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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抬莲心做平妻吧。”
红柳和绿枝对视了一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莲心是个什么东西,姑爷这是失心疯了吧?这让自家小姐的脸面往哪里搁?堂堂月家大小姐跟一个婢女平起平坐?
“平妻?”月小草微微一笑,“太委屈莲心了,干脆我把正妻的位置让给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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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少爷与婢女(七)()
罗裕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小草是在调侃自己,不由沉了脸色,不快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是个平妻,莲心又不是外人,你怎能如此善妒,连对自己的妹妹都要如此苛刻?”
“妹妹?莲心不过是我月家花了一两银子买来的婢女,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但终归只是贱籍,哪里配做我的妹妹?你罗家若是想抬这样婢女为平妻,那劳烦你先给我一纸休书,月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罗裕风气得从床上坐了起来,苍白的脸色出现一抹红晕,拍着床叫道:“你这个妒妇!你给我滚!滚回你的月家去,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红柳和绿枝顿时急了,想上前劝说可主子说话哪里能插得进去嘴,正在想办法为小草缓和解围之时,却听小草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让我回娘家,那休书拿来!”
罗裕风气坏了,没想到一向胆小怕事的小草竟然敢如此嚣张,从前一提让她回娘家的话,她便吓得立刻哭着认错,无论他想怎样都会答应,现在竟然还管自己要起休书来了,真是翻了天了!
可是他一丝理智尚存,知道休书可不是随便写的,可若说不给又显得他舍不得小草似的,正在为难犹豫之间,小草又开口了,“怎么?你不敢写?我告诉你,莲心那个贱婢不知廉耻地爬床,按我们月家的规矩就该打死作数,如今我手下留情,她应该还有一口气在,可是我不会就这么放过她的!”
太过分了!罗裕风顿时炸毛了,他的亲亲小宝贝每日里碰在手心里疼都来不及,月小草居然敢动手打她?加上小草对他犹豫的嘲笑,罗裕风再也无法维持理智,叫道:“拿笔墨来,我这就写休书给你!”
拿到罗裕风亲笔所写的休书,月小草再也不跟罗裕风废一句话,更不会理会罗裕风的死活,转头就走。罗裕风见她如此又是惊讶又是气愤,在屋子里喊道:“你走了就别回来!不要过了几日哭着回来求我!罗家没有你这种妒妇!”
月小草头也没回,没有丝毫耽搁地吩咐红柳和绿枝尽快打包东西,将所有嫁妆装车,立即回月家去!
这是小草早就想好的对策,趁着罗家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先将嫁妆财物运回,一针一线都不能留给罗家,没得便宜了这一家子白眼狼。所以当小草走后,罗父罗母得了消息来一看,月小草的院子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就连门框窗边包角的金边都给撬下来带走了,不禁傻了眼,罗母破口大骂,罗父则怒气冲冲地冲进罗裕风的房间,却发现他正搂着一个美貌的小婢女喝酒,不由更是生气,一挥手让莲心滚出房间,然后恨铁不成钢地问道:“孽畜!你到底做了什么?小草人呢?”
罗裕风见父亲如此生气,不由有些害怕,但仍然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将事情经过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梗着脖子说道:“是那个妒妇太过分,她竟敢跟我叫嚣着要休书,我若是不写,岂不是表示怕了她?”
罗父眼前一黑,“你你你……你还写了休书?”
“写了!她自己作死,难道我还拦着她?”罗裕风说道。
罗父伸手就是一巴掌,罗母见状心疼了,拦住丈夫说道:“儿子不过是收用个丫环,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月小草也太过跋扈,怎么能将自己夫君伤成这样?”
罗父看着这母子俩,恨恨地说道:“无知妇孺!现在正是我仕途上升的关键时刻,正是要用月家之时,我当初为你娶了小草进门是为了什么?你竟然在这个时候赶她回家,若是月成珏一怒之下断了给咱们罗家的银两支持,那就功亏一篑了!”
罗裕风讪讪地说道:“月小草已经是我罗家的人了,月家只有她一个独生女儿,银子不给咱们罗家还能给谁?她那样的出身,能嫁入罗家已经是造化,父亲你瞧着好了,用不了几日她便会哭着回来求我,到时候我再帮你多要点银子来疏通关系,你放心好了。”
罗母想起那个懦弱的儿媳,满脸鄙夷地帮腔道:“可不是,就那个月小草,刚在土匪窝里呆了一夜,我不嫌弃她已是不错,她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去处?到时候想进罗家门可没那么容易,不跪下跟我儿子认错,我第一个不答应!”
罗母是罗家未发迹之前定下的亲事,出身贫贱又没什么见识,丈夫当了官便抖了起来,一心要摆婆婆的谱,平日里没少整治小草,早就欺负惯了她,自然不会将其放在眼里。
“你就少说几句吧!”话虽这样说,罗父的脸色终归缓和了许多,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说道:“三日之内若是小草不回来,你们母子就到月家去把人给我请回来!”
月小草可不知道她走之后罗家人的闹剧,回到月家之后,管家通报了月成珏,他放下手上的生意,急匆匆地从外头赶了回来,一见小草便问道:“乖女儿,出什么事了,可是罗家那小子欺负你了?有什么委屈跟父亲说,我一定与你出气!”
果然是亲爹,什么都不问就站到了女儿这一边,月小草心里一热,微微一笑说道:“父亲,你莫要着急,女儿一切都好,就是回家来看看你。”
月成珏哪里肯信,只是追问道:“听管家说你连嫁妆都拉了回来,还说没事?”
月小草想起这次回月家的目的,收起笑容郑重其事地说道:“女儿倒真的有一事想求父亲成全。”
见到月小草这副模样,月成珏觉得自己猜对了,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女儿居然会被别人欺负,他心中升起一股怒气,“跟父亲还有什么求不求的,尽管说来。”
“请父亲不要再为罗家提供任何银两,另外,也不要再动用月家的人脉替罗家铺路。”
“这是为什么?”月成珏糊涂了,现在正是罗父争夺丞相之位最为关键的时候,小两口闹别扭怎么连罗家的前程都不要了,按理自己女儿不是这样不识大体的人啊。
月小草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被山匪绑架,还有莲心之事捡着要紧地讲了一边,着重强调了罗裕风的见死不救和莲心的忘恩负义。月成珏果然大怒,转头就在屋里转悠起来,抄起一把凳子便要向外走,“罗家小儿欺人太甚,女儿莫怕,父亲现在就去罗家为你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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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少爷与婢女(八)()
呦,这月父还是个暴脾气!
月小草赶紧拦住一秒古惑仔上身的父亲,又是好笑又是感动,一边从他手里取过凳子放下,一边劝道:“父亲你这是做什么呀,快放下!”
小草原来世界的父母都是良民,受了欺负只会默默忍耐,从小她就羡慕别人家的父母会替孩子出头撑腰,不像自己只能息事宁人委屈自己。
月成珏怕伤着女儿,不敢用力任她抢走凳子,却仍然是一脸怒容,“你不要劝我,为父这一次不好好教训一下那小子,以后他更要欺负我们月家无人了!”他以为女儿要替女婿求情,知女莫若父,小草性子软弱又深爱罗裕风他心里有数,若不是因为这个,他何必为他人做嫁衣,倾尽月家一切为罗青杰铺路?
月小草点头道:“父亲说的是,自然是要好好教训,不过女儿有自己的方法,还请父亲成全。”
月成珏一愣,没想到一向只会哭的女儿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转念间便认为是罗裕风欺人太甚,这才让小草爱极生恨,转了性子,更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傻孩子,父亲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既然你想自己出气,那都听你的就是。”
月小草松了口气,此行的最大目的已初步达成,只要月父不再资助罗家,那么罗青杰想争那丞相之位,不过是痴心妄想,这么多年来,罗家用着月家的银子,使唤着月家的下属,还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好像娶了小草是给月家多大的恩典一般,真是可笑。这一次,月小草便要让罗家看看,离开了月家的帮助,他们会面临怎样的困境。
罗裕风自小草走后,将莲心接到了正房,看到她梨花带雨的委屈模样,听着那若有似无的挑拨抱怨,更是对小草恨得咬牙切齿,不仅日日亲手替她敷药喂饭,更是几乎一步也舍不得离开,两人柔情蜜意地在房中情意绵绵,根本就忘了还有月小草这个正房夫人,最好她一辈子都不要回来。
一转眼十天过去了,罗父急了,好几笔预期的银两都没有到位,吏部的王尚书已经表示了不满意,罗家总管带回的消息也很不乐观,本来他不便出面的事情都是月家的人替他处理的,可是这几天这用得顺手的人都齐齐失踪,导致许多做到一半的事情都断了线,一时间罗父只觉得焦头烂额。
他到了儿子的屋子,却发现他果然没有去接月小草,而是和那个婢女厮混在一起不亦乐乎,他不禁勃然大怒,将儿子拖下床来,下了最后通牒,若是不能将月小草接回,平息了月父的怒火,那他也不必再回罗家了。
得知月家竟然敢这么做,罗裕风也怒了,本来他的如意算盘是先好好跟莲心温存几日,再等着月小草哭着回来求自己,趁机狠狠敲月家一笔银子作为赔罪,没想到月家居然如此不知道好歹,那无知蠢妇不知轻重,可月家的老头儿竟然也鬼迷心窍敢挑战罗家的底线,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下罗裕风便穿好衣服怒气冲冲去月家兴师问罪了,罗母不放心儿子,怕他吃亏,也跟着一起去了。到了月家,见到罗家母子,月家下人神色都有些冷淡,往日里念着自家小姐的面子,对这家人都是客客气气,殷勤备至的,可此次小姐连嫁妆都带回来了,肯定是受了大委屈的,所有人心里都是愤愤不平的。
月父并没有立即露面,罗家母子等了一个上午,只有一盏茶,连盘点心都没有上,等到晌午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茶水也早已凉透了,罗家大少爷哪次来不是被众星捧月地伺候着,哪里受过这等委屈?他叫谁也叫不动,气的拍着桌子说道:“欺人太甚!月小草,你给我滚出来,你这是什么意思?”若不是碍着家里还有个发火的罗父,他走就拂袖而去了。
听着他吵吵闹闹的不成体统,且晾了他们一上午也差不多了,月父和小草登场了。本来月父是不想让女儿出面的,无奈小草一早就表明这次她要自己处理,月父一向宠女儿,也只得由她了,反正有自己在她身边看着,决不让女儿吃亏就是了。
一见到小草,罗裕风两眼几乎要冒出火来,起身叫道:“月小草,你现在得意了?真没看出来你竟然如此上不得台面,为了一点小事就全然不顾大局,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
罗母脸色早已沉得可以和锅底媲美了,别说是这些人,就是月父见了她都得客客气气,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当下也凉凉地开口说道:“小草啊,虽然你出身商贾之家,可有些规矩还是要懂的,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平常,更何况你进门至今也未替罗家生下一儿半女,按理应当主动替夫君张罗纳妾,为罗家开枝散叶,怎么能如此不懂事,为了一个丫环就不管不顾地跑回娘家来,如此心胸狭窄容不下人成何体统?”
看着罗家两母子兴师问罪的嘴脸,月小草早有准备,倒也罢了,月父却是气得脸色铁青,本以为他们是来道歉的,却不料对方态度如此强硬。不过想到女儿以后日子,他还是不想现在就跟罗家撕破脸,小草并没有跟他提及手中休书一事,为了女儿的退路,月父强忍下怒气挤出一副笑脸说道:“月某今早带着小女出门访友,怠慢了亲家和裕风,还请不要介怀,小女年幼,又被我从小宠坏了,有什么做的不妥之处还请多多担待。只是这次的事情……”
罗母根本没听出人家欲抑先扬的语气,只是看到月父像是服软示弱的样子,底气便又足了几分,更加认定月小草是不敢离开罗家的,当下打断月父的话说道:“小草的脾气是得改改了,做了罗家的媳妇,怎么能像从先那般没有规矩,没得丢了我们罗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