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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的眼神让燕擎有些不爽,用身子遮挡住了楚宴,然后面露警告。
他们总算是从美色之中苏醒过来,看到这旁边的煞神,一下子就一哄而散了。
可怕。
燕擎朝陈周问:“帷帽呢?”
陈周连忙走上前来:“在这儿,可方才夫、夫人不是说天儿太热,不想带了吗?”
燕擎脸色更沉,他这叫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让纪止云随行的条件便是这个,原本以为楚宴不会答应,可没想到的是,当他说出口之后楚宴还一脸‘就这个’的表情。
楚宴当即就答应了他,那个时候燕擎就后悔了。
——做什么不好,非得提这个。
楚宴在上个世界穿过女装,现在穿完全没有任何压力,他甚至能屏退陈周,自己把衣服给穿上。
燕擎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那是一副没想到他点亮了这种技能的表情。
楚宴一想起就觉得想笑,不过燕擎敢提出让他穿女装,就得承担起后果。
楚宴凑了过去:“九月暑气尚未消减,我不想带帷帽了。”
他在朝撒娇?
这个认知一出,燕擎就抿紧了唇,压下那弧度。
——想要更多。
“商队鱼龙混杂,必须得把帷帽带上。”
“就算鱼龙混杂,难道你不能护着我么?”楚宴无辜的问。
燕擎轻咳了一声,唇边笑意绽放。
原来楚宴这么放松,是因为完全的信任他。
燕擎柔声道:“我自然能护着你。”
楚宴笑弯了眼:“这不就得了吗。”
燕擎:“”完了,被他绕进去了。
一旁的陈周看见这一幕,一直很努力的憋着笑,多久没看见王上这种懵逼的脸了,还真是新奇。
尤其是,被人这么戏耍了之后,王上还一副被捋顺了毛的猫儿似的,咕噜咕噜的发着声音,还主动把肚皮往对方手里凑,生怕对方摸不到他的弱点似的。
商队走了一早上,很快就停了下来。
前面大喊了一声:“休息片刻再出发,诸位可自行进些吃食。”
楚宴松了一口气,都走了一早上了,总算能休息一会儿。
“还有多久才能到周国?”
陈周为楚宴解释:“齐国离周国算远,再加上周国只剩下了东边最后一座城池坚守,走的话起码得半个月。”
楚宴咳嗽了起来,虽然有所预料了,但听的时候未免还是震惊到。
陈周将带的干粮分给了众人,这路上艰苦,干粮自然也不是什么好物。
楚宴啃了一口干巴巴的粟饼,这东西虽然能填饱肚子,但到底不好吃的。他吃了没几口,因为太难下咽被噎到。
楚宴狠狠的咳嗽了起来,脸色也变得涨红。
燕擎见状,拧着眉轻轻的拍了下楚宴的后背:“没事吧?”
楚宴好不容易止住,这才缓过气来,摇了摇头。
他手里的粟饼被燕擎拿走,燕擎还对陈周说:“陈周,你今晚煮些白粥,峦去森林里看看,能不能捉到兔子或者山鸡。”
楚宴微怔:“不用这么麻烦,我都说了自己没事,粟饼还我,我能吃。”
燕擎神色专注的望着他,那墨黑的眼瞳里清澈的倒映着自己的影子,仿佛他就是对方天地之间的唯一。
“就算是去周国,这一路上我也不希望委屈你。”
楚宴仍旧愣愣的,燕擎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了一包东西。
“给。”
楚宴打开来看,才发现是几块糕点。
他有些哑然失笑,对方竟然揣了这么久,东西都有点压碎了。
若说自己什么都感受不到,那是骗人的。
楚宴用手指捻起糕点,放入了嘴里,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
他笑得更甜。
一边的纪止云看到这一幕,忍了一大早的他终于忍不下去了,不由讥讽的说了句:“这也难为燕王了,行军打仗这么多年,竟然还懂贴身揣些点心。”
燕擎一直不在乎吃食,行军打仗的时候,都是和士兵同吃同住的。
陈周都没注意到,燕擎却想到了。
他看向燕擎,却发现对方耳朵都红了,撇过头去没有看他。
听到纪止云的话,燕擎整个心情都沉了下去:“哼,不过出来的时候,看桌上一盘吃食剩了几块,所以才带上罢了。”
啧,这傲娇。
楚宴咳嗽了一声:“很好吃。”
这三个字,让他顿时雨过天晴,没有再计较纪止云说的那些。
休息时间快要过了,他们又重新上了路。
大约是楚宴的外貌的确太过出众,这会儿已经有很多人忍不住凑过来了。
“方才看你吃不惯那粟饼,我这儿带了干牛肉,女君可食否?”
“那干牛肉可不适合女子!我这儿有家乡的小吃!”
一时之间,这些人竟纷纷来献殷勤了。
楚宴不知怎么开口拒绝,身边燕擎和纪止云的气压倒是越来越低,而他们就像是没反应似的,还着迷的看着他。
楚宴懂得一些伪音,浅笑道:“吃食可以留下,只是莫要叫我女君了。”
这声音是正儿八经的雅言,市井之中可没人会这些。
一听,他们便知道楚宴出身绝对不低。
“不叫女君,那叫什么?”
眼见着某人要爆发了,楚宴才淡淡的说了一句:“夫人。”
“哈?”
众人皆惊,还以为楚宴是骗他们的:“这,我们看夫人年龄还小且并未梳妇人发髻。”
“新婚罢了。”楚宴瞥了一眼燕擎,“你们不相信,可问问我夫君。”
夫君两个字,听着顺耳极了。
燕擎看着他,继而露出了一个笑容。
两人之间透着一股甜蜜,就连外人看着都这么觉得。
看来真是新婚夫妻,否则怎会这般含情脉脉的呢?
然而这些人之中,却有另一人不这么想。
楚宴说这话的时候,纪止云却觉得心痛至极。他的脸色苍白,不断的安慰着自己,不要再朝那方面去想了。
别再和燕擎做出这样幸福的表情来,他在一旁看着,会忍不住想毁掉。
明明这次他没有再认错他,先认出楚宴的也是他。
他只是错了一次,就要永堕深渊,落入万劫之地么?
纪止云想起医师告诉自己的事,他的脸色也变得苍白,有一件事情一定要向楚宴确认。
当走了一般后,商队的人发现天空暗了下去,很快就要下雨。
见此情形,许多人都停了下来,前面商队的人连忙说:“要下大雨了,咱们快些扎营!”
他们这堆人并不算少,特别是楚宴和燕擎的身份尊贵,他们再怎么也不能让楚宴和燕擎两人淋了雨,所以他们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因为不知道多久会下雨,燕擎也过去搭建起了帐篷。
楚宴原本是想去帮忙的,后面的纪止云却喊住了他。
“叶霖。”
楚宴回过头去,纪止云这个声音很小,没什么人听见。
“我没几天可活,你还不愿意原谅我么?”
耳旁有狂风席卷而来,眼见真的要下雨了,四周乱做一团,楚宴垂下了眼眸:“若我说,不呢?”
轰隆——
电闪雷鸣,却还未见得雨落下。
纪止云朝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眼底染上些阴霾:“我在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去嫉妒燕擎。”
作者有话要说:qwq三次元有事,今天更得可能比较少,等忙完之后周一或者周二我更一章肥的,补偿下
第156章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天边的云被压得极低;夜晚没多久就降临。一道银色的闪电一晃而过,像是要撕裂阒黑的天空似的。
所有人都已经睡着,纪止云从帐子里缓缓探出了头。
他的腿脚不方便;上次落水后就一直如此。正因为这样;他从地上起身的时候极不方便,脸上青筋骤起,喘着粗气。
他枯瘦的手指;深深没入地上松软的泥土,指甲里也染上了污泥,纪止云却并未叫人来帮忙。
等过了许久;纪止云才站起身。
他的脸色重新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纪止云深深的朝后望去;那个帐子里的楚宴正在安眠。
然而他却像是一个胆小鬼一样;完全不敢靠近,就因为对方的一句话——
我不想原谅你。
分明是自己求着他;让自己帮他的。可如今他却想要得更多,像个瘾君子一样得不到满足。
纪止云痛苦的收回了眼神,背影逐渐没入到了黑暗之中。
也正在此时;楚宴撩开了帐子;慢慢跟在纪止云身后。
系统有些好奇:'纪止云要去哪里?'
楚宴眼神微闪:'不管去哪里;可若说他要再一次背叛;我不相信。'
楚宴闭上双眼,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彻底平静。
他没有做错。
不能同情。
除却自己的人生,他没资格替别人原谅任何人。
'就算不是背叛;这么大半夜的,纪止云究竟想去什么地方?'
楚宴叹了一口气:'正因如此,才要跟去。'
对系统说完这句话之后,楚宴很快就跟了上去。
纪止云不怎么懂得武功,没有注意到身后已经有人跟着他过来了。
穿过茂密的森林,此时天空终于下起了瓢泼大雨,就算有树叶层层的遮挡,楚宴也难免淋了个透心凉。
耳旁传来雨水滴答在树叶上面的声音,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昏暗,只有闪电划过的时候,才能偶尔将森林照亮。
楚宴跟在他身后走了好一会儿,纪止云这才停了下来。
“纪司徒竟然有胆子赴约?”
“你有胆子找我,我自然有胆子赴约。”
楚宴连忙躲到了一颗大树后,这个声音让他拧紧了眉头。
是失踪已久的蔺文荆。
“你们这个方向,是想去周国?”
纪止云:“既然你都猜出来了,何必多嘴再问我一次?想从我嘴里套出什么情报么?”
蔺文荆穿着黑袍,整张脸都隐藏在兜帽之中。
四周的黑暗如墨一般点染了进去,让蔺文荆看着也可怖了起来。
“我原以为燕王是个明主,哪知道这么傻,在攻下魏国之后,还把齐国的城池还给了齐湛。”蔺文荆十分不悦,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
若拿感情支配一头猛兽,那他就不能再叫做猛兽,而是一只匍匐在对方脚边的宠物罢了。
一提到此事,纪止云轻轻的笑了起来:“以你的想法,大约永远无法理解吧。”
蔺文荆眯起眼:“纪司徒能理解?”
“我能。”
听到他斩钉截铁,没有一点犹豫的语气,蔺文荆恍然大悟的说:“我才想起来纪司徒亦是被齐湛迷得神魂颠倒,甚至为了他不惜潜伏在我身边,春狩的事情是你透露给齐湛的吧?”
那日发现纪止云的心思不纯之后,蔺文荆就做了反击,差点把纪止云的一只手给废了。
可惜被他逃了出去。
蔺文荆那时就感到不妙,只是没能想到纪止云真的是楚宴的人。
“为了一张相似的脸而已,就要这么为他拼命。若是叶霖还活着的话,你和燕王是不是更得抢个你死我活了?”
纪止云眼底浮现痛苦,瞥开了眼:“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也不会再犯类似的错。”
蔺文荆那话原本是为了试探纪止云,却没想到他的反应竟是这样。
“只是一个替身,值得吗?”
“我求着他利用我,求着他让我留在他的身边,值不值得还用再问?”
蔺文荆脸色微微扭曲,却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你和燕王的想法,可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纪止云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
他直直的看向了蔺文荆:“你费尽心思留下线索让我来找你,究竟是何目的?”
蔺文荆刚想要说什么,一道闪电将整个黑夜照彻,蔺文荆也注意到了那边的树后。
那是女子的裙摆,不小心露出了一小节,像小荷露出尖尖角。
蔺文荆脸色都变了,一下子猜出了在偷听的人是谁。
蔺家之后被满门抄斩,唯有他从齐国都城逃了出来。蔺文荆甚至不明白,为何燕擎选择的是齐湛而非他,明明有他辅佐,燕国一定会变得更强大的。
他仿佛生出了心魔,午夜梦回的时候想的竟不是燕擎,而是楚宴一而再、再而三放掉他的事情。
蔺文荆心高气傲,自然想做给燕擎看,让他觉得自己的决定如何的愚蠢。
他一方面恨着楚宴,一方面又因为对燕擎的愤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