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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连着施了三日针,夜一好似想起了些什么,有时候会在睡梦中痛苦地呻吟,可他现在是个哑巴,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
他的脑中,多了一些人的脸,多了一些模糊的记忆。
可他没有办法告诉夏姑娘。
因为,他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无情地朝他刺了一剑
“你看那哑巴傻子,又在那儿扎马步,要我说,他就算扎个三五年也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傻子,哈哈。”
休息的时候,几个弟子聚在一起冲夜一指指点点。
旁边的人听见了虽然没说什么,可也跟着嘲笑起来,看向夜一的眼神只有无尽的恶意。
夏无尘这段日子早就见惯了这样的事,他无言地朝夜一那头看去,那抹玄色身影居然纹丝不动地在那里,从日出到日落,也不知道别人的冷艳嘲讽他是听不懂还是故意装作听不见?
“别看了,走吧,爹找我们。”夏无傲拉回他的思绪,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人,对众弟子吩咐道,“休息会儿继续练剑。”
“是。”众弟子恭敬地回应。
只是二人一离开,便有人找到了乐子。
其中一人提议说“难得大师兄和无尘师兄不在,不如我们整整那个哑巴?”
“不好吧,上次有人打了他三小姐可是发了火的。”有人犹豫着拒绝。
“怕什么,上一次是有人蠢,打哪儿不好非打脸?这回咱们不打脸,专打又痛又看不见伤的地方。”坏心眼儿的弟子转了转眼珠,出着主意,“他不是成天围着三小姐屁股后面转吗?总该付出点代价。”
一群人头靠着头小声商量着。
而那一头的夜一浑然不觉,因为他想起了夜门主对他说过的话“阿一,若是遇上危险需要保命,你就将血滴进左眼。这个方法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用,你体内有特殊的神力,控制不好不仅容易伤人,还会伤了自己。所以,不要怪爹”那人说着说着便落下泪来,哽咽着道,“我也不想你当个傻子受人欺负。”
他似懂非懂,有些失神地盯着跟前的地面,他到底该不该拔出爹藏在自己后脑的那一根难以觉察的银针呢?夏姑娘因为他的痴傻偷偷掉过好几次泪,总说对不起自己,是她害了他变成这般模样,他每次总是摇头,却只换来夏姑娘更多的泪。若是能开口说话,他定要告诉她,这件事根本就与她无关。
正想着,便感觉有人拍了他的肩头。
夜一回身看去,发现身后围了三五个人,一脸不善。
他知道这些人总在背后讥笑他,其中还有两个眼熟的人,好像是之前打过他的人。
想起上次夏姑娘火冒三丈的样子,夜一决定默默走开,不要惹事,免得惹她生气。
“嘿,往哪儿走啊。”不知什么时候,四周都围满了人,不给他逃走的机会。
夜一紧绷着唇,有点生气。
他与这些人根本不熟,从不打算招惹任何人,可他们却像狗皮膏药似的一次又一次地黏上来。
“哟,我们的小哑巴居然瞪我!”其中一人指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这回可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你了。”背后有人架住他的胳膊,从四面八方伸出数只手来扯他身上的衣服,打算好好羞辱他一番。
夜一心上一惊,抬脚便胡乱踢了过去。
一群人挤在一块儿密不透风,这一抬脚铁定一踢一个准,一人被踢中了命根子,哎哟一声捂着裤裆蹲了下去。
其余的人都停了手朝他看去,夜一趁机挡开身后的人朝玉台之下跑去。
“抓住他!老子今天非得阉了他不可!”被踢到的人怒骂着,催促其余的人快些去捉人。
“阉了他,看他一个太监还怎么勾引三小姐!”
急匆匆追过去一帮人。
夜一惊出一头冷汗,情急之下伸手摸向后脑勺,准确无误地找到了银针镶嵌进去的位置,与此同时狠下心咬破指尖,将溢出来的血揉进左眼之中。。
第十五章 残阳如血()
玉台之下,忽地绽出一道强烈的光芒来。
追着夜一而去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用袖子挡住眼睛,那光芒太过刺眼,比白昼的天空还要耀眼几分。
夜一痛苦地蜷缩在地上低喘,他感到有什么东西源源不断地从四肢涌进,那般炽热,几乎要将他整个人融化掉。
眼前一片血红,太阳穴突突跳着,头痛欲裂。
那道强光过去,追来的人诧异地指着夜一道“快看,那哑巴在掐自己的脖子!”
“快去拉住他,不然要出人命了!”
夜一的脸上不知何时被划出了三道血痕,额角青筋暴起,脸上表情狰狞,双目发红,宛若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
有人见不对劲,掏出剑来“他好像疯了!”
“喂!别装神弄鬼了!”有胆大的弟子厉声呵斥道。
可夜一却恍若未闻,只是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仔细看去会发现身上的衣服因为太小而被撑破,露出里面泛红的肌肤。
夜一抬眸,眸色在紫色与血红之间变换着,而他的眼神似乎没有焦距,只是漠然立在那里,左眼的眼角竟落下一滴血泪来!
“他定是魔教的奸细!”众弟子惊道,这样诡异的画面很难让人不往魔教身上联想。
夜一朝前走了一步,众人吓得齐齐拔剑朝他身上刺去。
也不知是不是看花了眼,有人瞧见夜一唇角泛起嘲讽的笑,火光闪电的一瞬间,那六个人都像是撞上了强大的气流一般,被打飞十步之遥。
打头的人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来。
玉台上练剑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疑惑地朝这边看来。
却只瞧见一人迎风而立,一步步踏上玉台,他的发带不知何时被扯掉了,一头长发随风飘扬,好似那高墙之上扬起的不详的黑色旗帜。
“快去禀报师父!”受伤的人大呼。
可下一秒却被夜一挥来的一团血气给打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百月派的弟子好歹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向来自持清高,眼见着有人来砸场子,立刻拔剑布阵。
一时间,以夜一为中心,百月派弟子围出一个蛛网状的阵来。数百柄剑化为一柄,带着百人的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夜一冲了过去。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剑在触到夜一眉心前的一瞬,像是撞上了什么坚不可摧的屏障,赫然被打开了,与此同时,剑里积攒的能量顷刻间迸发而出,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夏姑娘来玉台找夜一的时候,便瞧见了这样的画面
偌大的玉台之上,尸横遍野,血流满地。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妖娆的红,黄昏的天幕似乎也被玉台上的血所染红,比起往日,流云都鬼魅得如同谁的红唇。
而那里,只有一人背对着她而立,长发散开来,凌乱如她此刻的心跳。
她错愕地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因为她百分百确定,那人身上穿着的是她亲手给他缝的衣裳,腰间的白玉图腾除了那件衣服,找不出第二件来。
这个如地狱里浴血而出的人,是夜一。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空气里蔓延着浓郁的血腥气息,夏姑娘想要逃离,脚却不听使唤地僵在原地。
背对着她的人忽然转过来了,一双眼神色不明地看着她,朝她伸出手,又惊觉般地收了回去。
夜一怔怔地看着自己被染红的双手,再抬眸遥望一脸惨白的夏姑娘,眼底闪过惊愕,闪过懊恼,闪过不舍。
那一日,残阳如血。
她失而复得的人,又一次地从她眼前消失了。
留给她的,依旧是满地彼岸花一般肆意绽放的鲜血
百月派惨遭灭门的事很快在江湖上传遍,听说是魔教的人干的,武功高强又心狠手辣的,除了魔教中人再想不出其他人了。
一时间讨伐魔教的声音越发响亮。
只不过背了黑锅的魔教教主却一点儿也不恼,反而对那个灭了百月派的神秘杀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教主,属下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可惜什么都没打听到。”
“废物!”教主给了左护法一个耳光,左护法被扇倒在地,又忙爬起来认错。
能灭掉百月派的人,想必也不是人人都能见着面的,魔教教主本想拉拢他,可既然连蛛丝马迹都打探不到,那他就没必要费神了,还是快些去集齐他的宝贝,冲破魔功第九层吧。
“少主,教主有令,您不得离开魔宫。”看守的人挡住去路,面无表情地说。
凤九邪冷笑“能挡得住我的人已经离宫了,平日里不与你们较真你不要以为我是忌惮你们。”
说着,刀起人死。
收起弯刀匕首,凤九邪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魔宫。
这偌大的魔宫,能对付得了他的只有那个变态魔头。
离开魔宫,混入人群中,似乎所有人都在讨论着百月派被灭门的事。
他蹙眉,想起那个明眸皓齿的少女,心下不觉涌起一丝烦躁。当他在百月山前停下的时候,忍不住狠狠咒骂了自己一句。
这时,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凤九邪警惕地看去,对上一张倾城容颜。
对方也警惕地看着他,右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佩剑。
“什么人?”李楚柔厉声问道。
凤九邪眯起眼睛,想起了面前这名女子就是曾在酒楼里大言不惭的人。
没有理她,只是跃身朝百月山上飞身而去。
李楚柔紧随其后,忍不住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百月派可不收女弟子。”凤九邪挑眉。
李楚柔咬牙切齿道“我来看看那个道貌岸然的剑圣死了没。”
道貌岸然四个字让他想起记忆中少女愤愤不平的面容,不由一提气,加快步子。
二人一前一后地上了山。
百月山上静悄悄的,即便是在这夏日里,也感觉到一股阴冷的寒气。
凤九邪四处看了看,都未发现有人。
空气中残留的血腥气味让他心上一沉。
不死心地一路寻去,走到月池边上,一道小巧的身影猝不及防地闯入视线。
凤九邪的心跳不小心漏了一拍,喉结动了动,却只是盯着那团月牙白的身影,没有说话。
可偏有煞风景的人跟来,开口便打破了岑寂“喂,你们掌门呢?”
少女闻言转过身来,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又失望地黯淡下去。。
第十六章 把我劫走()
见女主和男主一同出现,夏姑娘收敛了情绪,眼神骤然变得冰冷起来。
要不怎么说是宿命的缘分呢?男女主无论在任何时代任何情况下都能遇见彼此,和她这个费劲心思接近男主的女配相比,就是开了挂的存在。
她站起身,遥遥指着正殿,说出一句让李楚柔大惊失色的话来“剑圣还活着,没能如你所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楚柔心神一凛,扬声问道。
夏姑娘微微一笑,仙人给的记事簿总归还是有那么点用处,虽然故事的走向发生了变化,可多年前发生的事却未曾改变,而她,恰好知晓李楚柔的秘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爹,我大哥二哥还有我,都活着。”
她云淡风轻说出来的话却叫李楚柔变了脸色,难不成,这丫头知晓自己的秘密?
不可能,连剑圣都不知晓她的存在,剑圣的女儿又怎会知晓?
压住心里的惊慌,李楚柔甩下二人朝正殿走去。
传说中剑圣的女儿原来只是个小丫头,虽说眉目如画,却远远不及她倾国倾城的容貌,外界将她描绘得如天女下凡,当真好笑。
李楚柔一边走一边不屑地冷笑。
待她走远,凤九邪也没动,夏姑娘吃了一惊,淡笑着问“你怎么不去追?”
这回轮到凤九邪吃惊,挑眉反问“我为何要去追?”
夏姑娘别开脸,讽刺道“你不也被她的倾城容貌给迷住了吗?”
凤九邪不怒反笑“论容貌,你认为时间有谁能比过我?”
夏姑娘重新将目光移回到他脸上,认真端详了一会儿,才认可地点头“这话倒是不假。”顿了顿,才又问,“你身为魔教少主还只身来百月山,不怕被剑圣手刃了吗?”
他脸上笑容更盛,不屑地一甩衣袖,自负地说“百月派才被灭门,他可无暇顾及我。”
“那么”夏姑娘忽然凝神盯牢他妖娆的狐狸眼,用并非是商量的语气说道,“我就说是你袭击了百月派可好?”
她是当日唯一的目击者,为了躲避剑圣和兄长的问话她不惜装成受刺激过度的样子,可她明白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总得有人替夜一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