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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不负-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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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时已到。”

    “请诸位入内。”苏晋与俞安期于堂前拱手,三请嘉宾入内,又相对一揖,转身步入明堂之中。苏晋为主人,坐于堂上,先谢过面西一众着玄衣的苏氏男子,又谢嘉宾,最后谢了正宾俞安期,堂上便响雅乐。

    俞安期立于堂上,苏岚披发跪于他面前,乔安亭随坐身后,为她梳发,另一侧萧文渊执起发巾,将这垂肩长发束起。俞安期缓缓在她面前坐下,将冠端正戴于苏岚头上,一双眼光,深邃却又满含欣慰,缓缓道:“吉月令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维祺,以介毕福。”苏岚低垂眼帘,躬身拜谢,便由着乔、萧二人扶起,转入堂后厢房,换上深衣,加大带,缓缓步出。

    俞安期一揖,苏岚复又跪于席上,玄色深衣做的极是宏丽,宽袍广袖,散于身后,铺满堂上。萧文渊捧起帽盘,奉于俞安期面前,俞安期又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谨尔威仪,淑顺尔德,眉寿永年,享受胡福。”

    待得从堂后厢房再度步出,苏岚已换上第二套礼服,皂衫革带加身,忽而便叫人觉着成熟许多。乔安亭又奉上幞头,俞安期缓缓念道:“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因苏岚官职在身,这冠礼便又有几分不同,最后需加进贤冠,苏岚冠上三道青缨,已是至高。这倒也是纳兰瑞着意给的体面,前日擢苏岚为殿前兵马司正使,正卡在三品,因而也多了条青缨。而苏岚头上这进贤冠,亦是旧物,它的上个主人,正是苏岚的父亲,苏胤。巧合的是,苏胤二十岁时做的官职亦是殿前兵马司指挥使。一袭玄衣朱纹的苏岚,头戴进贤冠,朱唇雪肤掩藏其中,却不见往日少年媚色,一张脸,似是一刹端凝成熟起来。

    乔安亭奉酒,俞安期执杯的动作也风雅好看,他缓行几步,面北祝酒:“旨酒既清,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苏岚亦是接过萧文渊手中酒杯,饮尽酒水,先向东而拜,复又向南二拜。

    苏晋起身离席,面西而立,与俞安期相对。苏岚转身面南,听俞安期朗声为她赐表字:“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嘏,永受保之,曰隐之。”语气一如既往的低沉又温润,只有微垂着头的苏岚听出几分颤抖。苏岚倒是语气平淡,还礼道:“某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

    堂上又设香案,苏晋立于案前,缓缓道:“苏氏第十九世长房二子苏岚,今冠礼毕。”

    今冠礼毕,如今,自己才算是真正成年了吧。阿岚,你若尚在场,该是何等模样呢。

    苏岚缓缓伏于地上,以谢苏晋养育教导之恩。她无父母,又是苏氏长房嫡子,爵位在身身份贵重,倒省了许多麻烦,只需拜苏晋一人便可。她这一拜,静静跪伏在地,极是郑重,眼眶涨而干涩。

    “礼成!”

    “先生。”苏府最得宠的小公子加冠,宴席自然盛大,苏峻拉着苏城苏岐两兄弟,又捎带着乔家二人,沈家兄弟并萧文渊给苏岚挡着酒,苏岚这才得以脱身片刻,“多谢先生远路而来。”

    “阿愫的冠礼,我做正宾,轮到你了,不能厚此薄彼吧。”俞安期打趣一笑,轻拍着苏岚的肩膀,只是一双眼,叫人瞧着便觉心酸。

    苏岚半垂着眼帘,却是咧嘴一笑,道:“既加冠,便是大人了,日后行事也少了许多掣肘,先生是该为我称庆。”

    “我啊,一世的心啊,都投诸你二人了。”俞安期听她此言,倒是一霎时神色便也转圜如常,一颗老心酸楚倒也觉着欣慰,“不盼你发扬师门,只要自己珍重自个便万事不愁了。”

    “就咱们三人,还可勉强称个师门?”苏岚哂笑一声,摇了摇头,“只是,我明日便要离京,到底怠慢了老师。”

    “无碍,我既见了你,便也此行圆满。这也该走了。”

    “老师可否,在楚京停上些日子?”

    “有何打算?”

    “楚地富庶,人心向学。师长为学人垂范,长平城中,可有不少人钦慕于您呢。听闻国寺西山,从西域得了一批波斯文书,只怕这几日就要来寻您了。”

    “你此行凶险,陇西事态,不可急躁,要徐徐图之,才能占尽优势。你给为师找的这个活计,只怕一时半晌,也不得脱身。”

    “待初雪时,我与先生温酒,可好?”

    “自然。”

第一百八十章 寿阳陈氏(上)() 
“指挥使,前头三十里便是驿站,今晚便在此处歇息吧。”

    “离泰州还有多远?”

    “还有大概一百五十里。”

    “那便在驿站歇下吧,传令下去,明天一早咱们便直奔泰州而去。”见得宋凡拍马而去,苏岚才对着郦远露出来个玩笑似的苦笑,缓缓道:“瞧瞧,今上未免太看重于我了,冠礼第二日便把我差使出来。”

    郦远心中暗道,这难道不是主子你自己求来的差使,机关算尽,现下得了便宜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昨日属下替您收了份贺礼,宛平城来的。”郦远瞧着苏岚那难掩得意的模样,便缓缓道,“齐主给您送的生辰礼,是一支青玉簪。”

    苏岚神色平淡地睨了他一眼,道了一句:“青玉簪啊,你卖了吧。”

    “敏王送您了几处宅子,里头还有个温泉庄子。”郦远瞧她神色不对,倒也颇有几分后知后觉地拣些好话给她,“属下瞧了,值不少银子。”

    “是吗。”苏岚面皮上仍是那副噙笑模样,缓缓道,“我猜有处在辽梁,还有地。”

    “正是。”郦远那张素来面瘫的脸孔,倒是难得露出了个勉强称得上惊诧的神色,“公子智计真是无双。”

    “不是我无双。只是,阿远啊,我怎么觉着你近来,脑子越发的不好用了呢。”苏岚摇了摇头,“你带几个人,去前头驿站瞧瞧吧。”

    官道上马蹄卷起烟尘滚滚,八月底的傍晚,天色已是渐凉。西望天际,正是日影下坠,将那一角染得绯色绚烂。一行雁影飞掠而过,苏岚忽而从身侧亲卫手中抢过弓箭,挽弓如行云流水,她身后将士尚未瞧清楚她动作,便瞧见那一行雁影从中截断,竟是被她射、下来一只!

    苏岚将那弓箭塞回亲卫手中,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去前头把那只雁捡回来吧。”待得这亲卫扬鞭而去,后头的兵士才是被解了定身咒一般,蓦地发出一阵欢呼:“将军神勇!将军神勇!”

    苏岚倒是抬起左手,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便胯下使力,催动马匹,径直向前而行。她此行所带皆是禁军精锐,亦算是她一手调、教,训练皆是有速,见得她如此,便也霎时整肃起来,随着她疾驰于空无一人的官道之上。

    秋雁何辜,长风万里相送。只是,恰好撞上了她这个阴晴不定之人。苏岚猛地扬鞭,扬起身后一路尘土。

    *

    第二日傍晚,苏岚便抵达泰州,泰州刺史亦是早早侯在城下相应。苏岚行路只穿着一袭深蓝骑装,长发以紫金冠束起,里头穿着金丝软甲。单从面上看,便如寻常富贵人家公子郊外行猎一般,倒是叫相迎的泰州刺史一愣,这,这人瞧着一点都不像是手握禁军的大将啊。

    “有劳刺史。”苏岚将鞭子甩给身旁的郦远,便利落地翻身下马,“我此行所带兵士不少,恐扰庶民,便叫他们城外驻扎,烦劳刺史着人补给于我麾下。”

    “自然。”泰州刺史自是拱手回礼,态度极好。他不论是出身还是官阶,都不如眼前这少年,唯一比她多的便是年龄,只是,在这楚国官场上,年龄大有何用处?

    “泰州府衙已备下薄酒,还请侯爷赏脸。”泰州刺史此行乃是乘车迎接,苏岚无法,便也就下马登车与他同行。

    “多谢大人,只是,岚已将拜帖投给陈侯爷,明日一早,便亲往寿阳,今夜这饭,恐是无法了,大人莫怪。”苏岚脸上挂着面具般的笑容,温文尔雅,谦和有礼,丝毫不端苏家侯爷的架子。

    泰州刺史虽是被她拒绝,可哪里敢怪她:“侯爷说哪里的话,侯爷一路疾驰而来,必是疲惫,下官考虑不周才是。只是您方才提及,明日便要往寿阳去?”

    “寿阳与高阳倒是方向略有些偏差,我便将大军暂托泰州,三日后再开拔出发,刺史大人可方便吧。”

    “自然。”

    “那便多谢大人。”苏岚闻言露出个笑容,微微点头,那张脸明媚的惊人,泰州刺史一时竟是瞧得发愣。

    “那,苏某便与大人别过。”苏岚这一声,才将泰州刺史的神智拉了回来,恍然间马车竟已停在了驿馆门口。泰州刺史的脸霎时便涨红一片,他人已中年,竟瞧着人家指挥使的美色出神,真是,唉,丢人呐。

    苏岚倒是没给他尴尬的时间,径直便进了驿馆,身后骑马随扈的亲卫更是训练有素,立刻便各自寻了位置,接管了整个驿馆的防卫。

    “寿阳郡不归泰州管辖,按照州划,算入陇西府。不过寿阳离泰州颇近,情况倒也相似。寿阳郡面朝洛河四州,气候算是陇西府最好的了,陇西府大半粮产皆出自寿阳一郡。陈氏在陇西算是独树一帜,寿阳郡守亦是其族人。”驿馆里头,自寿阳回返的郦青与郦远相对坐在苏岚的下首,“您觉着郑大人和玄大人会在寿阳?”

    “如果只有玄汐,我并不十分肯定,只是郑伯父也同在一途,我便有八分的把握。”苏岚点了点头,“你看这舆图,寿阳与高阳,瞧着南北两向,可是中间山地狭长,论距离其实不过百里。自得信到今日,已过了近六日,足够他们到寿阳了。”

    “归远侯府怎么个情形?”

    “安插在郡守府的眼线回报,张淇已经被送了回来,只是他的通信仍被监视着,我们的人便也没有贸然接触。不过,张淇已经着手理事,他调动高阳的账目粮草,归远侯府都没有阻挠。”郦远缓缓道,“归远侯府这边,倒是有些热闹,邢韬四日前住进了府中,连着那位侯夫人都颇有几分硬气了。”

    “邢家死了个儿子,正是理直气壮的时候,李江沅也不能贸然得罪他们,端看邢韬够不够聪明了。”苏岚手指在桌案上轻轻一叩,“张淇倒是出乎我意料,颇为让人惊喜啊。你叫我们的人见机行事,和张淇搭上线,传信,记着用老爷子的人。”

    “明日您只带五百亲卫,会不会有些危险。”郦远点头应下,又问道,“宋凡亦是如此觉着,已经给您额外又点了两千兵马,明日也可随行。”

    “五百足够了,非我托大。”苏岚摇了摇头,“三千兵马说没也没,足见多也没用。况且,我觉着,我这五百人都会是摆设。”

    “只是,未免折了气势。”郦青也劝道。

    “气势?我们去寿阳不讲究这个,郑伯父在,要什么气势;郑伯父不在,那我不带上一万兵马,大概都没法从寿阳脱身了。”苏岚叹了口气,“所以阿远,你留驻泰州,和宋凡一道,盯紧了消息,以防万一,那还能救我一命。”

    “主子!”

    “唉呀,无妨,只是又要和没见过的人打交道,烦呐。”苏岚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再开口时,神色却又倏忽一冷,“给我盯紧了苏阮,这个女人我猜想,一定要给我制造点麻烦。”

    “惠安夫人,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主子还是小心为上。”

    “男人奈何不了她,我还不能奈何她吗。女人用的手段,我自小就学的好,我啊,一点儿都不怕她。”苏岚一边说一边叹息着,“遗憾我娘悉心教导,谁知英雄竟无用武之地。可惜了我这一身本事啊,无处用啊。”

    “属下告退。”郦远和郦青相视一眼,皆像是屁股底下烧着碳一般猛地起身,不待苏岚说话,便一齐逃也是的跑了。

    *

    寿阳郡城门不高,青瓦灰墙,瞧着也不像是十分显赫的地界。官道一路行来,这初秋世界,城外的田野之间倒是一派丰收景象,也算是应了富庶二字。

    “上清王朝的时候,寿阳似是某位公主的封地,我倒也记不大清了。这位寿阳公主也不为旁的出名,只一样,梅花妆。你瞧着这寿阳女子无论贫富,都贴花钿,可不是寿阳公主嫁时妆嘛。”

    “主子您瞧,花钿还是翠色和朱色喜人,黄妆真是叫人欣赏不来。”

    前来迎接苏岚的侯府长子,与她并辔而行,听着她与郦青的对话,倒是忍不住嘴角一抽,他克制着却仍是不住地瞟向苏岚,瞧她侧颜精致至极,又连忙别开眼去。

    都说这位公子风、流之名满帝都,属于秦楼楚馆里头的春闺梦中人,还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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