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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方面无意让莫嫣然卷入本界仙盟与幕后那位神秘前辈的交易中,另一方面,未必没有不放心莫嫣然的意思。又要当又要立,最后便是这样一个结果。
殿下忽而传来一阵嘈杂声,像是小雀领着宫婢黄门在拦着什么人。
顾昭挥了挥袖,殿门在殿外争执的众人面前倏忽敞开。
与小雀发生争执的是几个年轻的阁臣,见她开了门,面上一喜,疾步走进来行了一礼:“殿下,臣等有要事禀报陛下。”
陈希则领着一个炼气一层的年轻人慢慢地跟在后面。
那年轻人显然是在国宗书阁里坐在于三身边的陈勋。
几个年轻的阁臣满面坚毅,诚恳道:“还请殿下救百姓于水火。”
顾昭一挑眉:“你们又要来逼我了?”
一句话说的阶下众人汗颜,连忙弯下腰垂下眼。
顾昭则在心里把常宁和那神秘的大乘修士骂了个半死,恐怕也没有哪个筑基修士像她一样,又要修炼又要治理国家的。
她暗暗下了决心,等再过一段日子,就让常宁也尝尝这种滋味。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做了初一就不要怪她做十五。
不等几人再开口,顾昭唤来一个小黄门,口述了条条例例的安抚措施,皆是针对京城如今的乱象。
几个年轻的阁臣却仍不满意,一句话刚开了头,便被顾昭截住:“还不满意?不满意去找陛下去,找我有什么用?”
“口谕还没有实行便有这么一大堆话说,有这么多时间不如去六部好好安排一番。”
“什么事都不是光动动嘴皮子就能解决的,自己拿不定主意跑来我这里,我替你们拿了却又不如你们的意,与其这样,以后有什么事也不用来找我了。”
顾昭笑眯眯的:“也好让你们清楚,我除了是大周的公主,还是一个修士。”态度相当地光棍。
几个人一下子噤了声,像是拔了毛的鹌鹑。
在他们心里,修士大多是凉薄无情的人,不要说是治理国家了,那些仙盟的修士与他们说话的时候,从来只提要求不问实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们说话的时候也不得不简明扼要战战兢兢。
怎么偏偏就忘了,殿下除了是大周的公主,还是一个修士。
他们怎么敢一时鬼迷心窍跟着陈希跑来敲打殿下的,现在好了,殿下不吃这一套,陈希那老儿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倒显得是他们无理取闹了。
几个人在心里快要把陈希恨死。
站在一旁的陈希也未必如他们想的那般轻松,他心里正天人交战,纠结无比。
原本乖顺地跟着他的陈勋却忽然跪在了地上:“还请殿下息怒,几位世叔为了我大周也实在是呕心沥血。”
“除了父亲与几位世叔,弟子也愿意替殿下分忧。”
即便是顾昭也难免有些惊讶。陈勋这是跑官跑到他这里来了。
春闱还未举行,陈勋而今不过是个举人,陈家也不是什么勋爵之家,这么早就跑官,是常宁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的意思?
陈希却是大骇,他带着陈勋来,原本是为了求殿下将他收入国宗之中,最好是能亲自教导的,谁知他却自作主张,直接开口问殿下要官!
陈希不愧是经年的首辅,当下便也双膝着地跪了下来,开口便要为陈勋请罪。
顾昭却摆着手制止了他,反而问陈勋道:“你既然口称弟子,我这个做师父的不妨问一问,你想如何替我分忧?”
“弟子愿意入吏部替殿下分忧。”
顾越不管事之后,六部皆乱,吏部尤是,何况吏部在寻常时候也是个人人眼红的地方,陈勋这么说也无可厚非。
陈希却愈发大惊失色。
哪有人上来就要指着吏部的,更不用说儿子只不过是个举人!
这分明是趁火打劫。
顾昭却对他笑了笑:“我大周而今正需要你这样的年轻儿郎。六部的事情,想必陈阁老比我更熟悉,令郎在六部得个什么差事,就由阁老安排好了。”
陈希冷汗涔涔。
陈勋却好像不知道似的,叩首谢恩。
陈希还要说什么,顾昭却已经转身进了偏殿内禁制中。
那几个被训斥过的年轻阁臣自然不敢说什么,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在宫内不敢表现出来,等马车出了宫墙,陈勋便对儿子破口大骂:“孽子!你在搞什么名堂!”
“进士出身都没有拿到,也敢在公主殿下面前要官!”
见儿子没有还嘴的意思,禁不住又有些没来由的心疼,软了一点口气道:“爹不是同你说,倘若春闱没过,便允你入国宗去修道,你何必非要为了爹娘去求个吏部的缺?”
陈勋抬起头来看着父亲:“爹,儿子省的,修道的事,儿子也有了打算,还请父亲母亲不要为我操心。”
第一百五十六章 动手()
陈希长叹一口气。却是不再往下说了。
儿子是什么脾气,做老子的最清楚。
多说无益,孩子长大了,且由着他去吧。
自上而下的任命下的很快,陈勋如愿入了吏部。
大历七十三年的天灾给大周留下了许多后遗症,即便是天子脚下的京城也受到了不少的影响。
佛道大盛,国宗规模得到扩充的同时,京城的广隆寺与大相国寺也愈发香火旺盛起来。
除此之外,口断吉凶的算命先生的身影也渐渐在京城的街市上多了起来,风水占卜之术大行其道。
翻过两个年头来,便到人皇大历七十五年。
顾昭甫一出关,便收到了华凝碧的传讯符。
常宁的人明目张胆地开始围攻国宗,准备破阵而入。
这两年她默许常宁在京城培植自己的势力,常宁亦给了她布置安排的时间。
原先埋下的种子早已发芽,已经生出的嫌隙也总会留下诸多猜忌。
她与常宁都心里有数,撕破脸,也就是这段时间的事情。
常宁能再忍耐两年,已经超出了她的预计。
她出了殿门,果然有两个阁臣请她去上朝。
顾昭看了眼天色,笑了笑:“两位阁老怕是走错地方了吧。陛下的寝宫可不在我临华殿。”
那两个年轻的阁臣面上闪过几分讪讪,很快却挺直了脊背道:“殿下,是陛下请您上朝听政。”
顾昭微微眯了眯眼睛,仍旧一派从容地笑问:“若是我不去呢?”
两个阁臣对看一眼,皆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迟疑。
但很快他们狠下心来,沉声道:“殿下,对不住了。”
顾昭心神微动,抬手扔出虚骨扇,四面风气尽数归入旋涡之中形成风阵。
一柄飞镖却划破风阵,穿过灵气护罩,直直擦过她的衣袖,钉在了她身后的廊柱上。
发出“嗡”的声响。
两个阁臣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穿着紧身劲装的墨冥赫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一手握着一把飞镖,另一只手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血色烟气,裸露在外的皮肤血脉贲张,像是涌动着一股莫名的力量,半张脸上的红线引鲜艳欲滴,像是被鲜血浸泡过。
顾昭暗生警惕。
这种状态,何芳华也曾有过。
她一边脚下动作飞快地向后退去,一边自怀里掏出数个阵旗,念动口诀。
墨冥的速度极快,向着她追来。
顾昭在心里计算着,一丈两丈三丈……
阵旗向着坤位倒去。
墨冥刚刚经过的地面猛然裂开,一道刺破耳膜的声音自地底窜出,轰然直冲向空中。
墨冥的脚步顿了一顿,飞快地封闭了耳识。
又一面阵旗向着乾位倒去。
原本站在殿前的顾昭,赫然变出了十来个相同的模样,各个神色不同,向着她挥动令旗。
墨冥不比顾昭与常宁这样的法修,她身上从不带破阵宁心的法宝,一来这类法宝本身的清正之气于她们而言并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二来,邪修一心一意修炼秘法,向来看不上他道的破阵之术。
她略一迟疑,索性将五识全部封闭。
顾昭却是微微一笑,接着挥动另一面阵旗,同时传音于墨冥:“师姐要小心了,我这里,五步一小阵,十步一大阵。”
纵然五识封闭,传音却是直接传入识海的。
墨冥心中一惊。
张无名是怎么会传音的?难道她早就醒了?
可若她知道了此地的蹊跷,大可以直接引动天道规则来压制她,何必要这么麻烦。
她心中闪过叶无双、妙无、正觉等人的面孔,最后却是心神一凛,低声念动口诀。
墨冥的身上霎时爆开一片浓郁的烟气,一阵阴风卷席着扑向虚骨扇形成的风阵。
那片烟气环绕在墨冥周身,像是另一道独特的灵气护罩,数个小阵都对其无可奈何。
墨冥整个人扑向顾昭,毫不顾忌呼啸的风阵与阵法。
浓郁的烟气生出无数张狰狞的鬼脸,窜如风阵之中,撕咬着顾昭的灵气护罩。
顾昭抽出无名剑,袖中阵盘上清正之气荡漾开来。
那无数张鬼脸被震荡地愈发狰狞,却全然没有消失。
顾昭往虚骨扇中疯狂地注入灵气,向着灵气护罩外的鬼脸猛力一扇,半数的鬼脸调转方向扑到了墨冥身上。
墨冥飞快地掐着法诀,须臾,她周身的烟气化作了一片火焰,不仅烧穿了灵气护罩,也炙烤着那些扑在她自己身上的鬼脸。
鬼脸狰狞地嚎叫着,口中吐出道道白烟,一个接着一个滋滋地消失了。
趁着这端空隙,顾昭扯下最后一张鬼脸击碎,眉心一点发亮,手中的长剑上隐隐现出金蛇的轮廓。
即便是在菩提眼之下,墨冥的攻击也全然没有什么诡计与策略可言。
封闭了五识之后,她像是凭借着本能在向她进攻,不像是一个人类修士,更像是一个无意识的攻击法宝。
墨冥的速度出奇的快,她甚至并没有用什么法术,只是似乎体术过人,只要被她近身,除了肉身受到攻击之外,顾昭的神识也陷入了危险的泥沼之中,时刻与墨冥的神识缠斗在一起。
不论是神识还是肉身,顾昭都一刻也不敢放松。
她的剑招并不繁复,但却胜在剑气中亦有与阵法相谐的正气,契合阵数。
且与墨冥不同,她身上有诸多法宝,一时间,竟也不落下风。
随着二人缠斗时间越久,墨冥的脸上呈现出一种阴沉的灰败颜色,面上的红线引却愈发地艳丽。
顾昭有了一些余裕,分出了些心神去引动体内的红线引。
墨冥猛地双目圆睁看过来。
顾昭却抓住这个空隙挥动长剑,随着一声清喝,一道金蛇自剑身上剥离开来,化作无数金色剑气猛地刺向墨冥。
烟气被剑气所驱散,相撞之处洒落点点金光。
墨冥心神一震,狠下心来逼出一滴精血,右手上血色大盛,迎着剑气而上。
第一百五十七章 对峙()
既然已经动了手,索性就做的彻底一点,常宁自恃君子,沈七不愿意脏手,她却是没什么顾忌的。
墨冥露出一个笑来,精血散入烟气中时,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蠢蠢欲动地叫嚣着。
她忍不住伸出一点鲜红的舌头来舔了舔嘴唇,样子邪气又诡异。
墨冥必是邪修无疑。
顾昭心里想着,脚下快速向后退去,虚骨扇的风阵也愈发急起来。
她自怀里取出一张符箓,贴在无名剑上。双指抚过符箓,符文隐隐发光,无名剑的剑气陡然浩荡起来。
即便是墨冥也被这浩荡清正的剑气震了一震。
这剑气里,隐约有上古剑修的气息,浩浩如大海,汤汤缓流不息,让人只能感叹“逝者如斯夫”,却无法生出一点逆流而上的勇气。
这符箓,正是栖真道君赠予顾昭的,内里封印的,便是无涯道君的两道剑气。
第一道剑气主清正浩大,威力并不惊人,只将墨冥周身的烟气消弭了半数。
第二道剑气没有留给墨冥任何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射了出来。
剑气方脱离剑身,便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气直逼颜面,即便是封印了五识,神识也开始隐隐作痛。
就连日光也仿佛被这剑气遮蔽,一时间狂风大作,穹苍深处隐有雷声。墨冥大骇,情急之下疯狂地催动着体内的红线引吸收着子株的灵气。
无数灵气注入其中,红线引花朵饱满地绽开。
她的脸色更苍白几分,灵气流过筋脉时突生沉钝之感,墨冥却顾不得这么多,她右手作斧,握着一手血色,向着顾昭劈去。
剑气裹挟着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