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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量赶快些,姑娘身子弱,若是淋了雨可不好。”
再若是生了病又会耽搁路程,也会影响返程的时间。
车夫明白,也想早早将余念娘一行送到目的地好返回家去,于是,驴鞭一扬,啪的一声抽在驴身上,驴儿“的的的”的快跑了起来。
辰时,灰色的天慢慢蒙蒙亮起来,雾纱散去,早晨的夕阳被厚厚的云层罩住,天上乌压压的黑云一片一片。
驴儿四蹄不停,“的的的”的快跑着,一个多时辰驴鞭不停的抽在身上让它也有些疲惫,张着驴嘴,吭嗤吭嗤的喘着气。
模糊的官道弯延而去渐渐出现在视线内,连绵起伏的低峰和沿途的树林又将视线隔绝在尽头。乌云越飘越多,风渐起!
“姑娘,您说这风要是把这云都吹散了,是不是就不会下雨了?”玲珑望着天好奇的问。
“是。”余念娘道。
玲珑接着就双手合什念了句“阿弥陀佛。”
话音刚落,“轰隆隆”声响起,天空中响起了闷雷。
“哎呀,这是要下雨了。”孙妈妈叫道,急忙将簑衣披在余念娘身上。
余念娘笑着朝她摇摇头。
孙妈妈松了口气,忙对车夫道:“……快点,再快点,最好能在雨来之前找到避雨的地方。”
车夫一鞭子抽在驴身上,驴子惨叫一声,四只蹄子狂奔起来。
半个时辰后,风停了,乌压压的黑云散去大半,天空比先前敝亮了些,仍然不见一丝阳光,像沉着脸,随时要发怒的迟暮老人。
不过半刻钟时间,天空中飘起了毛毛细雨。
“哎呀,真下起雨了!”饶是知道了余念娘的本事,车夫还是惊讶叫道。
孙妈妈忙帮余念娘将身上的簑衣穿好。
这时,身后的官道上传来马蹄声。
几人立刻绷紧身子。
六七个穿着黑衣劲装的男子骑马肃目来而。
为首男子五官眉心剑目,面如冰霜,深邃的五官如刀斧般分明冷硬,脸色白如纸,紧抿的双唇泛着青色,看起来有些不正常!
他冰冷锋利的眼神像一把剑刺在人心上。
车夫打了个寒颤,忙将驴车靠边,好让这些煞神通过!
官道上扬起一阵灰尘,很快马蹄声远去。
车夫吁了口气,将驴车重新赶回道中。
雨越下越大,余念娘披了斗笠,只裙角湿了一些。玲珑和孙妈妈因为头上罩着衣服,倒也没淋湿,可身上几乎是湿透了。
沿途只有树木,没有遮风避雨之处,行进一段路程后,终于看见一座破庙,车夫忙将驴车赶进院子。
庙内除了一间大殿完好,其它屋子都已破败不堪,根本无法避雨。还好马棚将就可以用。
车夫将驴车赶进马棚。
孙妈妈和玲珑扶着余念娘进了大殿。
殿内已经有人升起火堆,站在大殿门口就能感觉到暖烘烘的。
孙妈妈找了个离黑衣人稍远的地方,又寻了些干稻草在地上铺好,她们身上没有打火石,无法升起火堆,三人又不想招惹那些黑衣人,只得将就坐下休息。
余念娘取下斗笠,将身上已经打湿的兜帽大斗篷换下,重新披了一件素色斗篷,孙妈妈帮她将篷乱的头发重新梳理一番,露出小巧俏丽的小脸,直到这时,有黑衣人才转过来瞧了一眼。
第22章 帮忙()
孙妈妈上了年纪,淋了雨,连打了两个喷嚏,余念娘让两人想法子先把衣服换了。
这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虽然那些黑衣人祸水东引的行径可恶,做法让人不耻,不过,一个个目不斜视的样子倒不像那些偷鸡摸狗的鼠辈。
孙妈妈和玲珑便在角落的石像后面,轮流互看着把身上的湿衣服换掉。
其间,于家的车队也到了。
院子里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于太夫人由于妈妈扶着进了大殿,有仆妇立刻寻了块干净的地方铺好毯子,又生起火堆,还有仆妇递上了手炉!同时在火堆上架起锅,烧了热水,让于太夫人净面净手。
不愧是大户人家,出门在外,不管何时,也是仆妇环绕,伺候,行进有礼!
玲珑看得砸舌!
孙妈妈则一阵心酸,想当初余家未败落之前也是十分的风光,再看余念娘此时,已经到了需要寄人篱下生活的地步,她不禁泪盈于眼!
突然一双玉手伸过来安抚的拍了拍她。
孙妈妈抬头就看见余念娘淡然的微笑。她旁边已经有人坐下,正是武夷夫妇。
孙妈妈忙擦了擦眼睛。
武夷一脸严肃的寻了些柴禾点燃,对靠坐在一旁的妻子关心的道:“你要不要紧?”
武夫人脸色有些苍白,手扶着肚子,勉强扯了扯嘴角:“肚子有些不舒服,休息休息就没事了,想是没什么大碍,就是刚才淋了雨,身上有些发冷。”
武夷脸色一变,手在武夫人额头试了试,没有发热,他神情一松:“没事,应该是受了凉。”不过,孕妇受凉,又动了胎气,若不调理一番后面的路恐怕很难走!
“不如,我去请个大夫。”武夷想了想道。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里有大夫?”武夫人摇摇头,继而又温柔的看着他:“再说你走了,谁来照顾我?我这是因为走得太快,颠着了,不舒服,休息休息就没事了。”然后将披在身上的衣服裹紧了:“也不用请什么大夫,等一会儿发身汗兴许就好了。”
武夷皱紧眉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武夫人,又担忧,又愧疚,又难过!一会儿问武夫人肚子有没有不舒服,一会儿又用手去摸武夫人的额头。
诺大的一个殿,人虽然多,但都没出声,因此两人的话殿内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最后,还是孙妈妈看不下去,走了过去。
“……让我瞧瞧吧!”
武夫人的肚子没事儿,脸色还有些难看,应该是受了凉,单靠身上的衣服是无法排出汗的。
“……得熬些姜汤才可去寒!”孙妈妈道。
武夷脸皱成了苦瓜:“这地方哪有姜汤?再说外面还下着雨呢!”他顿时后悔之前不该让妻子下车。
“你们不是有马车吗怎么还淋了雨?”孙妈妈对此也很好奇。
“都怪我……”武夷一脸懊恼,自责。
原来之前马车陷进泥里,折腾了一阵都没将马车拉出来,后来还是武夫人下了马车,帮了一把,这才将马车拉出泥地。武夫人也因此淋了雨。武夷一路自责,任由武夫人怎么说也没原谅自己,现在武夫人身子不舒服,他更是后悔万分!
“孙妈妈,还有没有其它法子,求你做做好事帮帮我们吧……”武夷长得高大壮实,平常说话干净利索,做事爽快,这般低声下气求人对一个男子来说已是不容易。
孙妈妈转头看向余念娘:“姑娘!”
一直闭着眼睛的余念娘睁开眼,道:“玲珑。”
“是,姑娘。”玲珑已知余念娘的意思。起身拿起余念娘刚才披过的斗笠披在身上,然后出了大殿。
孙妈妈对武夷笑道:“你放心,有姑娘帮你们,会没事的。”
殿内所有人都看向余念娘。
惊诧的武夷这才回过神来,不住的朝余念娘拱手道谢:“真是谢谢姑娘了,太谢谢了……”
“别谢!”余念娘道。
武夷一头雾水,看向孙妈妈。
孙妈妈帮着解释:“我们姑娘的意思是,等武夫人稍微好些,你再谢也不迟!”
意思就是,法子有没有用还不知道!
武夷心情顿时低落不少,不过,有人帮助总比没人询问的好,他还是端正的又向余念娘道了个谢:“不管姑娘的法子好用不好用,你的这份心我还是要先谢谢。”
“好。”余念娘这次答得很干脆。倒让武夷愣了下。
很快,玲珑就回来了。她将余念娘之前放在驴车上的东西拿了过来。
众人一看,是几株草药。
“原来姑娘是大夫!”武夷夫妇一脸惊喜。
“不是!”余念娘道。
两人顿时一脸打击,武夷不死心的问:“那这些草药?”
“我只识药,不医病!”余念娘解释道。
这下不仅武夷懵了,整个殿内的人都是一脸奇怪。
你会识药,怎么会不知道怎么治病?可你不知道治病,你怎么敢给别人用药?这时,又听余念娘说了一句。
“不过,寻常伤风感冒会点。”
众人都吐出一口气,这大喘气儿……
武夷松了口气,只要会治寻常小病那就没问题了。于是,又道:“那这么说来,姑娘家里是世代行医的了?”正说着就瞧见玲珑在火堆上架起了小锅,小锅里加了水。
然后余念娘将手中的草药分别开来,拿出几株草药让孙妈妈洗净一起丢进锅里,接着又打开一个纸包,里面是一块沾着泥的东西,拿刀切下几片,洗净后一起丢进锅里。
武夷正好奇余念娘切下的是什么东西,就听她道:“不是。”
武夷一愣:“不是什么?”
余念娘看他一眼,没有解释,又道:“但我能治。”
武夷这才回过味来,余念娘是回答他之前的话,不等他再问什么,余念娘又闭上眼睛。
锅里的草药有玲珑看着,烧开后又熬了一刻钟的时间,然后拿碗将药倒出来,递给武夷。
“这些草药是治伤风感冒的,姑娘切的是姜片,那可是咱们姑娘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姜片能袪寒气。”
武夷一脸感激,坐在大殿另一边的于太夫人等人终于明白余念娘总爱在林子里转悠了。
等武夫人喝下药后,浑身都热乎起来,脸色也比先前好了一些。捂着发了汗后,她觉得浑身都轻松不少,人也舒服多了。
第23章 紧随()
武夷高兴得不得了。
对着余念娘又是作揖又是行礼。
“……姑娘您真是厉害。不仅能看天观象,还能治病救人,您可是活菩萨,大好人啦……”
噼哩叭啦一大通,余念娘没想到一个粗汉子夸起人来嘴上功夫一点不输三姑六婆!
“说完了?”余念娘看着面前点头弯腰的男子道。
“啊?”武夷愣了愣,不明白余念娘的意思。
“谢谢呢?”余念娘道。
啥?
“你,差我两字。”余念娘看着武夷认真的道。
说得再多也不如那两个字直接真诚。
武夷马上就明白了余念娘的意思,他没想到余念娘真的是要他只说谢谢这两个字,而且,她还真的是等自己的妻子有所好转后,索要那两个字。
他刚才说了那么一堆天花乱坠的话竟然不抵两个字,实在有些让人想笑。不过,也让他感觉到一种真挚和坦然。
武夷掸掸身上的衣服,慎重的向余念娘行了一礼,认真的道:“谢谢。”
这样奇怪的要求不仅武夷,就是于太夫人也对余念娘好奇起来。
独坐在一处的几个黑衣人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其中一个人眼神闪烁的看了这边一眼,再看一直闭目休息的,脸色越来越差的首领,眼神又暗了下去。
余念娘的法子确实有效,小睡片刻的武夫人精神好了许多。
武夷对余念娘也热情了许多。
主动向余念娘介绍起自己。
余念娘不说话,他就和孙妈妈搭话。
最后还道:“以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庙内休息了两个时辰,外面雨也停了。
众人开始准备赶路。于家仆妇小心扶着于太夫人出了大殿,下人们收拾着东西。
武夷想尽快找个地方让武夫人休息,向余念娘告辞后,先一步扶着妻子走了。
等到于家仆妇都出了大殿,余念娘这才让玲珑和孙妈妈开始收拾东西,车夫已经将驴车赶到院子里候着。东西一一搬上驴车后,余念娘起身,重新载上帷帽。
帷帽青纱薄逸,她淡淡瞥了眼角落里坐着的几个劲装黑衣人,唤了声:“玲珑!”
然后拿过她手中剩下的那两株草药丢在地上。
“姑娘?”
玲珑只识得常见的一些草药,知道余念娘既然采了那即是有用,可不知为何她突然为何又不要了。
“姑娘,这两株草药不常见,即是你好不容易找到的,干嘛又不要了?”
“即用不着,那,便不要。”余念娘顿了顿,又道:“石斛星,解剧毒。”说完,将草药丢在稻草上,转身出了大殿。
……
石斛星,解剧毒!!
这是什么意思?又在暗示什么?
几个黑衣人收回已经坐上驴车消失在破庙的余念娘身上的目光,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庙内稻草上那两株草药。
“大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