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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那样的”苏谨晨自知理亏,只得满脸堆笑地小声讨好道,“您也知道,若是二小姐贸贸然去了怕是会遭到冷遇”
那些都是正正经经的千金小姐,名门世家的嫡女长女,别说陈思琪与寻常的女孩子不一样,就算好好的她们也未必看得进眼里。
“所以就能打着我的旗号骗人了?”他勾唇斜睨。
“怎么算骗人呢,”苏谨晨故作镇定地辩解道,“二小姐做的点心,您刚才也赞不绝口来着我不过,不过就是”一时竟找不出合适的词来。苏谨晨咬了咬牙,干脆直白道,“旁人姑且不论,婉小姐对您的心意您总该是明白的,她要是听说那点心是您叫送去的,一定会对二小姐客气些。”
陈逸斐没有说话,却忽然把她抱得更紧了。
苏谨晨心里不由有些打鼓,心虚地抬起头。
陈逸斐一双黑亮深邃的眸子,正晦暗不明地看着自己里面,有些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的东西在默默涌动。
苏谨晨紧紧抿了抿嘴唇。
她没说错什么,她做的也都是为了陈思琪好。
他不应该怪她。
可这样的沉默又太尴尬太难堪了。
苏谨晨只好漫不经心地把脸别向一边,装作在欣赏窗外的风景。
窗边摆着她先前插好的梅花,迎风傲雪,优雅高洁。
可也只配让人采了装进花瓶里。
她正胡思乱想着,耳边却听他低低叹了口气,沉声道,“我以为我的心思,你也应该是明白的。”
苏谨晨身子微微一僵。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虽然不疼,却瞬间就土崩瓦解。
苏谨晨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伸手勾住陈逸斐的脖颈,柔声道,“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明白您的难处您别多想。”自她从李寒山那里听说了他为她做的一切,她就已经想好。不论往后如何,只冲着他现在对他的这份心意她是愿意把自己托付给他的。
“晨儿”陈逸斐什么也没说,只轻叹一声,揉了揉少女柔软的发丝。
心里,却忽然涌起一股对未来的迷茫与困惑——
他没想过要委屈她,可也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不会成为他的妻子的。
难道是他错了么?
想占有她,珍藏她,独享她的喜怒哀乐,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难道错了么?
温顺的少女却趁他愣神的功夫从他怀里轻巧地闪开。
“您成日都在看书,也不觉得累么?”苏谨晨云淡风轻地问,快步走到床前,佯装为陈逸斐整理被褥来平复内心的波澜,“现在时候还早,您不如先——”
“啪——”什么东西忽然从床上掉了下来。
苏谨晨低头见是本书,也未觉有异,“您怎么也跟孩子似的,把书放在枕头底下?”边说便俯身去捡。
“别——”陈逸斐再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打开书册上两具缠绵的身体火热地交织在一起,居然居然在荡秋千!
苏谨晨脸“腾”的烧起来,好像手里拿的是块炭火,惊慌失措地丢在地上,“您您赶紧歇着吧,我我找柳儿她们打络子去了。”结结巴巴地说完,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陈逸斐默默走上前,捡起地上泛黄的书册。
她之于他到底算什么呢?
是肉yu的吸引?
是一时的新鲜?
是情难自已的心动?
内心,竟前所未有的茫然起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三十章 循循善诱()
馨竹馆的院子里欢声笑语不断——沈家小女儿沈舜英正跟陈思琪踢毽子玩,姐姐沈舜华跟姜杏芳站在一旁观看,两人还时不时提点上两句,气氛很是融洽。
廖燕婉嗤之以鼻,随口打发个小丫头把窗子关了。
“她们倒是不挑呢,”廖燕婉漫不经心地摆弄着腕上的红珊瑚手串,“跟个傻子也能玩到一块儿去。”
过来找她说话的陈思瑜听了不由掩着帕子笑起来。她刚换了身柳绿色绣如意纹的对襟小袄,云鬓上朱钗环绕,脸上妆容也十分精致。只可惜眼角已经有了几道淡淡的细纹,比她实际二十几岁的年纪看起来还要大上一些。
“大表姐笑什么?”廖燕婉娇声嗔怪道。
陈思瑜笑着摆摆手。
她虽是长房庶女,但因自幼便被大夫人养在身边,跟廖燕婉也十分熟络。
“我笑啊,”陈思瑜故意拖长了腔,好看的丹凤眼微微一挑,“这刚才还有人因为吃着二表哥送的点心高兴得拉着人家问长问短呢这会子转头就笑话起旁人来了。”
廖燕婉登时臊红了脸,“大表姐惯会取笑人!”眉宇间却不见什么怒色,反倒平添了几分少女的娇羞动人。
陈思瑜笑了笑,打趣道,“你也跟我说说,你那耳坠子到底怎么回事?先前没头没尾说了一句,直听得人心里痒痒。”
“哎呀,”廖燕婉嘟嘟嘴,不自觉地摸了摸耳朵,“其实也没什么啦”
陈思瑜便不催促,只含笑看着她。
廖燕婉扭捏了一会儿,果然自己就开了口,“还不就是初六那天去护城河放水灯,正巧碰上了二表哥”
“逸斐也去放水灯?”陈思瑜不可置信地蹙了蹙眉。
“嗯,”廖燕婉点点头,低声道,“也不止他一人,身边还带了个丫头”于是又把那晚的情形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陈思瑜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若薰这名字听着倒耳生得很,想是府里才进的下人”
“嗯。”廖燕婉俏脸微微一红,轻声道,“我私底下打听过,是去年才入府的先前下水救媛姐儿的也是她。”
“便是逸斐说心思单纯的那个丫头?”
“是啊。”廖燕婉不高兴地撇撇嘴,“也不知她给二表哥灌了什么**汤只拿她当个宝贝似的。”
陈思瑜想了想,不由道,“那丫头生得如何?”
眼前浮现出那张明媚如三月海棠般的面孔廖燕婉气更不打一处来,“还能如何,一看就妖妖娆娆的,天生一副狐媚相。”她想了想,忍不住语带担忧地问道,“大表姐,你说二表哥该不会有些喜欢她吧?”
少女的心思全都写在脸上。
“你这傻丫头脑袋里都装着些什么呢?”陈思瑜连忙笑道,“你二表哥自己个儿都说了,是因为给祖母选贺礼,这才带了人出来偏你就爱胡思乱想。”
廖燕婉苦恼地叹了口气,幽幽道,“我原先也是这样想的。毕竟她只是个下人可你没见着——二表哥对她真的很好,送了她好些德宝轩的首饰不说,一路上还一直嘘寒问暖。还有今天,你也是在场的——咱们不过就因着媛姐儿落水的事儿随口问了几句,二表哥都满脸的不高兴,话里话外地维护她,好像咱们怎么委屈她了似的”
陈思瑜拿帕子按了按唇角,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从前竟不知你也是个多心的。你说这些,我可半点没瞧出来。”陈思瑜神色淡然,“再来,就是退一万步,逸斐真对她高看一眼,那又怎么的了?就那么一个下贱丫头,不过比家里养的猫啊狗的略强些有限,哪就值当叫你一个通政使家的小姐惦记了?”
廖燕婉叫她这番话一刺挠,心里也觉得有些没底,默默想了一会儿,才期期艾艾道,“那大表姐是觉着二表哥他”
“我可没觉着什么,”陈思瑜漫不经心地品了口茶,闲闲道,“我只知道我这个堂弟,自小就品性方正,身边连个服侍起居的丫头都没有”她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廖燕婉,抿着嘴笑道,“这样的人要是都不能叫人放心,我也不知什么人才能让廖妹妹放心了。”
说的廖燕婉是面如红霞,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若真的就是看那丫头不顺眼,”陈思瑜见廖燕婉不说话,不由循循善诱道,“也不妨事,只管等将来进了门”她冷冷一笑,“是撵是卖,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儿么?”
“大表姐!”廖燕婉脸更红了,绞着帕子娇嗔道,“我原是拿你当个正经人,这才把心事认认真真说给你听的,偏你就爱打趣人你再这样,我、我不和你说了!”说着又羞又臊,就要起来。
陈思瑜笑盈盈按住她,“你也别跟我恼,我要不真心为你,也用不着掏心挖肺地说这么多。”见廖燕婉只咬着嘴唇不说话,她又加了把火,“我知道祖母心里也十分中意你只是逸斐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他不松口,旁人也无可奈何,还需你再加把劲不过我们大家都会帮你就是了。”
廖燕婉闻言,虽然脸上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真的么老夫人也看好我么?我以为她会更喜欢两位的沈小姐。”
陈思瑜嗤笑一声,葱根般的玉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丫头,说你傻你还真就傻了。论模样,论性情,论家世她们哪一点配跟你比?祖母不过是想提携提携母家的小辈,方便她们寻门好亲事罢了这次的主角——非你莫属。”
廖燕婉心下大喜,想了想,羞赧道,“可可二表哥那里”
陈思瑜满意地看看她,点头道,“那才是你真该费心思讨好的人哪!”
廖燕婉想了一会儿,轻轻地,却目光坚定地点了下头。
陈思瑜见目的达成,也不再多言,只陪廖燕婉喝了会儿茶,又闲聊了几句,这才起身回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三十一章 思瑜恨意()
廖燕婉亲自送了陈思瑜出来。
眼看廖燕婉走远了,陈思瑜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了下来。
她心不在焉地走在路上,脑海中还在回想刚才廖燕婉的话。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通常在子弟年满十五之后,家里就会给安排通房。一来自然是为了教导人事,免得他们将来成婚时因为过于兴奋而提前缴械,给女方留下不好的印象,再来,也是为着让他们经历过风月,不至于被外头那些莺莺燕燕迷昏头的缘故。
可陈家却是个例外。
而陈逸斐,更是例外中的例外。别说是通房,便是连近身的丫头都没有一个
陈思瑜在一片腊梅树下站住,随手采了朵腊梅在手心里把玩。
能让她这位洁身自好清心寡欲的二堂弟出门都不忘带在身边,还时时维护有加的——被廖燕婉称之为狐媚子,也实在并不为过。
手里的花不知不觉被揉搓得不像样子——
这样的人,偏偏是她最深恶痛绝的。
要说起来,陈家大小姐陈思瑜自己也有段不为人知的伤心故事。
早年陈思瑜由父亲做主,嫁给了他的门生——杭州陆家的大少爷陆敬远。这门亲事照理来说,陆家是有些高攀了。可好在陆敬远生得英俊潇洒,人又十分温柔体贴,婚后两人也着实过了很多年琴瑟和谐,举案齐眉的日子。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陈思瑜自成亲之后一直都无所出。渐渐的,婆家那边时不时便有些不好听的话语传了出来。陆志远温和宽厚,顾念着两人的夫妻情谊,又顾忌恩师恩情,便是婆婆偶有微词,也总是他从中调停,处处以陈思瑜的感受为先。即便婆婆屡次提出要为他纳妾,也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搪塞了过去。
得夫如此,陈思瑜是很知足的。她甚至还曾很认真地想过若是再过上一年半载,自己的肚子仍没有消息,便把身边模样出挑,性子温顺的宁欣开了脸给他做通房,到时候生了儿子,只抱过来养在自己名下,对他们陆家也算有个交代。
可到底还是她太天真了。
年初的时候为了筹备小叔娶亲,主中馈的陈思瑜很是忙碌了些日子。婆婆怕她精力有限,再令自己长子受了委屈,便“好心”把身边一个叫白墨的二等丫头送过来帮忙照顾陆敬远的饮食起居。
那丫头她从前也见过几回,很不出众的一个人。虽说长得还算清秀可人,可别说是跟自己比,便是跟一直服侍她的宁欣,宁采比起来,都明显不是一个档次只不过更柔弱一些罢了。
陈思瑜当时虽隐隐有些不快,可也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她那阵子实在太忙了,以至心情也有些烦躁,动不动就发脾气。陆敬远是个温润如水的男人,不但没有跟她计较,反而体谅她为陆家劳心劳神,晚上回房的时候,还会亲自帮她揉肩膀。再后来,她夜里的睡眠也开始不好,有时一点轻微的声响又或是身边的人翻个身,她都会惊醒陆敬远便主动提出一个人去书房睡。
她后来才知道两人那个时候已经勾搭上了。
她当时却只是对陆敬远觉着愧疚,认为自己不但没尽到妻子的责任,反而还要让他处处包容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