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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像头里拍摄到的画面,苏霓是背对着的,只能瞧见她靠近了床边,而老太太在她怀里抽搐
谁也不知道她是否是直接在输液管里注射了身上激素又或者是用其他法子。
桃枝一时炸毛。
回头瞧见有人拿了手铐去拷苏霓,一时气急,“苏霓,你赶紧说清楚,你没有做!”
“她还能说清楚?”
苏霓没应,却是从门外传来一道清冽的音,在渐渐深沉的天色中显露出颀长身形。
“她现在就是身上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非要自作聪明,真以为这山河大地下都是朗朗乾坤?还是以为自己本事通天?”
“自己找死,能怨谁?”
熟悉的声音传进苏霓耳里,她的视线本是一直盯着那惨白的手铐的。到此刻才扬起,正好瞧见那逆着光你走进来的身影。
日光将他的身形勾勒出来,两人之间明明还隔着长远的距离,可苏霓却已经能够感受到男人身上的冷冽气息。和夹带着深秋和初冬的凉意,化作一缕缕凉薄的气息,渐渐窜入她心怀。
桃枝一瞧见陆长铭就气急败坏地冲了过去,只差没指着他鼻子骂,“陆长铭你长点心好不好,那是苏霓。别说她没做错什么,就算真错了,你这当人丈夫的也不能说风凉话啊。”
“她现在最需要的人就是你!”
“是我?”
呵
陆长铭径直走过去,五官上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冷眼瞧着正对面的单薄身影,笑容冷冽而可怕,“你倒是问问她,有没有把我当成丈夫?”
第二百二十四章让我心疼吗()
那样的愤懑不平。
桃枝一时也语塞,生性大大咧咧的她,终于也明白这两人之中的不寻常。
张张嘴要说什么,可一只手被慕言之拉住,很快便被拉到一侧。
“你干什么”
“正主都来了,你就少说点。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怎么解决啊?
眼见着陆长铭便是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桃枝看了来气,可正如慕言之所说,她也插不上手。
倒是不远处的门口,一直倚靠在那的单泽奇,手里的烟正一支一支往里递,周身烟雾缭绕着,让人干脆把他赶了出去。
这才远远站在门边,镜片后的眸里闪烁着莫名的情绪,始终不曾离开这个方向。
“这些东西麻烦你们看一下。”
他没有靠近。
苏霓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便知道,陆长铭正在和警察说着什么。似乎除了刚刚那冰冷的视线之外,就没再看过她一眼。
她知道自己身体正在颤抖,手腕上的铐冰凉到刺骨。
也不知陆长铭递过去的是什么东西,有人语气放平缓了不少,“那么我们就只能尽量给她调配”
“随你们安排。”
陆长铭言语急促,似是有些烦躁的模样,连多说一句都不肯。
他把东西撂下就走。
桃枝在后头“哎哎哎”了许久,却也没说出个好的理由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远。
“怎么回事啊这是,到底还管不管了?”
“慕言之,你赶紧给霓霓找个律师,海城谁最厉害找谁。真要不行我去欧洲那边联系”
她心里也着急,自己一个做服装设计的,哪有什么机会接触这些。
平日里了解最多的苏霓此刻又正好是当事人。
心思杂乱,回头却发下苏霓已经被人带着走过来,她连忙上前,“你别担心,他也不是真就不在乎。可能是伤心了。”
“我知道。”
苏霓耸耸肩,有人正好拿了衣服给她盖上手,一下便又轻松不少。
她是真怕被人拍到照片再传到小姑娘那去,让她以为自己的妈妈做了坏事,成了坏人。
“你先回去吧,真想帮我就去照顾好淼淼。她这几天都住在陆宅,我真怕她突然想起来不对劲。”
“行行行,那丫头我肯定会哄好的。可你自己怎么办”
桃枝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却还真没见过现在这阵仗,跺跺脚却想不出法子,只是满脸的心慌意乱,刻意去压低了声音,“这是坐牢啊”
“不是的。”
苏霓反手捏着她,“没判刑之前不算坐牢,只能算作接受调查。不过我想这件事也要不了多久。老太太是自杀,估摸着也找不到其他的凶手。”
这个锅,她似乎是背定了。
老太太的事情终极不像四年前那样,别说如今的医疗技术突飞猛进,再加上门外就有人看守,不像当年的陆原,有些死无对证的意思。
桃枝又是长长一叹,一时间竟说不上话。
随即朝门外看去,陆长铭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野,她哪怕真想将人叫回来,也没了法子。
“那我晚上再去看你。”
“先让我知道是什么地方,回头找了律师,一起过去。”
苏霓莞尔,“好。”
桃枝心脏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只眼睁睁瞧见苏霓被人带着走出去。
那单薄的身影在减价西沉的天色中被拉长,日光笼罩下来之后,人的身躯也越发的纤细和瘦小。
单泽奇瞧见她过来,终于捻熄了烟蒂,“怎么回事?”
总归是了解她,也知道没有多余的时间说话,开口便直奔主题。
“他们绑了安知。莫雅薇可能是疯了。我不好跟陆长铭说这些,回头你有空多注意着,我真担心他们还会找上淼淼。”
“还有,外婆那边”
“我会开解他。”
心里悬着的事也放下,苏霓这才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单泽奇蹙了眉,却只扬起手指推开镜框,“你放心,我可不。”
“说说那天在医院的情况。”
苏霓仔细想了想,挑些重点,“也是傅北安带我过去,老太太和他做了个什么交易他便答应让我去见她一面。过去的时候都安排好了。”
“我进去老太太有些意外吧,说是没想到他真能把我带过去。后来说了些话,她抓着我的手倒下”
“医生进来抢救时傅北安也过来,说要带我离开。我没同意。”
她轻叹,“后来的事你清楚的。”
苏霓觉得头发疼,身侧的人又在催促。
她终于没有再耽搁,跟着你走远。
“当初就不该让她回来!”
单泽奇站在原处没有动作,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句愤愤不平。
桃枝脸色阴沉,双手捏得紧紧的,“非要给自己母亲报仇什么的,等了二十多年还差这点时间。说到底要不是你们伙同陆长铭假装失忆,她根本不会回来!”
这话说是不假,可算在他们头上也实在太强词夺理了些。
申楠和慕言之相视一眼,前者还好仍是那副敌不动我不动,敌动了我也无所谓的模样。可慕言之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真要被桃枝把这事算在自己头上,那他恐怕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睡沙发了。
连忙追过去,也顾不上其他人怎么看,抱了桃枝就上车。
一下子,门口停着的车都散的干干净净。
单泽奇擦了擦手也终于上车离开。
那已经在拐角处停靠了许久的深蓝色汽车,到此时才缓缓发动起来。
“大少,我们去哪?”
车厢内一片烟雾缭绕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手指之中还捏着烟,此刻已经慢慢燃烧开来,只余下小半截落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周弋皱着眉,又接了个电话。
“莫小姐已经回到别墅了,说是一个人回去的。”
“度假山庄那边呢。”
他最后吐出一口烟雾,将那烟蒂捻熄在旁边,打开窗户,任凭那缭绕着的雾气散发开来。
于是很快露出清晰面容。
比起方才的凌厉尖锐,此刻漫上眉头的,便只是刻了骨子里的颓丧。
“太太是从后门走的,路边的摄像头拍到了一辆车。似乎,是傅北安。”
“嗯。”
这个答案倒也不出所料。
陆长铭捏紧了拳头,闭目躺回椅背上。
“医院里的监控摄像传到我手机里,现在,先开车去别墅吧。”
“好的。”
周弋总归是明白他心思,见他十分疲惫的模样也没有多说,立刻开了车走。
倒是陆长铭,哪怕闭目靠在椅背上,脑海里却仍是挥之不去的一些场景。
桃枝说的话他何尝没有听进去,他又如何愿意眼睁睁看着苏霓被关进去,看着她去受那些苦楚。
可她倔,什么也不跟他说更不愿意配合。
真真是倔强到了极点。
车子径直开到别墅。
周弋在外头没进去,只透过玻璃窗瞧见那干净清爽的院子,再看看窗明几净的模样,忍不住摇头。
这样的环境,还有佣人伺候着。
一个破产了的千金小姐,究竟哪来的脾性还处处作恶。
“你跟我过来。”
陆长铭吩咐了句便径直下车。
佣人远远瞧见便迎上来,手里的东西因为慌张而差点被打破。
“陆、陆先生您怎么过来了。家里还乱着没收拾呢。”
“她人呢?”
佣人微愣,笑容实在是挤不出来,“她,在房间里的。”
“下去吧。”
没有为难她的意思,陆长铭迈开步伐,终于推开了门。
已是暮色沉沉,他站在客厅里环顾一遍,只瞧见满地的狼藉。
碎裂在地的器皿和装饰,被泼洒了的咖啡染在光洁地板上,连同窗帘也被人用力扯了下去。
甚至四处,还有些艳红的血迹。
不知是她的,还是被她伤着了的其他人?
“打电话吧。”
转而吩咐周弋,却只简短的几个字。随后再无话语。
佣人有些诧异地瞧着陆长铭竟就又转身离开,忍不住开口,“莫小姐在楼上的,她刚回来不久。”
“先生?”
她有些狐疑地看过去,却没有得到回应。
陆长铭走到门边了才又停下脚步,指着满地狼藉开口,“把这里收拾干净之后,明天开始你也不用来上班了。”
“那莫小姐”
“她另有去处。”
男人的声音冷漠决然。
莫雅薇就在楼上,甚至连房门也不曾关紧,一切都听的那样清楚。
到此刻她才发现哪里不对,原本该上楼的陆长铭竟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她猛地想起什么,有些不敢置信,急急追出去。
男人颀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野里,倒是周弋还一边在四下观察一边打电话。
“对对对,就是西山区霞飞路1045号。”
“描述?三十多岁的女人,看着挺正常。但是有极端暴力倾向,已经伤了不少佣人。另外我们怀疑她神智也有些不清楚,极容易伤人伤己”
“是,我的意思就是让你们立刻派人过来把她接过去。”
“严加看管,没错的。就是严加看管,不能让她离开医院位置。捐赠方面不用担心,三百台心电图仪怎么样”
第二百二十五章你当我死的吗()
三百台心电图仪,换莫雅薇的再不出现,怎么算怎么划算。
周弋在电话里和对方沟通清楚,到最后转身时,便只看见那暮色西沉的天际里,越发昏黑的屋子。
摇头,走到车旁。
“太太那边”
周弋欲言又止,目光所及处,陆长铭却点了一支烟许久的没有开口。淡淡的雾气缭绕着
“再给孙局打个电话。”
他拧起眉,许久之后才终于挥开缭绕的烟雾,指尖捏着还未燃尽的烟蒂摁在垃圾桶上。
两人开了车离去。
没过多久便有人医生开着车停靠在原处,从上边走下来的人很快进入到别墅里。
已经得到通知的佣人自然不会阻拦,甚至主动指了指楼上房间。
几名医生朝佣人看过去,还能瞧见她脸上有些明显的伤痕,于是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当即几个人一起到楼上。
房间门未曾关紧,地面是一片狼藉。
莫雅薇就坐在床边,一侧还摆放着酒杯,翻了的酒液倾倒在地上。
“你们是什么人?”
“你就是莫雅薇莫小姐?”
她迟疑着,因为酒精的熏染神态有些不清楚,但却仍努力站直身体,想辨认出此刻情况。
只是其他人并不会给她过多的思考时间,便熟门熟路地上前,拿走酒杯,困住人。
莫雅薇随即挣扎起来,双手四下抓挠着,不顾一切地要推开他们。
“莫小姐,我们是带你去治病的。”
“走开!”
她大声叫嚷,“我没病,你们都给我走开!”
可到这时又如何会有人再听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