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聂思语睁大了眼,顿时一噎。
她有把柄在对方身上,让她不敢多开口,聂思语只恨当初为何没能真的把周盼给弄死!
而她短暂的失神,更是让众人猜测起来。
这样子,一看就知道有鬼啊。
周围的人小声议论起来:“这心肠也太恶毒了些吧?周姑娘之前不过占据了乔公子未婚妻的身份,就非要把她弄死?”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聂小姐此等身份,是绝不肯能做妾的,周姑娘不让位,她怎么好嫁给乔公子啊?”
“说得有理,我看是聂小姐自己心虚了!”
这些话俨然戳中了聂思语的痛脚,她此刻又无人帮扶,只能娇蛮的喊:“你们住口!这些你们都没有证据!”
“他们没有证据,我有!”
聂思语身体僵硬,直勾勾的看向了喊出这句话的萧允泽。
而萧允泽已经让段忠过来了:“把你同聂思语的勾当,全都说出来!”
段忠极害怕萧允泽,只能全盘托出:“当初当初诗酒宴,就是聂小姐把我偷偷放了进去,说让我强了周盼,这样乔公子就会嫌弃周盼失了清白,她就能名正言顺的嫁给乔公子。”
他的每一个字,都让聂思语的脸色苍白一分。
原本还对聂思语存着最后一丝喜欢的白佑,在此刻终于愤恨的说:“聂思语,我就说当初的诗酒宴守卫怎会有漏洞,原来是你放了不相干的人进来,所以那些刺客才会偷偷摸进来的!”
聂思语缩了缩身体,面对白佑的指责,她完全反驳不了。
萧允泽安抚了下他:“白佑,你暂时别动怒,让段忠把话说完。”
白佑的脸上早已染上了怒火,原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聂思语!
“你叫我如何不动怒?!”
萧允泽面露警告:“白佑。”
听到他的声音,白佑才从那满天的怒火之中醒来,只得将一切愤恨咽了下去。
段忠虽然哆哆嗦嗦,还是把事情的起因经过说了个明白:“当日,我并未对周姑娘下手得了,乃是一位公子过来救了周姑娘。”
萧允泽淡笑道:“若没有那位公子,你会如何?”
段忠闭上了眼,紧咬着牙关:“我会毁了周姑娘清白,再娶周盼做妾。反正周盼已经被我给毁了,我平白得了个美人不说,还能上周家敲诈勒索大量陪嫁。不仅如此,聂小姐也说会关照我,一石二鸟,何乐不为!”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这个段忠实在太可恶了。
自家有女儿者,更对周家感同身受,觉得这个段忠该杀!
萧允泽朝四周扫视一眼:“你们都听得清清楚楚吧?段忠并未对周盼下手,若出去有什么不得当的传言,我定不饶恕。”
大皇子都发了话,谁还敢多言。
他们个个如鹌鹑般,不敢反驳。
不过聂思语的行为着实太恶劣,今日之后,她的名声是彻底臭了。
以前高门子弟看不上她,现在连寒门子弟也看不上她了。
听说聂思语回去大病了一场,这会儿是真的病了,无数的汤药送到了她的房间里。
陵济城内传出了许多流言蜚语来,直到七月盛夏都没有消散。
更甚者,还听说段忠上了聂家去提亲,可人人都知道段忠是个阉人了,这么做不是报复羞辱聂家么?
果不其然,段忠被打了出去,但聂侯爷却因为此事而被气病了。
聂家整个愁云惨淡,于婉容天天以泪洗面。
聂靖云看到这些,却莫名有种报复的快/感。
是他当初多插了一嘴,让聂思语去了乐合商会。
于婉容害死他娘,这个仇得报。而聂侯爷明知这些事,却对后院的事情不管不顾,更是让聂靖云心中怀恨。
能看见这番景象,他怎会不觉得爽快?
聂侯爷在病中,虚弱的将聂靖云叫到身边来:“靖云聂家以后得靠你了。”
“父亲放心。”
他要毁掉他们两在乎的一切。
聂思语、聂侯府。
七月盛夏,风吹不走炙热,但引得树影婆娑。
周父正在书房里同楚宴说十月的科举,一听下人来禀告聂家最近出的这些事儿,顿时觉得出了口恶气。
“聂思语害你,如今也反噬其身,真是报应!”
周父又望向了楚宴,看他近来气色好了不少,还感叹道,“多亏了韦大人,你的心绞之症好了许多了!”
“他之前还两日来一趟,最近更是日日来,喝了那么多汤药,也该好些了。”楚宴放下了墨笔,把纸张递给周父,“父亲,你看看这一篇策论如何?”
周父迅速的浏览了一遍,直接睁大了眼:“这”
“很差?”
“不是很差,是太好了!”周父称赞着他,“我儿可真是一点即通!这策论做得漂亮!”
楚宴露出一个笑容:“那十月开始,我能否参加科举?”
周父的笑容逐渐凝结在脸上,他说:“你恢复男装的这一个月,你母亲的情况不大好”
“母亲那边,不如请韦大人看看?”
周父摇了摇头:“请了看了,都说是你母亲熬不过自己那一关。”
周父又祈求的看向了楚宴,“珏儿,你等会儿能不能去看看你母亲?”
这段时间不是楚宴不想见她,只是每次去请安,周母都会痛哭。
与其这样,楚宴便没有再去请安,已经有十多天没有看见周母了。
听父亲说起,楚宴知道迟早得面对这件事,他只能叹息了一声:“好。”
等和周父交谈完,楚宴很快就从书房里走了出去。
盛夏阳光炙热,花园里的藤蔓也层层叠叠的爬上了架子,肆意葱茏成一大片,看上去绿意盎然。
楚宴穿过了后院,便来到了周母的院子。
见到他的时候,周母微微露出了笑容,朝楚宴喊道:“盼儿,母亲给你买了裕芳斋的衣裙,可好看了,你过来试试?”
楚宴被她给拉着,一时难以开口。
“母亲,我是周珏。”
周母越发神志不清:“说什么傻话!你是盼儿还是珏儿,难道我分不清吗?”
看她这样,楚宴只觉得心像是压了一块石头般压抑。
周母见他突然不说话了,有些小心的看向他:“盼儿?”
楚宴的心更沉入了谷底,就仿佛他说错一句话,对方就要崩溃似的。
这种感情,压抑得他喘不过气来。
楚宴抿着唇,只好问:“衣服在哪儿?”
听到楚宴这么说,周母露出了笑容:“就在我屋里!”
楚宴看向了屏风后面,果然挂着一身淡青色衣衫。里面是白色,外面则罩了一层青色薄纱,穿上去会更显飘逸。
楚宴解开了衣衫,很快就将那件女装换好。
这一个月来,明明他穿男装的时间更多,却不得不为了周母而重新穿上女装。
等他从里面走了出来,周母眼神一亮:“真好看,我的眼光果然好。”
楚宴问:“母亲,这样你开心了吗?”
“盼儿,你怎么了?”
“我装成姐姐多年,也学女子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觉得只要母亲能好起来,我的痛苦并没有那么重要。”
周母睁大了眼,脸色泛白的看着他。
“我每一次穿这些,都会觉得自己真是个异类。”
周母的呼吸都疼痛起来,她没想到让他穿女装,对他来说竟然像是处刑一样。
“到最后,我没有强健的身体,没有朋友,没有尊严,逐渐的,周珏这个名字是不是也要在周家消失了?”
“我并未这么想过!”
楚宴希冀的看向她:“那母亲唤我一声周珏?”
周母张了张嘴,简单的一个称呼罢了,她却怎么也改不了口。
她痛哭了起来,楚宴的脸色却越发苍白。
“算了,原来我想要回自己的名字,对于母亲来说竟然会这么痛苦。”
楚宴从里面走了出去,周母的眼泪侵湿了睫毛,她朝楚宴伸出了手:“等等”
楚宴脚步一顿:“还有什么事吗?”
“盼儿,我”
楚宴眉头紧皱:“我叫周珏!”
周母又哭了起来,他身上还穿着自己买的衣裳,周母以为他是接受了这一切的。
他这样的态度,就像是在逼她在盼儿和他之间做一个选择。
“你姐姐死得那么凄惨,我日日都忘不掉”
“那万一,有朝一日我也死得这么凄惨呢?母亲是不是会唤对我的名字了?”
周母的血液瞬间冰冷了下去,全身颤抖起来。
让她失去两个孩子,她不敢想。
楚宴平静的望向了她,没有告诉她实话,无论是周盼还是周珏都不在人世了。
楚宴抿着唇:“我只是举个例子,母亲别那么害怕。万一那日我被聂思语推下水害死了”
周母冲过去抱住了他:“珏儿,别说那些让我害怕的话。”
听到她终于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楚宴露出了一个笑容。
真好。
能和她说通,楚宴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那我下次不说了。”
周母仍旧哽咽着,看上去十分害怕。
楚宴朝周母露出了笑容,转移了话题:“母亲不是想去城郊的寒石寺拜访?等哪天我得了空,便陪母亲同去。”
周母擦了擦眼角,心道这些年的确是她亏欠了楚宴。
楚宴还能这么说,她听得心中熨烫。
两人的心结总算是解开,楚宴觉得心中的阴霾被拨开,最终雨过天晴了。
他和周母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等出去的时候天都已经暗下去了。
夜空之上点缀着几颗星星,在黑夜之中独自散发着光芒。
楚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诗儿看他身上换了衣衫,还愣了好半天。
“公子,水已经备好了。”
“嗯,你先下去吧。”
楚宴走到了屋子里面,他的确有些累了,想早点沐浴休息。
楚宴脱了衣衫,泡到了水里,心想今日的香也太浓了些吧。
他半倚在浴桶一侧,发丝在水里披散开来,腾腾雾气,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因为热水的缘故,他向来病白的脸上,如宣纸染墨一般,被染上了一层薄红。
馥郁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他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意识沉沉浮浮,犹如身处梦境。
等楚宴苏醒过来后,脑子仍旧有些不清醒,却还是认出了这里不是他的房间。
耳边,恍惚间传来某个声音:“药效还没过,他身体又弱,应该没那么快彻底清醒。”
“嗯,下去吧。”
楚宴看到一个人影朝他走来,半咬着唇,希望借助痛意让他脑子清醒些。
“别咬自己。”
“聂、靖、云?”
“是我。”聂靖云低声说,“现在说话是不是很费力气?”
楚宴觉得舌头都是麻的,他这个样子,柔顺了不少。平日疏冷的气息一下子减淡了许多,聂靖云甚至拿了锦帕,为他擦着湿润的发丝。
“这、里、是?”
“自然是乔翰秋和萧允泽都找不到的地方。”聂靖云眯起眼,“做笼中之物的感觉怎么样?”
楚宴死死的盯着他,可眼前就像是蒙了一层雾似的,所有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切。
“你不是、喜欢”
“你是想问我,不是喜欢乔翰秋么?”聂靖云放下了锦帕,反而撩起他的一丝头发,轻轻的把玩,“他那么对我,我怎么可能还喜欢他?更何况”
他说到这里,忽然间就不说话了。
楚宴又艰难的问:“为、什、么、抓、我?”
“为什么抓你?”聂靖云笑着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那天知道你是男子后,我就对乔翰秋没了半点兴趣,反倒是对你很感兴趣。”
楚宴的身体顿时僵硬了起来。
第126章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四周弥漫着一股甜腻的香气;像是糖丝一般缠绕至鼻尖。
楚宴的舌尖仍是麻的,话不成珠,只能断断续续的说:“你抓我来、是想关着我?”
聂靖云笑了起来;却因为眼底的阴郁;而毁坏了这个笑容,让人完全感觉不到善意。
“聂思语的事,你们可做得真绝啊。”
楚宴的心口揪紧;一时之间分不清聂靖云想做什么。
外面忽然下起了雷雨,雨丝婆娑,逐渐的越来越大;外面两颗芭蕉叶子;也全都被打湿。
凉意就这么漫漶了进来;狂风吹灭了屋子里的灯。
楚宴的呼吸急促了起来;黑夜让他看不清屋子里聂靖云的动作。
越是未知,越让他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