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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儿的故事,便要从这苏大人开始。”那说书人语气一扬,颤颤巍巍地将手在空中一划,“这个苏岚,是战国时楚国重臣,说起此人的身世,便要牵扯到战国的旧事。这战国,本是八百年前上清覆灭后,那二百年的乱世的称谓。至七百年前,才形成了所谓的战国三雄的形势。这三国,便是楚国纳兰氏,齐国齐氏,和周国司徒氏,这三国以外,还有燕国,熙国,斟国等十余个小国,并上北方草原之上的扎鲁赫。这楚国地处中原,北接周国,西接扎鲁赫,东临大洋,南临燕国,是当时的第一大国。周国则处大陆之北方,多半国土都是北方严寒之地。而齐国,地处江南之地,地虽不算广袤,却国富民安。这三国经百年征战,各自立足一方,相安近五十年后,各国遂又各自交战,为的便是一统这万里江山,成就不世之霸业。”
“这苏岚不是有个妹子,比她这哥哥更为传奇吗,这苏岚的故事,我们听了千万遍,只想听听他妹子的故事!”话音刚落,便又有一个年轻男子,在一旁大声喊道,一时间大家都随声附和,那说书人也只得笑着说。
“既然客官们想听这位俪元皇后的故事,小老儿便也说上一说。这位俪元皇后,是苏家四女,苏家有四子,便是长男苏峻,次子苏岚,三女苏容,四女苏颜。这四人,皆有一段故事,可最为人唏嘘的便是这苏颜的故事。她死于齐国显立二十一年,死时不过是一十五岁,可不过就是这短短一十五年,为她在这史书中争得了一席之位,只因为,她是齐朗唯一、皇后,也是齐国宗庙里,唯一一个以太子妃画像被供奉的皇后。”
“十五岁?”众人皆是惊诧,“那后世的世宗又是怎么回事?”
“那些都是些传说罢了。”说书人摇了摇头,“她十三时,便誉满京华,因着自己的两位哥哥,结识了齐朗,十四岁时,未及笄便被聘为齐朗的王妃,后来同年,齐朗在她父兄的帮助之下,成为储君,她也正式被下诏册为太子妃,十五岁时,她只差亲迎礼一项,便是太子妃,却死在了苏家的那一场灭门惨祸。十年后,齐朗才为苏氏平反,并正式追封她为后。相传,齐朗死时,棺材里陪葬了一支青瓷的瓶子,一支九鸾钗,并一纸婚书。那青瓷的瓶子里,便是她的骨灰,九鸾钗是她及笄时皇家所赐的聘礼,而那纸婚书,便是册封太子妃时,送至太庙的那一张。”
“她的存在,全都系在齐朗一人身上。”早先那个说话的清瘦男子,却是用不大却能让人人听见的声音说道,“可惜成者王侯败者寇,她的另一桩姻缘,倒是无人再提。”
“这位公子说的,小老儿亦知道的不多,只是民间确实有传说,说这位苏四小姐同周国的那位司徒岩若,倒是另有一桩姻缘,只是这些话语,可信的又有多少。”那说书人说到这却是叹息,“那百年风流战国,多少豪杰纵横睥睨,到头来也不过是黄土一抔,后人一段故事罢了,罢了。”
“这故事,可没什么意思,竟是个红颜薄命,倒不如那些红颜祸水来的有趣。”早先起哄的那个客人,吐出一口瓜子,摇了摇头,丢下一个铜子,便走了出去。
他这一走,众人便都散去,只剩下那个清瘦的年轻人和那白发苍苍的说书人。
“小伙子,小老儿没什么故事讲了。”那说书人笑着对他说。
那个少年却一动不动,只是坐在那里,半晌他才说:“据说,苏岚下葬的那一天,宛平的雨没有停过,而齐朗打着一把褪了色的二十四骨孟竹宗的油纸伞,默默地送了他的棺椁。”
“哦?”那说书人也吃了一惊,“民间的传说,苏颜和齐朗第一次有迹可循的相逢,便是因为一把孟宗竹的油纸伞,那一天,也是个雨天呢。”
“是啊。”那少年笑出声来,“可是巧合的很呢。他俩的恩爱情长,随那繁华门庭,一夜之间化作灰烬,世间无常,大抵不过如此。”(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茶楼卖铁()
“你一人独往,确实单薄了些,清原自会有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为你压阵。”纳兰瑞听了他这话,倒是安抚地一笑,“况且括隐官另有其人,你照旧做你的宣抚使就是了。”
“臣斗胆猜测,郑尚书这把宝剑,此时要出鞘了。”玄汐难得一笑,一张脸上神色生动许多。
“郑家人向来是一张王牌,轻易不能打出来。父子二人,一人陇西,一人坐镇高州。说来,隐之也要回朝了。”纳兰瑞点了点头,说到后半句的时候,眉眼间带着些微的欢喜,“安国公已经代咱们西北将军上折子了,朕准备叫她月底启程回京。”
玄汐眼底倏地闪过一丝光彩,却又转瞬湮灭,那惊鸿一瞬,恍若从未曾有过。
“陛下准备何时叫臣启程?”
“不急,你以为朝堂上那么容易就能让此事成行?陇西可是块硬骨头。朕估摸着,怎的也要隐之回朝之时了。”纳兰瑞微微一笑,“你便姑且多在京城休息几日,也盯盯雍州那边的事情。”
“臣明白了。”玄汐微微颌首,又是轻缓一笑,一双眼里,亦是染上浅淡的欢愉,却是没由来的。
“你先回吧。”纳兰瑞本是垂眸缓缓道,可就在玄汐起身行礼的时候,又似是漫不经心地道,“唉,你对张淇此人,如何看?”
玄汐拱手的动作,微微一顿,可不过是一刹凝滞,便又行云流水般地直起身来,唇边勾起一个浅淡的微笑,道:“陛下问的是,学识人品还是为官之道?”
“哦?玄卿若是有话说,尽可以讲。”纳兰瑞与玄汐两人皆是一坐一站,一个气质温润,一个神色冷峻,君臣之间,瞧着倒是十分有趣。
“若论学识,张淇自是天下少有,尤其精通金石文物,乃是当世大家。”玄汐微微一笑,缓缓道,“若论人品,臣与他相交不多,也不好评断,却知此人胸有丘壑,亦是心性坚韧,倒也可堪大用。”
“至于经世致用这一套,陛下连个做官的机会都不曾给过他,又怎么能知道呢?”
“玄郎这意思,倒是叫朕给他个机会了。”纳兰瑞倒是笑出声来,“你这个要官,还是太赤裸裸了些。”
“陛下圣明。”
*
楚国,高州。
“这一批铁矿,乃是扎鲁赫所产,您若不信我说的话,看看东西便知道了。”高州的小茶馆里,温煦和一个男子正在交谈。
从茶馆窗口看去,便能瞧见远处雪山茫茫。线条起伏,似是融入了这天地之间。这小小茶馆,虽是其貌不扬的样子,可单从这景致,便知道此处别有洞天。
这家茶馆,名叫明清斋,遍及大楚,如今已是开了约莫三十家店铺了。这明清斋,颇为有趣的是两件事,一是,背后东家古怪,这茶馆从来不肯开在大路之上,偏要寻荒僻巷子里的别有洞天,却总是能找到风景佳绝之处;另一件便是东家门路通天,无论何时,这里都只供应来自清原和安溪的上等好茶,价钱自然也和这门头,大相径庭。
“您从南海博州大老远的跑来,瞧着便是十分有诚意的,这笔生意,不论钱财,温某,都打心眼里,想交您这个朋友。”温煦见得对面的人神色微动,却是不露声色地缓缓执起茶盏,给他添了杯茶,“您所担心的,我不敢给您什么保证,只是,您也知道,我敢做这个生意,自然是有我的办法的。”
“温先生的话既然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便也不掩饰了。您也知道,我从未和您掩饰过我傅赫这所谓,南海傅氏的身份,也足见我自个的诚意。”对面的人,听了温煦的话,倒是缓缓执起茶盏,“不是信不过您,只是,扎鲁赫在北,我傅氏在南,这之间转运,路途足有万里,转运途中的艰难,足堪想象。我确实心头悬着口气。”
“您从南海找到这北地来,我倒是不知道您的消息从何而来。可不论您的消息是从何处来的,您肯来,便是说明了些什么,怎么反过头来,倒是质问上我了。”温煦亦是缓缓执起茶杯,微啜了口茶水,倒是不疾不徐地缓缓道。
“既然如此,咱们便明人不说暗话,我和我家主子,都想知道,温先生背后的人是谁?”傅赫瞧着温煦这般有恃无恐的模样,便也神色肃然了几分,将那茶盏缓缓放在桌上,紧紧盯着温煦脸上的神色变化。
温煦却早早便料到,他会有此一问,自是准备好了说辞,如今倒也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一双眼,只含着笑看着对面的人,却是半个字都不肯吐出来。
“瞧温先生这副模样,倒叫我对你这背后之人,又添上几分猜疑。”傅赫瞧着温煦这模样,倒是登时便恼火了几分,连语气中都带了几分酸意,“先生这背后之人,分量如何,何不说出来,叫我掂上一掂。”
“我背后之人的分量,只怕您掂不出来的。”温煦倒是一副看傻子的神色,瞧着他,颇是夸张地叹了口气,“您既然和做生意,不知可曾打听过,我的底细?”
见傅赫神色微动,温煦便微微一笑,道:“您若是打探过我的底细,自然知道,我本不是周人的身份。一个扎鲁赫人,身负万贯家财,又专做这般敏感的生意,却能在周国开了票号,换了身份,我背后之人是谁,您竟是猜不出?”
傅赫的脸色随着温煦的话,便一变再变,听得他最后一句话,便是沉下了整张脸。
“您的话中之意,倒是叫在下,颇有些惶恐了。我傅氏,乃是楚国重臣,世代戍守楚国南海,又是沾染着兵权的家族,若是被人知道,同周国有所牵连,只怕江源,便是我等前车之鉴。”
“头回知道,做生意还有这等裹足不前之人。”温煦此时话中的嘲讽意味已是十分的清晰,“这榷场之中,您能找到做这铁矿生意的唯有我一个,便该明白,是何人给了我这样的底气。我总想着,凡事无需真的说出口来,咱们意会便是,却没想着,您和我,所思所想,倒不曾和到一处去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点朝衣()
“既然如此,傅先生,门在那边,您请自便吧。”温煦脸上仍旧是挂着笑,可那副样子,分明是带着轻蔑,又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
傅赫此时的脸色已是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一双眼紧紧盯着温煦,写着满满的不可置信。
“只是,傅氏如此行为,我背后的东家,只怕是不能不心生提防。话说回来,在下亦是十分的好奇,傅氏如此不远万里,在我这个生人手里,买铁矿,这般掩人耳目,却是为何。”话说到此处,温煦瞧着傅赫眼中渐渐聚起一团冷厉之意,倒是扯出个笑容来,“不过,买卖不成仁义在,我的东家也没有闲到要管您背后之事。”
“我若是交付定金,先生这一批铁矿,什么时候能启程上路?”傅赫沉默许久,忽而开口缓缓问道。
“交付之日起,三日之内,便能上路。”温煦脸上忽而雨过天晴,阴霾散尽,脸上挂着的笑意,真挚无比。
“先生这般,真是好气度。”傅赫见温煦前后情绪转变倒是颇为迅速,却是挑了挑眉,缓缓道。
“您此言差矣,温煦无论如何说,都首先是个商人,商人自然是唯利是图。您如今给我银子,那在下自然对您笑脸相迎。”
“温先生倒是个明白人,希望咱们今后,能合作愉快。”傅赫听了他的话,脑子中早已盘旋着自家叔叔对自个的叮嘱,“不单是您,还有您背后的东家。”
“若有诚意,自然能愉快,您说呢?”温煦也微微一笑,“光顾着说话,还没请您用茶,这是安溪的银针茶,您尝尝味道可好?”
*
六月底的长平,正是一年之中最好的时候。京郊的骊山上,正是紫丁香开花的时候,远远离着庭院栽种,正送了一阵微淡清香入室。
山上最好的地方,乃是皇家的骊山行宫,其下往半山而去的路上,便分布着朝廷勋贵家的庭院,愈近行宫,便愈是身份尊贵。
玄家的别苑,就在半山腰的地方,步行往行宫而去,也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功夫,若骑马,便就是一炷香的时间而已。
此间的世家别苑,大都是粉黛白墙的模样,式样古朴,走的正是清原一地的样式。
此时的玄家庭院里,一片寂静,梧桐树下的书斋里头,玄汐正靠在临窗的罗汉塌上读着封信。
半晌,他缓缓将那封信,折叠起来,放在了自个的袖中,便站起身,走到书案前,端起茶盏。可那右手,刚要动作,便忽的放下。
他另一只手,在右手的袖口里,探了几探,将那张信笺,摸了出来。玄汐瞧着那薄薄一张纸,唇边却是无意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