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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宴:''怎么感觉系统像是理解了这个梗似的?
“这法宝是谁的你知道吗?”
江淮额头滴下冷汗,原以为他都已经那么说了,会得到楚宴的信任。
没想到才刚到里面,就被这东西给关起来了。
“师叔莫非想说这是青阳的东西?”
楚宴看了他一眼:“看来你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无知。”
江淮顿时气闷。
楚宴看着他,冷得犹如孤高之月:“别忘了我们什么关系,你就这样放松警惕?”
江淮被楚宴的话噎得毫无反击之力:“情敌?”
“不,我们是仇人。”楚宴凑近了笼子,声线低沉的说道。
的确是这样没错,只是仇人两个字,被楚宴咬得很暧昧。
那根本不像是仇人的语气,反而念得跟情人似的。
不知为何,在见面之前,江淮曾以为自己会恨楚宴,这也是这些年支撑他下去的动力。
可真的见面,江淮却发现完全不是这样。
在看清了楚宴的容貌,又亲眼看见他被剑气所伤的脸之后,江淮对他有了几分同情和怜惜。
楚宴再没有跟他说话,而是径直的走向了灵泉。
这东西是苏墨垣为他寻来的,若一日不泡,艳骨和身体的契合大大降低,从而让楚宴变得痛苦。
合着衣袍,楚宴直接下了水。
灵泉里已经没了那株蓝莲,偌大的池水里显得单调。
而楚宴也毫不忌讳,泡下去的时候露出了大片的胸膛。灵泉完全沾湿了他的身体,白色的衣袍也全都湿透,楚宴身体的线条也若隐若现。
江淮看得脸色泛红,目之所及像是被烫到一半,不由的瞥开了眼。
魔修就是魔修做起事来也全无规矩。
江淮在心底这么告诉自己,可眼神却忍不住再次朝那边望去。
楚宴趴在池边,竟这样睡着了。
他的墨发还散在池水之中,身上的衣袍也全都被打湿。这种画面,他就仿佛慵懒而艳丽的红莲,火热的在那一角绽放,完全让人挪不开眼。
江淮看得入神,因为楚宴睡着了,眼光也比之前更加放肆些。
不知过去多久,阳光也变成了橙色的晚霞,这一天已经过去了一大半。
楚宴是没醒,可从外面忽然走进来一个少年。
“清寒我办完事回来啦”
刚一走进去,玄缈就看到了倾欢宫里有两个野男人。
一个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看上去做了很激烈的事情,要不是上面盖了一件衣服,他都要想歪了。
一个被关在笼子里,这就更容易让人想歪了。
“你是谁啊?怎么被关到笼子里去了?”
他虽然是个少年姿态,可江淮完全看不出他的修为如何。
江淮只能态度恭敬的喊了一声:“前辈。”
玄缈原本还笑盈盈的,一看到江淮身上穿着的云仙宗道袍,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
“你是云仙宗弟子?”
江淮还不明白为何他一看到自己,就成了这样,只能朝他点了点头。
“我想起来了,这个笼子”玄缈脸色阴沉,与他那张稚嫩的脸完全不同的成熟表情。
江淮觉得更加奇怪:“这笼子有什么奇特之处吗?”
玄缈咬牙切齿:“这笼子,是当初小墨捡到清寒的时候,我看见过的!”
玄缈还记得,楚宴在里面受到了多少苦。
在灵骨被打碎、容貌被毁的九十天里,他都在那笼子里受罪。
不知前路,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一日又一日的等待着有人能来救他,却一日又一日的迎来绝望。
山崖下方,乃是凛冰崖,那是各大仙门流放门人的地方。在凛冰崖死了多少人?那里刮来的风,就像是刀子一样,每一次都像是凌迟。
那里的雨,会犹如钢针一般,下在身上有穿心之痛。
在凛冰崖,外面所知一切寻常事物都会变成痛苦,他就这么生生的受了九十天。
就是因为被沈青阳推下去的时候,关在了法宝之中。
玄缈呸了一声:“你们这些正派人士比魔修还可怕。那样的酷刑也就你们想得出来,非要硬生生把别人给逼死。沈青阳若是真的不喜清寒,就直接杀了他便是,何必非要把人关在法宝里,还推入了凛冰崖?”
江淮听得更是奇怪,不明白玄缈是什么意思。
“我们找到清寒出来的时候,清寒差点被逼疯,受了那些酷刑九十天。”
没有一个人能撑到那么长的时间,他看见过太多来凛冰崖三天就选择自尽的人。
活着太痛苦了,连死亡也成了一种解脱。
因此,身为苏墨垣灵兽的玄缈尤其心疼楚宴,也尤其恨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
没过多久,灵泉那侧的楚宴似乎要苏醒了。
玄缈连忙迎了上去:“清寒,你怎么样了?”
楚宴满是倦色,眼角微微泛红,像是哭了一样:“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
“梦到自己又孤身一人被关在里面,漫无止境的痛苦,快要把人给逼疯。”
玄缈听得心疼,眼眶顿时就盈满了眼泪,直接的顺着他的脸低落下来。
玄缈开始抽噎起来,哭声逐渐变大。
过了那么久,玄缈还是那么爱哭。楚宴无奈的说:“怎么哭了?”
“听上去好疼。”
“可我都没喊疼。”
玄缈小孩子脾气,就是任性。
他可怜巴巴的抽噎着,眼眶都红了一圈。
楚宴身体有些僵硬,直到过去这么久,他都不知道怎么和玄缈相处。
于是,楚宴岔开了话题:“你一个人来找我?师尊可有说什么吗?”
玄缈立马擦了擦眼泪,说起了正经事:“小墨让我来叫你去落沉宫。”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玄缈悄悄的凑近楚宴,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沈青阳来了。”
楚宴十分震惊,眼神闪烁起来:“江淮才被我抓住没多久,沈青阳就亲自来了这里。看来夏轩传递消息的速度很快。”
没错,楚宴就是故意放跑夏轩的。
眼下的事情,完全如他所料那般。
楚宴用灵力将衣衫烘烤干透,重新恢复了那孤高清冷的模样:“走,去落沉宫吧。”
等他们走后,江淮才仔细思索起了方才他们的对话。
江淮的呼吸微乱,对那只灵兽的话开始动摇。
难不成自己所见全都是假象吗?
“青阳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师叔,而是非要这么折磨他?我到底该相信谁?”
江淮脸色难看,在笼子里默默的捏紧了手。
不行,他得查清楚!
—
一听到外面的弟子禀告说沈青阳朝这个方向来了,苏墨垣便让自己的灵兽去告知了楚宴。
虽然这么做了,苏墨垣心里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沈青阳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来求见他?
月冥小心翼翼的看了苏墨垣一眼:“主人,要让沈青阳进来吗?”
苏墨垣坐于上方,傲然的说道:“不见。”
“可沈青阳说带了一个东西来,说主人一定会感兴趣的。”
“哦?”
苏墨垣来了点儿兴趣,也不知道这沈青阳到底买什么关子。不过沈青阳都这么说了,苏墨垣正愁没有找茬的借口呢,沈青阳就给他制造了一个。
“若他非要进来,你就去告诉他,那东西不能让本座满意,本座便杀了他。”
“遵命。”
月冥退了下去,很快沈青阳就走入了殿中。
苏墨垣问:“你带什么东西来了?”
沈青阳抬头看了苏墨垣一眼,对方强大的威压清晰可见。苏墨垣坐拥落沉宫,又是魔道至尊,谁能得到他的青睐,就代表一飞冲天。
苏墨垣自然是极俊美的,他的容貌和楚宴容貌完全不一样,带着杀伤力。
任谁见了,都难以忘记。
“我今日带来的,是这个东西。”
沈青阳将东西拿了出来,乃是一枚丹药,这丹药发着金色的微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苏墨垣果然有些感兴趣,这东西他没记错的话,能绝大程度的提高修为。
若是楚宴吃了,大概之前所受之旧伤便会全好的吧。
“此乃天玄丹,拿人灵骨炼制而成,想必魔尊已经看出来了。”
“呵你一个正派子弟,竟然比我们魔修下手还狠。说吧,到底是挖了谁人的灵骨练成的?到底是哪个这般倒霉?”
沈青阳并没有说出到底是谁,只是这个时候,楚宴已经从落沉宫外面走了进来。
“师尊不必猜了,被沈青阳挖了灵骨的,目前为止我就只知道一个。”
当楚宴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苏墨垣那冰冷可怖的威压顿时施放开来。
他走下高座,一步步朝沈青阳走来,身上的魔气清晰可见。
“沈青阳,你找死?”苏墨垣一字一句的问了出来。
他竟然用楚宴的灵骨制成的药献给他,手段令人恶心!
沈青阳将手中的药瓶高高举起:“尊上小心些,若是你们不交出江淮,这东西今日就要永远消失了。”
苏墨垣脸色发青,他身为魔尊,鲜少有被这般威胁的时候。
只是沈青阳的话,的的确确威胁到了他。
苏墨垣无法亲眼看着楚宴的灵骨消失:“沈青阳,你这个卑鄙小人!”
而楚宴的反应全程冷漠:“师尊,不必与他废话,灵骨可以不要,沈青阳必须得死。”
沈青阳看着他,他亲手折下了这支高岭之花,让他从云巅落入自己的怀中,又亲手推他入地狱。
当年他爱得他死去活来,如今竟要亲手杀了他?
沈青阳觉得有趣,他忽然想起了那日宗主问过他的话。
“青阳,你可曾后悔过?”
“不,我做过的事情,绝不后悔。”
大道三千,情爱算什么东西?
第六章()
第六章
落沉宫高高的位于云端;被苏墨垣用术法所固定。
这座宫殿原本就是苏墨垣炼制出来的法宝,从这个方向望出去,缥缈的云层浮现,使得落沉宫看上去不像魔修住所,反倒比云仙宗还要像正派。
谁也没敢轻举妄动,苏墨垣看到这样的场景时,心口发紧。
苏墨垣知道楚宴一直对沈青阳念念不忘,他害怕楚宴对他旧情复燃,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徒儿,你退后,师尊会帮你夺回灵骨!”
听了这话,楚宴竟拒绝了苏墨垣的要求。
“这是我和沈青阳之间的恩怨;与师尊无关。”
苏墨垣皱紧了眉头,脸色瞬间变了。
他对沈青阳更加不待见,苏墨垣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别捏的霸占欲。
那是他救下的人,就算是欺负;也只能给他一人欺负。
别的人;休想!
苏墨垣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笑容:“这些年是我太溺爱你了;让你忘记了尊卑?”
楚宴朝苏墨垣的方向望去,魔气萦绕在他的四周,逐渐变得浑浊。而他眼眸猩红的颜色在一点点加深,看上去就像是红宝石一样。
楚宴望着他的眼睛;忽然想起了上个世界的程凛。
这醋缸;他甚至都觉得苏墨垣是某个人了。
楚宴连忙咳嗽了一声;差点被苏墨垣打断自己酝酿已久的情绪。
“我不是那个意思。”楚宴直直的望向了沈青阳,“这个人,我要亲自杀!”
苏墨垣眯起眼,似乎想从楚宴脸上看出他的真实想法。
待苏墨垣确定这并不是说谎之后,他的心情顿时愉悦了起来,还洋洋自得:“沈青阳,你看见了吧,我徒儿说要杀你了。”
沈青阳:“”
在看见前任和别人打情骂俏之后,他的心里非常的不爽。
虽然是自己亲手舍弃,不要了的东西,可当楚宴这样对另一个男人的时候,他还是会觉得气闷。
沈青阳不由想起了一百多年前初见楚宴时的样子,他一身孤傲如雪,如水中之月,看似近在眼前,实则遥不可及。是他亲手掬下这轮明月,扰乱了那一池寒潭。
只可惜,他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比起情爱的东西,他更向往大道。
沈青阳的不爽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八十年未见,玄微可好?”
“云仙宗的玄微早就死了,在你面前站着的只是魔宫的林清寒。”
楚宴的声音沙哑,说出这话的时候,饱含了太多情绪。
当年的一颗真心,全被对方踩入泥泞。不仅如此,还要剥去他的灵骨,毁掉他的容貌,对他的态度就像是自己是他的污点那般,非要除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