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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不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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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这话,郑彧只觉得自己的脸大概比锅底还要黑一点。

    苏岚带着他踏入了一侧的耳房,又转入一条暗廊,这条暗廊修成了斜而向上,并不通透,只是两侧凿出了镂空海棠花窗,透过那镂空花纹,可见身侧那覆着白雪的翠竹累累。暗廊尽头便是一个小亭,那亭子修在假山之上,旁侧又有明廊,过了那明廊便可见这大片假山之上尽头三间厢房,竟是那竹林另一侧的木质小楼延伸出的一部分,而那小楼本身就是横在水面上的一处水榭,这一组建筑造型颇为宏大,却又精致非常。

    郑彧叹了口气,却是不由得的赞叹道:“我虽来往许多次,可你这酒室,确实建的精巧至极。今日细细看去,却觉得这风格和京城那家映雪楼颇为相近。”郑彧说完这话,猛地看向苏岚,此时苏岚已是进了那厢房中,阵阵暖风吹来,郑彧也才觉出这室外的寒冷。

    不同于方才那间小屋,这三间厢房建的极为精巧,屋中极为明亮,几排高大的架子将这间酒室与其他两间厢房隔开,那高大架子上,摆着各式的酒坛和酒器,墙上则悬挂着几幅山水,那山水画倒未见得多好,可上面的题字,却真真是极好看的字体,一笔一折力道遒劲,极有风骨,却又纤细秀美,正是名扬天下的瘦金体。

    “苏岚,你这字写得真是愈发好看了。”郑彧顺手在苏岚的酒架上拿出一套汝窑酒器,放在鼻尖嗅了嗅,道:“呦,竟是酡顔。你什么时候学会酿这个酒了?”

    苏岚笑了笑,却是不知从何处提出一个四层的食盒,道:“我一早就料到今日大抵会有贵客登门,没想竟真被我料准。”

    “妙极。世人都说,这瘦金文体乃徽宗所创,却在你苏隐之的手中变化万千,早已超脱了原体,真该叫你这字,苏体才是。”郑彧抿了口酒,又道,“可他们哪里知道,你这人若是对什么上心,尤其是这风雅之事,皆能做到极致,哪里仅仅是书法一道。”

    苏岚微微一笑,却不言语。郑彧这才细细看她,却见她今日未着往日的重锦华服,只一件青衫落拓,浅笑盈盈不说话时,竟真如竹林高士。不似往日那艳极处雌雄莫辩的绝色,却自有凛冽风骨傲岸。

    “啧啧,见你一袭青衫,竟真有几分得道高人的仙骨,这宽袍广袖,做道士想来绝对是祸国的妖道,大抵皇帝也能被你蛊惑的一心去求长生登仙之道。”郑彧笑了笑,“我真是对你那师兄王愫,好奇的很。真想见见这位仙人丞相究竟风骨清冽到了什么模样。”

    “他啊,青衫磊落,可心比谁都黑。风姿卓越不假,亦是谈笑间杀三人的主。”苏岚笑了笑,道,“喏,和咱们玄郎某些时候像的很。”

    “若天下为棋盘,你自然是那白玉雕成的白棋。即使攻势凶猛,亦是世人眼中天光照彻的风姿清越,喏,你那师门中人,大抵都是这般。”郑彧将手中酡顔推至苏岚面前,“而玄郎那般的人,便是墨玉棋子。先手为棋,即使胸中丘壑万千,也是世人心中那深不可测天光尽头的千年寒潭。”

    苏岚猛地抬头看他,袖袍一抖,酡顔倾洒在她宽大衣袖之上,馥郁香气一时浓郁非常。

    “天地若棋盘。”苏岚微微低头,似是在拂拭袖上浓酒,“做那黑白棋子的人,该多苦啊。”

    “你告诉我,三爷那落子可定大局的黑子到底是谁?”郑彧的语气亦是尖刻了几分,带着少有的咄咄逼人的强势。

    苏岚那擦拭袖子的手不可察觉地一颤,却是昂起头直直看向郑彧,微微一笑,道:“我哪里知道,你自己去问三爷不就得了。”

    “张平这一瘫,不过三五日间,张家便隐隐显出分崩离析之势,故而不是他。”郑彧的目光牢牢锁在苏岚那张平静的脸上,“李家乃是东宫母家,等闲不会反水。那么,这答案昭然若揭。”

    “郑郎。”苏岚叹了口气,“你怎么就肯定,那人一定在东宫身边呢。”

    “否则呢?”

    “可定大局的棋子,未必真是个大棋啊。”苏岚笑了笑,“我儿时学棋,师傅说,天元一处,非到后来不可下。可我偏爱先手天元。往往天元可定胜负,可天元哪里是大棋,兴许是臭棋也未可知。”

    郑彧听了苏岚这话,越发用那一双眼直勾勾地瞧着她,似是要勾破她那张美人皮去瞧瞧她内里是何等心思。苏岚见他这副模样,倒也从容,只因着这面前之人乃是郑彧,而她向来知道如何能将他糊弄过去。

    “我便知你今日不单单是为我的酒而来。”苏岚笑着给郑彧倒了满杯,“京中局势复杂,可是叫你苦恼了?”

    郑彧听见苏岚这话,倒是重重地点了点头,拿起酒杯,却又叹了口气,道:“你未曾亲眼见,实在难以想象张家如今那鸡飞狗跳的模样的。”

    苏岚见他开口讲这事,便知他不再纠结上个话题了,倒也微笑着听着。这几****虽足不出户,可凭着那一只只飞进飞出的信鸽和无数报信之人,她对这京中形势只怕了解更甚于郑彧。

    “哦,张桓可仍旧伫立未倒,他家便是内里有人起了心思,竟也真敢拿到台面上来说?”苏岚从食盒里取出一碟子藕片来,那混着茶叶和梅子汁的味道霎时充满了整间房。

    “这才是精彩的地方。”郑彧登时拿起面前的竹筷,便夹了一块放入嘴中,才笑着道,“你这下酒菜同酡颜般配的很,啧啧,都说君子远庖厨,你偏爱琢磨这些东西。”

    “我向来不是君子。”苏岚笑了笑,却不理他,只叫他继续说下去。

    “张平自回到京城便清醒过来,以他那炮仗性格,又哪里能接受自己瘫了这事,很是闹了一阵子。张桓倒是稳住了他的脾气,可他到底是绝嗣了,你说怎的,竟折腾起自个的夫人来,直说她只生了女儿如何如何,闹了好久都不停,把他夫人委屈的直接回了娘家。”

    “他那夫人算来也是玄汐的堂妹,世家这辈缺女儿缺的紧,她倒也是十分金贵,可见张平真是昏了头。”苏岚摇了摇头,“平日里他与这夫人也算是情深意重,成婚三年无子,也不纳妾,如今大概是后悔了吧。”

    “后悔有什么用?”郑彧嗤笑了一声,道,“若他当真立得住门户,招婿又不是不可以。偏张桓一大把年纪,却得面对这内忧外困的局面,实在可惜。他堂弟张澎,如今呼声正高,隐隐有取而代之之意。”

    “东宫手中最缺的便是兵权,自高州出事后,更是如此。”郑彧继续说道,“如今张平瘫了,东宫自然不肯让这大权旁落。”

    “张澎,张澎啊。”苏岚笑了笑,“那爷的意思是什么?”

    “京营都督出缺,他一直暂代,大概是要扶正了。”郑彧笑了笑,“你看如何?”

    “那便遂了东宫的心意也无妨。”苏岚摇了摇头,“可惜啊,文人就是不适合玩这些阴谋诡计。便是一万个京营又如何,哪里比得上张桓一人。这时不雪中送炭也就罢了,偏偏玩落井下石的把戏,叫我说他什么好?”

    “可我瞧着张澎却不是个善类。”郑彧叹了口气,“倒是比张平聪明多了。”

    “可他又不是张桓的种。”苏岚摇了摇手指,笑的一脸轻松,“张平若死了还好。如今,你且想想,若你是张桓,瞧着自己往日风光无限的长子如今失却权力躺在床上,自己瞧不上的,却拥有了属于自己儿子的一切,他心里能好受?便真是口口声声家族至上,又怎么可能没有半点私心。张桓这,他便是得罪透了。”

    “张桓若真是这般厉害,又怎么能由得张家到了今天这地步?”郑彧这语气中满是迟疑。

    “昔日他瞻前顾后,如今怕什么?”苏岚叹了口气,“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张桓这支已是绝嗣,便是张家没了,同他还有什么关系?行事没了顾忌,自然就不一样了。”

    “况且,李家可不是温文尔雅的乔家。”苏岚将手中酒杯猛地放到桌上,“他们家,可是秃鹫。”

    “张澎。”郑彧念了几遍这两个字,却是抬头看向苏岚,“你和他是有私交的,那颗黑棋?”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第十九章 大雨倾盆(一)() 
当晚,紧闭数日的宫门开启,一队队禁军打着火把,向着京中各府而去,街头的百姓惊诧地看着这些人的身影在街头一闪而过,又迅速消失,只觉是夜晚的朦胧幻觉。

    苏岚窝在个园正堂的梨花木椅子上,满室都是新酿的梨花白的气味,她仍旧穿着白日里的青衣长袍,肩上搭着一件素色大氅,双腿架在桌上,唇边的笑意扬起,整个人显得极为漫不经心又透着妖气。

    她手中正瞧着的便是宫中送出的邸报。皇帝明日将于朝会上重开御笔,因而连夜告知京中五品以上官员,如此阵势,想来该是大朝。

    “这样要紧的事,你们竟没先得到信?”苏岚神色倒也如常,可跪在地上的郦青已是满头大汗。

    “属下办事不利。”

    “起来吧。”苏岚瞟了他一眼,“演的跟真的似的。真以为我不会发作你呢?”

    郦青登时换了一副嬉皮笑脸的面孔,笑着说:“我和您也是青梅竹马,哪里舍得?”

    苏岚又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带着一脸的嫌弃,道:“这事,倒也是提了个醒,宫里的人手不足,若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兴许真会出点什么岔子。”

    “主子。”郦青站起身来,精致的娃娃脸难得因为思索而成熟起来,“您瞧着,咱们启用老爷子的手下如何?”

    “这你自个去和誉伯说。”苏岚却也不说答应,“我可没那么大面子。”

    “好在咱们人手一早就准备好了,明儿也能如期给他们送份大礼。”郦青正了正神色,“康家人该登场了。”

    天色尚是朦胧之中,便陡然响起几声惊雷,待得鸡鸣时分,这第一场稀稀拉拉的春雨竟也大了起来,渐有滂沱之势。

    苏家前院一片忙碌景象却静的无一丝声响,着着蓑衣的仆役撑伞疾步随着祖孙三人,过七进穿堂,才到得前院登车。苏岚看了眼自己身边撑伞的郦远,见他近已全湿,便道:“今儿你甭跟着我了,上朝不碍事的,回去换身衣裳去。”

    郦远却只摇摇头,看向苏岚的目光里有一如平常的执着和沉默,此刻还多了些忧心忡忡。

    “是啊,人常道多事之秋。”苏岚叹了口气,“可我觉着这样的天气,才是做大事的时机。是个杀人的好天气。”

    郦远只点了点头,又撑起那二十四骨油纸伞,护在苏岚的头上,将她送到了马车之上。

    苏家的马车极大,驶出长安街的时候,溅起一路的水花。出了长安街,便是素有楚国第一街之称的东市街,此时街旁店铺尚未开张,倒也难得寂静。前头静街的禁军和京兆尹衙门也并未鸣鞭,只走在前头,引着九世家的车马在这长街上排开,彼此之间隔着护卫和大抵二十步的间隔,一齐向着宫城偶尔驶过,奔着宫城而去。

    当先的马车里,苏岚闭目靠在小几旁,手却不自知地攥的发白。

    霎时,这死寂长街却传来一声大喝:“什么人!”紧接着便是一叠声地“有刺客”,“有刺客”,苏岚那眸子登时便张开,透出极凛冽的目光,伸手便推开了马车的车门,向后看去。只见一个浑身带血的人,跌跌撞撞地冲向了李氏的马车,却被禁军制住,他身后已有数人倒在地上,被雨水一浇,血红血红地漫了满街。

    郦远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极大声地喊道:“都慌什么?”今日开路的俱是禁军,闻得郦远这六品都尉的喊声,倒也镇定下来,便随着他指挥包围住李家的车架。郦远冲上前,直接一脚踹在那人膝盖上,将他头颅踩到地上,在那一滩泥水里捻了几下。

    这边苏岚的手,已是死死地把住门框,苏晋眼光一闪,缓声道:“你且下去瞧瞧前头这情形如何,再吩咐人去宫里通报吧,若不成,先封街吧。”

    苏岚听得这话,不由得回头去看苏晋神色,见得苏晋并无其他表情,便也心中大定,连大氅也不披,挥退了一旁要给她撑伞的车夫,自己提着伞便下了车。

    苏家车架当先乃是第一位,距离李家的车架着实有些距离,苏岚此刻急速走着,也不管那脚步带起的滂沱大雨,身子已是湿透。后头却传来一人清冷的声音,道:“你与李家不和,又向来是一分委屈都受不得的金贵性子,此刻如此急切,难不成是幸灾乐祸?”

    苏岚当下脚步便是一滞,从那纯白绘山水的油纸伞下扭头去看那人,雨大的已是乍起水雾,似是烟云袅袅,水汽里只能见得那人身量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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