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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能做点什么
不只是为杜盈雪。
为更多在这府里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却只能任人嬉笑取乐的女孩们。
苏谨晨想。
况且她也该做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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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主动相助()
一众歌姬舞姬们都在前头的戏台子上排练,苏谨晨房里却来了位客人。
“这些是芷兰姑娘托我捎给你的。”叶离温文尔雅地笑着,把手里的长盒递过去。
苏谨晨含笑接过来,道了声谢才打开。
里面多是些女孩家喜欢的小玩意儿——芷兰亲手做的绢花,最新流行的绣花样子,几册子话本还有一小包六安瓜片——也不知是哪个主子赏的,她自己都未必舍得喝,却巴巴留着送给自己
苏谨晨眼眶不由一热,忙垂眸从盒子里拿出本话本,只低头装作翻看的样子。
叶离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这些话本是她请我代买的也不知合不合你心意。”
“我很喜欢,谢谢。”苏谨晨轻声道。
芷兰不识得字,她是知道的。
“芷兰她还好么?”
“很好。”叶离有一霎那的犹豫,“芷兰姑娘知道我要过来,原是想一道的。只是临时有事走不开”
苏谨晨把话本放回盒子里,轻轻笑了笑,“这种地方,她来也确实不合适。”语气中有淡淡的,却无法被忽视的惆怅跟伤感。
叶离的脸微微有些发烫。
他觉得自己今天净说蠢话他的原意是想让她心里好受些,可似乎弄巧成拙了。
叶离于是亡羊补牢道:“姑娘让九儿传口讯给我,说是有事情让我帮忙,不知是什么事?可还跟上次那安神药有关?”
苏谨晨想起今天请他来的目的正色地摇摇头。“并不相干。”
那次杜盈雪给她换药之后,她曾特意留下药渣让九儿带给叶离检查。若非提前知道自己喝的是安神药,她断不敢每日从容地在青青面前喝下当初能顺利扳倒杜盈雪又不留下蛛丝马迹,叶离其实功不可没。心中这般想着,不由更对他多了几分信赖感激,遂真诚道,“说起来,我还欠叶大哥一声谢谢。上次要不是您帮我查药,我怕是会有些麻烦。”
“那些都是小事,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今天我要说这事儿原本不该再麻烦叶大哥,只是我在这府里并不认得其他能说得上话的人,所以少不得”
“姑娘但说无妨。只要是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义不容辞。”
苏谨晨点点头,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竟有这种事?”叶离听苏谨晨说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皱着眉头道。
苏谨晨郑重地点点头,“那日也亏得是我们及时赶到,如若不然”她顿了顿,低声道,“后果不堪设想。”
叶离沉思了片刻,才迟疑道,“那高管事当真如此大胆,敢对鹂莺馆的姑娘下手就不怕陈家的家法么?”
陈家治下严谨,家姬馆中的女孩俱是清清白白的处子之身。馆中更有条不成文的规矩:每年例行检查女子贞操,以防族中有不成器的子弟纵情声色,耽误了学业。先时便曾有歌姬跟小厮私通,后来因守宫砂消失败露。女子含羞自尽,小厮也被重打五十大板,当场气绝身亡。
高泉是府里的“老人”,理应不至于蠢到拿前途性命换一夕欢愉的地步。
“这位姑娘的情况倒是有些特殊”苏谨晨支支吾吾道,“我也是无意中听人提起说她从前跟三少爷似是颇有些渊源”
叶离顿时心领神会。
三少爷可是个“多情种”
若这姬子一早就跟他
“守宫砂”形同虚设,也就怪不得有人想浑水摸鱼了。
“府中婢女仆妇,不少人曾吃过他的暗亏,大伙儿虽只敢怒不敢言,但私底下,对任人唯亲却极为不满。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长此下去,不但弄得府中人心惶惶,只怕还会损了主子的威严”苏谨晨顿了顿,“若熏思前想后,这些话也只能跟您说了”
叶离听了不由点头。
“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了,这事确是不容小觑。我回去便会禀报大人。”他想了想,又问,“杜盈雪这名字听着倒有些耳熟可是先前曾跟你有过间隙的那位舞姬?”
苏谨晨倒茶的手一滞,淡淡笑了笑,“是九儿跟你说的吧?不错,确实是她。”
“那后来换你药的人”
苏谨优雅地把茶奉上,叶离忙伸手接过来。
“也是她。”苏谨晨云淡风轻道,“不过叶大哥应该也已经听说——”她抿唇坏坏一笑,带着几分小女孩特有的狡黠顽皮,“她可没占到我什么便宜。”
叶离难得见苏谨晨童真可爱一面,忽然兴起逗逗她的念头,遂慢条斯理道,“你先前那方子我曾偶然在药房见过——不但可以美容养颜,还能调理你的体寒之症是个难得一见的好方子。只是其中有几味药,若是寻常人用了——”叶离低头喝了口茶,才戏谑地瞥了她一眼,“杜盈雪这亏,吃的也不算冤枉。”
“我还当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原来却是掩耳盗铃了。”苏谨晨见他如此开诚布公,索性也不再遮掩,只垮着小脸,沮丧道,“叶大哥可要帮我保守秘密才行。”
“这个自然。”叶离朗声笑道,心里对这小丫头的好感也跟着又多了几分,“不过你能够以德报怨,对杜盈雪施以援手,如今更想法为她善后。这份胸襟气魄,很是让人敬佩。”
“无非是我看不惯姓高的做派,”苏谨晨的手下意识地拂过一旁的锦盒,垂下眸子,淡然道,“跟杜盈雪本人并无多大关系。”想救人的也不是她。
叶离听了只笑了笑。
原来还是个爱别扭的小姑娘啊!
“叶先生要走了?”秦娘一直盯着这边动静,叶离刚一出来,她已经扭着腰肢迎过来。
“是啊。”叶离笑了笑,云淡风轻道,“二少爷让我给若熏姑娘送些东西,打扰了。”
“叶先生可千万别这样客气。”秦娘笑道,“若熏姑娘在这里一切都好,您叫二少爷放心便是。”
叶离点点头,“若熏姑娘也说这段时日多有赖秦娘照拂。”
两人客套了几句,叶离才告辞离开。
秦娘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笑容不由被探究取代。
这二少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若是有意,干嘛把喜欢的女人送到鹂莺馆不闻不问,若是无意这时不时地派人来探望又是什么道理?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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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另有打算()
东院敬自斋里,叶离把从苏谨晨那里听到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陈逸斐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都不知道,家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乌烟瘴气了
“她说的这些,你觉得可信么?”半天,叶离才听他开口问道。
叶离迟疑了片刻,“属下认为可信。”
陈逸斐瞥了他一眼,才缓缓道,“高泉的姑姑,是大伯母的陪嫁。老三**岁上,有次不小心落了水,还是她救上来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高泉明明没有任何真才实干,却能在陈家混得风生水起——他姑姑终生未嫁,只这么一个侄子。
姑息可以养奸。
陈逸斐闭了闭眼睛。一想到这样一个人居然还惦记着苏谨晨他心里忽然就有点不太舒服。
其实也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他想了想,又问叶离对这事的看法。
“要是听之任之,只怕闹出更大的乱子来。”叶离沉吟了一下,“可现在是大夫人主中馈,二爷便是想管,也得想个巧法子才行。”
陈逸斐抬眼淡淡看看他,“看来你是已经有主意了。”他身子往后一仰,闲闲道,“那就说来听听吧。”
叶离笑了笑,“也算不得什么主意,不过刚好打听到件事兴许对二爷有些用处。”
小半个时辰后,陈逸斐让人叫芷兰进来。
“这几日园子里的桂花开的正好,你去折几支给老夫人赏玩——形状不要太蠢,选那些枝头饱满的。”
芷兰调皮地撇撇嘴,“是。”
“你私底下跟郭嬷嬷提一句,这桂花还是插在白瓷玉壶春瓶里才最好看。”他顿了顿,“咱们家库房里就有。”
芷兰有点困惑地看看他。好看的瓶子他们也不是没有,怎么还非得
陈逸斐似乎也没打算要给她解释原因。
反倒叶离笑了笑,温声道,“去吧,这可是帮你若熏姐姐做事,别搞砸了。”
芷兰一愣,忙高兴地“哎”了一声,满脸期待道,“这事办好了,若熏姐姐就能回来么?”
陈逸斐故意板起脸,训斥道,“大胆丫头,几时连爷的事都敢管了?”
芷兰心虚地缩缩脖子,赶紧出去了。
“刚才芷兰说的,二爷应该已经在考虑了吧?”等芷兰关了门,叶离才笑问道。
陈逸斐斜睨一眼,“怎么,我的事你也想来管一管?”
“属下不敢。”叶离忙笑着摆摆手,一副我不招惹你的样子,“不过二夫人身边的海棠姑娘十月就要出嫁了,二爷上次打听,难道不是为了让若熏顶上这个空缺?”
“若熏?”陈逸斐挑眉,目光灼灼地看过来,“你们几时这般熟悉了?”
叶离一怔,不由尴尬地咳了两声,只端起茶盏,装作专心品茶的样子。
陈逸斐心里莫名一阵烦躁,冷脸道,“要选个什么样的人服侍,母亲心中自有打算,我是不可能干预的。”虽然他确实觉得,送她去鹂莺馆有些过了。
叶离忙附和地点点头,“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却说那天陈家二少爷孝心大发,送了桂花给祖母赏玩。老夫人很是欢喜,又特地叫人开了库房,寻家里从前那只定窑白瓷玉壶春瓶插上。可这事说巧也巧:那白瓷瓶左找右找都找不到不说,细心的郭嬷嬷还“无意中”发现,好些老夫人从沈家带过来的压箱底儿的首饰并几件价值连城的古玩字画也都不翼而飞。
这就跟在水里投了颗巨石一般,一石激起千层浪。
先是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差点背过气去,待被一众丫头婆子安抚下来,又忙命人寻了大夫人来。大夫人得了信,匆匆忙忙赶来,还没搞清怎么回事,劈头盖脸就被一顿臭骂。
却说大夫人管家多年,为人行事向来说一不二,何曾受过这般羞辱?如今被当众狠狠下了脸面,心里又羞有恨,当下嗓间一口腥甜,回去就病了一场。
这事沸沸扬扬闹了三天。
期间大夫人如何亲自带着人一一彻查,又是如何在库房二管事高泉的屋里搜出老夫人那套花丝镶金头面的“当票”和一对还未来得及运出去的玉如意,以及最后如何把高泉打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在鹂莺馆的苏谨晨全然不知。
她最近遇着件更棘手也更糟心的事——
杜盈雪跟牛皮糖一样黏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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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狗皮膏药()
她如今过了三个月的受罚期,已经继续回来做琴师。也不知是因为上次救了杜盈雪,还是她实在没人可以说话,这家伙现在有事没事就爱缠着她们。
绿萝这人不拘小节,又天生是个热心肠,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她却烦得要死。苏谨晨有时候甚至觉得,比起现在这副温柔贤良顺从委婉的小白兔模样,她其实更习惯从前那个颐指气使,不可一世的杜盈雪。
绿萝明显也感觉到了苏谨晨对杜盈雪的排斥,私底下还劝了她好几次——
“她娘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她爹又好赌就是现在,每个月还得拿银子回去给她爹还债,也怪可怜的”
“她觉得对你怪不好意思,从前总针对你,还让我帮她说项,让你别怨她”
苏谨晨最终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
其实有很多次,她都想告诉绿萝——一个人的命不管有多苦,都不该成为她作恶的理由。
可她忍住了。
她知道有的人天生就是如此:真诚,善良,热情,毫无原则的宽容。对于这种人,就算说得再多也没用——下次只要有恶人在她面前痛哭流涕,她依然会心软。
苏谨晨索性说都懒得说了。
“这人我确实不太喜欢。”她想了想,才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我以后会尽量待她好些,总之不让你为难就是了。”
绿萝这才放了心,脸上的笑容也比刚才明媚了几分,“我就说嘛,若熏哪里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你也不用往我脸上贴金,”苏谨晨正色道,“你想结交杜盈雪,我不拦着你——拦也拦不住。但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