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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出发这一天,一行人在火车站集合。除了梓杨这三人之外,其他都是考古系人员组成,带队的是一名叫汪文厚的教授,这教授五六十岁的年纪,带着一副老式黑框眼镜,穿着一身看起来像上世纪六十年的老式工作服,头顶毛发已经完全掉光,只剩下周围一圈,状似地中海,很仔细地把两边的头发留长,抹过来盖住上边无毛的地方。身体发福,肚子微凸,腰带夸张地一直捆到胸部,看起来就是个严谨的老知识分子。
除了这汪教授之外,还有四男一女,面色均不善。
梓杨作为闲杂人等,心中有愧,谄媚地向众人笑了笑,想博得几分好感,换来几道不屑的目光。
苏睿悄悄介绍给他们听,那个高个子总是撸头发耍帅的叫刘文先,是汪文厚的得意门生。
那个瘦的像一股闪电、细挑满面是粉的妖娆女子叫董梅,是汪教授刚收的研究生。
另外三个男生里,一个中等表情木讷的是系主任的侄子,另外一个瘦小的跟干猴儿一样的,据说是校长的亲戚,还有个矮胖的同学不知道来历,不过据说家里很有钱,手上那只卡西欧看似普通,起码值七八千!
苏睿一一介绍过来,梓杨用他的特殊记忆法记了一遍,然后用自己的方式给他们命名,并挨个对入座:地中海、潇洒哥、粉饼、面瘫、辣条儿、卡西欧。
苏睿听梓杨这么一形容,再一比较,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不禁捂嘴偷笑。
然后又问,“其他的都好说,为啥叫这女孩子叫粉饼儿?我看她姿色不错啊,就是脸上扑的粉儿多了点。”
梓杨悄悄说道,“你不觉得那女孩子的脸,像个大饼子一样么?”
苏睿推了他一把笑骂,“你这个人嘴巴这么刻薄,背后不知道跟人怎么埋汰我呢……”梓杨心想,这入乡随俗的速度挺快啊,埋汰这词儿跟老王学的吧。
老王也在旁边凑笑道,“这教授跟着帅哥的名字一个文先一个文厚,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梓杨道:“是父子吧?”老王说,“样子不像,姓也不对。”梓杨道:“嫁接的……”
二人调笑的声音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帅哥撸了一下头发酷酷地看着苏睿,点头示意了一下。
粉饼倒是很直接的给了他们一个大白眼儿,其他几个人也都或多或少地对梓杨等人表示了鄙视之情。
梓杨心想也难怪,你们拼死拼活的好不容易争一个名额,咱兄弟三个不费吹灰之力就占了三,想通这一点,就不觉得他们神情可恶了,相反还给他们回了一个很诚恳的笑容——这下人家更看不起他了。
汪文厚咳嗽了一声,操着一口苏北口音道:“啊,这个,临行之前,咱们先做个简单的发言!”
看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当下抑扬顿挫的说道:“这次,学校托鄙人领队,我也是盛情难却,咱们这次,做这个楼兰科学实习考察,这笔资金,着实来之不易,啊,希望大家好好珍惜!啊,虽然,这次任务不重,只是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做些实习考察,但是,大家也不要太过放松,啊,毕竟,是一个难得的检验专业知识的机会,很多人挣破头都想要个名额,啊,够格的人有很多……”
说到这里,严厉地盯了梓杨三人一眼,言下之意我们都是专业人士,你们三个算什么东西。
最后,文厚先生又总结了一套祖国文化源远流长,青年才俊要为国争光,不辜负国家的培育和殷殷厚望之类的说辞。
梓杨想这个人大概诲人不倦惯了,眼前就这么几个人,搞个发言弄得跟面对千军万马一样。
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之后,教授到最后想起什么来似得,又问苏睿有什么要说的。
苏睿也不多说,只简单介绍了下梓杨等三人的姓名,什么背景来历完全略过,其他人碍于苏睿是金主的面子,也不好意思多问。
当下众人收拾行李坐火车出发,仪器设备什么的已经托运,但是教授一行人大包小包的还是不少。
比起上次的陕西之行,这次的旅行标准要高出很多,一行十个人全部订的卧铺。梓杨、小黑、老王、苏睿一个车厢,四个人两上两下,汪教授跟其他人也三两搭配组合,只有卡西欧落了单,一个人跟陌生人拼——看来有钱人真的是处处受排挤。
梓杨把东西往床下一扔,仰头躺在床上望着上面的床板,心想,真是个好兆头啊!这一定是个愉快的旅程。
小黑睡在苏睿的上铺。趁苏睿去洗手间的工夫,老王问道:“你有没有觉得那个老是撸头发的傻逼对苏睿有意思?”
梓杨说道,“苏睿性格这么好的姑娘,谁不喜欢呢。不过,人家比你高比你帅,根红苗正,又是高材生,我看你这情敌是个劲旅啊,老王同志,小心鸡飞蛋打啊。与其战败受辱,不如器械投降吧。”
听了梓杨一番话,老王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他斗嘴,竟然默默地有些惆怅。
梓杨心想,这家伙该不是真的喜欢上苏睿了吧。这种姑娘,很明显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早点让他死心也好,免得入戏太深,到最后难以自拔。
苏睿端着几瓶饮料回来,笑眯眯地问他们又在议论什么,梓杨一脸沉重地道:“本来以为这次随行只是添头,没想到占了这么多宝贵的,实在是心有愧疚啊!”
苏睿哼了一声道,“这些人也未必不是打着研究的名义旅行观光,你看教授跟两个嫡系大包小包的都是衣服、防晒油、吃喝的东西,都是以项目的名义公费采购,真正地学者哪会这样。”
说完这些以后苏睿突然又笑容满面:“不过你们这次加入对他们也有好处,本来教授他们一拨人之前也是互有嫌隙,你这一来他们倒是同仇敌忾,站在一起。”
梓杨笑着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果能让这帮学者们放弃私仇,化敌为友拧成一股绳,那也算我们的造化。”
当下三人说说笑笑不提。隔壁张教授那边传来一阵阵香气,想来是拿出了自备的粮草大快朵颐,看样子也没人过来邀请他们的意思。
倒是那个油头帅哥悠闲地踱了过来,潇洒地靠在门框上问苏睿要不要过去跟他们一起进餐。
苏睿笑嘻嘻地跟他说自己刚吃饱,没食欲,想早点休息。
那帅哥点了点头,潇洒地甩了甩头发扬长而去,竟没把另外三人放在眼里,把老王气的直翻白眼。
一路无话,经过数十小时的行程,一行人终于来到吐鲁番市,下了火车,汪教授带人取行李、拿托运的包裹。
这一路地中海等人对梓杨三人的态度像对待敌人般寒冷,老王跟梓杨本来打算这次“旅游”出人出力的,现在这情况,也不必客气了,帮苏睿提了行李之后就在旁边靠着栏杆悠闲的看风景,眼睛的余光里瞥见教授一帮人大包小包又提又抗跟老鼠搬家一样,心想幸亏跟他们闹翻了脸。
那个粉饼一路上倒是对潇洒哥嘘寒问暖,此时肩上挂了个坤包儿,手里拿了一瓶八宝粥对潇洒哥娇嗔地说:“文哥~~帮人打开一下嘛。”
那个潇洒哥手里提着两个包,背上挂着两行李,正憋得脸红脖子粗,加上这粉饼在旁边哼哼唧唧,心下是好不烦恼!
汪教授腋下夹着一个黑皮包,像个走乡串村的贩子一样,跟蹲在火车站门口拉活儿的生意人谈价钱,最终定了三两车。大摇大摆地走到众人跟前故意高声道:“唉吆,这地儿租车可真贵,好说歹说省了10块钱,”说着镜片后两道凌厉的目光扫了三人一眼,意思是省10块钱老子这么大学问的人跟人在旁边BB了半天,你们这些白蹭的人心里有愧不?
梓杨跟老王装作没有看见,聚精会神地研究铁栏杆上的锈斑。
那拉活儿的司机一看教授这一行的架势,霍了一声道,“早知你们这么多的东西,这价钱我们可不干——这大包小包的都什么东西,搞走私的?危险物品可不拉。”
教授忙跟他们解释我们都是做学问的,这些都是教学仪器之类的。
司机显然没有买他的帐,一定要加钱,最终这10块钱还是没有省下来。终于是拖拖拉拉地把他们送到一个旅社前。
梓杨纳闷的对苏睿道,“不是说去楼兰么,怎么在旅行社就住下了,真当是旅游了?”
苏睿跟他说这次考察是中美合作项目,他们还要在这边等美国同行。
梓杨心里一顿:“美国同行?”!迷器,,,,!!
第五十七章:明争暗斗()
过了两天,苏睿跟教授一行人说,美国人已经先到若羌县了他们到那边再汇合。
教授听了直埋怨,说改了行程的话早点通知嘛,害他们在这里白白浪费了两天。
梓杨看他们一拨人这两天又是逛街又是拍照又是买土特产的,玩的不亦乐乎,心想等得焦急不至于,嫌玩儿的时间不够倒是真的。
当下众人又大包小包的坐汽车——很明显,教授一行的行李分量比下火车时又重了不少。梓杨跟老王心想再这么袖手旁观的话太过分了,教授那凌厉的目光非把两人刺穿不可。
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梓杨老王跟小黑分别帮忙扛了几包东西。潇洒哥感激地对他们点了点头,其他人倒没什么表示。好像这活儿你们早就该干了,这时候才想起来,真不长眼。
由于昨天刚下了一场雨,路况不好,汽车开的很慢,司机脾气暴躁,嘴里叽里咕噜的一直问候什么人的祖宗,车也开的跟脱缰野马般狂野。
上路半个小时,那个粉饼撑不住了,掏出一口洁白的手帕作势欲吐,汪教授见状命令司机开稳一点,司机表示将在外君令有所不从你算老几?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自顾自地把汽车开的飞起。
王教授在旁边痛心疾首地摇头,内心不断乱骂: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穷山僻壤出刁民也!
眼见那粉饼雪白的手帕里有一股绿汁渗了出来,老王看不过去了,上前去叫司机道:“开慢点,这种路你踩油门也不见得跑得快。”
司机骂骂咧咧地道:“老子就这么个开法,你不想坐就下去走。”
老王急了眼,瞪着眼珠子吼:“你妈X给脸不要脸,信不信老子一脚把你踢下去?”说着撸胳膊挽袖子,比划着蒜钵大小的拳头。
那司机见来了个犯浑的,瞥了一眼发现块头长相比较吓人,当下不敢横,手下放缓,汽车终于行驶的平稳一些,嘴里仍是嘀嘀咕咕地道:“有本事你自己开,吓唬谁啊?有本事你自己开,吓唬我?”
看着苏睿赞赏的眼神,老王也为自己古道热肠的行为而感动,摸着头嘿嘿笑道:“你看,我这暴脾气……”
到了若羌县后,众人按照苏睿给的地址来到一处招待所,远远看到前面一个高大的外国人在跟他们招手。
走到跟前一看对面一共三个人,一个金发碧眼的瘦高个,看起来是领头的,四十来岁年纪,带着一副金边眼镜,身高足有两米多,站在人群里跟长颈鹿一般。
另外一个魁梧的大汉身高也有一米八几,脸又扁又宽,颧骨高大,嘴唇很厚,细眼狭长。头发剃的精光,露出一层青青的头茬。
另外一个貌不起眼,愁眉苦脸,中等,穿着蒙古服装,长发披肩,带着帽子的老年汉子。
苏睿给大家翻译,这个瘦高个儿叫亚历山大博士,是美国方面的代表,魁梧大汉叫詹姆斯,美国人,蒙古后裔,精通中文,是亚历山大的助手。那个老年汉子叫帖木儿,是名巫医。
老王道:“你们外国搞科研的,也相信迷信这一套?出来干活随身还要带宗教人士助威?”
苏睿笑道:“这个帖木儿是当地的向导,巫医也是他的职业之一,也称作萨满。萨满教是蒙古人信奉的宗教,有帖木儿当向导的话,他们在当地的活动会方便很多。”
当下众人寒暄几句,梓杨在跟帖木儿握手的时候,突然觉得他眼睛里有些异样,到底有什么古怪,心里却说不出来。
作为中方领导,名义上的队伍第一把手,汪文厚教授一直等几位外国同行上前来拜见,结果几个外国人听苏睿介绍双方完毕之后,点了下头就算意思到了。转身就去清点自己的设备。
汪教授气的鼻子里直冒白烟,心想老子在学校的时候也是个人物,连校长见了我都要点点头,你算哪根葱啊?敢对我这么无礼!
眨眼一看,外国人的行李装备都是精良先进,什么金属探测仪、单反相机、笔记本电脑、卫星定位仪、探地雷达等等精密仪器一堆,相比之下自己一行人带的探铲、手铲、刷子、罗盘跟上古时代的工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