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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曦再忍不住泪水,这么多年,她从未在他面前真切的哭过,泪水也不过是武器,可这一刹,无论是否永恒,无论他的承诺能否永恒,她只是想感动一下,忘记理智,忘记一切,忘记他和她是这世上最显赫的一对夫妻。
“乖。“男人轻轻地吻着她的双眸,低声地说,“云曦,你看。”
一声巨响,天际划过一道流光,洛云曦在泪光之中轻轻地抬头,烟火划过天际,照亮这夜色深深的宫廷。
后宫的庭院里,德妃站在庭院里,看着天边的绚烂,叹了口气,缓缓地走进了宫室。
淑妃的宫室依旧亮着灯,手中绣着一半的荷包,龙纹似也暗淡,她将手中的荷包猛地一掷,
身边的大宫女紫鹃道:“娘娘?”
“绣了有什么用。”她似自嘲一笑,“那是人家的夫君。”
城楼之上,烟火之中,男子轻捧女子的脸颊,吻去那不停滴落的泪水。
“宁远,别对我,这么好。”她啜泣着,看着他。
“傻丫头,我对别人,比这好多了。”他叹息着,“阿娆,生辰快乐。”
女子轻轻抹去泪水,缓缓地踮起脚尖,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吻着,“谢谢你,我的夫君。”
宫廷总管裴德顺抬起头的那一刻,只看见城楼上,皇后娘娘,踮起脚尖,在皇帝的唇上轻轻地一吻,他便立即像是做了贼似的低下了头。
夜色如墨里,男子动情地拥着女子,长发翻飞,唇齿厮磨,他和她紧紧纠缠,在这漫天烟火里,多少情,都淡如云烟,只有彼此的温度,如此真实。
“沈大人,乔大人,远来辛苦。”一袭绛红官服的邵徽,立于那高大城墙之下,笑容和煦,缓缓躬身致意。
远处雪山,披挂晚霞,将那山脊照的一片云霞之色。他背靠着的,高州城墙上的青苔,也仿佛生出几分温柔之色。
“劳驾。”二人亦是欠身还礼,暮色之时的青色城墙,叫二人微微恍惚,竟不知今夕何夕。
尘烟四起,高州城门里,一人当先打马而出,一袭白衣,在这略显黯淡的色调里,显得极为亮眼。她身后数十骑兵紧紧相随,一勒缰绳,便是周遭失色的年少张扬。
乔安亭唇边缓缓勾出个笑容来,道:“隐之这人,无论多倨傲,都叫人生不出厌恶来,好像她天生,就该是这样高高在上一般。”
第一百六十章 邢韬()
【原来的第一百六十章被屏蔽了。。。。】
回到书房的邢鹏,面色浓沉如墨色,坐在书案后的太师椅中,半晌都沉默着一言不发,而他的长子邢韬亦无言坐在一旁,半垂着首,看着自己的父亲。
“他算个什么东西!”一盏茶的沉默之后,邢鹏却是猛地将自己桌上摆放的白玉镇纸置了出去。
随着他的话音,那白玉雕成的如意镇纸,在地上碎成了齑粉,散落一地。一直面色安和的邢韬,直到这齑粉散落脚下,脸上神色才动了几分,将头缓缓抬起,目光落在邢鹏的脸上,似是在研究他这突如其来的愤怒是因何而来一般。
“父亲,既然他什么东西都不算,您又何必气恼?”邢韬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给邢鹏倒了杯茶,站到了桌案前头,仍是那副神色安和的模样,瞧着眼前的邢鹏。
邢鹏从他手里接过茶水,叹了口气,脸上的怒色,淡了一些,却仍旧是那副气急攻心的样子。
“这个周淮安,不足为惧,父亲应当忧心的是如何应对后头的人。张淇如今已在路上,出了这样的事情,后头的玄汐和郑铎自然也要动起来了。”邢韬提起玄汐,脸色便渐渐沉肃起来,“谢眺,父亲动手未免冲动了一些。”
“为父怒的,便是这件事情。谢眺,不是为父杀得。”说完这话,邢鹏脸上将将压住的怒火,便又升腾起来,“为父今日,一早起来,听闻此事,真是震惊。”
“父亲有何震惊?”邢韬那张亦是写着年纪的脸,不显沧桑,却尽是平和之态,瞧不出半点武将的样子,“所托之人,等不及了,自己动手了。这已是显而易见的了。”
“至于,顾忌我们?”邢韬说到这倒是低低一笑,“想来连知会也不曾,似乎是,丝毫不曾顾及我们,甚至,丝毫不曾把我们放在眼里。”
“李氏如此行事,父亲不觉得心寒吗?”
“或者说,父亲不觉得惧怕吗?”
邢韬仍旧是语气平和而低缓,可说出的话,却如刀锋一般,霎时便将邢鹏脸上的怒气划破。那浮动的怒火之下,取而代之,翻涌而上的正是浓沉如墨色的凝重与冷酷。
“吾儿的意思是,李氏此举,无异于向邢氏挑衅。”
“父亲,这似乎已经不是挑衅了,稍有不慎,你我皆是李江沅的替罪羊。”邢韬摇了摇头,倒是难得地露出个苦笑,“已然如此,父亲不如早作打算。李江沅能不知会我们,便径直违背约定,悍然动手,难道您还能指望着我这位好妹夫,日后真能拉咱们一把?”
邢鹏脸色一沉,张了张口,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只是摇了摇头,道:“李江沅此人,确实深不可测。”
“李江沅虽是年纪不大,心思手段俱都不低。”邢韬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儿一向对他颇有顾虑。”
“前次父亲,前去他归远侯府,本是怒气冲冲而去,回来的时候,却被他安抚妥帖,似乎亲密信任,更甚以往。”邢韬叹气或是摇头,都不过是一时短暂的情绪,顷刻之间,便又是那副平静无波的神色,“当儿子的不好说什么,却不得不提醒父亲一句,李江沅此人手段,如此可见一斑。”
“为父又能如何?”邢鹏却是摇了摇头,一张脸上,一时平静许多,只是带了疲惫,“你小妹,乃是朝廷封诰的一品归远侯夫人,你外甥,亦是朝廷钦封的归远侯世子。即便只为他们两个,为父亦不能真与李江沅怎样,总得握手言和。”
“况且,这陇西地界上,还是归远侯府,最大啊。”邢鹏的语气倒是平淡,只是,邢韬何等熟悉他,还是听出了浓浓的一股无奈与叹息。
“可三姓未必都想,栖身李氏之下。”邢韬缓缓道,“李氏想借着这事发难朝廷,只是朝廷当真就能被他制住?儿子看,可不一定如此。京城里头,连郑铎这尊大佛,都给遣出来了,今上的决心其实已经很是坚决了。至于谢眺,他或许并不重要,可他的死,倒绝对不会小事化了。”
“你以为谢眺是朝廷故意抛出来的诱饵?”邢鹏亦是何等聪慧之人,邢韬才露出个意思,他霎时便将这想法梳理通透,“也许长平早就料想到,李江沅会如此行事,却都未曾阻止,甚至顺应事态的发展,还隐隐推波助澜。”
“您可还记着,月前长平城中择选谢眺为括隐官,可是费了好一番口舌,而且,众人听说时,哪个不是一副意料之外的神色。”邢韬这时眼中倒是带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激赏,“到了这时候,儿子才想通,长平城中的风云诡谲,到底是愚钝了,落了下风。”
“所以这件事情,邢氏要想办法,将自己摘出去。”
“因而也要付出代价。”邢鹏点了点头,“括隐这件事情,倒是不知道,仅仅依靠陇西这四家的力量,能否扛得住。”
“父亲可瞧见了,与京中玄氏关系最为密切的陈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便足堪说明,陈氏知道了些什么。”邢韬脸上仍是一片沉静之色,“陈氏不动,李氏先动,波连了邢氏,父亲想想,那刘氏会如何反应?”
“只是,我邢氏于清原世家之中,唯一有些交情的,便只有清原李氏。只是,新皇登基,李由赋闲,这清原李氏,早被隔绝在权利之外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况且清原李氏大面上说,可还是和苏家站在一起的。”
“话虽如此。”邢鹏却是摇了摇头,“可被排除出权利中央的家族,再敏锐也不比从前。容为父再思索一番吧。”
当日午后,谢眺的尸体,便由随行的家人做主收敛,因朝廷尚未有定论,只得暂时停在这邢鹏的府中。
而这一日,刘玉成也护送着张淇,抵达陇西地界,却是无声无息地绕过了襄阳城,直奔高阳城而去,似是对谢眺身死一事,全无所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苏岚回京()
“……上谕,冠军侯苏岚奉诏之日,即行回京。”
郑彧缓缓阖起手中的纳兰瑞手谕,笑着对苏岚说:“你明日便走?”
“眼瞧着我冠礼将至,老爷子费尽心思叫我回京,自然耽搁不得。”苏岚点了点头,从他手中接过那手谕。
其实这个时代的圣旨,并不像古装剧里演的一般,皆是明黄色绸卷,手谕之类多是如同奏折一般的小册子,也便于发往各地臣子手中。
“眼瞧着你也要行冠礼了。”郑彧笑了笑,瞧着苏岚脸上那纠结的惆怅之色,却是笑出声来,“瞧瞧咱们侯爷,怎的一副愁眉不展?你日后也不必再羡慕我的玉冠,倒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自个带着。让我猜猜,你莫不是在发愁后头的事?”
“却是不假。”苏岚一边叹息着,一边点着头,虽是神色夸张,倒也是戳中她心中所想,因而也不加掩饰,“成人之后,便要谈婚论嫁。只是,这婚姻之事,岂可草草了结?”
“你苏岚还会怕这个?”郑彧倒是错愕一笑,他方才不过是打趣罢了,却是不曾想到,还真是猜准了苏岚的心思,“婚事啊,说大确实是人间大事,可说小了,也不过就是多个人在家里供着罢了。”
“至于你的忧心,也不过是自个吓唬自个罢了?你瞧瞧这世家之中,未必见得,真是有多少怨偶。毕竟,皆是郎才女貌不假,便是不能永结同心,做个举案齐眉倒是也无妨。”郑彧笑意倒是洒脱,唇边噙着的笑意,明明白白地写着漫不经心四个大字。
苏岚倒是点了点头,眼中光彩一转,瞧着是难得的赞同了郑彧这番言论,却听她含笑道:“既然瞧着娶亲这事,也不甚难过,你怎的不自己上心些?也不知这几年因不肯娶亲,被罚着跪祖宗牌位的人是谁。”
郑彧倒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还笑出声来,才缓缓道:“苏家的十二世家主,是要丈量天地的人物,那站在这个人身边的女子,就需得是撑得住这苏家高门的人。所以,你需要娶个门当户对,有着高超政治智慧的女子。她的眼光不能仅仅局限于后宅的那方寸天地之间,她要为你严守门庭,更要与你在这朝堂之外的战场上,并肩而行。”
“而我嘛,并不需要。我只需要一个真心喜欢的女子,与她纵情此生便足可了。反正,我唯你是从,我的夫人,给你的夫人助阵就好了。”
苏岚听了郑彧这话,脸上神色,倒是瞧着变了许多,方才那流于表面的怅惘之下,此时倒是多了几分沉思之态。这副模样,落在郑彧眼里,自然是瞧出来苏岚似乎真是被他这番话给戳中了心思。
“不过,世家女子,虽是一个个皆是自小便娇养的,拎出来倒都称得上是脂粉堆里的英雄。可真是与你堪配还年岁相当的,倒也不好寻,起码三两年之内,你倒是不必忧心这事。”郑彧瞧着苏岚那眉头微蹙的模样,倒是觉着好笑,便缓缓出言安慰道。
苏岚却是一副置若罔闻的模样,仍是那副蹙眉沉思的模样,也不知有没有将郑彧后头的话,听进耳里。郑彧于是叹了口气,倒是自个站起身来,走了出去,只剩苏岚一个,在这园中水榭之上默然沉思。
郑彧走后,苏岚却仍是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也不动。她确实是被郑彧方才那番话戳中了心思。自己既然要做苏家的十二世家主,就势比得娶亲,娶亲自然也要娶世家之中最好的姑娘,在这后宅之中,为她丈量另一方天地。
可这样的姑娘,又怎能发现不了,****与自己相对的人,其实是个女人。
她可以寻到聪慧的姑娘,也可以寻到为自己保守身份的姑娘,可若是想寻兼具这两点的姑娘,那几乎是,天方夜谭。
难道日后,她真要昭告天下,她这个苏家家主不能人道?只怕,这样的话,她都没机会说。苏家这种家族,怎么能容得一个注定没有后人的家主坐在位子上,即使,这个人十六岁时,便被称作是称量天地的天纵英才。
“郦远。”苏岚声音幽幽,瞧也不瞧,倒是十分笃定郦远就在她身后哪一处,便缓缓道,“去给我仔仔细细地瞧瞧京中与我门当户对的适龄女子。”
“是。”不知从何处出来的郦远,仍是语气恭谨,姿态谦和的模样。
*
透过马车的窗子,长平城的城墙渐渐清晰起来。苏岚伸手挑起湖丝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