见广播里关于陆氏的消息。
“陆氏财团近来股票连连波动,原是因为陆氏总裁个人感情!”
“据悉,陆氏总裁的婚姻正因小三插足而受影响匿名举报人向我们提供了该人的详细信息。”
苏霓猛地怔在当场。
而此时窜入她耳朵里的,除了主播急促中带着兴奋的声调,更多的却是男人阴冷的呼吸
哪怕两人之间隔着长远的距离,她却依旧觉得全身发凉,那冰冷的声调,像一把尖锐的刀插入她心脏,余下个大大的窟窿。
冷风吹进来,凉飕飕的发疼
“此人姓莫,五年前曾因防卫过当入狱五年,昔日与陆氏总裁交往时劈腿,后又陷入纠纷之中,这才入狱人品不可谓不低劣。”
“而此次出狱该女子似旧情难忘,这才与之藕断丝连起来。”
“自然,以上都是匿名人士爆料。不过茉莉想必各位听众朋友们应该有了自己的判断,对手里的股票如何解决,也早有打算了。”
播音室,女主播终于念完这段稿子,长长吁了一口气,苦笑,“总监,究竟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非要在我们收视率最高的节目里播这条消息。”
回应她的是总监的一道冷哼,“不该你问就别问,继续播你的。”
“是”
几秒的停顿之后,电台里茉莉的声音有了改变。
“接下来我们一起听一首歌曲,来自听众朋友”
苏霓恍然回过神来。
连同手机十分强烈的呼吸声渐渐平静下来。
苏霓迟疑了下,还是斟酌着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回应她的是一道夸张的抽气声?苏霓仿佛能听见男人手掌握紧时发出的声音,而当耳边再传来男人的音时,还有半分方才的温和!
“你还问我?苏霓,我真是小看了你!”
哪怕隔着山长水远,可苏霓依旧能感受到男人的愤怒和冷漠。
他此刻不知有多生气,声音冷漠到像一把尖刀,生生的扎到她心上!
宾利内,陆长铭已经将手机仍在一旁,深黑的眼眸死死盯着前方,在发动汽车的时候,雨刮便将上头飘落的雪花扫落。
他眼角余光随即落在副驾驶座上
那一片艳红的玫瑰,像是讽刺!
半个小时前,他还在鲜花店里细细琢磨。
“先生,红玫瑰花语意义有很多。您看是要表达爱意?纪念日?还是求婚?”
“如果是表达爱意,一朵代表心中只有你,三朵代表我爱你,客人们平常喜欢的大束红玫瑰是九十九朵,意味着长长久久。”
“自然,求婚的话,是一百零八朵。”
他还记得自己曾认认真真挑选过。
“您自己看介绍自然也是一样的,不过,您决定要怎么包装多少呢?”
“19。”
十九,不是九十九。
陆长铭扯了扯唇,握住方向盘的手指越发用力,指关节泛起阵阵青白颜色。
在他的操控下,黑色宾利迅速驶过路口,在停车场停下。
下车的时候,他“砰”的一声甩开车门走下去。
刚走几步,又倏地折回,将那落在副驾驶座上的艳红玫瑰拿了出来。
再回头继续往前走,终于在进到电梯之前,随手将之扔了出去。
正好,落在垃圾桶里
第二十七章他以为是她做的,那就是她做的好了()
十九朵玫瑰花语,忍耐与期待。
他扔掉花,再没有去看一眼。
而当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时,苏霓还在茶水间没有离开。
她握着的杯子早已被装满,如今从饮水机里溢出来的水,清澈透明
回头时,便瞧见那带着一身冷厉的男人,一双狭长的眸凝着她,视线宛若尖刀一般,像能直直穿透她身体。
她心口紧了紧,莫名的一窒,“陆长铭?”
真过来了?
“你还有闲心自己呆在这?看笑话,嗯?”
“你在说什么。”
他平白无故的阴阳怪气,又这般怒气冲冲的模样,总归是让人不解。
男人自然是忽略掉了苏霓的反问,只在这时倏地握紧手掌。
他十分用力,脸上表情是冷厉而僵持的,甚至连那修长的手指骨节、也泛起了青白颜色。
手背上,青筋鼓起。
“今天的事你叫了哪些人哪些媒体,给你十分钟,让他们全部撤回。否则”
那冷厉的音出口时,没带半点感情。
“媒体?”
苏霓窒了下,忽然想到了什么,脑子清明了许多。觉得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刺通,心脏那多出几个洞。
冷风一吹,呼呼的疼。
“我该看谁的笑话呢,你的?还是我自己的。”
她张张嘴还想开口才发觉喉咙里依旧干涩难受,先前还只是喉咙疼,现在却觉得全身在发烫。男人那沁凉的音非但不能帮她降温,反而逼得她心底的热气往上涌。
于是咬唇,勉强掀开眼帘,非要问个清楚!
“陆长铭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来质问我,却连缘由也不让我知晓?!既然怒气冲冲要找我麻烦,就把事情说清楚!”
“我做了什么,值得你这么的生气?”
苏霓可以瞧见陆长铭眼睛里的情绪、愤怒到几乎要烧起来。
如今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那深沉的眉眼里映着她的模样,脸色苍白,美好依旧,却幽暗地叫人看不清楚。
室内仿佛要窒息一样,苏霓便盯着他看了一会,水眸幽幽扬起,涩涩道,“是因为莫雅薇吧?”
“新闻我是听见了。”
她了一口凉水,总算觉得喉咙舒服了些,便缓缓地道,“用词虽是过份,却也是事实不是么?”
事实?
陆长铭眼角细纹微微垂落,面上微表情不自觉敛起。
他如今又想着那被他丢弃的艳红花束,那一抹红色几乎又出现在面前,映衬着女人精致白皙的面颊,让陆长铭倏地捏紧手,恨不得一掌拍过去!
“我当真是小看了你,还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你那点心思早就收起来了?!”
“整整过了五年,为什么还非要这么做?我们之间的事和雅薇有什么关系!你心里有怨气有不满,怎么就往一个无辜的人身上放?”
他再难克制,倏地眯起眼,一步朝她跨了过去,眼睛里头冰冷的情绪几乎能将空气凝结起来!
若非知道苏霓帮了陆原、这五年又上上下下打点着陆家,他今天是无论如何不愿过来的。可偏偏,还在路上就听见了新闻!
苏霓却是满脸的嘲讽和不敢置信,美眸大大睁着,灯光下睫毛像羽扇一般扑在眼睑上,在苍白的面上洒了浓密的一层阴影。
瞧着那模样,美丽、又凄然。
忽然间,
她笑出了声,美艳不可方物。
“真是因为这个,我说呢,什么人还值得你生气,看这模样像要杀了我一样。”
苏霓摇摇头,扯开唇笑的时候,脸颊旁便又出现两只小梨涡。
“可怎就笃定了是我。”
这话音调低了不少,苏霓的面上瞧着淡然和缓,可若是有人仔细看,便会发现那纤细的指甲掐着掌心,一下一下的嵌在肉里。
低头时,身子细细颤抖着,连带那薄如蝉翼的睫毛动了下,不知怎的,还染了一丝涩意。
“除了你还有谁?”
陆长铭瞳仁紧缩,手掌反射性地拽着她肩膀。
他脑海里跑马灯一般闪过几个画面。
五年前苏霓在法庭上面对质问说“莫雅薇,咎由自取,怨不得谁。”
前日里又那样明白地告诉所有人她的怨恨,说“陆太太心眼小,不比月月大度,能眼睁睁望着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订婚,更做不到望着丈夫心思散乱,还容下其他女人!陆长铭你试试看,强留着陆太太,她会怎么做?”
想到这,陆长铭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去克制自己,“雅薇到底哪里对不住你,她刚从监狱里出来,无依无靠,我不过是给她准备了一套房子,这就碍了你的眼?”
“苏霓你不是这么不知进退的人,平日里端庄大气、懂事又明理,怎么能一次又一次下手对付雅薇!”
苏霓本还轻笑,到这时却已经笑不出来。
“谢谢陆大少爷对我的夸奖,苏霓却之不恭。”
她弯弯的眼睛里再没有半分和缓,连望着他的目光也满是复杂神色。
“也是奇怪是不是,你说我大气说我明理知进退,为何还笃定了今天的事是我做的?”
“从早上开始我就在事务所没出去过,白日里有的是机会爆料,何必等到现在?”
“呵还挑了个深夜电台。”
苏霓想来,约莫是谁想警告下莫雅薇,用一个不大不小的消息来敲打她。
若是莫雅薇识趣,一个电台节目的爆料,说压也就压下去了。
可若是不识趣么
陆长铭依旧面无表情,那面庞上的的愤怒渐渐被收敛起来,独独略有颤抖的身躯,在显露他此刻的情绪。
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