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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五年前出了那事之后,加上她在里面呆了整整五年。于是莫雅薇这个名字,渐渐的也极少有人提及。
她的身份,太尴尬。
“苏霓。”
文宁和陆弯弯一块走了过去,在苏霓身后一米远的距离停下脚步,轻唤她的名字。
“弯弯”
“还有妈,你们都在。”
这个称呼让文宁不自觉皱了皱眉,她本欲发作,然而良好的教养让她只能将所有愤怒和抱怨藏在心里,甚至还主动拉住了想呛声的陆弯弯。
“苏霓。”
文宁靠近了她一些,只是眼神格外的复杂,“我问你,你怎么想的现在。我可听说提出离婚的人是你,怎么现在还光明正大出现在年会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陆太太么。”
“怕呀。”
怎么不怕。
她害怕极了这个称呼,害怕极了再站在陆长铭身边。
可她能怎么办呢,如今最需要的便是这个身份。
苏霓于是摇摇头,脸颊一侧是浅浅的梨涡,那无辜的模样,让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但我害怕也没有用,长铭非要我来。”
“您知道,他强势起来我也坳不过。”
“什么坳不过?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陆弯弯可没有文宁那样好的教养,心里有气便立刻要发出来。
而苏霓却视若无睹,甚至还轻缀饮了一口饮料,素手扬起,将垂落在耳畔的发丝轻轻挽起。
那模样,说有多惬意,就有多惬意
“妈,你还说她不是这样的人。她嫁到我们家五年了,你还不清楚她的为人么?现在大哥有了雅薇姐,她肯定嫉妒死了,故意过来的。”
“我看,就得好好挫挫她的锐气,让她后悔来我们面前炫耀!”
陆弯弯眯起眼,将刚刚莫雅薇说的话一字不漏全都说了出来。
“可这毕竟是年会,那么多人看着”
谁也不是傻子,苏霓现在是陆家陆太太,代表的是陆家的脸面。
可偏偏陆弯弯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性子,见文宁不说话,言语之中越发的尖锐,“妈你就是心软,才让她在我们家作威作福了五年。要知道在以前,家里除了老太太什么都是你做主的,现在可好,连管家伯伯都心向着她。”
“苏霓你笑什么?”
陆弯弯说到一半,愣了下。
“没,站久了有些累,想过去休息会。弯弯你如果不介意,坐着骂如何?”
她指着某处位置,笑意更甚,“那边人少,更清静些。你也不用可以压低了声音。”
想来,能骂得更尽兴。
这话不说还好,说出来,自然是惹得陆弯弯怒意更甚。
她忍也忍不住,扬起手,就将酒杯里的液体泼在苏霓裙上
“哗!”
总归是有人注意着这边的,陆弯弯将红酒泼在苏霓裙子上的那一幕,被不少人看了过去。
于是猛然间,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男人的视线越过人群,立刻便能瞧见那僵立于客厅中央的女人。
人群甚至自动地将她们围成了一个圈。
苏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那精心挑选了的裸色长裙上,此刻遍布一大片的红色。
甚至还有一部分,顺着她大腿往下蔓延,在裙上牵扯出几条斜斜的线
“弯弯,你怎么回事!”
文宁倏地开口,声音扬得高高的。毫不客气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她。
“怎么这么不小心!”
陆弯弯脾气上来,又被自己母亲这么吼了句,眼眶一下子就泛红起来。
她张嘴正要反驳,忽然发现手掌被文宁重重掐了下。
疼的瞬间连话也说不出来
“这么多人看着,你怎么还是这般莽撞!”
低声呵斥了陆弯弯一句,文宁的脸色因为围观的人们,越发难看起来。
不远处,有人目光灼灼地落在几人身上。
男人长身而立,周身散着一股名叫疏离的气息,那双修长的腿,原本已经垮了出去
可偏偏,耳边想起威尔斯的调侃,温温润润的声音也不知是何故,压得极低。
“我说,你的妻子真的很不错。我以为她只不过懂人心而已,看叶叶的目光和其他人不一样。”
威尔斯低笑,手里还牵着叶叶,说话的时候,将女孩更拉近了自己些,生怕她被别人碰着。
“没想到,她也懂人情这个东西。知道但凡叶叶提出来的要求我都舍不得拒绝,竟光明正大地要求叶叶帮她,你说,比起你的曲折迂回,她是不是高明多了?”
“什么要求?”
陆长铭这才开口,已有不悦。
可他同样知道威尔斯不是无的放矢之人,这么说自然有他的理由。
威尔斯耸耸肩,望着那边有了争吵的人群,轻笑,“让我帮她的公司,叫‘德阳’的吧。听说是被公司的老人折腾的不成样子了,需要大笔资金挽救。”
“她千方百计找上叶叶,我只好帮她一把咯。”
陆长铭身躯陡然一僵,一向观察敏锐的威尔斯自然没有错过他这个小动作。
等了一会,便又是轻哼。
陆长铭没有开口说话,那深邃的眼眸此刻正一动不动地望着不远处。
人群之中,漩涡中心。
那先前还被威尔斯夸赞的女人,面对许多人逼迫而至的目光,却依旧挺直了背脊,没有任何退却之意。
陆长铭隔着耸动的人群,还能瞧见那双澄澈干净的眼,那即便被人当中泼了红酒污了裙摆之后,仍旧噙着笑的双唇。
甚至连握着酒杯的手势,都始终保持平稳。
“叶叶,我们该走了。”
威尔斯牵着叶叶离开,唇尾勾了勾有些莫名的意味。
他只在转身时在他耳边丢下一句,“这个机会还是你给她的,自己的女人,是要好好管管的。”
陆长铭又是一僵。
这话,自然不会得到回应。
但事实上,在他说完这番话之后,陆长铭那已经跨出去了的一条腿,生生停下。
他仍旧望着那个方向,可并没有立刻过去的打算。
只是眼里的情绪越来越浓郁,里头跳跃着的火光仿佛能灼烧人心。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握着杯子的手不断紧握,尽管杯子纹丝不动,可手臂上的力度却越来越大。
站的近的人甚至能瞧见他手臂上鼓动的青筋。
独独陆长铭自己知道,此刻和那闪动着的灯光一起映在他心底的,是苏霓今天一切反常的解答。
威尔斯提醒了他。
昨晚还那样冷漠拒绝参加年会的苏霓,怎会这么轻易地答应了周弋的邀请。
她原本理也不理会他的。
先前,却丝毫不拒绝他的拥抱
甚至,当众承认了陆太太的身份!
第六十三章心有千千结()
“弯弯,你还要妈说你多少遍。多大的人了,还总这么毛毛躁躁的。”
略显安静了的室内,男人目光所及之处,几人仍在说着话。
而文宁,又故意扬高了声调。
那侧对着他的女人倒没有开口,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被泼酒水的人不是她一般。
她合该是这样冷静的。
陆长铭想起昔日她独自一人在陆宅里说出要求自己娶她时,那样纤弱单薄的身躯,却总能抵挡住强大的压力。
以前的她是这样,如今仍然如此。
这么一想,刚刚的温柔体贴,怕全都是假的吧。
“这么说,弯弯是不小心倾在我身上的咯?”
苏霓脆生生地开口,扬起的目光没往文宁那边去,却越过重重人群,落在站在阶梯上的陆长铭身上。
四目相对,总有些奇异的情绪在其中升起。
男人的表情总有哪里不对,那些的深邃复杂、又捉摸不透。
苏霓抿起唇笑了笑,梨涡越发明显。
她明明白白地对着文宁说话,清澈的目光却落在陆长铭身上。甚至还有些疑惑不解似的扬了扬眸。
半晌,直到陆长铭脸色微沉,她才终于垂下眼眸,稍稍地避开他视线,静静看向文宁。
后者怔了下,笑呵呵的模样,实在看不出任何刻意。
“自然是不小心,你可是弯弯的‘大嫂’,她怎么会故意。我说苏霓你也行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弯弯还是个孩子,别和她计较。”
“孩子?”
苏霓失笑,纤细的下巴微扬起,和那毫不忌讳的目光一起,将陆弯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小孩子不懂事自是可以理解的,然而,哪还有这般年纪的小孩子呢。
她意味不明的笑,最终却从喉咙里发出个“嗯”字,眼睫微微垂下,似是心情极好,“既然不是故意也就算了,只是这衣服我还要处理下。烦劳弯弯再帮我取一杯红酒过来?”
“你要来干嘛?”
陆弯弯脱口而出,话说完了才发现那么多的人在看着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地转过身去拿了一杯。
“呐。”
她径直递过去,手臂伸得直直的。
然而苏霓也不生气,只是顺手接过,便走到桌旁,在背对着众人的地方,将裙摆褶起来一些,余下的又撩起一半放置在一侧。
人们的视线从她身后看去,只来得及瞧见那因为撩起裙摆而露出的纤细小腿,以及她弯下腰时,那格外明显的曲线。
只见苏霓扬起手,将那杯红酒扬高,再一次对着自己的裙子洒了下去
艳红液体缓缓绽放开,裸色裙摆上渐渐有了图案。
她没有理会周围人的惊呼,只裙摆散开,让那些艳红的液体顺着自己的操控流动。
动作极缓。
可许多人都能瞧见,那本是染了脏污的裙,在她的动作下渐渐绽放出不一样的颜色。
待到她转身,姣好的身躯上仍旧是那条裸色长裙,可从腰际往下,却有一张形似花朵的图案,渐渐放大,沿着那纤细的腰身蔓延到脚踝处
淡雅的裸色,
艳丽的红。
有人发出一声惊呼,哪怕裙摆仍旧湿淋淋,可在她走动指尖,那朵艳红的花却仿佛正在盛放,竟要迷了眼!
许多对苏霓不太熟识的人,便向身边之人多打听了几句。
而更多的,则是被主持一句话吸引了注意力。
“各位,抽奖结果已经出来了!”
而此时,文宁和陆弯弯看向她的目光,格外的复杂。
莫雅薇站在角落里,始终一言不发。
那被垂落刘海掩盖住的视线,变得狰狞又可怕。
可此刻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她,甚至有男人往她身侧走过,也全然没有引起人注意。
苏霓倒不在意别人的眼神,只依旧保持着平稳步伐,不算高的鞋子软软地踩在地板上。
她径直朝前走,漾着笑的眸直直盯着前方。
待到主持人宣布请陆先生和陆太太上台为最终获奖者送上礼物时,那艳丽的花,正好绽放在男人身侧。
扬起的下巴纤细,眼波流转时,藏满了韵味。
她站定在男人身侧,对上他晦涩的眼。
“请陆先生陆太太上台为获奖的几位送上礼品。”
苏霓抿了抿唇,手指缓缓收拢起来,笑着问他,“长铭,不上去么?”
一声“长铭”,软软糯糯的,说不出的亲昵。
男人在片刻失神时候,随即握住她的手,将人牵到身侧。
苏霓刚刚那一幕已经足够引起人注意,此刻又和陆长铭并肩上台,竟让人觉得那样般配。
“这是第三名的。”
主持人小声提醒之后,苏霓这才捧着礼物走过去。
男人就站在她身边,示意她也跟过去一起合影。
苏霓不疑有他,便被他牵着手,一块站在员工身侧。
“看镜头。”
摄影师喊了一声,苏霓面带微笑瞧着前方。
然而耳边却有一道灼热的气息,又轻又缓地在窜到耳蜗里,“你今晚,是为叶叶来的。”
苏霓挑眉,听见“咔擦”一声,就知道这张照片自己没怕好。
想到这照片可能会作为明天各大媒体的头条,她又有些恼怒了。
“你不是都知道了么,还问?”
她轻笑,自己找叶叶帮忙可没有任何避讳的意思。叶叶知晓、威尔斯先生知晓,陆长铭知道自然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德阳需要资金,为什么不找我。”
陆长铭思来想去,不是愤怒、不是生气,却是这样一句说不上轻重的质问。
他原本是不悦的,明明自己因为她的出现而欣喜,可她却明摆着有其他目的。
说什么自己是股东要负责,说什么陆太太的身份。
都是谎言。
可下一刻,又猛地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