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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线生机,甚至是更上一个台阶。
不管怎么看,这根本就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前提是,许如星永远也猜不透、看不透,或者说,猜透看透也不点破顾夜流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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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彧的双手依然握着玻璃杯,杯子和他的手相互传递着温度,他抬起头,看向顾夜流,眼神里饱含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你从一开始,就对城北的项目没有兴趣,我没说错吧?”他敲了敲杯壁,淡淡说道:“你只是想利用许如星的同情,来化解嘉麓这次的危机对吧?”
顾夜流靠在椅背里,表情淡漠的看着窗外。
秦彧的这番话,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深沉到甚至有些肮脏的心思,他皱了皱眉,收回视线,平静的看向秦彧,“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又何必来问我?”
他的目光像是一杯没有温度的水,声音低沉沙哑。
秦彧看着他的脸,身体微微僵硬。
果然是这样。
自己果然没有猜错。
顾夜流真正的想法,不是放弃嘉麓,顺顺利利的让许如星把嘉麓整垮到破产清算也好,还是直接收购也好,他从一开始就不是这个打算。
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计算出了答案——如果许如星真的要对嘉麓下手,如何才能把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在保全自己身家的同时,赢回她的心——这才是他真正的计划。
他需要在保证顾家家业的同时,让许如星回到自己的身边。
他需要万无一失。
他做到了。
而且至少从现在来看,他是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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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章 haper 17。7()
顾夜流的侧脸是一如既往的坚毅,在明亮房间的背景下,散发着清冷的气息。
秦彧不得不承认,没有比现在更完美的结果,但他更加需要承认,也没有比这个过程,更加让人难以接受,也更加肮脏的了。
被无限计谋充斥了的,被利益牵扯着的感情,已经不够纯粹了。
而顾夜流看似是用他的计谋守住了集团,守住了顾家的家业,看似也用这个方法换回了许如星的感情,可是用无限的算计换来的感情,真的是他所需要的么?
这种感情,又真的是正确的么?
秦彧皱了皱眉,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真的爱她的么?”
顾夜流淡漠的表情,像是阴天时窗外的天空,他平静的看着秦彧的脸,一言不发。
秦彧一拍脑袋,点点头,无奈的笑了笑,“我怎么忘了,你是顾夜流,你怎么可能,会回答我这种问题。”
“我当然。”顾夜流的眼皮缓慢的掀动着,他墨黑的瞳孔紧紧的锁住秦彧的眼睛,“是爱她的。”
他的声音低沉又缓慢,喉咙里像是含着粗重的沙砾。
秦彧一愣。
因为即便顾夜流会在自己的面前说一些像是拐了山路十八弯,有时候他根本理解不了的鬼话,他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直观的表达自己的情感。
在简单的感叹变成了现实,狠狠的抽向自己的脸颊之后,秦彧理所当然的愣住了。
“还有什么想说的?”看到秦彧不说话,顾夜流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
秦彧眨眨眼。
他的大脑经过死机,重启,开机这几个步骤之后才能正式重新运行,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直到思维恢复正常,回到了之前的频率之后,才重新开始说道:“可这就是你爱她的方式么?”
他在大脑重新运行之后,立刻一针见血的点破了这一切问题的根源,彻彻底底的把唯一的一层窗户纸也捅破了。
“不断的算计她,利用她,利用她对你的感情赢得她的信任,博取她的同情,算计她为你卖命,”秦彧的后背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声音也开始变得沙哑,“这就是你的爱么?让她一次又一次的成为资本斗争中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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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彧抬了抬眼,看向套房里间的方向,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许如星有些可怜,他甚至有点同情她。
她不过是千千万万女生中的一个,也期盼一段美好的爱情,期盼一个牵手与自己共度一生的亲密爱人,可以让她远离资本和市场的纷争,只是安安静静地生活。
然而现在,她虽然遇到了,可唯一的感情都要在算计和猜疑中度过,她的人生,难道就只有这样了?
秦彧身为看客,都感到了心中升起的无限悲凉,正从四面八方向自己涌来,像是涨潮时候的海水,用不了多久就会淹没他。
“不管是主导者还是牺牲品,她一直身在局中。”顾夜流深吸一口气,他的胸腔大了整整一圈,他沉沉的吐出之后,低沉着声音说道。
一直以来,秦彧在对待顾夜流和许如星的这件事情上,始终都拥有自己独特的看法。
他一方面觉得,与其看着顾夜流为爱痛苦,不如支持他放手一搏,重新把她追回来,在一棵树上吊死总好过在树下当花肥,不要白不要;可另一方面他又被“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的大男子主义思想疯狂支配着——既然她决定要走,那就不要留——想嫁给顾夜流的女人那么多,何必只盯着她一个?
于是多年以来,秦彧一直都在这两个极端里不断的左右摇摆着,但是现在,他想推翻其中一个结论。
他有些不解的看向顾夜流,开口问道:“所以这就是你算计她的理由?只要身在局中,就不配”
“身不由己。”顾夜流淡淡开口,他沉着的摩挲着袖口的袖扣,表情淡漠的打断了他。
“什么身不由己?”秦彧毫不犹豫的拆穿了顾夜流的心思,他的心思有的时候晦涩难懂,有的时候却好猜还不如一个三岁孩子,他轻轻一笑,“我看是你刻意要把她留在局中吧?”
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顿了顿,继续说道:“她本来有机会离开,是你阻挠她,不让她离局。”
顾夜流淡漠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连瞳孔都没有晃动,他缓慢的掀动着眼皮,不置可否的说道:“她想玩,我会陪,可一旦入局,就不允许反悔。”
他的表情十分坦然,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思,字里行间都在向秦彧传达同一个意思——让许如星身在局中不是我的意思,是她自投罗网送上门,我没有不接受的理由,她是自找的,哪怕她深陷局中无人搭救。
秦彧无法理解顾夜流的理论,却根本找不到理由反驳,因为他根本就不能从逻辑上找到他任何的错误,可他就是感觉有哪里不对,这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贪吃,被鱼刺卡住,那种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感觉和他现在的感觉一模一样。
他想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合理的解释来反驳他,只能说:“可感情不可以这样换算,你不应该把这么美好的东西变得这么廉价又肮脏。”
顾夜流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他眯起眼睛,眼神里闪烁着银色的光,“廉价又肮脏?”
“难道不是么?”秦彧不为所动,但他还是在顾夜流眼神的强烈逼迫下往后缩了缩,“你也不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你们相互利用的感情不是真感情,真正的感情是要用爱去经营的,不是让你们像现在这样来利用和交换的,你现在这样做,根本无异于是在断送你们的感情。”
顾夜流的脸色恢复了平静,但是眉头依然皱在一起,所以表情看上去依然有些复杂,就像是秦彧现在的态度一样复杂,他抬起手,揉了揉眉心,对他说:“如果你是为了替她抱不平,那我替她谢谢你。”
第647章 haper 17。8()
他放下手,手指立刻摸向袖口的袖扣,他今天戴着的这副依然是许如星在七年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但这不是你该操心的范畴。”
“你想什么呢?”秦彧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他忽然闻到了空气中飘来的那一股酸味,同时第一次对顾夜流的理解能力产生了质疑,果然爱情使人盲目,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操心的范畴是你和集团,我对许如星没兴趣,你不需要吃这些没用的飞醋。”
他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是在思考如何措辞,他想了想,继续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把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掺合到你们两个的感情里,你不觉得,对谁都不公平么?”
“我爱她,和我想要保全的事业,不冲突。”顾夜流声线十分平缓,说的理直气壮,他温凉的视线落在秦彧的脸上,看得他浑身发毛。
“没错,她和嘉麓本来是不冲突,可是现在的情形,你依然觉得不冲突么?”秦彧仰起头,猛地灌下去一大口水,他把水杯“砰”的一下放到桌上,盯着白色的大理石桌面说道:“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愿意承认,你就是在骗她,在算计她么?”
其实秦彧跟在顾夜流身后的这些年里,他早就知道即便他不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最起码也是一个心狠手辣手段强硬的人,跟那种深情不寿的人根本沾不上半点关系。
张柏颐孤军奋战多年留给他的不是一个空壳烂摊子,却也不是一个强大到无可颠覆的王国,这是一个需要靠他的努力去排除异己,利用这个平台重新搭建自己新的人脉网络,建立自己的商业帝国的地方。
一切都是全新的,一个新的开始,一种新的挑战。
所以他不允许自己在这期间出现任何偏差,更加不允许任何人打乱他的计划。
包括许如星。
“连自己喜欢的人都要算计,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怕吗?”秦彧深吸一口气,想到这里,他感到一种强烈的窒息感迎面袭击了自己,让他不能更好的思考。
顾夜流的这种做法,完全已经变成了一种超出他认知范围的可怕。
“我不认为我有错。”顾夜流杯子里的水已经喝完了,他拿过茶壶,缓慢的往杯子里注入新的白开水,“势均力敌的感情才更能长久,她想玩,我就陪她玩,这有什么问题?”
热气缓缓蒸腾,在空气中消散,雾气在他的眼前氤氲开,秦彧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依然能感觉到他的平静,能感觉到自己背后上细细密密的冷汗。
秦彧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这么理直气壮,不管是他一开始的做法,还是现在,他都不认为他可以有这么足的底气去支撑自己的说辞。
他皱了皱眉,说:“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会说,如果是我,我也不会领你的情的原因。”
顾夜流眯起眼睛,眼神里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靠在椅背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这一次,秦彧可以直接通过他的表情和动作,猜到他正在想什么。
——你不是她。
——她和你不一样。
可那又怎么样呢?
只要是个正常人,在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其实是设了一个一石二鸟,甚至三四鸟的局来请君入瓮的话,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贪恋那一点点情份,还不和你翻脸的。
当然了,能想出以公司并购的方式,打击曾经伤害过自己的前男友的许如星,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其实这样想想,他们两个谁也没安好心,也算扯平了。
可即便这样,秦彧也忍不住要心里的想法说出来,都已经谈到这个地步了,再不和盘托出,不知道下一次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秦彧伸出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想了想,装作漫不经心的对顾夜流说道:“你太自信了。”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继续补充道:“你认为所有的事情都一定会在你的掌控之内,不会出现半点偏差,你自以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所以你不允许任何事情失控,一切都要按照你的剧本走下去。”
“我们相互都在对方的计划里,不存在利用和欺骗。”顾夜流抬起手,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低声说道。
“你还真是说得出口,如果这都不算利用和欺骗,那怎么才算?”秦彧眼皮一掀,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难道你真的打算再彻彻底底的伤害她一次,才算是利用和欺骗吗?”
“我可以帮她完成任何她想做的事,”顾夜流曲起手指,轻轻扣着桌面,“但嘉麓,我不能让。”
“那你之前就别说那么冠冕堂皇情意绵绵的话,”秦彧继续翻着白眼,声调提高了一个八度,“我不管许如星之前做了什么,可你别忘了,她是一个人,一个有思想,有行动力的活生生的人。”
他顿了顿,继续补充道:“如果你没有骗我,躺在里间的那个人就是许如星的话,我们说了这么多,你难道就不怕她听到之后和你翻脸,让你的计划功亏一篑么?你难道一点都不怕她知道真相么?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