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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弈了？
想到这里，许如星的太阳穴又开始发胀。
她抬起手，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手指摁着太阳穴，对林尧说：“说说看。”
“第一，我们不知道第一个爆料人是谁，这就导致我们无法确认他爆料的目的，矛头在你，还是在顾夜流，第二，虽然这两个爆料都是主动爆料，但我们无法确认，这两方到底是有各自的后台支撑，还是根本就是同一方，才导致消息拦截不下来，第三，就是关于这第二次爆料，如果这个女人和第一次爆料的人不是同一人，那么她依靠的到底是她本身的后台支撑，还是借了第一个人的东风，才能让事情发酵到拦都拦不下的程度。”
林尧不愧是律师出身，只用了几句话，就把事情逻辑通畅、条理清晰的摆到了自己的面前，他顿了顿，喝了一口咖啡，又继续补充道：“假设这真的是两个人做的话，除了这个已知一定存在的女人，另外一个未知的爆料人的身份就十分的耐人寻味了，至少我们还知道其中一个人是女人，关于他，我们一无所知，所以不管他是不是让这个女人借到了东风，就凭他隐藏自己身份的这个手段，我们都不能小瞧他。”
第711章 haper 21。12（）
“那么依你看，哪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许如星挑了挑眉，问道。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帮手，有不用白不用的劳动力，她凭什么要放过这个让他修补自己心理阴影的机会？
“不好说，”林尧坦白的说道：“一半一半吧。”
说完，他抿了抿嘴唇，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怎么？是有什么不好说？”许如星善解人意的问道。
“倒也不是什么不好说的，”林尧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话，毕竟他心怀坦荡，不遮不掩才是对自己和许如星的尊重，“只不过我觉得，既然这是一件靠资本运作的阴谋，白纯在这件事情里的可能性，相对来讲就会变小很多。”
“没错，”许如星颔首，她之前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基本把白纯排除在了考虑范围之外，“但只是嫌疑变小，并不代表没有，她的手里的确没有足够的资本支持，但她可以和别人合作，或者直接帮别人做事，如果她们有共同目标的话，这绝对是一笔互惠惠利稳赚不赔的买卖。”
说完她灵光一现，眨了眨眼，问道：“所以这就是你找人跟踪我的原因？”
“我其实”林尧尴尬的张了张嘴，刚刚开口。
许如星抬起手，用行动制止了他，“先听我说完，如果我有哪里说的不对，你再纠正我也不迟，ok？”
林尧无奈，他只好抬起手，做了一个“你请”的动作。
“你找人跟踪我，一方面为了看看有没有其他人也在跟我，因为如果对方真的有意害我的话，不会只找你们一间报社，甚至会像以前一样，连私家侦探都一起请来，到时候如果有机会看到其他人，同行之间聊聊天，说不定也能得到什么意想不到的消息。”
许如星思维清晰，说起话来有理有据，她把所有事情在脑海里列出来，全都框进了一个条条框框里面，最后再汇总起来，显然就好理解的多了。
她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而另一方面呢，是为了看看跟我的人里面，有没有白纯的人，你很想相信她愿意悔过，不再和我纠缠，但是之前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可好巧不巧的，她恰恰就是其中之一，这让你不得不怀疑她，但是又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撑，你身为一个律师，是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的，所以你需要真相，而你需要真相的理由，也许无关爱情，反正她早就已经让你失望透顶了，所以我猜，你大概是想知道，她到底还能堕落到什么地步，让你有多瞧不起她。”
她轻轻勾了勾嘴角，笑容高深莫测，“林先生，我说的对么。”
许如星最后的这句陈述句，笃定的语气让林尧无话可说，他闭了闭眼，轻轻笑了笑，“和聪明人说话，还真的是不费劲啊。”
“看来我说对了。”许如星再次笃定的说道。
“差不多吧，就是这个意思，”林尧点点头，没有否认，许如星几乎都把自己的心思全部剖析清楚了，他根本也无从否认，更何况他今天过来，本来就是带着赎罪的心来的，他想了想，说：“但是白纯不是主要目的，你才是。”
“这就是我不太明白地方，你为什么要帮我，”许如星不喜欢遮掩，她喜欢把所有事情摆到台面上，一件件的拎出来，讲清楚，“如果仅仅是因为之前的事情，那你大可不必这么做，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也没有因为这件事而遭受什么巨大的损失，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早点儿翻篇儿，才可以有新的开始。”
“我做出这种事情，我觉得不论你怎么报复我，都是我应得的，可我没有想到的是，不止是现在，就算在当年，你都没有想要报复我的意思，”林尧叹了一口气，终于把自己心里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不论你说我咎由自取也好，说我自甘堕落鬼迷心窍也罢，做了错事的人，就应该付出相应的代价，可你只是说了一句，‘就当我们从没认识过，今后老死不相往来吧’——”
他顿了顿，捏着手里的咖啡杯，不解的说道：“为什么？当初你为什么愿意放过我？我甚至已经做好了被开除的准备，你为什么愿意放过我？”
“想不到你居然还是个有受虐倾向的人。”许如星摇了摇头，嘴里不停的“啧啧啧”。
“为什么？我想要一个答案。”林尧锲而不舍的问道。
“大概是因为，”许如星想了想，最终选择了一个让他比较好接受的版本，对他说道：“不值得吧。”
“不值得？”林尧反问。
“没错，不值得，”许如星似乎也不担心自己说出这番话之后，会不会让林尧觉得难以接受了，耸了耸肩膀，继续说道：“我没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浪费在你的身上，更何况我根本就没喜欢过你，你也没对我的生活造成什么严重的困扰，我犯不着因为这一点事情，挖空了心思去报复你。”
她轻轻一笑，继续说道：“况且你不是也受到应有的惩罚了吗？怀着对我的愧疚之心，一直生活到了现在。”
林尧有一瞬间的愣怔，但很快恢复如常，他似乎是没有想到许如星会这么直白的说出这番话，他张了张嘴，说：“但这件事情或多或少都对你产生了影响，包括后来的论坛事件，你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真的就没有恨过我么？”
“你听过乌鸦喝水的故事么？”许如星话锋一转，突然讲起了故事，“就是那个叼来石子往玻璃瓶里扔，让水慢慢往上溢，乌鸦就能喝到水的那个故事。”
“听过。”林尧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
“这一只瓶子，里面现在有半瓶水，乌鸦每往里面装一颗石子，原来瓶子里的水，就会多一分溢出的危险，等到石子越来越多，水就会越来越少，迟早有一天，水会全部溢出去的。”
第712章 haper 21。13（）
她轻轻一笑，继续说道：“况且你不是也受到应有的惩罚了吗？怀着对我的愧疚之心，一直生活到了现在。”
林尧有一瞬间的愣怔，但很快恢复如常，他似乎是没有想到许如星会这么直白的说出这番话，他张了张嘴，说：“但这件事情或多或少都对你产生了影响，包括后来的论坛事件，你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真的就没有恨过我么？”
“你听过乌鸦喝水的故事么？”许如星话锋一转，突然讲起了故事，“就是那个叼来石子往玻璃瓶里扔，让水慢慢往上溢，乌鸦就能喝到水的那个故事。”
“听过。”林尧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
“这一只瓶子，里面现在有半瓶水，乌鸦每往里面装一颗石子，原来瓶子里的水，就会多一分溢出的危险，等到石子越来越多，水就会越来越少，迟早有一天，水会全部溢出去的，而我的心脏，就像是这只瓶子，这只瓶子原来已经装满了东西，可只要有新的东西重新进入，就会把原来的东西挤走，虽然我心脏的容量还是那么大，可是装的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我要记住你给我带来的伤害，变相也是记住了你，可是我的心脏，早就已经装满了其他的东西，我每记你一次，就要把别的东西扔出去一次，”许如星平静的看着他，淡淡说道：“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为了记住你，记住你给我带来的这些充其量只能称得上是麻烦的事情，而把我心里原来的东西扔掉呢？”
“你心里原来的东西，是顾夜流么？”
“不管是什么，都不会是你，”许如星此刻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脸上写满了过河拆桥的小人，刚把林尧知道的所有东西从他的嘴里套出来，就忍不住要把他从自己的身边踹开了，她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但还是毫不犹豫的说道：“更何况我的心，早就已经被顾夜流占满，再容不下其他人了。”
大概只有在这种时候，许如星才会直面自己的内心，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感受到，顾夜流对于自己，究竟有多么重要。
她并不担心林尧会把她的话，原封不动的传给顾夜流听，就算他想传给他听，先不说顾夜流愿不愿意见他，就算他见到了，也把话传了过去，她也有足够的信心让他相信，这只是在假扮情侣的时候，面对其他人的质疑和询问的时候必须要做的一步，毕竟在外人面前，他们两个现在的身份，是一对如胶似漆天作之合，并且由官方认定了的情侣。
想到这里，许如星挑了挑眉，继续开口说道：“怎么？我的这番话，让你感到很震惊？”
震惊么？
林尧的瞳孔轻微的晃动了一下。
关于许如星路人皆知的心思，关于她对顾夜流的心思，恐怕在这个城里，早就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吧。
所以他并没有感到震惊，有的只是必然的唏嘘。
他很好奇，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爱，才能让她在经过了这么多年，这么多事情之后依然不改初心，一心向他，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促使着她，让她在物是人非之后，依然有勇气和他重新开始。
“所以你们重新在一起的事情，也是真的。”林尧眨了眨眼，用一种陈述的语气，开口问道。
“这没什么可怀疑的，况且这件事情并不在我们今天的探讨范围之内，”许如星的手机在桌面上震动了一下，她随手拿起来，看了一眼，又说：“把你想说的话说完，我们的谈话，差不多也就该结束了。”
“其实有的时候和你相处下来，我还真是觉得外人对你的评价一点错都没有，”林尧耸了耸肩膀，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而且就从来都没有人说过，你和顾夜流，从本质上，根本就是一种人么？”
林尧双手交握着，放在桌面上，持续凝视着许如星，她正巧看完了消息，从手机里抬起头，在她询问的眼神里，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冷漠无情，给敌人不留情面和余地，”他轻轻笑了笑，“说一句稍微好听一点的话，对你们来说，就那么难么？”
“我一直都在问你，你今天找我过来，到底是想做什么，你的回答也一直都是想为了之前的错事弥补我，”许如星看着林尧的眼睛，得体的微笑着，“可我怎么就觉得你今天来找我，不是想解开我的心结，而是想解开你自己的心结呢？”
阳光从窗外打进来，扫过她扬起的弧度刚好的嘴角，明明应该是一个让人感到很温暖的动作，却让林尧在这个冬日里，感到了从她的脸上渗出的冰冷的寒意。
他紧了紧自己交握着的双手，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确存有着一部分这样的心理，被许如星毫不留情的点破之后无话可说，本来就是自己做了错事，怎么补偿都是应该的，没什么好遮掩和狡辩的，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看出来许如星的话只说了一半，他出于对她的尊重，准备听她把话说完再开口试试，有没有可以让自己解释的余地。
林尧这么善解人意，许如星当然也不能辜负他的好意了，她持续的微笑着，用她清亮的声音，继续对他说道：“你认为你从来都没有和我认真的道过别，所以你觉得这是你欠我的，你欠我一个认真的道歉，同样的，听过了你的歉意的我也应该还给你一个让你的内心可以过意得去的回复，那么是不是我说，‘我原谅你了’，你的内心，就会好过一点了？”
她停下来，目光直视着林尧的眼睛，直截了当的问道：“你是不是一定要听到，‘我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