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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萨德皱着眉头叹了口气,“不知道,山坡上什么也没有,可能是我们看错了。”
几个佣兵面面相觑,看错了?难道几个人能同时看错吗?真是见鬼了!
普拉萨德似乎并不担心那个神出鬼没的影子,反而淡定地坐在车上,费力地卸下了义肢,双手抚摸着光秃秃的截肢,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们跟我多久了?”
几个佣兵面面相觑:怎么这时候开始拉起家常来了。
虽然个个一脸懵逼,但还是一一回答,有的跟了四五年,最短的有两年,最长的已经七年了。
普拉萨德叹了口气:“你们知道那些受了伤的佣兵会是什么下场吗?”
几个人低头不语,其实他们都猜到了那个影子武士会怎么“处理”那些身受重伤的同伴,但是他们也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经过这么多年的征战,良心什么的,早就不会痛了。
“上校,我们当佣兵的,就是拿命换钱,大家都看得很开。中国人不是有句话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一个年纪较老的佣兵自嘲道。
普拉萨德冷笑一声:“拿命换钱就怕你有钱拿,没命花!”
日升堡。
夕阳西下。
灯初上,夜未央。
路上往来的人多匆忙,夜店里传出的舞曲声绵长。
成群结队的矿工、淘金者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堡子。劳累了一天,很多人选择去酒馆里喝两杯放松下心情,缓解下压力。有些人会去街边的赌场里碰碰运气。
霓虹灯旁,站着三三两两打扮妖艳的姑娘,热情地招揽着往来的行人。
别人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她们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在日升堡最大的娱乐场所“沙皇宫”门前,站着两个身材性感的俄罗斯美女,看到两个陌生的脸孔在门口观望,主动迎上来打招呼:
“帅哥,要来放松下吗?”
普拉萨德用俄语回道:“有什么特殊服务吗?”
“那得看你有多少钱了。”一个俄罗斯美女拈了拈手指做出数钞票的姿势。
普拉萨德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厚厚一叠美元。
两个美女脸上立刻绽放出热情的笑容,一左一右挽住他的胳膊把普拉萨德带进了大厅。荆无面冷着脸跟在后面。
俄罗斯美女将普拉萨德和荆无面带到一个包间,妩媚地给了他一个飞吻就翩翩走出去了。不一会儿,一个领班一样的人走了进来。
“两位是第一次来日升堡吗?”
普拉萨德点点头:“我们是来做生意的。”
“听娜塔莉说两位想要特殊服务,不知你们想要什么样的服务?”
普拉萨德问道:“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种沙皇套房,提供24小时贵宾服务?”
领班一愣,脸上职业性的笑容也僵住。
普拉萨德压低声音探身向前说道:“听说沙皇套房可以包下来的,而且顾客不管提出什么要求你们都会满足?”
领班满脸堆笑地说道,“沙皇套房只有vip会员才可以进去的,不过”
“不过什么?”普拉萨德把一摞美元摔在桌子上,领班看着美元上的富兰克林,心中也是一惊,随随便便就把一万美元甩出来的人,不是土豪就是贪官,看来这两位其貌不扬甚至略带丑陋的顾客是找刺激来了。
“两位来得正好,我们还剩下最后一套沙皇套房,里面水床、按摩浴缸、蜡烛皮鞭吊床震动棒所有设施用品一应俱全,一天的费用是1000美元,小费另算,服务员的出台费”
领班如数家珍地在那说着,荆无面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另外一间套房里住着什么人?”
普拉萨德一愣,他没想到荆无面也会说俄语。
那个领班诧异地看着两人,警惕地说道:“沙皇宫所有客人的身份都是保密的,我们无权透露”
话音未落,荆无面突然起身一把抓住他的头就砸到茶几上。
“砰”地一声闷响,领班一排整齐的门牙都没了,满嘴都是血。
荆无面掐着领班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冷冰冰地说道:“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然把你舌头割掉。”
“是、是,另外一个套间里住着一个年轻人,也,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说要包下一个套房。”领班含混不清地说道,嘴里的鲜血混着口水滴在地上。
“那人长什么模样?”
“人瘦瘦的,一条腿好像有伤”
普拉萨德点点头:“没错,就是北野冲了,我手下的佣兵跟踪他到这里就消失了。”
“他在这里都干了些什么?”
“什么也没干他一个人把自己关在里面,就要了些消炎药和破伤风针,还有每天三餐给他送饭”领班努力地回忆着。
荆无面把手放开,指着领班腰间的步话机说道:“你把送餐的人叫进来。”
那领班跪在地上捂着满嘴的鲜血嗫嚅道:“你、你知道这里是谁开的吗?”
荆无面把脸凑到他跟前:“我不知道是谁开的,我只知道你不配合我的话,我会把你的脸扒下来。”
领班看着荆无面焦黄的面孔和冷冰冰的眼神,吓得浑身哆嗦,抓起身上的步话机喊道:“沙皇一号的晚餐准备好了吗?先送到7号包间。”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啊?”荆无面问道。
“您好,服务员,送餐。”
“再说一遍!”
“您好,服务员,送餐。”外面的人提高声音说道。
荆无面把门打开,一个穿着制服的小伙子端着餐盘走了进来,看到跪在地上的领班一愣。荆无面从后面一记手刀斩在他的脖颈上。
“咔嚓”一声小伙子的脖颈立时被砍断,直挺挺地向前扑倒。
荆无面顺势接过他手中的餐盘,反脚一踢把门关上。
从服务员进门到倒地不过两秒的时间,荆无面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连普拉萨德也不得不感叹他的身手如此利落。那个领班更是吓得瘫坐在地上,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荆无面把餐盘放在桌上,把服务员翻过来正面朝上,俯下身来仔细观察他的脸,还用手摸了一遍他的脸骨。
摸完之后右手从兜里掏出一个微型录音机,按下按钮,房间里反复响起服务员的声音:
“您好,服务员,送餐。”
“您好,服务员,送餐。”
“您好,服务员,送餐。”
荆无面跟着录音机的声音,不断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
“您好,服务员,送餐。”
反复说了十几遍之后,他嗓子里发出的声音竟然跟服务员的语音毫无二致。普拉萨德跟领班在旁边都看傻了。
荆无面满意地点了点头把录音机放回兜里,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工具包摆在服务员的头边。
普拉萨德看了他工具包中的东西不禁毛骨悚然——这家伙该不是真的要把死人的脸皮剥下来吧?
第三二六章:终极变脸()
荆无面从工具包里拿出一块肉色的东西,放在一个锡盒里端在酒精灯上烤,几分钟的功夫那块橡皮泥一样的东西就变成了浓稠的胶糊状。
荆无面把胶糊均匀地涂抹在服务员的脸上,然后用一个牛角勺仔细的刮拭,不一会儿胶体凝固,一张精细的面具制成了。
荆无面把面具揭下来小心翼翼地粘在自己脸上,用指头一寸一寸地把边角处抚平,然后梳了一个跟服务员一样的发型,把服务员的套装扒下来自己穿上,端着餐盘站在领班面前,毕恭毕敬地说道:
“您好,服务员,送餐。”
领班目瞪口呆地愣在那里,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如果不是完整地看了荆无面“变脸”的过程,他一定以为站在跟前的就是服务员本人。
普拉萨德也是难以置信地看着荆无面,自己在江湖上混迹了几十年可谓见多识广,但是从来没见过谁能跟荆无面一样,把杀人变成一种艺术。
看着两人的表情,荆无面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的“变身”很成功。
荆无面不动声色地走到领班跟前,拿过他的步话机,双手抓着他的脑袋一扭,咔嚓一声,领班的颈椎直接被扭断,脸都被转到了脖子后面,整个人像根面条一样瘫在了地上。
普拉萨德警惕地站起身来,荆无面冷哼一声,端起餐盘走了出去。
“沙皇一号”在二楼的最底端,“服务员”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发型之后,这才开始敲门。
“谁?”
“您好,服务员,送餐。”
门咔哒一声打开了,阿冲把“服务员”让了进来,自己一瘸一拐地回到床上躺下。
服务员把餐盘放在床头柜上,双手端起一碗鱼子酱递给阿冲,阿冲正待伸手去接,服务员放在碗底的右手中紫芒一闪,突然向阿冲喉间刺去。在如此近的距离发难,毫无防备的阿冲绝对无法躲开!
让荆无面意料不到的是,这快如闪电的一击竟然被阿冲挡住了。冰魄毒针停在阿冲身前数寸的地方再也刺不下去。阿冲的右手如铁箍般紧紧抓住荆无面的手腕,荆无面正在愣怔的时候小腹突然一阵剧痛,阿冲右脚不偏不斜地踢在他的丹田上,荆无面整个人像风筝一般向后飞出数米,“啪”地跌在地板上。
阿冲从床上一跃而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荆无面跪在地上捂着小腹,嘴角涌出一股鲜血,“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荆无面刚才那一套动作看似简单,却是经过了严密的计算,内心里不知演练了多少遍——可是阿冲却似乎早就知道一般,提前封住了自己的出手。
难道自己的伪装被看出了破绽?不可能!
阿冲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荆无面突然失去了任何进攻的**。两人交手两次他都毫无获胜的机会,第一次明明已经用冰魄毒针刺中了阿冲,但是他却毫无异样,这一次猝不及防的出手又被阿冲神奇的化解。
他、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你还有什么招数吗?”阿冲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心里也在纳闷,第一次他把荆无面打成重伤,这家伙几天后就恢复如常。刚才又是蓄足全力的一脚,普通人内脏都震碎了,荆无面竟然没有当场痛晕——这家伙的身体到底是什么做成的?
荆无面缓缓地站起身来,“呸”地吐出一口血沫,“北野冲,你以为我是一个人来的吗?”
阿冲脸色一变。
正在这时,“砰”地一声门被撞开,普拉萨德端着一支微冲闯了进来。枪口径直指着阿冲。
荆无面缓缓地退到普拉萨德身前,恶狠狠地说道,“开枪!不要管他死活”话音未落,脑后突然挨了一记重击,荆无面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荆无面发现自己仰面躺在一间潮湿阴暗的地下室里,双手都被精钢镣铐牢牢捆住,拴在两边的水泥柱上,荆无面挣扎着站起身来,感觉脑后一阵剧痛。
“普拉萨德,我草拟妈的!”荆无面低声咒骂着——用膝盖也能想到背后下黑手的人是谁了。
荆无面终于明白为什么阿冲会提前防备自己的动作了,原来沙皇宫是普拉萨德布下的一个圈套。但是荆无面想不通的是,普拉萨德这种人怎么会叛变?
正在这时,地窖门突然被掀开了,一个身材高瘦的精壮男人弯着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身后跟着一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正是苏日勒和克。
那男人走到荆无面跟前,眼中精光闪烁,张口问道:“中文?俄语?英语?”
“去你妈的!”荆无面一口唾沫吐在他的脚下。
那人倒也不以为忤,平静地说道:“我叫阿斯根,我跟他们不一样。”阿斯根说着指了指身后的苏日勒和克,“他们是好人,我是坏人。”
荆无面嘿嘿笑了:“你算个屁啊,还好人坏人,我”
眼前寒光一闪,阿斯根飞快地拔出腰间的弯刀,“嚓”地一声,硬生生把荆无面的右手砍了下来。
荆无面身子一晃闷哼一声,目眦欲裂地盯着阿斯根,剩下的一只手将精钢镣铐扯得铮铮作响。
似乎是怕荆无面断腕上喷出来的血溅在自己身上,阿斯根退后两步,冷冷地看着荆无面,等他气息喘匀之后,仍旧是语气平静地说道:
“前几年,我曾经挖过一个汉朝古墓,在里面发现了一副骨架,奇怪的是,这副骨架没有腿骨和手骨。”
阿斯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好整以暇地看着荆无面。
苏日勒和克看着他纳闷地摸了摸脑袋,不是说下来审问的吗,怎么开始讲起故事来了?
阿斯根继续说道:“后来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