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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往常一样,场面比较冷清,现在是淡季,来谈生意的人很少。
这时,外面进来一个中年人,样子普普通通,穿着打扮也很朴素,看起来不像是个有钱人的样子。
虽然是夏天,但是那个人却穿着长袖,而且左手一直插在兜里。
看这个人的年纪,应该不是来当兵的。如果不是进来问路的,就是来招募的。
中年人腋下夹着一个黑色的皮包,进来之后就左看看、右看看,像是个游客一样。大概是对旁边一个退役佣兵比较感兴趣,中年人用英语跟他攀谈了起来,说话之间带着一股浓重的口音。
精通中美英法俄多门外语的普拉萨德一下就听出来,这人是个华人。
以前,来这里招募佣兵的主要是欧美国家的一些公司和组织。随着近年来不少华人在非洲、东南亚等地区做生意,来这里招募私人保镖和保安的华人也多了起来。
这些华人做生意的地方往往都是局势动荡的国家和地区,但是风险大利益也大。有些人生意做大之后,为了保障人身财产安全,他们选择雇佣私人安保。因为华人跟尼泊尔人外貌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雇廓尔喀佣兵当保镖看上去不至于太突兀。再加上廓尔喀雇佣兵在世界各地闯出的“好名声”,所以越来越多的华人来这里招募保镖。
这是个潜在的主顾,但是普拉萨德没有搭理他。
一方面是这个人看起来不像是有钱人的样子。
二是很多华人的钱都是靠做“小生意”拼命赚来的,他们花起钱来也很节省——你不管报什么价,他们都会觉得贵,不讨价还价砍一番他们就认为吃了亏。
对于普拉萨德来说,这样的主顾没有油水捞。
但是当听到这个中年人的报价时,普拉萨德吃了一惊,他开出的价格比市面价起码高了30%。虽然他提出的要求也比较苛刻,但是这个价格已经足够吸引普拉萨德的关注了。
询问了几个人之后中年人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些人都不满意。
“这里的人都是打散工的,你需要的精英不在这里。”普拉萨德用中文对他说道。
那个人眼睛一亮:“您有合适的人选吗?”
普拉萨德点点头:“说下你的要求。”
中年人把自己对人选的要求、需要的人数、服务的期限等等都一一告诉了普拉萨德。
听他说完之后,普拉萨德心中已经有了底,这是一桩大买卖!
但是他脸上不动声色,故意为难地说,“你招募的条件确实比较高,不过我这边倒是有一些合适的人选,但是价格吗……”
“价格好商量,在我刚才的报价上可以再加10%——只要你提供的人选足够优秀,我可以再额外给你10%的佣金。”中年人淡然地说着,看样子兜里根本不缺钱。
普拉萨德眼皮狂跳,这单生意如果能谈成的话,自己的债务问题差不多就能全解决了。
“请问您的尊姓大名?”普拉萨德把自己知道的中文敬语全部都用上了。
“我叫汪阳明。”中年人云淡风轻地说道。
“汪阳明。”普拉萨德轻轻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将在他以后的日子里多次出现,甚至改变了他的命运。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按照我的要求把人准备好之后联系我。”汪阳明递给他一张纸条。
汪阳明又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他,“这是一万美元定金。”
说完之后,汪阳明转身就走。
看来是个做大生意的人,整整一万美金啊!普拉萨德掂着手里的信封,人家连收条都没让他开。
一个月后,普拉萨德带着十几个精挑细选的廓尔喀雇佣兵来到汪阳明指定的地点,汪阳明看完他们的资料,用英语跟每个人交流了几句。然后开始了普拉萨德这辈子印象最深刻的一次“训话”。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的人了,我会给你们最优厚的报酬,你们必须对我保证绝对的忠诚。我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必须毫不犹豫的执行。我让你们吃泡屎,你们必须立刻吃掉,不准有任何疑问!”
普拉萨德睁大眼睛看着汪阳明,没想到这个人温文儒雅看起来像个学者,说起话来口味会这么重。
很多雇主都会对佣兵提出“忠诚”、“服从”之类的要求,但是吃屎这样的说法却从来没听过。
“加入我们之后,你们必须对组织、对自己从事的工作绝对保密。任何泄露组织秘密的人——我知道你们每个人的家庭背景资料,相信我,你们绝对不想看到背叛我的下场。”
说完这些之后,汪阳明又让普拉萨德重新翻译了一遍,确认每个人都听明白之后,汪阳明问道:“现在,有人要退出吗?我会给退出的人一笔解约金。但是一旦接受这个约定,那就不能反悔了。”
汪阳明看着众人阴森森地说道。
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但是没有人退出。大家都盯着汪阳明背后的桌子。
桌上摆着厚厚的十几叠美金,这是他们的签约金——今天签约的费用,不算每个月的报酬和每年的奖金。
之前普拉萨德已经跟这些廓尔喀佣兵详细介绍过雇主的报酬体系,条件非常优厚,连普拉萨德自己都有些心动了。
汪阳明点点头,对众人说道:“接下来我会派人接你们去一个秘密的基地进行培训。我知道你们很多人训练有素、经验丰富,但是这远远不够——三个月后,你们中达不到要求的人会被淘汰。
还有,从今天起,你们必须开始学习中文。”
汪阳明带着那批人走了之后,普拉萨德也得到了一笔丰厚的佣金,他用这笔钱结清了债务,还盈余了一点儿!
可惜这笔钱还没捂热就又被他输光了,不出三个月,普拉萨德又成了穷光蛋。
普拉萨德正懊丧不已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更坏的消息。
汪阳明来找他了。
普拉萨德介绍的这批“精英”里面,有一个人出了问题。
第二八六章:丧心病狂()
廓尔喀雇佣兵根据入伍时间、服役部队、出身部族等不同,也分为很多种。
像普拉萨德是来自于廓尔喀地区,加入的又是英国皇家步枪团,属于廓尔喀雇佣兵中血统最纯正的、也是最骁勇善战的一支。
因为要经常一起驻扎、作战,这些廓尔喀雇佣兵也逐渐彼此熟知,一些出身相仿的人逐渐地形成了一个小团体,叫做“廓尔喀骑兵”。
“廓尔喀骑兵”是一个类似于“老乡会”或者“兄弟会”的松散组织,没有固定的机构。每个廓尔喀骑兵手臂内侧都纹着一个纹身——两把狗腿弯刀架着一个皇冠骷髅,这就是“廓尔喀骑兵”统一的标记,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在普拉萨德推荐给汪阳明的这批佣兵中就有几名廓尔喀骑兵,而出事的恰好是其中的一个。
在封闭培训期间,这批佣兵中有一个廓尔喀骑兵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竟然把秘密基地的成员、设施、位置等信息都偷偷地记录了下来。谁知基地有反监视系统,他所做的一些都被工作人员录了下来。
汪阳明招募时的那番训话并不是危言耸听,对他不忠的人下场会很惨。
他派人把这个佣兵抓起来严刑拷打。
那个佣兵也是非常硬气,一口咬定做这些事情只是出于习惯,没有目的,没有背后主使人。不管他们打的多么狠,他就是一声不吭。
最后汪阳明把所有的佣兵召集起来,先历数了这个佣兵的罪状,然后让他们做选择:
谁杀了他,谁就立刻可以拿到1万美元赏金。
如果没人动手,那就算“原谅”了他。
每个人手上都有一把狗腿弯刀——包括那个被宣称“背叛”的佣兵。
佣兵们几乎没有犹豫,大家一拥而上,将那个“叛徒”砍成肉酱。
汪阳明又下了一道命令,“叛徒”的父母、妻女四人,每个人头5000美金……
更加丧心病狂的是,汪阳明还让人把这些过程都录了下来。
普拉萨德看了汪阳明给他带过来的录像后,整个人都呆了。
汪阳明一脸和蔼地问他:“这个人的底细你清楚吗?”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们是在南非执行任务的时候认识的,我退役后大家就没有再联系。”见过大风大浪的普拉萨德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普拉萨德见过生吃人肉的酋长,见过扫…射…平…民的叛兵,但是从来没见过这样残忍厮杀的场面。
这个其貌不扬的汪阳明心狠手辣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汪阳明继续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个人的?”
普拉萨德连忙回答:“我跟英国的凯特将军有联系,我是从他那里拿到了皇家步枪团的退役名单和联系方式。”
“凯特将军?”汪阳明皱眉说道,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普拉萨德心慌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对、对不起,我以前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我、我把佣金退给你,给、给我两个月时间筹钱。”
汪阳明的那笔佣金早就被他挥霍光了,真要退钱的话普拉萨德根本就拿不出来。
谁知汪阳明只是笑了笑:“这不是钱的事儿。我这个人比较讲究规则,为人做事要赏罚分明。帮我的,我投桃报李,害我的,我加倍奉还!”
听到加倍奉还四个字,普拉萨德的眼皮又跳了跳。
汪阳明问普拉萨德要了凯特将军的地址和联系信息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普拉萨德在惴惴不安中度过了一个月,整天担心会有廓尔喀佣兵提着狗腿弯刀来砍自己的脑袋,觉也睡不好,连赌博的心情都没有了。
一个月后,汪阳明又来找他,告诉他事情基本上已经弄清楚了。
“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放心,我是不会滥杀无辜的。”似乎是为了安抚普拉萨德,汪阳明特意强调了不会滥杀无辜这句话。
听到这个结果后普拉萨德松了一口气。
汪阳明继续问普拉萨德,是否能再给他介绍一批廓尔喀佣兵,价钱照旧。
普拉萨德哪敢拒绝啊,这事儿就算不给钱也得办啊。
经过上次的“内奸”事件之后,普拉萨德选人更加谨慎了。
不过好在类似的事情没有再发生。
又跟汪阳明做了几单生意之后,普拉萨德又小发了一笔,不得不说汪阳明出手确实很大方。
但是赚钱永远没有花的快,几年之后,当汪阳明再找到他的时候,普拉萨德愁眉苦脸地告诉他,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为汪阳明服务了。
汪阳明问他出什么问题了,是不是嫌钱少了?给你的已经是市场最高价了。
普拉萨德只得老实交代,这几年赌博把赚的钱都交待进去了,现在债台高筑,窟窿堵不上了,天天都有人追着要钱。
汪阳明问他一共欠了多少钱,普拉萨德告诉他一个数目,汪阳明听了微微皱了下眉头。
普拉萨德偷偷察言观色,看汪阳明喜怒不形于色,拍了下大腿懊恼地说道:“这几年竞争越来越激烈,生意也难做了,有的时候几个月都接不了一单——我打算做完您这单生意之后就跑路,到南非去避避。”
汪阳明笑笑:“你是个人才,可惜没走对路。”
普拉萨德一怔,不知道汪阳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可以帮你还清赌债,但是有个前提,你必须放弃现在的一切,只为我一个人服务——你的经验和资历对我来说很宝贵。”汪阳明看起来很真诚。
普拉萨德犹豫了,他欠下的这笔钱不是小数目,但是如果让汪阳明帮他还钱的话,就意味着签下了卖身契。
相比起被人追债来讲,在汪阳明手下做事却更让他顾虑。
还不起钱最多被人打一顿,最多再剁两根指头什么的。但是给汪老板做事,一不小心就要被砍成肉酱。
汪阳明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说道:“不用急着回答,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想。”
按照往常的惯例,汪阳明又交给普拉萨德一笔定金。
看着汪阳明离去的背影,普拉萨德突然好奇地问道:“汪老板,你既然知道了我的情况,为什么还给我这么多定金,不怕我拿着跑了吗?”
汪阳明头也不回地说道:“有恩必报、有债必还。这是我的原则,从来没有破例过。”
普拉萨德心头一惊,汪阳明这句话里的含义很明显:他不怕自己跑了。
换句话说,即使你能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有本事把你追回来。
一个月后,在又一批应征的廓尔喀佣兵里,普拉萨德站在第一排第一个。
汪阳明看了看他,点点头,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