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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同身受的语气让陈逸斐心里没来由一紧,正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苏谨晨忽然深吸口气,笑盈盈地仰起脸,目光清澈地望着他,“那您可曾想过,自己将来,要娶什么样的人么?”
陈逸斐试图揽住她的手不由一滞,紧紧抿了抿唇。
要娶什么样的人么?
他自然是要娶妻的。
他从没有想过,要为了苏谨晨,放弃自己这项应有的权利。
他更没有想过,一个异常美貌又讨主人欢心的通房丫头,到时候该如何在主母面前自处
陈逸斐怔怔地有些出神,手却默默放了下去。
“你想得太多了”半晌,他艰涩地开口道,“我还并没有娶亲的打算。”
苏谨晨看着他脸上的狼狈,轻轻笑了一下,却并没有就此打住,“您现在或许不喜欢婉小姐,可将来还会有其他的小姐总有那么一天,您会遇到您真心想娶的人的。”少女云淡风轻地笑道,“其实对奴婢来说,不管您娶了谁,都是奴婢的主子,奴婢都一样的敬重,并没有什么分别。”她顿了顿,自嘲地抿了抿唇,“您也不需要顾忌奴婢什么。”
“谨晨——”陈逸斐神色一黯,伸手想去握她的胳膊。
苏谨晨却先往后退了一步。
陈逸斐的手顿时僵硬地停在空中。
“时候已经不早了爷要是再没别的吩咐,奴婢就此告退。”苏谨晨低着头,盈盈福了福身,“您也早些休息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三十八章 意外得知()
夜里果然风雨大作。
狂风吹断了树上的枯枝,不时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陈逸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只是睡不着。
在此之前,他确实没有想过自己现在到底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妻子。
他幼年丧父,自小深得祖父垂怜,亲自教导他读书。待到十六岁上,旁人还在为读书科举忧心忡忡患得患失时,他却已经是头戴金花乌沙帽,身披大红袍,骑着金鞍红鬃马穿街而过的翩翩状元郎。可以说,他的一生都过得顺风顺水,唯一的一次跟头还是栽在苏谨晨这个小丫头手里也是自那次以后,他反倒对娶妻生子一事看的有些淡了,只一心经营自己的仕途。
可是现在就算苏谨晨不提,他也十分清楚,自己早已经到了不得不娶亲的年纪。便是不为了他自己,他也不能不考虑宗族的需要,不能不顾念母亲的期望。
然而,对于这个将要陪伴他一生,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打点后宅的女人,他真的都规划好了么?
她应该出身高贵,爱他成痴如廖燕婉,还是该温婉娴静,端庄大方如沈舜华,亦或是直爽开朗,娇俏可人如姜杏芳?
不知为什么眼前忽然浮现出那张如三月海棠般明媚的笑脸。想起刚才那张小脸上佯装若无其事的苦涩与隐忍他的心忽然就有些疼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因她感到心痛,因她感到彷徨,因她感到后悔。
他后悔了,后悔当初送她去鹂莺馆,后悔没有从一开始就给她一个更尊重,更体面的身份,他甚至后悔
可如今,再说什么都是迟了。
陈逸斐重重地叹了口气。
外面的雨,似乎下得大了
第二天倒是个难得的艳阳天。
可惜陈逸斐的精神却远没有天气这么晴朗。
眼底下一层淡淡的青乌,一看就是昨晚上没有睡好。
草草地用过早膳,陈逸斐一边拿帕子擦嘴,一边漫不经心道,“若熏呢?”
“若熏姐姐去厨房煎药了。”芷兰道。
陈逸斐神色淡淡地点了点头,意兴阑珊道,“这里不用人服侍,你们都下去吧。”
芷兰偷偷撇了撇嘴,应声带着丫头们退下。
小厨房里,苏谨晨心不在焉地给炉子扇着火。
她觉得自己昨晚上话说的有些多了她根本不应该——
“若熏姐姐!这药再煎就糊啦!”刚跨进屋子的茜儿忙出声制止道。
苏谨晨茫然地抬起头,“啊哦哦!”她恍然大悟,下意识伸手去拿炉子上的药罐。
“小心!”
“啊!”
两人几乎同时轻呼出声,苏谨晨忙抽回手,忍着痛摸摸自己的耳垂。
茜儿赶紧上前拿布把药罐的把手包了,麻利地把药罐从炉火上取了下来。
“若熏姐姐你没事吧?”茜儿紧张地问道。
苏谨晨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柔声笑道,“还好你回来得及时不然这药可得重煎了。”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只见刚才被烫过的地方已经红肿一片,虎口处还烫了一大一小两个透明的水泡。
“哎呀,怎么烫的这么厉害!”茜儿凑过来拿起她的手一看,不由皱紧了眉头。
苏谨晨收回手,轻描淡写地笑了笑道,“不碍事的回头上点药就好了。”说着,随手拿出帕子把受伤的地方包了起来,轻松笑道,“你瞧,这样不就行了?”
“那你回去可要赶紧上药,不然等着伤口该要疼了!”
“我知道的。”苏谨晨笑着点头。
“你歇着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就好。”茜儿说着,驾轻就熟地端起药罐把浓黑的药汁倒进白瓷药碗里。
“你怎么去了这么多会儿功夫才回来?”看着小姑娘熟练的动作,苏谨晨随口问道。
刚才说要去如恭,结果好半天不见人影这丫头素来也不是喜欢偷奸耍滑的人。
茜儿倒药的手不由一顿。
她不安地朝身后张望了一眼,确定没人,这才放下药罐,轻手轻脚地掩上门,低声道,“若熏姐姐,我刚才在外头听到件事儿——”
苏谨晨见她神色十分凝重,忍不住轻声问道,“怎么的了?”
茜儿小声道,“我刚才碰到四少爷院里的暖儿,她说云茉姐姐好像生了重病——”茜儿微微一顿,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恐怖的神色,“病的都快死了!”
云茉不就是那天梅苑那个丫头
苏谨晨心念一动,忙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好好说给我听。”
“嗯”茜儿咬了咬嘴唇,害怕道,“暖儿也没说清楚,就说云茉姐姐好像生了很重的病,流了许多血三少爷不但不给她请大夫还不许她们告诉别人暖儿今早上进去送饭,看到云茉姐姐脸上都雪白雪白的,人也时昏时醒,像是快要不行了似的”茜儿说着不由红了眼眶。
“那三少爷呢?他就完全不管么?”
茜儿摇摇头,“三少爷一早就约了人跑马去了根本不在院子里”小丫头想了想,忍不住期期艾艾道,“若熏姐姐,你说你说云茉姐姐这到底是怎么的了她、她会不会真的死掉啊?!”
“不会的,”苏谨晨连忙安抚道,“你别害怕,她或许只是生了病,过几日就会好了。”苏谨晨想了想,赶紧把药碗装进食盒里,“茜儿,你且先把药给二少爷送过去,我去云茉那里看看。”苏近晨一顿,“还有,既然这件事三少爷不愿意叫人知道,你可千万莫要再告诉别人了,不然以后被他知道,暖儿只怕也是要遭殃的。”
茜儿认真地点点头,想了想,不由道,“那要是待会儿二少爷问起姐姐呢?也不能说么?”
“也不能说。”苏谨晨道,“二少爷若是问起,你只管说我今天头疼,去药房抓药去了。”
茜儿似懂非懂地看着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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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善有善报()
苏谨晨进啸风苑的时候,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个小丫头在外头洒扫。
暖儿因与茜儿相熟,有时苏谨晨赏的糖也会分给她些,是以对苏谨晨格外熟络,见她来了,忙放下手里的扫帚,跑过来,“若熏姐姐,你怎么来了?”
苏谨晨笑了笑,柔声道,“我有个花样子总也绣不好,想来找云茉问问,也不知她在不在?”云茉的女红是啸风苑最好的,陈逸鸿的身上穿的用的也多是出自她之手。
暖儿不疑有他,为难地抿了抿唇,“云茉姐姐她嗯”
苏谨晨笑着牵过她的手,“刚才茜儿才得了包粽子糖,正想叫你一起过去吃呢,你且带我去你们云茉姐姐屋里,就去找她玩吧。”说着朝她轻轻眨了眨眼睛。
暖儿心领神会,微一犹豫,才低声道,“姐姐你先等等我。”说完跟只小鸟似的飞快跑回去跟另一个小丫头耳语了几句。那小丫头听完,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
暖儿这才又跑回来,“姐姐走吧,我带你去。”
云茉的屋子在主卧的后头,两人一边走,苏谨晨一边问云茉的情况。
“爷不让我们告诉别人”暖儿情不自禁落下泪来,忙拿袖子擦了擦眼角,“可我看云茉姐姐那情形像要活不了了似的今早上恭桶里全是血我问她怎么的了,她也只是哭,不说话”
苏谨晨心里早明白了七八分,柔声道,“你先别怕,等我过去瞧瞧兴许不是什么大毛病呢。”
暖儿泪眼朦胧地抬头看看她,“若熏姐姐,你也会看病么?”
苏谨晨神色一暗。
托陈逸斐的福,她在花先生那儿学到很多良家妇女一辈子都学不到也用不上的东西。
苏谨晨温柔地笑了笑,点头道,“我家祖上是开医馆的,若是女孩子家一些寻常的小毛病,还是可以看看的。”
暖儿不由大喜,加快脚步道,“那真是太好了!你赶紧给云茉姐姐看看吧她真的太可怜了。”
苏谨晨含笑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头顶明媚的阳光默默跟上暖儿的脚步。
因是三爷身边的大丫头,云茉的房间布置得要比一般的下人房雅致。只是苏谨晨前脚才刚踏进屋子,顿时就被里面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混杂着熏香的古怪气味呛得几欲作呕。
床上那人艰难地动了动身子,嘶哑道,“水水”
苏谨晨心里一酸,还没来得及上前,暖儿已经迅速从红漆圆桌上倒了水给云茉端过去。
暖儿小心翼翼地把云茉扶起来,让她倚着自己的身子喝了几口水。
云茉一夜疼得迷迷糊糊,几次险些昏了过去。这时候模模糊糊见屋里站着个人影,待看清了,本就没有几分血色的俏脸更是苍白了几分,“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刚巧经过,听说你不太舒服,所以过来看看。”苏谨晨已经走过来。
“没、我没事”云茉责备地看看暖儿,咬紧牙关道,“有劳你了,我很好,你——你做什么?!”
只见苏谨晨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床前,直接掀了被子的一角——
虽然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苏谨晨在看到那滩触目惊心的血迹时,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云茉的脸色变得死白,咬紧的嘴唇瞬间冒出几个血滴子。
“暖儿,”苏谨晨面不改色地掩好被子,“你再拿床被子出来——越厚越好。”她记得花先生曾经说过,女人小产跟坐月子一样,最见不得风,捂得越严实越好。
“哦哦哦,”暖儿忙不迭应着,把茶碗放下,赶紧翻箱倒柜,拿了床新棉被出来。
“若熏姐姐,够不够?”暖儿好心地问道,“要是不够,我那里还有。”
苏谨晨微一沉吟,点头道,“也好你去拿吧。”
暖儿轻轻应了一声,急忙跑了出去。
云茉目瞪口呆地看着苏谨晨一系列动作,直到暖儿出去,才怔怔回过神来,她狐疑地望着苏谨晨,期期艾艾道,“你你为什么”
“多久了?”苏谨晨有条不紊地把棉被展开,盖在她原来的被子上。
云茉紧抿着唇,视线不敢跟她对视。
“你这是在找死你知道么?”苏谨晨冷声道,仔仔细细把她捂了个严严实实,“这血要是再这么流下去你连命都要保不住!”
云茉的嘴唇轻轻抖了抖眼泪终于扑簌簌落了下来。
苏谨晨见状又不禁有些心软。
她也明白这孩子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留的可绝不是用这种以牺牲母亲为前提的方法!
“三少爷是不是逼你吃了堕胎药?几时吃——”
“不是!”云茉忽然大呼一声,把苏谨晨想要给她擦汗的手吓得一哆嗦。
“不是堕胎药”云茉如魔怔了一般,蓦地抓住苏谨晨的手,水蒙蒙的眼睛里流露出绝望恐怖的神色,“不是堕胎药是神仙散!是神仙散”
“神仙散?”苏谨晨一愣,“那是什么东西?”
云茉猛地松开她,狠狠咬了咬嘴唇半晌,苏谨晨只听她一字一句道:“神仙散是三少爷弄来专门对付你的春药”
“我?!”血色瞬间从苏谨晨脸上褪去她不敢置信地问。
云茉看着她,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