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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谨晨脸上一红,忙惶恐道,“婉小姐说笑了!二二少爷并不曾——”
廖燕婉却噗嗤一下笑出声,“你瞧把你给紧张的——我不过就随口一说,你害怕什么呀?”
“奴婢不是害怕,”苏谨晨轻声道,“只是不想您误会了二少爷——他待咱们这些下人,素来都是一视同仁无论年长年幼,是一样宽厚体恤的。”
廖燕婉意兴阑珊地笑了笑,“我知道二表哥待下一向极好,再来你又这么善解人意,自然也是格外惹人疼配人疼的。”说笑间,就见巧月从外头端了个红漆方托盘上来——托盘里放了几碟子精细的茶果糟货并一只白玉酒壶。
“姑奶奶刚遣了人来问,说小姐身上若还不爽利,就不必出去了。她捡了几件您平日爱吃的点心,还有一壶子桂花陈酒——说是用那百年桂树上的金桂酿制成的,味道很是不错,让您尝尝新鲜。”
廖燕婉温婉一笑,“到底是姑母想得周到。”因叫巧月拿了两个酒杯过来。
廖燕婉亲自执起酒壶,优雅地把两个酒杯斟满,拿起靠近自己的一只,笑盈盈道,“今天是老夫人的千秋,我在此就借花献佛,敬姑娘一杯——先前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还望你多多包涵。”
苏谨晨一怔,连推拒道,“婉小姐,您您这可真是折煞奴婢了!”
廖燕婉掩唇一笑,娇嗔道,“你若是不喝了这杯酒,便是还记着昨日湖边发生的事情,心里对我仍有怨言。”
“奴婢没有”
巧月见苏谨晨不肯就范,也在旁笑着游说,“若熏姑娘就把这酒喝了吧!你要是不喝,我家小姐心里总记挂着这事儿,还指不定要多难受呢!”
杯中美酒色如琥珀,醇和的酒香夹杂着浓浓的桂香,在屋子里飘散开来苏谨晨轻轻抿了抿唇。
“既然如此,那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缓缓地端起剩下的一只酒杯。
“奴婢心里对您并无怨怼,还请婉小姐以后也莫再把这事放在心上。”苏谨晨温声道,“今天既然是老夫人的千秋,咱们这杯酒,全当是为她老人家庆贺——奴婢先干为敬。”说着,毕恭毕敬做了个请的动作,以袖掩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香浓郁,绵甜清爽她却觉道不出的苦涩辛辣,只险些呛出泪来。
廖燕婉与巧月飞快地对视一眼,嘴角溢出一抹鄙夷的笑意,也悠悠把自己那杯饮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五十五章 螳螂捕蝉()
苏谨晨在馨竹馆待了一阵,期间廖燕婉如何假模假样命人拿了她那雀金裘给苏谨晨看,苏谨晨又是如何指点着丫头配线修补,这些暂且不提。
待过了大约两盏茶工夫,小丫头拿了裘衣下去缝补,苏谨晨也起身告辞。
廖燕婉温和地点头,含笑道,“我知道你们几个今日也是难得松快松快,就不虚留你了。巧月,你送若熏姑娘出去。”
苏谨晨上前朝她行礼,随着巧月出了屋子。
撩开厚重的门帘,一股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苏谨晨身子不由一晃。
巧月忙扶住她,担忧道,“你没事吧?”
苏谨晨皱着眉揉了揉鬓角,无奈笑道,“想是刚才喝了点酒,叫风一吹便有些头疼没事的。”
巧月点点头,眼见着少女白皙小脸上渐渐呈现出异样的酡红垂眼挡住眸中哀色,扶着她笑道,“原来你酒量这样浅。”
苏谨晨不好意思地挽了挽唇,“谁说不是呢。”便任由巧月扶着自己继续前行。
夜晚的风极凉,呼呼吹在脸上苏谨晨却只觉得全身酥软,燥热异常。
巧月费力搀着她,忍不住道,“你还好吧,怎么手这么烫?”
少女白瓷般的脸颊上春/潮涌动,只半眯着一双迷离的眸子,胡乱拉扯着斗篷的系带,“我我觉着身上热得很”那调子轻轻软软,好像顷刻就能化作一滩春水一般。
巧月知道是那“神仙散”将发作了,遂试探道,“你莫不是酒劲儿上来了?不如我先扶你去前头院子歇歇,等你觉着好些了再走,你看如何?”
苏谨晨四肢酥麻,哪还有拒绝的能力,只有气无力地倚在她身上轻轻点了点头。
过了甬道,穿过回廊,巧月扶着苏谨晨进了一处闲置的院落。
这院子名叫晴雨园,从前本是给陈家几个老姨娘住的,后来老姨娘们死的死,去别院静养的静养,这处便常年空置了下来。虽不时有人过来打扫,却并没有安排看守的婆子,是以两人推门进去的时候,屋里头黑漆漆冷冰冰的,格外的清冷。
巧月不由打了个寒颤。
她忙扶了苏谨晨在软榻上坐下,小心翼翼道,“你现在可觉着好受些了?”
“热好热”少女额头上香汗淋漓,神智也已不甚清明,只微张着一抹娇艳欲滴的红唇,不住地轻喘嘤咛。
身上的斗篷不知何时已经被苏谨晨解下,此刻她正扭动着灵蛇般的腰肢不住地撕扯着腰上的系带。
巧月知道事不宜迟,忙站起身,“我瞧你这样子八成是走不得了,不如你就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吧!我还需回去给我们小姐复命,便不陪你了!”说完看也不敢再看苏谨晨一眼,撇下她逃也似的出了院子。
眼见着那抹淡紫色的身影在视线里消失苏谨晨停下宽衣解带的手。
她用力按了按受伤的虎口,尖锐的疼痛瞬间让眼泪盈满了眼眶。
她勉强定了定神,颤抖着自袖子里拿出个小小的鼻烟壶
却说巧月出了院子,正要去给三少爷送信儿,暗处忽然跑出个神色匆匆的小丫头,正跟她撞了个满怀。
巧月吃疼地闷哼了一声,见对方只是粗衣麻布,还未留头的小丫头,旋即大怒道,“哪里来的贱蹄子,走路不长眼睛么!”
那小丫头吓坏了,瑟瑟发抖地低着头,“对,对不住这位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巧月狠狠瞪她一眼,待要教训这丫头几句,一想表少爷那边还在等她的消息,也不敢多做耽搁,遂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你以后小心点,别再这么横冲直撞的!”
小丫头忙不迭地应是,这时候才敢抬眼打量她,小丫头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嘴角还长了颗美人痣,待看清巧月的样子不由大喜过望,“你你不是婉小姐身边的巧月姐姐么?”
廖燕婉是陈家的娇客,巧月作为贴身丫头,认识她的人虽不算多可也绝对不少,听那小丫头一问,巧月不由倨傲地扬了扬下巴,“怎么,你认得我?”
那小丫头连忙惊喜地点头,“我正要去寻姐姐呢!”
巧月一愣,不由诧异道,“你找我做什么?”
小丫头四下看了一眼,确定没人,才走到她近前,压低声音道,“是我们二爷命我来的”
“二爷,哪个二爷?”因廖燕婉对陈逸斐情根深种,巧月对他的事自然也格外上心,此时听这丫头提起,忙追问道,“莫不是敬自斋的二爷?”
“正是!”小丫头赶紧点头。
巧月心里越发奇怪,“二爷找我家小姐可是有什么事么?”
小丫头憨厚地舔了舔嘴唇,认真地鹦鹉学舌道,“我们爷说他这几日跟婉小姐闹得有些不太愉快,思前想后,觉着有些话还是想跟婉小姐当面说清,可人前多有不便,又怕损了婉小姐清誉便想请她到园子里绿影轩一聚。”小丫头咽了咽口水,“我们爷还说,婉小姐若是心里已经把往日的情意做了了断,那不去也无妨。只要亥正见不到小姐他心里自然就都明白了。”
巧月心思一转,忙问,“你可知现在几时了?”
小丫头想了想,“我出来的时候,是亥时一刻。”
也就是还只剩三刻了?!
“那你——”巧月本要让那丫头赶紧去馨竹馆报信,可转念一想,以她的身份势必不可能见到自己主子,且要传的话这般隐秘,也不宜再叫第四个人知道
可自己若是此时回去,又可能延误了三表少爷的“正事”心里一番踌躇之后,才淡淡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这就去禀报我家小姐。”
小丫头忙高兴地点点头,“那就拜托姐姐了!”说着如释重负地朝她福了福,一溜烟跑掉了。
巧月回头看了眼身后漆黑的晴雨园——人都成了那样,便是耽搁上一时半刻,应该也没什么打紧
反倒他家小姐的事迫在眉睫!
巧月拿定主意,转过身疾步朝馨竹馆方向走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五十六章 其人之道()
馨竹馆内,廖燕婉微蹙着娥眉,“二表哥二表哥这时候找我又为了什么?”少女声音清脆,眉目烦恼诧异中却仍难掩兴奋欢喜之色。
“那小丫头也没说,只说二表少爷约了您亥正在绿影轩见面”巧月为难地抿了抿嘴,期期艾艾道,“小姐,外头天都这么黑了您看您还去么?”
“去,怎么不去!”廖燕婉瞪大眼睛从罗汉床上跳下来。“不管他为的是什么我总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可现在黑灯瞎火,要不您带——”
“剩下的事你别管了,我自有分寸!”廖燕婉迫不及待在妆台前坐好,一边低头选着口脂,一边不耐烦催促道,“三表哥那儿不是还等你的信儿么?你赶紧过去吧!不然回头误了他的好事,你看他饶你不饶!”
提起陈家三爷,巧月不禁打了个寒颤。心知自己就是再劝下去也是无益,只得朝廖燕婉福了福身,赶紧给陈逸鸿送信去了。
另一厢,正厅宴席上觥筹交错,正是酣畅淋漓之时,却见陈逸鸿长随阿罗急匆匆从外头快步走来,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陈逸鸿脸上不觉露出个得意的笑容,跟同桌几个客人拱了拱手,“小弟那里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失陪片刻还请诸位见谅。”说着含笑端起酒杯,连饮三杯。席上客人一阵叫好,少不得奉承了几句,便目送着陈逸鸿大步出了正堂。
阿罗一路紧随其后,“一切都办妥了巧月姑娘已经送那丫头去了园子里的绿影轩——”
“绿影轩?”陈逸鸿脚步一顿,狐疑地挑了挑眉,“先前不是说晴雨园么?怎么临了又换了地场?你可听清楚了?”
“三爷放心,奴才听得真真儿的,”阿罗谄媚笑道,“巧月姑娘因怕来不及知会爷,特打发了个未留头的小丫头只说是晴雨园今晚上有几个婆子偷偷在里头打牌吃酒,去不得了,这才临时改道去了园子里。”
陈逸鸿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因问道,“东西呢?”闲闲地朝阿罗伸手。
阿罗满脸堆笑着从怀里摸出个纸包双手奉上,“分量足足的保证叫爷今晚上比那天上的神仙还自在快活!”
陈逸鸿冷冷地勾了勾唇,把那纸包塞进袖子里,“等着领赏。”
阿罗旋即大喜过望,忙躬身道,“谢谢爷!”
夜晚的绿影轩静谧美好,房檐下高高悬挂的大红灯笼随风摇曳,在室内投下忽明忽暗的光芒。
烛火昏暗的内室,少女托着腮歪坐在窗前。
顺窗流泻进来的月光照亮了少女美丽灵动的面庞她漫不经心地摆动着案上嫩黄色的娇花,焦急等待着心上人的到来。
也不知他今日为了什么寻她过来廖燕婉失神想道。
甚至还说出“把往日的情意做个了断”这样的话来!
他明明知道
她从小就喜欢他,喜欢了他这么多年,又怎么是说了断就了断得了的呢?!
即便他几次三番的让她难堪,即使他上次那般斩钉截铁地回绝了她,即使他为了个贱婢大兴问罪之师——可她心里还是一样的喜爱他,盼着能长长久久地陪伴他。
廖燕婉徒自想着心事,明明是在空无一人的暗室,脸却莫名其妙地红了。
嫩黄色的花朵发出幽幽的芳香带着淡淡的,不可言说的馨甜,就好似她初听他邀约时那矛盾却又雀跃的欢喜,一丝一缕,从吐蕊的花心里漫溢出来。
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纷乱的画面,皆是往昔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带她去后山摘果子,她不小心崴了脚,疼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他无法,只得亲自背了她下山他的后背温暖宽厚,她忍不住把脸贴在上面,只觉得自己似乎靠他的心更近了些那样的温暖,她只想永永远远地据为己有,哪怕再有第二个人,她也绝不肯分享半分
有冷风从紧闭的窗子间钻进来,廖燕婉却觉得身上越发热了。
他这时候约她,又是选在如此隐秘的地方,到底为了什么
少女用力地摇摇头,努力想把脑海中那些旖旎香艳的念头全部甩掉,可神思却越发迷乱起来。
她情不自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