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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简茹意识到,人的贪心是没有上限的。从前她孑然一身,处处碰壁,曾向老天祈祷,只希望有人能真心爱她,陪在她身边。现在她有了最忠诚可靠的爱人,却嫌弃对方不能像个正常人,给她正常的生活。
这不是得陇望蜀,贪心不足,还能是什么?
简茹通过醉酒发泄,深刻意识到自己的过分贪心,决心引以为戒,好生收敛心思,以后再不在安殷面前乱说话。他虽然不是人,可他比天底下绝大多数男人都能干、忠诚、有责任心……最重要的是,这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这么爱她、这么值得她爱的男人。
既得良人,云胡不喜?
然而,简茹倒是想通了,安殷却因她的话深受打击,颇有些一蹶不振的意思。
自从简茹醉酒质问他后,安殷便再提不起精神做事。
这日白天,简茹照例出门去守店子,安殷却不像往日那般,兴致勃勃拉着景寂出门满城市乱飘找人。而是蜷缩在阳台上,呆呆望着简茹挂在节能灯下的平安符。
‘景寂,你说,老天爷为什么这么对我?它为什么要让我早逝?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健健康康做人?小茹每天在我面前开开心心的,我都不知她原来心里有这许多苦!我……’
‘你什么。’景寂满口的不以为然:‘现在说这些,有何用?’
‘我早说过,你们人鬼殊途,如若相恋,必有千般苦楚,万般阻碍。这只是开始。当初是你和她一意孤行,不听我劝。简茹一搬家,你们两个就趁我修炼不管事,飞快确定恋爱关系。’
‘现在出现问题,就怨天尤人。难道你们谈恋爱之前,不知道会遇到这些问题?还是我没有提醒过你们?’
景寂见安殷都要把脑袋耷拉到地上,不断唉声叹气。飘出他的鬼体,对着他的脑袋重重一敲:‘叹气能解决问题?其实我看简茹发泄过后,心情好了不少,待你比从前更加用心。她都不苦恼,你烦个鬼哟?’
‘再说,我们现在还完全没有至阳之体行踪的消息……’景寂揪着有气无力的安殷的耳朵,让兀自沉浸在颓废伤怀情绪中的他打起精神,听她说话。
‘距离我们上次去东湖城郡,已过去四十九日。昨日白天,你闷在屋里忧愁伤叹时,我自己偷偷去那儿转了一圈,发现魏彦山又养出三只厉鬼。他养的其他厉鬼,实力也有所提高。’
‘还有一个问题,我在简茹身上和这间出租屋内布下的障眼法,效力在逐渐消失……’
‘什么?!’安殷什么悲春伤秋都没了,一个虎跃跳起身,指着景寂的鼻子咋咋呼呼:‘这等大事,你为何不早同我说?不行,我要去精品店守护小茹。万一那个障眼法失效,她被魏彦山派出的鬼或者人发现,可就惨了!’
说完,他就要飞走。
景寂闪电般出手,抓住他的头发,喝道:‘慌什么!那障眼法还有效力,简茹身上还有镜台大师给的平安符,等闲恶鬼暂时伤不到她。我说过,会替你护住她,便绝不会食言。’
‘只是,安殷,你答应我早日帮我找到那个至阳之人,最近却很是消极怠工,只忙着和简茹谈恋爱,闹别扭。你不是忘了自己的许诺吧?你再这样不务正业,小心我收拾你!’
‘松手!啊!好痛!’安殷疼痛的反射弧好像比一般人长,景寂抓住他半晌,他才吃痛叫出声:‘我没有忘!只是暂时顾及不到那许多。’
‘啊!大仙饶命!求您高抬贵手,我的头发都要叫您揪落完了!您松手,我马上出去找人!今儿我就是挖地三尺,也非把那个该死的至阳之人找出来……’
景寂丢开安殷,眼见他离开,集结起十几只野鬼,同他一起分散到魔都各处,开始找人,这才盘腿飘在阳台上一盆多肉上打坐修炼,静等消息。
这一坐,就坐到暮色降临。
安殷七点飘回家,发现简茹还没回来,一把摇醒景寂:‘小茹呢?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你不是在她身上下过定位术,看看她现在人在哪儿?有没有出事?’
‘别吵!’景寂白安殷一眼,闭目掐指一算。当算到简茹这个至阴之体和他们一直寻找的至阳之体一起在社区医院的急诊室就诊,景寂的表情,简直一言难尽。
这算什么?有缘千里来相会?还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告诉安殷:‘简茹出了个小车祸,人现在在社区医院急诊室。你别急!她没有大碍,只是伤了脚,身上还有些轻微擦伤。我还有话要同你说……’
‘有什么好说的!’安殷化作一阵疾风,就要刮走,‘我要去医院探望小茹!她伤了脚,不知有多痛!你别拦我,让开!’
‘……’景寂目送安殷消失在晚霞的霞光中,敛目冷笑:‘本来我好心想提醒你,注意一下那个男人。小心简茹被人抢走。安殷你这样……呵呵,别说老娘诅咒你,你离失恋不远了!’
谁让那个男人和简茹是天赐良缘。谁叫你不是人,遇着厉害的情敌,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景寂背着手,悠闲欣赏夕阳西沉、落霞漫天的瑰丽景象,嘴角勾起一抹恶趣味的笑:反正时间还早,且叫安殷那家伙多些危机感,每天都喝几坛酸醋。教他学会怎么做只听话的鬼,不要总是拿她的话当耳旁风。
……
这厢,安殷心急火燎飞奔到几千米外的社区医院,径直奔向急诊室,还在走廊上,就看到他的亲亲女友右腿绑上石膏,被一个过分英俊耀眼的年轻男人扶着腰,一蹦一跳地艰难往出口处移动。
一股酸醋之气直冲安殷脑门,他愤怒冲到那个胆敢把手搁在简茹腰际的男人面前,双手握拳,抬手就冲那男人脸上打:‘混蛋,放开你的咸猪手!’
然而,他预想中的那男人被他英武地揍翻在地的画面并没有出现。那男人穿过了他的身体,还故意往旁边挪,将简茹搂得更紧:“简小姐,请靠紧我些!别叫人不小心冲撞了。”
“医生说你的脚最近都要注意保护,不能再受伤。那样对骨头愈合不好。”董誉面色微红,继续絮叨:“今天都怪我开车没看路!否则也不会连累你受伤。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腿,怕是要养上好一段时间。我一会儿先送你回家,把医生告诉我的那些注意事项同你的家人说说,免得他们照顾不周。说真的,简小姐,你真的不考虑我之前的话,在医院住上几天,也让我好照顾你,弥补过错。否则,叫我如何过意的去……”
简茹叫董誉念得耳朵发热,可看在人家一片好心,她也不能发火,只得耐心打消他的念头:“董先生,真的不用。你能送我来医院,我已经很感激。这本不是你的责任。你的车并没有撞到我。’
‘碾伤我腿的又不是你,该负责的是那个逃逸的摩托车司机。你把我送到医院门口,给我拦辆出租车就行。天色已晚,我的家人该担心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痴鬼的守护(六)()
安殷听到简茹的话,在一旁点头附和:‘不错!’
他飘到董誉面前,疾言厉色吼他:‘赶紧松手!按照小茹的意思做!否则,我叫你连着做一个月噩梦,每晚都睡不好觉!’
安殷是只很有天分很努力的鬼,他为了和简茹每晚在梦中相会,软磨硬泡缠着景寂,叫她教会他如何潜入人的梦境,而不对其身体造成伤害。
就是靠这招,他和简茹才不至于完全失去联系,也不至于感情愈发生疏。
现在异地恋分手的情侣,都多如牛毛,更别提他们这种异形体恋爱。如果不是靠着每夜在梦中约会,安殷和简茹,也不会发展到如今这步。
董誉根本听不到也看不到安殷。他现在的心情很激动,很复杂。
说来也奇怪,他今天本来没打算走大学路的。可冥冥中有种指引,让他鬼使神差绕远路,开车上了大学路。然后他遇上了简茹这个容颜娇美,长得完全像他梦中情。人的女孩儿。
董誉红着脸,时不时偷偷瞥向低头看路的简茹,一直坚持把她扶到大门外,为她叫了辆出租车。如果不是简茹坚持,他真想自己开车送她回家!
他把简茹送进后座,抢先给了司机一百块,叫他开车小心慢行,不要急刹车或者急转弯,免得再度扯伤简茹脚上的伤口。
简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细心呵护。而且对方还是位英姿勃发、相貌俊美的青年才俊,她的虚荣心,一瞬间被满足。
董誉言行举止颇有度,他一看就是那种家境优渥、家庭幸福的人家的孩子。如他这种家教良好,文质彬彬的人,很容易获得旁人的好感。
简茹和他相识不过一两个小时,便觉他处处顺眼,给她一种古怪的熟悉和亲近感。就在董誉不厌其烦叮嘱出租车司机让他谨慎驾驶时,她的一颗心,竟然会因他剧烈跳动!
这情况不对!她的心态很危险。
简茹将自己温热到发烫的脸藏在阴影里,努力板着脸,做出目不斜视的正经冷漠样儿,其实她心里有些发虚。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何会对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这般上心?怎么如此轻易就被人打动?这样怎么对得起安殷!
简茹告诉自己:不要以貌取人!说不定他又是另外一个白宸。你已经有了安殷,不准再胡思乱想!
这么反复提醒自己,她很快便真正冷静下来,慢慢心如止水。
安殷没有错过董誉和简茹的一举一动,他就坐在副驾驶位上,一双星目愤恨瞪向董誉,差点没把血红色的眼珠子瞪出眼眶。
这个白面俏的奸险小人!他竟敢无视他,时时刻刻对简茹献殷勤!最叫他郁闷的是,简茹在某一瞬间,竟真为他动摇了!
安殷心中无限恐慌,他感觉有把无形的刀,刺在他心间,叫他痛楚难当。
他好不容易才叫简茹为他心动,答应与他交往,还没有甜蜜上几天,便厄运连连。先是简茹酒醉爆发,埋怨他不能像普通人那样叫她依靠,给她安全感;接着就出现董誉这样强劲的情敌。
安殷不禁扪心自问:然后呢,是不是简茹就要弃他而去,与董誉在一起?最后的结果,会不会是他仍旧无人相陪,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看他们甜甜蜜蜜,自己心如刀割?
不!我不要这样!
安殷的鬼体瞬间墨黑,他的眼神,嗜血而凶悍:我一直形单影只,好不容易,才与简茹相恋。我付出多少艰辛和努力,才和简茹走到这一步。我不能失去她!谁也别想抢走她!
管你董誉、张誉,只要敢觊觎他的女人,他便和那人拼命!不知不觉,安殷的思想钻进了牛角尖:现在他也有了化作厉鬼的资本,只要能把简茹留在身边,他愿意做任何事!哪怕是变作厉鬼,将情敌一个个弄死……
景寂察觉到安殷暗。黑的想法,感觉他处于随时黑化的边缘,哪里还顾得上修炼,施展遁术瞬移到安殷跟前,与他合二为一,给他敲警钟:‘安殷,你可别乱来!若是你化作厉鬼,伤了人,便会叫牛神鬼面勾入地狱,无法转世投胎,永远错失还阳的机会……’
‘简茹都要小白脸拐走!你以为我在乎自己能否转世,或者还阳?’安殷暴躁道:‘你别拦我,今儿我就要收拾了那小子……’
‘你不能动董誉!’景寂见安殷形状癫狂,知他已然失去理智,强行将他困住,让他不能妄动。
‘为什么?你放开我!这是我的事儿,用不着你管!董誉那小子是香饽饽吗?怎么你们都喜欢他,向着他?我算什么?!’
‘你别误会,我并没有胳膊肘往外拐偏心他。’景寂同拿她当仇人看的安殷解释,‘他就是我们一直寻找的至阳之体。董誉元阳未泄,能克制魏彦山的聚阴会煞阵。若得他相助,魏彦山和他养的厉鬼,便不足为虑。’
‘你的意思是他还有利用价值,暂时不能动。’安殷咬咬牙,做出让步:‘那你马上想法子用上那小白脸,等摆平魏彦山,我再收拾他!’
安殷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但他还有基本的智商在,知道事情有轻重缓急。既然董誉能帮他们解决魏彦山这个大患,他不介意叫他多活几天。
但也只是几天而已!
安殷也是男人,还是看遍世间百态的男人,他当然清楚董誉对简茹的体贴和呵护,是出于什么心态。那个男人看向简茹的眼神,和他看着简茹的眼神类似。
最叫他恐惧的是:简茹才和他见面,便叫他乱了心思。若是给他们时间,让他们多相处……
安殷摇摇头,想停止这些可怕的设想。可他心里很没底,人也愈加急躁。语气很暴躁地问景寂:‘告诉我,要怎么利用董誉对付魏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