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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我滚回来!听阿冲的!”帖木儿神色严厉的喝止住他们。
一看帖木儿发怒,岱钦和苏日勒和克只得低着头走了回来。岱钦捏着拳头气鼓鼓的,显然心里很不服气。
“冲哥,你,你没受伤吧?”娜雅上来关切地问道,伸手去扶阿冲。
她看出阿冲的胳膊一直垂在身边,身子似乎还在微微发抖,担心他刚才交手的时候被“巴彦”伤到。
“别过来!”阿冲神色凝重地说道,右手轻轻地翻过来,只见他的食指跟中指之间夹着一根细长的紫色冰针。
刚才“巴彦”逃走的时候为了阻挡阿冲的追击,顺势往后刺了一下,阿冲见紫光一闪,知道他的暗器厉害,怕闪开会误伤到帐篷里的其他人,只得用右手硬生生接了下来。
这一下冒了极大的风险,如果冰针没有接住或者刺破皮肤,那后果不堪设想,即使阿冲阴阳手再厉害,也不一定能抵得住这种奇毒。
这紫色冰针长不过数寸,比牙签还要细一些,虽然看上去尖利无比,却也极脆,稍不留神就会折断。
冰针在灯光下发出一种紫色的光芒,一看便知里面含有剧毒。也亏得阿冲的阴阳手极寒所以冰针并未融化,否则毒素渗透皮肤,恐怕也有生命危险。
阿冲问娜雅要过一块带血的生肉,双指用力轻轻一甩,将冰针刺入肉中,直没至柄。只过了十几秒钟的时间,冰针就融化消失,整块生肉已经变成了黑紫色,可见冰针的毒性之强。
“没想到巴彦是这种人,他跟我们住了那么久,都没人发现他、他会杀人……”娜雅喃喃地说道。
“他不是巴彦。”
阿冲低声说道,从地上捡起巴彦被抓下来的“脸皮”在灯光下翻看——这是一块十分逼真的硅胶假面,看上去跟真人的皮肤一样。
“真厉害,真邪门!”苏日勒和克从阿冲手里接过假面,仔细端详着说道:“既然这个巴彦是假的,那么真的巴彦呢?”
“恐怕已经遭到毒手了。”阿冲低声说道。
“去巴彦那里看看。”帖木儿吩咐道。岱钦跟苏日勒和克提着枪转身走出去,过了一会儿两人阴沉着脸走了回来,看着帖木儿摇了摇头:
“巴彦和他老婆都在帐篷里——人已经死几天了,尸体都冻僵了。”
“阿冲,你是怎么看出来‘巴彦’是假的?我跟他认识了十年,刚才他站在那里我一点没瞧出来!”帖木儿忍不住问道。
阿冲轻轻地说道:“其实,一开始我也并不知道谁是凶手。我是靠尸体指认出他的。
傍晚的时候我叮嘱大家不要靠近这里,是在找合适的时机来驱出尸体里的游魂。凶手杀人的时候曾经被其中的一个人认了出来。我让你们喊大家过来,然后借机让‘游魂转生’,由此辨认出凶手。”
阿冲这段话娜雅没有用蒙古语跟其他人翻译,但是帖木儿跟苏日勒和克和岱钦几个人听得懂。
对他们来说,‘游魂转生’这种概念已经远远超出他们的认知范围了。但是刚才众人亲眼目睹了阿冲“驱魂”的一幕,所以也没人对他这段话产生质疑。
“可是,你怎么知道凶手会来这里呢?万一他害怕露馅不敢过来呢?”苏日勒和克问道。
“他一定会来!”
阿冲十分肯定地说道:“从他杀人的手法来看,这是个非常厉害的职业/杀/手,这样的高手作案之后,往往不会急着离开,他们反而会回到作案现场观察人们的反应,从中寻找胜利的快感。
我让你们放出话说已经找到了凶手,他肯定会很好奇。这个人对自己的手法非常自信,他不相信我会发现他,所以才放心地进来,这样游魂才能找到他。”
听完阿冲这番话之后,众人面面相觑。
岱钦神色慌张地扭头看着周围道:“那些鬼魂,他、他们还在这里吗?”
阿冲点点头,黯然道:“他们的魂灵还处在游离状态,也维持不了多久。我送他们一程吧。”说完盘腿坐在地上,嘴里轻轻念道: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敕救等众,急急超生,脱离苦海,转世成人……”
念完这段话之后,众人感觉帐篷里的那股阴寒之息似乎慢慢消失了。
看着阿冲做着这一切,帐篷里的其他蒙古人都不明所以。
那个白胡子老头突然激动地站起身来,大声对帖木儿嚷嚷着什么。
帖木儿沉着脸不说话,那个白胡子老头一挥手,带着人气冲冲地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还转头看了一眼阿冲,愤怒的眼神里夹着一丝莫名的恐惧。
白胡子老头一走,帐篷里的其他蒙古人也三三两两地走了出去,经过阿冲的时候,都躲得远远地,似乎阿冲身上附着死神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过了一会儿帐篷里只剩帖木儿、苏日勒和克、娜雅、岱钦和两个族人。
娜雅凑在阿冲耳边轻声说道:“他说你会邪术,是你带来了死亡……冲哥,你不要理他。阿爸不开口,他们不敢把你怎样。”
阿冲神色黯然,他现在真的是陷入了进退两难之际。白胡子老头说的没错,自己是被诅咒之人。
留在这里,帖木儿和他无辜的族人就要遭殃,会有更多的人因他而死。
离开这里,剩下的这些人说不定也难逃毒手。
那个人既然能冒充巴彦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营地,那么自然也可以伪装成其他人。
他们根本不知道敌人在哪里。
第三一五章:远走天涯()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就响起了叮叮咣咣的声音,阿冲走出帐篷一看,只见附近的很多户人家正在拆帐篷,看起来是要搬家的样子。
阿冲举目远眺,发现远处也有很多户人家正在拆帐篷,看起来像是整个部族要迁徙。
此时天上又飘下了细细的雪花,在这样的天气中搬家,多多少少显得有些怪异。
帖木儿也从帐篷中钻了出来,站在阿冲旁边说道:“查干巴拉他们认为这里不适合居住了,准备举族迁徙。其他的几个部族也准备跟他们一起搬走。”
虽然帖木儿说的很含蓄,但是阿冲明白查干巴拉他们搬家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阿冲犹豫了一下说道:“前辈,能不能跟他们商量下不要走?”
帖木儿摇摇头:“查干巴拉他们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啦。”
阿冲看着帖木儿说道:“如果是我们走,他们留呢?”
帖木儿犹疑地看着阿冲,阿冲还之以坚定的眼神,帖木儿突然眼睛一亮:“我明白了,你是要引蛇出洞?”
阿冲点点头。
帖木儿猜的没错,他们必须要主动出击,不能再这么被动了,必须要想办法把杀/手引出来。
其实从昨天晚上他就在考虑去留的问题:
留在这里只能让他们处在越来越危险的境地。营地附近那么多人聚居,要想混进来很容易。谁也不知道杀手的下一个目标是谁,根本无从防备。
阿冲不希望让更多无辜的人再受到牵连。虽然查干巴拉对自己并无善意,但是他们并没做错什么。因为自己一个人逼得他们整个部族迁徙,不应该。
毕竟这些杀/手是为自己而来的。
阿冲心里也知道,只要他一走,杀/手必定会尾随而来。但是一旦到了宽广辽阔的大草原上,杀/手就无处遁形,他们反而变得安全了。
虽然这样一来,意味着帖木儿和他的族人被孤立。但是正面交手的话,阿冲并不憷他们。
现在,阿冲就要逼这些杀手们主动露出踪迹。
阿冲心里也知道,杀/手的时间也并不充裕,张教授肯定给他们定下了最后期限——阿冲在这个世上多活一天,对他的威胁就加深一分。
帖木儿去跟查干巴拉等人交流了一番,回来跟阿冲点了点头,看来双方已经达成了统一意见。
过了一会儿,那些准备迁居的蒙古人停止了拆帐篷的动作。
帖木儿跟苏日勒和克跟娜雅说了几句话,两人点点头,分头去通知族人准备迁徙。
其实帖木儿在这地方的族人并不多,整个营地里一共也只有四五十号人,而且他们很多都是近些日子从各地赶来支援的青壮年,大部分人的家人仍散居在草原上,拖家带口的情况很少。这也让他么的迁徙变得更加快捷。
不到半日,帖木儿等人就已经把帐篷拆除完毕,所有的物资都装在了十几辆马车和几辆汽车上。
帖木儿一声令下,马队开始拖着物资缓缓地向雪原深处行进。
查干巴拉带着十几匹人马在后面远远地跟随,一直送了十多里地后才掉头返回。
“哼!这个老家伙还不放心我们!”苏日勒和克气呼呼地说道。
苏日勒和克驾着一辆皮卡车,阿冲坐在副驾上,后面的座位改装了一下,正好放阿日斯兰的病床。
长长的车队在雪原上逶迤向东行进,速度非常缓慢,走了半天也只有几十里路。
阿冲曾建议帖木儿只留下几个人随行,其他不相关的人都回到各自的家里。杀/手的主要目标是自己,没必要让更多的人跟着冒风险。
但是帖木儿拒绝了这个提议。在他眼里,苍狼一族向来是荣辱与共,大敌当前大家应该同仇敌忾,即使实力悬殊,也没有人会抛弃族人独自苟活,他们都是英勇的战士,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看老人态度坚决,阿冲也不好多说什么。
阿冲心知,虽然帖木儿手下还有几十名忠心耿耿的战士,但是在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面前,他们根本没有反击的能力。
阿冲暗自下定决心,就算是拼死一搏,也要保护娜雅和阿日斯兰他们的安全。
这次帖木儿为了救助自己,暴露了苍狼的力量。教授不会轻易放过他。现在,轮到自己保护他们了。
走了半天,眼看到了中午,众人就着干粮和肉干随便吃了一顿,队伍没有停下,仍旧是朝着东方行进。
到了傍晚快要天黑的时候,帖木儿才下令就地扎营过夜。
岱钦和苏日勒和克支起一个巨大的铁锅,用干柴烧开水,放进去满满一锅牛肉和土豆,看这分量,足够所有人饱餐一顿了。
岱钦虽然不属于帖木儿的部族,但是仍坚持要跟随队伍一起。帖木儿知道他对娜雅的一片痴心,也不便拒绝他。再加上岱钦从小跟苏日勒和克他们一起混,感情本来就很深厚,跟半个儿子差不多,也算是家族的一份子了。
待到帐篷搭了起来,一大锅的牛肉也已经煮熟,空气里香气四溢,奔波了一天的族人们相继围拢过来,人人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
大部分人的族人不知道这次迁徙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帖木儿在族人里威望很高,所以对于这次“不合时宜”的迁徙,也没有人提出疑问。
帖木儿先让娜雅舀了一碗肉汤给牧羊犬喝,确认食物没有问题之后,众人才开始大快朵颐。
吃完晚饭之后,阿冲去帖木儿的帐篷里看望阿日斯兰,小伙子恢复的很快,身体已经没有大碍。
阿冲跟帖木儿又聊了一会儿。老人告诉阿冲,这次他们迁徙的目的地在中蒙边境交界的地方,靠近阿尔山、兴安岭。那里有一部族人的分支,阿日斯兰的父亲也在那里。
阿冲一怔,跟帖木儿相处多日,老人对阿日斯兰的父亲闭口不提。他一度以为阿日斯兰的父亲已经死了,没想到老人会在这个时候提起他。
对于娜雅的几个兄长,帖木儿似乎并不愿提及,阿冲也识趣地没有多问,跟老人道了晚安之后就退了出来。
此时夜幕已经落下,飘雪也停了,雪原上只剩下几个孤零零的帐篷,众人来路上的踪迹也被积雪埋没了大半。
阿冲在帐篷周围巡视着,虽然一整天都相安无事,但是他不能放松警惕,这个职业杀/手神出鬼没,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出现。而夜晚,往往是偷袭的最佳时机。
远处的篝火还冒着黯淡的火光,娜雅正坐在火堆跟前给白犬梳理皮毛,看到阿冲走近,娜雅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
阿冲走到火堆前坐了下来,两人相对无语。
过了会儿,依偎在娜雅身上的白犬探头过来,伸舌头舔了舔阿冲的手指,试图打破这沉默的僵局。
“她喜欢你!”娜雅看着阿冲说道,嘴角含着笑意。
阿冲似乎并没有听懂这句话的含义,犹豫了一下问道:“娜雅,你的几个兄长在哪里?为什么前辈从来没提过他们?”
娜雅怔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两只美丽的大眼睛看着跳跃的火光,轻轻说道:“阿爸不想提他们,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