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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么?”他走过去,在以往摆放医药箱的矮柜上坐下,手肘搁在膝盖上,双手交叉,低头看着她。
“能不疼么?”许如星头也没抬,笑着说道:“给你的手上破一个口子试试,你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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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如星怕疼,特别怕疼,这件事顾夜流几年之前就知道了。
那时候她还在军训,因为起晚迟到,被教官抓去操场跑圈,跟她一起跑圈的还有三个人,其中一个跑到她旁边的时候趔趄了一下,猛地抓了她一把,自己站稳了,却把她推倒了。
他站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看着前几天才撞了自己车的人,此刻被人一碰就倒,倒下的时候还反应很快的抬手捂住自己的脸,之后就从塑胶跑道上滚进了草坪里。
“你丫疯了你了!”她指着那人大喊,然后摆了摆手,吼道:“还不赶紧走?想带我去医院啊?”
“教官,我手腕肿了,跑不了了——”她坐在草坪上,远远的冲着教官喊道。
“你用手腕跑步啊?给我起来,继续跑!”教官负手而立,在她头顶说道。
“跑不了,脚腕也不舒服,我要去医院。”她揉着脚腕,痞里痞气的说道,潜台词就是,你今儿要是不让我走,回头我出了什么问题,你就养着我吧。
教官一直瞪着她的脑袋尖,最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走吧。”
“谢谢教官!”说完她站起来,握着手腕,一瘸一拐的往外走,边走还边念叨:“真倒霉。”
她像只小虾,从顾夜流身边缓慢的走过,走了几步看了看四周,用擦破皮的手背摸了摸鼻子,“可真疼啊——”
原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后来,她被人设计摔了跤,磕到脑震荡,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再后来,又替白筱柟挡灾,被人打的浑身是伤,她疼的撕心裂肺,每晚都睡不着,嗓子都哑了好几天。
那时候她还是个破了一个小口子就哭哭啼啼要去医院打破伤风的小姑娘,这才过了没多久,怎么就长大了,被刀切了,连吭都不吭一声了呢?
这好像,还真是自己的错。
想到这,他伸出手,想要接过她手中的棉球,却被她一下躲开,“好了,”她把手往后一缩,把棉球扔进被她拖过来的垃圾桶里,随手拿起一块创可贴贴在手指上,把医药箱放回原来的位置上,又把垃圾桶踢回原位,才对还一直坐在那儿没动弹的顾夜流说道:“吃饭去吧。”
顾夜流跟在她身后坐到餐桌前,拿起筷子搅了搅面条,尝了一口,“还挺好吃。”
许如星嘬了一小口面条,冲他扬了扬眉毛,“不错吧,我早就告诉过你,没有我办不成的事儿。”
顾夜流挑眉,“包括追我?”
“包括追你。”许如星勾着嘴角,不羁的笑了。
“对不起。”过了一会儿,顾夜流忽然说道。
他说的平静,她却笑了,“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
“这次出差比较突然,我也没想到这么急,阿秦四点钟给我打电话,八点钟我们就上飞机了,没来得及告诉你,是我不好。”
“你都已经回来了,还提这个做什么?”许如星吸溜着面条,口齿不清的说道。
“在香港这几天,我总能想起你。”
他连吃面条都像是在吃西餐,动作轻柔缓慢,一点声响都没有,许如星看了看自己,吃相一点都不优雅,还不如一个男人,“想我什么?”她没好气的问:“想我是怎么惹你生气的?”
“香港那边的负责人是个女生,有意无意就往我眼前凑。”
他前言不搭后语,许如星哼了一声,“我说呢,无缘无故怎么提起这些陈年旧事来了,合着是为了提醒我,你就算是有了女朋友,也还是很有市场的钻石王老五?”
她护食的习惯一直没改,我的就是我的,别人谁也不能碰,就是我不要了的也是我的,谁都不能惦记。
顾夜流看着她讽刺自己的样子,突然笑了,“怪不得你以前语文总不得分。”
就这种断章取义、还不爱听人把话说完的水平,能考上三十几分已经是阅卷老师大发慈悲了。
“别这么阴阳怪气儿的,”许如星翻了个白眼,“有话直说,听着让人讨厌。”
顾夜流吃的差不多了,就把筷子放下,从兜里摸出了一个小盒子,推到许如星眼前,“所以有些事情,还是要提前做打算。”
“这是什么?”许如星放下筷子,明知故问的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放着一只戒指,铂金色的全排钻戒,她挑了挑眉,“你什么意思?”
“香港那个负责人,高挑瘦长身材好,我要是不做出点回应,还真对不起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顾夜流慢悠悠的说道。
*******
周琦刻意制造偶遇之后的第二天清晨,顾夜流和秦彧坐在酒店楼下的餐厅里吃早餐,刚坐下没多久,周琦就来了。
“顾总?您也在吃早餐啊?”她面带微笑,脸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的,秦彧觉得,她的粉底大概抖的满盘都是。
——你是瞎么,看不到么?秦彧默默地想。
“嗯。”顾夜流淡淡的应了一声。
“这里有人么?我能坐下么?”
——看来是真的瞎,难道我不是人么?秦彧开始腹诽。
“坐吧,”顾夜流没说话,秦彧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然后自己站了起来,“老大,还要牛奶么?”
“咖啡。”他说。
“说好不喝了的,还喝。”秦彧嘟嘟囔囔的离开,给他一个机会手刃这个不开眼的追求者。
第249章 haper 6。8()
果然,秦彧离开之后,被默许了可以坐在这里的周琦就开始不断的和顾夜流没话找话。同样都是没话找话,许如星想当年的那些招数可比她多的多了,哪像她这样,一个今日天气都能说上五分钟。
想到许如星,他脸上的表情立刻柔和了许多,却让周琦误以为是自己的攻势奏效了,说的更加来劲,可直到秦彧回来,顾夜流也没搭理过她一句,但她依然不知疲倦的说着,话题依然是围绕“今天的天气真的好好,上个月香港一直在下雨呢,每天都湿淋淋的哦”展开的。
秦彧走回餐桌前,疑惑的看向他,说好的手刃追求者呢?那她怎么还在这儿?效率真低。他撇撇嘴,把咖啡递给顾夜流:“老大,你的咖啡。”
“谢谢。”顾夜流勾着嘴角,跟他说道。
秦彧眉心一跳,不好,又要作妖了。
果然,下一秒,顾夜流伸出手,接过秦彧手里的咖啡,他端着咖啡的那只手,非常缓慢、非常没有礼貌的从周琦面前经过,就差直接把那只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铂金指环,戳到周琦的眼眶里了。
“顾总,您结结婚了吗?”她看着顾夜流,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
“快了,”他抿了一口咖啡,重重的放到了桌上,“失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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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如星听他慢悠悠的说完,急火攻心,踹了他一脚,“你到底什么意思?”
“所以既然我和你都长得这么不安全——”
顾夜流伸出自己的左手,放到和自己的鼻尖平齐的位置,他修长有力的无名指上,戴着一只和眼前的盒子里配对的铂金戒指。
“我们不如就相互解决一下?”
他取出戒指,细碎的钻石在柔和的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他拉过她的手,把戒指套到她的无名指上去。
“我不要。”许如星猛地握拳,想要收回手。
“理由。”顾夜流抓住她的手腕,问道。
“没有理由,”许如星眼眶通红,微微湿润,“就是不要。”
“你觉得我太草率,没有正式的求婚仪式?”顾夜流站起来,蹲在她的面前,静静的看着她。
他的目光沉静如水,却带着灼热的温度,连同被他攥在手心的手腕,都开始微微发烫。
许如星紧抿着下唇,垂眼看着他。她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像个死当了的机器。
震惊、疑虑、不可置信。
过了一会,他的喉咙又动了动。
“还是因为你现在不喜欢我了?”
声音微微沙哑,像是含着粗重的沙砾。性感又富有磁性。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许如星脱口而出。
“那你还在等什么?”顾夜流轻轻笑了笑,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另一个盒子,打开它,递到她的眼前,问道:“是这个么?”
许如星叹了口气,“老顾,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夜流换了一个姿势,真正的单膝跪地,握着她的手,仰头凝视着她的眼睛。
他手心里的那枚戒指,钻石华光闪烁,璀璨夺目,几乎要晃瞎了许如星的眼。
“你愿不愿意——”
“老顾,你别说。”许如星站起来,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的话。
她想象过无数次,自己和顾夜流最终修成正果的情形,但无论如何,都不是这种时候。
“为什么是现在?”她背对着他,问道:“我不觉得现在是个好时机,而且你不会真的忘了吧?你走之前我们还在吵架,吵的不可开交,你怎么能一回来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我”
“为什么不能?”顾夜流出声打断她,她背对着他,无法从他一如既往平静的声线里,判断他的表情。
“可是我们明明是在冷战,”事情总要得到解决,许如星转过身,说道:“虽然是我先给你打的电话,那也并不代表是我在向你示弱。”
“不是冷战,你想冷静,我给你时间,但并不代表我默认和你冷战,”他往前走了一步,他情绪内敛,很少会说这样多的话,“还是你觉得我真的是那种人?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向自己的女朋友兴师问罪的人?”
“你难道没有么?”
“看来我真的是高估了你,”顾夜流轻轻一笑,“你的语文水平就只是能选对两道选择题的水平。”
六分。还是蒙对的。
“顾夜流,你少看不起人了!”一提起语文成绩,许如星就炸毛了,“我起码也是能得五十分的水平。”
“满分五百?”他笑着说道。
“就是你理亏,才会一直拿我的语文成绩恶心我,”许如星狠狠的啐了一口,“你既然放不下白筱柟,你今天这副样子,到底是做给谁看的?”
“做给你看的,”顾夜流平静的,凝视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我们互相隐瞒,到底还要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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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后来,直到很久很久很久以后的后来,当他们再次提起这件往事的时候,顾夜流告诉她,那天他之所以会那样问自己,是因为早就看出来是白筱柟刻意在挖坑让她跳。
问了是错。不问也是错。
而这个自以为聪明的傻子,早就跳进了别人挖好的坑里,连天灵盖都埋上了,就等着她自己憋死。
“她还不就是仗着你喜欢过她的那点儿可怜的自信心么?”许如星不以为然,她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悠闲地说道:“虽然我是蠢了点儿,可我要是没跳进去,又怎么会知道你有多爱我呢?现在结果还不错,不就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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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告诉你,可你不也照样知道了么?”许如星声音闷闷的,像是十分委屈,“你也瞒我了,你明明知道,还装作不知道”
她总有能力,把所有温情和美好的时刻全部搅乱,变成战争现场。血肉横飞,断壁残垣。
“你那天说,等我们都想好的时候再说——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的选择,”顾夜流走过去,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顶,说道:“是你。不是其他的任何人,就是你。只有你。”
第250章 haper 6。9()
“我不是非要找一个人一起生活,”顾夜流松开她,捧起她的脸,用他墨黑色的双眼凝视着她,认真地说道:“但如果一定要有,那个人只可以是你。”
这才是想象中应该有的场景,许如星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女人的眼泪才是攻击男人最好的武器,她落到他手掌上的泪,一下子就顺着皮肤钻进血液,揪住了他的心脏。
他低下头,轻轻吻住了她的眼睛,她苦涩湿咸的眼泪,像是在自己心尖,撒了一把粗粝的盐,辣的自己浑身发颤。
“所以你要不要,认真的考虑一下我?”
他抵住她的额头,盯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像是要看进她的心里去。
“我大概比你大了一点,性格差了一点,但我无不良嗜好,不赌钱,不酗酒,还会做饭,会赚钱,会暖床”
许如星偏过头不看他,他又扶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