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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她和葛嬷嬷厮打,叫齐桓发现并赞扬她后,迫于形势,急于讨好他的巩氏,就无师自通,学会了一不高兴就动手打人。
巩氏的那一记耳光可不轻,叫梓蓝白皙如玉的半边脸上,挂上一个深红的明晃晃的五指印,配合梓蓝惊呆了的表情,看上去十分滑稽。
景寂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咦!不对啊,她明明是哑巴,怎么会发出声音?
景寂再一听,这个声音在巩氏身后。而且还是个她有点儿熟悉的男声,是齐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软弱主妇,奋起(7)()
“噗……哈哈哈!”齐桓看梓蓝被巩氏一耳光打傻,捂着脸都忘了哭。
那副傻样子,蠢出了新境界,尤其可乐。他一只脚不停跺地,笑出了眼泪。
齐桓后面的梓青,讶异地瞧着巩氏大发神威,惩戒梓蓝。没想到小白花也有吃人的一天。再看齐桓这个一家之主,见代表他颜面的大丫鬟被打,不止没有大怒,反而大悦。
她心中有股说不出的荒唐和解气。不论怎么说,看梓蓝被打,她还是很开心的。
不管是巩氏从小白花大变食人花,还是齐桓重新燃起对巩氏的喜爱和纵容,都叫梓青有种变天了的感觉。
她和梓蓝是景阳侯府家生子,小时候就开始在侯府当差。起初陪着齐贞娘,后来被老夫人看中,挑入清风院。
没到两年,因办事得力,她们叫齐桓提升为一等大丫鬟。她主要负责管御清风院的下人,处理外面送到侯府的拜帖;梓蓝则被齐桓带在身边,负责他的饮食起居,偶尔还被他叫入书房红袖添香。
毫无疑问,侯府所有下人中,齐桓更偏爱梓蓝。可以说梓蓝在侯府的地位,只位于老夫人、齐贞娘之下。
连巩氏这个名正言顺的夫人和梅姨娘这个齐桓最宠爱的妾,都比不上梓蓝。
对齐桓丝毫没有爱慕之心,已经嫁了外院管事的梓青,明眼看着梓蓝心无旁骛地伺候齐桓这么些年,心中早就认定她已被齐桓睡了,只是不知为何,没有名分而已。
不过,景阳侯府因有齐桓这个连老夫人和外面御史都压不住的混世魔王当家,府中规矩早已败坏,在齐桓的后院,女人最重要的是得宠,名分都是摆设,根本不重要。且看梅姨娘和巩氏的处境就知道了。
可是,梓青怎么也想不到,一直在后院一众女人中地位遥遥领先的梓蓝,会在被盛宠四年后,一下被巩氏这个在“冷宫”住了两年的无能女人打败。
巩氏的手段,不容小觑!
梓青眼神莫名敬畏地看着扶着景寂坐在床边,对她嘘寒问暖的巩氏,脑中回想起巩氏的“辉煌战绩”:五日前,不知因何,她一朝得宠翻身,先是拿崔嬷嬷三个开刀,紧接着又杀了梓蓝的风头。
接下来,她是不是要一鼓作气,挫一挫梅、兰、竹、菊四个姨娘的威风?
还有从前那些怠慢甚至苛待过她的下人,会不会也都已经在巩氏的报复名单上?
梓青惊疑不定地回忆往昔,努力想着,当初自己有没有得罪过巩氏?
确定答案是无后,她略松一口气。想着再旁观一阵,若是巩氏真能叫齐桓一直对她上心,她便改投到她门下。
待她看到齐桓收住笑,几步上前,满脸醋意地提着景寂的衣领,将她甩到一边。自己坐在巩氏身边,示威一般强行将她抱在怀里,得意地冲景寂挑眉,显然是在炫耀他和巩氏,比她和她亲近。
够幼稚,也够叫人心颤!她跟了齐桓也有五六年,鲜少见他做出这种幼稚的举动。
难道在他心里,巩氏已经这么重要了?
要知道,齐桓只有在他全心信赖和喜爱的人面前,才会露出幼稚的一面。比如,偶尔他和老夫人相处时,会因老夫人更疼爱齐贞娘而吃醋,像个小孩子一般闹腾。
梓青更加敬畏地打量叫齐桓抱着,还不情不愿的巩氏。这个女人,不简单!不过,她有些不解,既然巩氏这么有手段,当初怎么会被齐桓厌弃?
难道她这是欲扬先抑?欲擒故纵?
若真如此,她也不用多想了,直接投靠巩氏得了。有这么精明美貌、还占据正室名分的主子,何愁没有前途?
巩氏和景寂都不知道,无意之中,深得齐桓信任的梓青,已经开始考虑投靠她们了。
“侯爷,我想叫大夫来替山月瞧瞧?她的伤,还有没有大碍?当日山月流了那么多血,如今我想起来,心都颤得慌。”
巩氏将手指甲嵌入掌心,脸上笑得柔媚。内心不断鼓舞自己:要大胆,大方,不要怕!就把齐桓当成她从前在娘家养的狗儿好了。她最喜欢她的狗儿了。她的狗儿也不会伤害她。
齐桓微微侧了侧脸,斜看巩氏,调笑道:“要求为夫帮忙,卿……”他眼角余光瞥到立在一旁的景寂和梓青,以及默默捂着脸坐在地上垂泪的梓蓝,改了口:“夫人,知道该怎么做吧?前儿我才教过你的。”
巩氏想起之前齐桓的“教导”,忽然间好像被人迎头泼了一身朱红,皮肤从头红到脚,都快自燃了。
如果不是一直怕齐桓怕得要死,她早就抬手扇这个登徒子耳光了。
她别有风情,含羞带怯地晲了齐桓一眼,好像在说:这里还有丫鬟呢,你说什么呢?我才不要亲你呢。
虽然她才踏入“扇耳光专业户”这个行列没几日,但接连两次的成功实践,让她爱上了这个让自己开心、叫别人痛苦的活动。
早知道她蒙起胆子,豁出脸面不要地打人,会换来齐桓的欣赏和宠爱,她早就应该这么做了。
没得叫自己白吃了那么多日的苦,还连累了山月和她的奶。娘。
不过,现在醒悟也不迟。
巩氏抬眼瞟了眼齐桓,这个男人她是不敢爱也不会爱了。抛去对他的迷恋,他其实也不是那么难懂。
眼下他喜欢她打人,她就打。反正有他撑腰,她不怕被报复。就算以后被报复了,她气也出了,值得了。
往后若是他又喜欢她温柔,她便温柔就是……
只要顺着他的意,拢住他的心。哪怕只能拢住一小半,她的日子,便不会难过。
从前渴望他能像她爱他那般爱她的自己,简直傻透了。
巩氏心中清明又感慨,脸上羞俏的神色不变,配着她柔美的娇躯,愈发动人。
看得齐桓浑身灼热,直接靠过去,揽着她的身子,背对景寂三个丫鬟,在她的脸上、唇上,重重亲了她几口。
景寂双目圆突:……这齐桓,未免太开放了吧。莫非他是现代穿到雍朝的?
梓青了然地眨了眨眼,有些幸灾乐祸地想,总是想和她争夺清风院管家权的梅姨娘,还有梓蓝,恐怕真的要失宠了。她看了眼死死绞着帕子,咬唇怒看向抱在一起亲热的齐桓和巩氏的梓蓝,她眼里的妒火,简直要化作实质烧出来了。
齐桓亲了巩氏几口,来了兴致。
他再不拘小节,也不会在丫鬟面前临幸自己的夫人。便打横抱,抱起面似朝霞的巩氏,冲梓青丢下一句:“一会儿你先派人去给山月请个大夫,给她瞧瞧,好叫咱们的好夫人放心。然后在清风院收拾一间房出来,给山月住。”(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软弱主妇,奋起(8)()
“至于山岚院,我前几日去转了转,那里太荒僻冷清了,有几间房屋顶还漏水,使得屋子里都长了青苔和杂草。哪里像人住的地方?你拿我的帖子去将作监,请成大人派几个工匠过来,好生修一修,重新布置一下山岚院。我景阳侯夫人的院子,可不能那么寒碜。”
“是,奴婢知道了。”梓青垂首躬身。果然要变天了。
她办事一向稳妥麻利,齐桓也放心,他身下有处很急很火热,等不得。便抱着感动得泪水盈盈仰慕凝视他,叫他大男人的心得到满足的巩氏,抬步就要跑。
嫉妒成狂、不甘得红了眼的梓蓝,垂着泪往前爬了几步,一把抱住齐桓的小腿,哭得我见犹怜:“侯爷,蓝儿的脸也伤了,疼死啦!您怎么不问一问蓝儿,需不需要大夫呢?难道您不疼蓝儿了吗?蓝儿的心,好疼啊!”
她一口一个蓝儿,让景寂和巩氏恶寒不已,身上鸡皮疙瘩都要落一地了。
齐桓似有所动,站住了脚,怜惜地望着凄惨痛苦的梓蓝。
巩氏见状,心下一凛,急得冒火。她看到正对着她的景寂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指指她的,巩氏恍然大悟。
她偏着头,挤出一滴眼泪花儿盈在眼眶里,将落不落的。抓起齐桓的手,就往自己心口处按。娇娇媚媚道:“夫君,我的心,忽然好疼。你替我按一按吧。”
说着,她将齐桓的手,往心口旁边的柔软处偏按过去。
齐桓的注意力,都被巩氏吸引了。哪里还记得起好疼的蓝儿。
巩氏娇娇地哼了哼,透过齐桓的肩膀,看向脸上的得意凝固住了、一脸不可置信的梓蓝,挑了挑眉。
她从前在家里,也是见过她爹的妾室争过宠的。只是从前碍于自己身为正室,不敢这么不端庄和狐。媚。而今她都要被休没命了,谁还管它端不端庄啊!
得了齐桓的宠爱才是真的。
事实证明,谨守《女戒》《妇德》才能获得夫君敬重与喜爱什么的,都是扯淡!
对付齐桓,就得走狐。媚不贤惠的路线。
巩氏一朝开窍,智力和手段上升的速度,叫景寂吃惊。她呆呆看着巩氏像条美女蛇,往齐桓身上蹭了蹭,双手缠着他的脖子,软哼道:“夫君,这里好闷,人家好难受。我们快快回房吧。”
“好!这就回房!”猴急的齐桓抱着美艳不可方物,娇俏可人的妻子,急急走了。
留下一脸赞叹的景寂,满脸敬服的梓青,以及妒恨烧心的梓蓝,仍保持着圆眼的神态,目送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
景寂都怀疑巩氏被鬼上身了。她进步得太快,叫她都有点儿跟不上了。刚刚她指巩氏的心口,是想让她装病吸引齐桓的注意。没想到巩氏更上一层楼,装病竟装得风。骚极了,完全开了她的眼界。
原来这就是宅斗!
景寂感慨不已:看来,她要学的,还有很多。
梓青看着狼狈嫉恨的梓蓝,微微一笑,也不再瞧她。她摆出最为柔和亲切的笑脸,两步上前,走近景寂,扶着她的手,道:“我瞧山月妹妹你的脸色很不好,咱们还是不要在这间晦气的屋子站着了。”
“我先扶你去院子里坐坐。今日阳光明媚,惠风和畅,院子里的花,最近正开得灿烂,很值得一赏。妹妹你先去院子里坐坐,姐姐派人去给你请大夫,顺便找人为你收拾房间。”
“多谢……姐姐。”景寂不习惯这么和人打招呼,别扭地喊了梓青一句姐姐,顺势靠在她身上,叫她扶着往外走。
梓青主动和她交好,她没理由拒绝。
叫她们选择性忽视的梓蓝,忽然爆发了。
只听她大吼一声,从地上站起,就近搬起一个她最喜欢的花瓶,砸向景寂和梓青:“我砸死你们!两个贱蹄子!别以为我被那个贱人打了一巴掌,你们就能看我的笑话,踩我的脸了!”
景寂眼疾手快地拉着梓青往旁边一闪,一只有她手臂长、大腿粗的花瓶,擦着她的袖子飞过,嘭的一声碎了一地。
她放开捂着心口,面色雪白的梓青,阴沉着脸,几个箭步跨到发狂尖叫的梓蓝跟前,在她的右脸上扇了她一耳光,打得她后退几步跌倒在地,两边脸上的手指印,总算对称了。
梓蓝气得发疯,狂叫着站起来,冲到景寂面前,伸手就要往她后脑勺的伤口处打。自然没有得逞。她的速度太慢,叫景寂抓住她的手,将之拧脱臼了。
“啊!”刺耳的呼痛声,震飞了在屋顶上跳舞、晒太阳的几只胖麻雀。
梓青也被震得回了神。望着帅得浑身发光的酷姐景寂,她的心跳得更厉害了:这个妹妹好帅!她喜欢!
转而看向痛得脸扭曲一团,还恶毒地咒骂不断的梓蓝,梓青出离愤怒了,冲过去揪着她的头发,掐了她几把:“你个恶毒的贱人!让那只花瓶冲着我的脑袋来。你想杀了老娘吗?看我不掐死你!”
她早就想打她了。只是从前碍于梓蓝受宠,不敢动手,只得忍了她。如今她已失宠,她还怕什么?
刚刚若不是山月拉着她躲开,她恐怕至少已经去了半条命。
景寂弄折梓蓝的手后,就没再动手了。她微微笑着看温婉的梓青发飙,觉得很有趣,多少有些能体会齐桓的恶趣味。
看美人发飙,形象全无,真的是一件赏心悦目的趣事儿啊。
梓青发。泄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