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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ses的股价从什么时候开始异常，你关注过没有？”过了很久顾夜流才开口，他遥遥的看着窗外的天，沉声问道。
“老大，实话实说，我不觉得muses的股价有异常，”秦彧的表情十分严肃，正襟危坐的说道：“至少在我观察的那几天里面，muses的股价波动都在正常范围之内，所以我才会说，你是因为muses和许如星有关，才会这样认为。”
说到这里，秦彧的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希望看到顾夜流像这样，有血有肉，有人情味的生活，生活中不是只有工作，还有其他很多更重要的东西，等待他去发现和享受。
可是另外一方面，他又不希望顾夜流在任何人的面前，表现出他对许如星过分的关切。所有的过分关切都有可能变成软肋，让他一败涂地。
秦彧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顿了顿，继续补充道：“所有和许如星有关的事情你都会过分紧张，甚至毫无底线和原则，颠覆你之前给自己设定的一切门槛，但我不同，我是站着旁观者的立场上去看整件事，我想我看的会比你更清楚，我不认为这种程度的变动放在其他人和公司身上你会当成这样一件，仿佛如临大敌的事情让我去处理，可你却这么让我做了。”
面对秦彧的质疑，顾夜流无话可说。
他的质疑都是合理的，如果不是看中秦彧耿直单纯的性格，以及和自己的关系，在公私分明的基础上还敢于在双方产生分歧的时候，在他认为对的事情上和自己据理力争的话，他也不会让秦彧在自己的身边待这么久了。
顾夜流的视线看向窗外，没有出声。
“我希望你过得好，但我不希望许如星成为你的软肋，”秦彧深吸一口气，“你要顾及的事情太多，任何可以成为你软肋的事情，都应该尽力避免，这也是你告诉我的。”
屋里静悄悄的，除了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还隐约可以听见时钟行走的声音。
顾夜流和秦彧坐在办公桌的两边，一个面无表情，一个面色凝重。
沉沉的呼吸声夹杂在冷风里，显得异常清晰。
顾夜流眸色深沉的看着窗外的天空，过了一会便沉静的开口，开始为秦彧答疑解惑。
“muses的股价是从过年之前就开始持续走高的，你知道么？”
顾夜流为秦彧答疑解惑的方式十分奇特，奇特到秦彧听完之后，眉头便立刻皱了起来，实话实说道：“不知道。”
“那时候的局势和最近的情况差不多，我为什么不让你查，非要等到现在？”顾夜流又问。
没等秦彧想明白，开口回答他的话，顾夜流就转过头，面向秦彧，继续说道：“在你看来我是没有瞻前顾后，思虑不周，过于冒进，甚至你都没有看出muses存在问题，可在我看来，这是我思考了几十天之后的结果。”
秦彧看向顾夜流的眼神立刻变得复杂，吃惊中带着质疑，质疑中又带着抱歉和羞愧，他动了动脖子，说道：“但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提过？”
“不管是关注muses还是diàmond的形势，都是出于我的私心，”顾夜流手肘撑在座椅扶手上，双手交叉，低声说道：“我不需要你为我的私心来买单，但在我确认之后，我需要你帮我确认我的想法。”
秦彧无话可说，他觉得自己的脸颊仿佛要烧起来了一般，羞愧的无地自容。
“我就知道，”他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你怎么可能什么功课都没做，就让我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他自嘲的笑了笑，又说：“我居然还敢大义凛然的指责你冒进，你刚才没有直接把文件摔到我的头上，我真的感谢你。”
秦彧这么坦然，在顾夜流的意料之中，他轻轻勾了勾嘴角，视线投向他的脸，“不过有些话你说的也没错。”
“什么？”秦彧皱了皱眉，隐约产生了些不好的预感。
“许如星就是我的软肋，”提起许如星的时候，顾夜流像是整个人都开始变得柔和，他缓慢的掀动着眼皮，轻声说道：“这句没错。”
秦彧张了张嘴，连反驳的想法都没有了。
他无奈的耙了耙头发，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
“关于muses现在的形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秦彧开口问道。
“muses放眼国内的确不够显眼，那也不妨碍有心之人会在背后做些小动作，”顾夜流手指轻敲，在手背上有节奏的点着，“许如星和傅子墨联手，动了不少人的蛋糕，辰星只是其中之一，多少人虎视眈眈的盯着muses和东亚，你不会不知道吧。”
“这我当然知道，就连顾宸都在等着他们犯错，更何况其他人。”秦彧了然的说道。
顾夜流眯起眼睛，开口说道：“包括白筱柟。”
“尹氏自从开始转型，胃口大了不小，”秦彧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当年要不是许如星留了一手，恐怕辰星早就易主了。”
“笼络人心的手段，白筱柟一向用的得心应手。”顾夜流的舌尖扫过牙齿，轻轻抵住了一侧的腮帮子，表情里充满不屑。
“但你不得不承认，这是她的长处，至少你就不能像她一样，把董事会的每一个成员都照顾的非常好。”
第898章 haper 35。3（）
白筱柟的那些手段，让自认为好脾气好相处的秦彧都甘拜下风，他实在做不到像她那样，投其所好的对待每一个对她有用的人，更做不到忍辱负重，不管对方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可以笑脸相迎。
“你指的是哪方面的照顾？”顾夜流扬了扬眉毛，脸上写满了不屑和玩味。
秦彧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你怎么这么不正经？”
顾夜流一脸无辜，“我哪里不正经了？”
“你想想你刚才说的话，哪里正经了？”秦彧笑着说道。
顾夜流轻轻一笑，嘴角上扬，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扶手，不置可否，话锋一转，说道：“言归正传。”
“其实我觉得事情发展到现在，许如星心里应该也有一杆秤，不管她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在其他人眼里，她这次回来就是抢占市场的，我觉得不只是白筱柟，很多人都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谁让diàmond风头正盛，一回来就抢占了全城的视线。”秦彧理所当然的说着，丝毫不在意顾夜流阴沉的脸色。
他的视线扫过顾夜流阴沉的脸色，轻轻笑了笑，“老大你自己说，是不是这样，她这么高调，不盯她盯谁。”
“把用这些下三滥招数的心思放在工作上，他们也不会连一个小姑娘都玩不过。”顾夜流的表情纹丝未动，似乎还带着淡淡的骄傲。
“那你呢？”秦彧早就习惯了顾夜流这副护短的模样，他抬起手，摸了摸下巴，说道：“既然你这么瞧不起这些用下三滥招数的人，让我去盯muses的意义，应该就不会是想和他们一样，对付许如星了。”
他轻轻眯起眼睛，忽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看来你是想学许如星当年对待辰星的方法，帮她铲除异己，”秦彧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低沉着声音说道：“让她彻底在国内站稳脚跟。”
他轻轻笑了起来，眼神无比清明，“老大，这一次，我猜对了么？”
相比于和自己人都要斗智斗勇的秦彧来说，许如星这边的气氛就要轻松很多了。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和一个个铁皮铸成的小盒子般的车子擦身而过，冰冷的气流在窗外涌动着，像是刀锋一般，滑过车身，冲向天际。
许如星靠在后座上，转头看着车窗外一排排向后掠过的树木，心里十分平静。
她已经平复了心情，从顾焰的调侃中抽离，也从对顾夜流的回忆中抽离，变回了那个冷漠的她。
车窗外的树木经过了一整个冬天的严寒，此刻已经褪去了冬日的寒冷，开始慢慢的冒出新芽，在枯木的映衬下，充满了勃勃生机。
“阿焰。”许如星看着窗外，轻轻开口叫他。
“怎么了？”顾焰看了一眼后视镜，沉声问道。
“你开慢一点，我想看看周围环境，”许如星看着他的侧脸，这样说道：“或者你找个空地停一下，我再下来转转。”
“有什么好看的？”顾焰看了一眼四十迈的车速，觉得特别对不起这辆g63的价格和档次，然后莫名其妙的又看了一眼后视镜，开口说道。
“是啊，星星，这里一眼望去全是光秃秃树干和荒地，的确没有什么可看的。”展柠转头看向她，也开始帮顾焰说话。
“你想看，我带你绕着附近转一圈就行了，不用非要下去，”顾焰叹了一口气，松口了，他把车速又降了一点，看了一眼后视镜，“这边看起来比那边粉尘更多，也更杂乱，你还是别下去了。”
“那你开慢点。”许如星盯着顾焰紧绷的下颌线，也让了一步。
“小祖宗，”顾焰抽了抽嘴角，“二十迈，不能再慢了。”
“那这车是不是不大行了？要换一辆么？”许如星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地图，一会看看窗外，一会看看地图，心不在焉的应付顾焰。
顾焰嘴角又是一抽，和展柠对视一眼，仿佛在她的脸上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表情。
“星星，你没事吧？先不说你这车是多少钱的车，就说这二十迈的速度你要是还不满意的话，那我就只能给你去搞一辆拖拉机了。”展柠抽着嘴角，歪头看着她，不可思议地说道。
“还得是手扶的那种。”顾焰幽幽的开口，又补了一刀。
许如星一会看看地图一会看看荒地，根本没空搭理他们两个。
“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就是当初中标那份方案里面，整个规划的中心吧？”过了一会，她忽然点着窗户，开口说道。
她的水晶指甲晶莹剔透的，在玻璃上轻轻敲打。一下一下的，富有节奏感。
展柠趴在椅背上，转头看着她，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这才开口说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她顿了顿，又说：“我的意思是，我不太清楚你说的到底是哪一份。”
“中标的方案不是只有一份么？”顾焰把手搭在方向盘上，轻踩着油门，以二十迈的速度往前挪，边挪边问道。
说完他看了一眼后视镜，许如星正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看向窗外，他顿了顿，又问：“星星现在都这么防着你，连标书都不给你看了？”
“不是她防着我不给我看标书，是因为方案太多，又都大同小异，我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哪一份，”展柠揉了揉太阳穴，想起之前的事，表情十分复杂，“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每一份方案虽然从表面上看上去不一样，但毕竟是出自同一个团队，所以理念和方向大致相同。”
车子缓慢的行驶在路上，还没有绕出许如星刚才指出的地方，她转过头看了看身侧的荒地，又说：“而城北的中心大致就在这里，所以每一份方案也都把这里划为了中心，只不过侧重点有所不同”
“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顾焰轻轻侧了侧头，打断了展柠的话，“我的意思是，中标方案应该只有一份，那么只有一份的中标方案，你为什么会不清楚内容？”
第899章 haper 35。4（）
他顿了顿，有些疑惑，并且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你应该是项目组组长，统管招标的一切事宜才对吧？”
“啊，原来你是说这个，”展柠恍然大悟，她转过身，面对着顾焰，抓了抓头发，有些为难的说道：“不过，你不知道么？”
“我应该知道么？”顾焰眉毛一挑，没等展柠把话说完，就开口说道：“就算我应该知道，这件发生在我回国之前的事情，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我，我应该从哪里知道？”
“我以为你这么神通广大，应该什么都知道才是。”许如星听着他们的对话，轻轻一笑，从车窗外收回视线，盯着顾焰的侧脸说道。
“你希望我跟踪你？或是找人调查你？”顾焰坐上驾驶座开始眼睛就仿佛粘在了后视镜上，没有拿下来过，他看着许如星怪异的表情，阴阳怪气的回答道：“我虽然开的是安保公司，但是私家侦探的工作，我也不是不能做。”
“谁敢质疑你？十项全能的顾大少，”许如星脸上的笑意更浓，“只有你不想查，没有你查不到的，我怎么敢质疑你？”
“听你这意思，像是在谴责我不关心你了？”顾焰琢磨了半晌，才琢磨出许如星话里话外的意思，他轻轻笑了笑，说道：“怎么，嫌我回来晚了？”
“我可不敢，”许如星阴阳怪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