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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件事被歹人知道了,定会想法设法挖出他的心脏,夺走千世转生珠。
夏姑娘又发起愁来。
正愁眉不展,便被人扯了扯衣角,夜一将毛笔递给她,指了指她,又指了指宣纸。
“是要我教你吗?”夏姑娘猜道。
夜一又指了指自己,指了指宣纸上自己的名字,随即又指了指她,指了指宣纸。
夏姑娘又猜“可是要我告诉你我的名字怎么写?”
夜一这才点头。
夏姑娘又认认真真写下“夏夕雾”三个字,笑道“我的名字可比你的难多了,你先把自己的名字练会了再说。”
夜一站在桌前凝神看了那字一会儿,又提笔练起来。
正练着,便听见屋外传来夏无尘的声音,隔着老远便嚷嚷道“三妹!”
夏姑娘开门出去,对上夏无尘无语的脸“我就知道你又跑到这小子屋里来了。”
“可是找到打伤夜一的凶手了?”夏姑娘问。
“别说得这么难听。”夏无尘纠正她。
夏姑娘才不客气,她向来讨厌伪善者,自然不会给他们面子“人在哪儿?”
“大哥已经罚了他们了,让我来知会三妹一声。”夏无尘虽然不太喜欢夜一,毕竟自从他出现后三妹的眼里就只看得到他了,作为兄长不吃醋是不可能的。但他更看不起欺负弱小的家伙,所以那帮人被抓到了他心里爽快极了。
“只是受罚,没有被逐出师门?”夏姑娘瞪大眼,见夏无尘默认的表情,不悦道,“若是人品出了问题功夫再高又能如何,只不过是多了一个恶棍罢了,我这就去找爹说。”
“爹正忙着呢,最近各个门派接二连三地受袭,爹已经够头疼了,这些小事就不要去烦他了。”夏无尘赶紧拉住她。
夏姑娘抿了抿唇,和他做交易“如果二哥亲自教夜一习武,那这件事便一笔勾销,不然我就去爹那里告上一状,说二哥你包庇犯错的弟子。”
想到恋女的剑圣,夏无尘的脸便黑了,再看看夏姑娘狡黠的笑容,只能叫苦不迭地应下。明明是那帮混蛋犯下的错,为什么到了最后又是他来收拾烂摊子,他非得好好修理修理他们不可!
“练剑或多或少是要受点伤的,三妹若是说我欺负他,我这不就有口难辩了吗?”夏无尘朝屋子里看了看,只看到少年瘦削的背影。
夏姑娘轻笑道“被打的伤和练剑受的伤我还是分得清的,我知道练剑会吃很多苦,但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为了夜一的未来,还请二哥倾囊相授不必手下留情。”
夏无尘吃味地瘪了瘪嘴“你对一个外人居然比对你哥我还好,你是不是打算亲自培养一个称心如意的夫君,然后嫁给他?”
虽是玩笑话,可屋里的人却当了真,握笔的手顿住,屏息等待着屋外人的回答。
夏姑娘狠狠掐了夏无尘一把“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心中早有夫君人选,用不着你来操心。”
“跟我说说,是谁?”夏无尘八卦地舔过脸来问。
夏姑娘自然不会告诉他,不然夏无尘铁定带了一帮人去把凤九邪先剐后杀再下油锅。
待夏无尘离去后,夏姑娘再进屋的时候便发现夜一已经放下笔躺回床上去了。。
第十一章 闹别扭了()
夏姑娘猜想他是不是练字练累了,便走近问“可是累了?”
夜一背对着她没有说话。
夏姑娘替他盖好锦被,小声说“二哥答应亲自教你武功了,这样即便没有我在身边,也不用担心你的安危了。”
少女的声音透着笑意,“我先回院落收拾你的房间,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没人再敢对你下手了。”
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假寐的人睁开眼,紫罗兰眼眸里闪烁着复杂的神色,纤细的手紧紧攥住锦被的一角,那么用力,好似要将它抓破。
而什么都不知道的夏姑娘此刻还高高兴兴地打扰着院落里的偏房,每一个步骤都亲力亲为,她现在不敢相信百月派的弟子,谁知道那帮坏心眼的家伙会不会偷偷往夜一的被窝里放蛇。
只不过,欢天喜地迎接夜一过来的夏姑娘却发现这小子似乎不大高兴。
这不,晚饭只吃了两口便放下了。
“不好吃吗?”她怔了怔,昨天他可是吃了满满一大碗饭,难不成是这道菜吃腻了?
夜一摇了摇头,起身出去了。
夏姑娘瞪眼看着那道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不明所以。
是她自作主张让他搬过来惹他不快了?
夏姑娘是不了解小哑巴在想什么,他既不能说话又不会写字,根本无法交流。
他这一走,夏姑娘看着满桌子的菜也没了胃口。
匆匆刨了两口饭便去偏房找他,却扑了个空。
夏姑娘心一沉,难不成又被哪个胆大包天的人拉到小黑屋去欺负了?
这边急得团团转,那一头夜一已经来到了玉台,在众人错愕的眼神中走到夏无尘的面前,指了指他的剑,示意他教自己练剑。
夏无尘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便听见周围爆发出一阵嘲笑声。
这夜少主一看便是养尊处优的人,文弱的身躯风一吹就要倒一样,还来玉台练剑,不是搞笑是什么?
不过碍于白日里才有人因为欺负他被罚了,众弟子也不敢太嚣张,只不过看夜一的眼神却并不友好。
夏无傲挑眉看向夏无尘,无言地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夏无尘尴尬地把夜一领到夏无傲跟前,小声说“还不是三妹所托,让我一定倾囊相授,可这小子看起来这么弱,我怕磕磕绊绊些伤,回头又要挨三妹的骂。”
夏无傲不在意地轻笑,瞥了夜一一眼,敷衍道“随便打发他去站会儿桩扎会儿马步便是,三妹也是一时玩心大起,等这阵子过了就不会怎么管他了。”
夏无尘颔首“起初还以为三妹要拿他当童养夫养着呢,没想到三妹心中早有夫君人选。”
向来云淡风轻的夏无傲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哦?三妹可有说是谁?”
夏无尘正要开口说不知道,却见得众弟子都竖着耳朵偷听,便呵斥道“都别给我偷懒,继续练剑!”
转而又对夏无傲得意一笑“三妹说只告诉她最喜欢的哥哥我。”
夏无傲拔剑便冲他刺了过去。
夜一被打发去扎马步,等夏姑娘找到他的时候玉台上已经空无一人了,空荡荡的玉台角落里,只有一抹玄色身影固执地在那里扎马步。
夏姑娘走过去,她可是满山遍野地找了他半天,结果这小子居然一声不吭地跑到这里来了。
见他额角渗出汗来,夏姑娘抬手用袖子给他抹去“这都练了多久了,天都黑了,跟我回去休息吧。”
夜一没有理她,只是别开了脸去。
夏姑娘觉得他从吃晚饭起就变得格外奇怪,就像是像是像是和男朋友闹别扭的小女人!
虽然这比喻有些不恰当,但夏姑娘明显感觉到夜一在和自己闹脾气。
她左思右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让他不快。
在他面前坐下,抬起脸认真问“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不高兴了?”
夜一紧绷着下巴,没有看她。
“若是不愿意搬去我的院子,大可以搬回去住,我只是怕有人趁我不注意又欺负你。”夏姑娘自顾自地说着。
夜一的手紧了紧,又慢慢松开。
“从明天开始我便要跟着门派里的大夫学施针和认药了,可能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不如现在就告诉我,好吗?”
夏姑娘今日这么生气是有原因的,她已经盘算着要偷偷下山去给夜一寻药,顺便找个机会去见凤九邪刷刷好感度,免得过些时日别人都把她忘到九霄云外了,还怎么泡他?
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会不在夜一身边,她自然是担心他会不会吃不饱穿不暖再受人欺负。因此今天才拜托二哥一定倾囊相授,让夜一有防身的本领。
夜一垂下眼眸,还是没有告诉她原因,因为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在听见她说那句话之后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就好似,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要从指尖流逝,无论他如何努力也抓不住。
既然问不出原因,夏姑娘也不逼他,只是坐在不远处的石阶上安静陪着他。
百月山之所以称之为百月山,就是因为它高得离月亮很近很近,好似一伸手便能触碰到月牙的一角。
星空被压得很低,月光下,少年和少女的身影被陇上一层银白的光芒,就好像置身于星河之上,梦幻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夏姑娘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安然地睡在自己的床榻上,绣鞋整齐地摆在床边,不远处的高脚小几上香炉散发出阵阵幽香。
她记得昨晚在玉台等夜一,后来不小心睡着了,想必是他把自己背回来的吧。无论是上一世的小王爷,还是这一世的小哑巴,夜一他始终都是那样温柔的一个人啊。
少女弯眉一笑,想着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她去做,便不敢贪睡,洗了个脸匆忙往药房跑去。
药房里只有三五个大夫在忙活着,见她来了,纷纷招呼。
夏姑娘一一问过好后,走到上次给夜一诊脉的黄大夫跟前,商量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黄大夫放下医书,跟着她到了外面。
“黄大夫上一次说夜少主脑子里的淤血化了便有恢复记忆的可能,我想恳请黄大夫教我施针。”夏姑娘认真地说。
黄大夫有些为难“施针可不是儿戏,若是偏了一厘都可能要人性命。”
“夕雾明白,所以我一定会跟着黄大夫好好学,绝不出半点差池。”夏姑娘央求。
之所以要自己学,是想着把止痛止血的符术和施针结合起来,这样必定事半功倍。而且,将夜一交由任何人,她都不放心。。
第十二章 以身试针()
黄大夫被她缠得没办法只能勉强应下,毕竟学施针这件事很枯燥,像她这样年纪的天骄之女可吃不得这样的苦头,想着她过几天自己便会知难而退,便没有直接了断地拒绝。
可他还是低估了夏姑娘的觉悟,夏姑娘连着一个月都泡在药房,每晚只睡两个时辰,除了吃饭外其余的时间都用在研究施针上。
若不是有体内的转生珠吊着,恐怕早就晕过去了。可即便如此,夏姑娘还是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消瘦着。
黄大夫拿她没办法,又不能去叨扰剑圣,只能去请了夏无尘和夏无傲来劝。
二人已经好些日子没见着三妹了,之前去她院里找她却每次都扑了个空,原以为只是时间错开了没碰上,没想到她居然偷偷在药房待了足足一个月!
“黄大夫,这事儿您怎么不早说啊?”夏无尘急得皱眉。
黄大夫也很无辜,那可是剑圣的女儿,他哪敢得罪?这不是看快要出事了才赶紧来找管事的两位公子吗?
三人疾步赶去药房,推门便瞧见夏姑娘拿着针在模型上戳来戳去,有人进来了也恍若未闻。
“三妹!”夏无尘拍了拍桌子,这才引起夏姑娘的注意。
“二哥?你怎么来药房了。”夏姑娘柔柔发酸的眼,没有起身的打算。
“跟我走!”夏无尘不由分说拉了她就要出去。
夏姑娘急了,她好不容易学有所成,正在关键时刻怎愿意被人打断,手猛地一缩“我这儿忙着呢,二哥你找别人玩去吧。”
“谁跟你玩,我带你回房休息。”夏无尘生气地瞪着她眼下的一片青色,心疼极了。
“我不困。”夏姑娘想要挣脱他的魔爪,却不小心露出了满是针孔的胳膊。
夏无尘眼尖地瞧见了,立刻大喊起来“谁戳的?!”
黄大夫赶紧澄清道“不是我!”
夏无傲也凑近,眸色赫然变深,眼神狠厉地看向黄大夫“黄大夫,我三妹在你药房里待上一个月便成了这幅鬼样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我我,冤枉啊!”黄大夫肠子都悔青了,他当初真不该想当然地答应夏姑娘什么学施针。
好在夏姑娘还算够义气,用袖子遮了胳膊上的伤,解释道“这是我自己戳的,要医人必须先以身试药,我这不是以身试针吗?就像你们练剑一样,少不了磕磕绊绊。”
说来还是她大意了,因为忙着快些学会施针,所以忘记施法把这些伤给抹去,她哪里知道大哥二哥会突然窜到面前来?
“胡闹!”夏无傲摆出大哥的架势教训道,“你若是在山上呆的无聊大可以让你二哥陪你下去散散心,自虐又是唱的哪出戏?”
夏姑娘叹口气,就这些针孔都能把大哥气成这样,他若是知道自己偷偷以血养药,会不会气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