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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苏谨晨痛快地答应道。
茶楼里座无虚席,绿萝拉着苏谨晨好不容易在个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
两人要了一碟子花生米,一碟子茴香豆,一壶茶水,便有滋有味地听了起来。
今天那说书先生正在讲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博褒姒一笑的故事,那人讲得抑扬顿挫,很是有趣,两人正听得起劲,却见下头有几人起哄道,“这段咱们都听好几回了,有没有新鲜点的?”
那老头嘿嘿一笑,“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古往今来,哪朝哪代少得了红颜祸水?男人挺过去了便是真汉子纯爷们,过不去嘛,啧啧,多少英雄冢,曾是温柔乡啊。”他不急不慢地喝了口茶,“远的不提,咱们今儿个,就说说那城东苏家的——苏三小姐。”
“三小姐?就是那个被卖进窑子里的三小姐?”台下一片哄笑。
“听说已经悬梁自尽了不是?”其中一人惋惜道,“好好一个美人儿,可惜了”
“不错,我今天要说的就是这位香消玉殒的苦命小姐。”
台下嬉笑声渐敛,众人慢慢安静下来。
“要说这位苏家三小姐的身世,也甚是可怜。她生母原是苏家一扫地丫头,某日苏老爷酒醉,迷迷糊糊便给收用了。那丫头珠胎暗结,十月之后产下一女,便是这位三小姐。”
“因其母出身低贱,三小姐自幼就养在嫡母名下,好在嫡母教养倒也用心,她年纪小小,就已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所不通。”
“大眼高鼻樱桃口,迎风弱柳小蛮腰年方十四,已生得婀娜曼妙,明艳不可方物这小姐志向颇高,王孙公子她皆不爱,只一心想找个情投意合的好男儿共度一生”
“却说那年小陈大人刚被当今圣上钦点为状元郎,少年得志,正是无限风光之时——所谓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一个是前程似锦的少年郎,一个是惊世之姿的美娇娘,一次偶然的机会,这两人在苏府的后花园不期而遇——”
“什么嘛!”绿萝往嘴里丢了颗花生米,不以为然道,“不都说是那个苏小姐勾引二陈大人么,怎么到他嘴里倒好像成了才子佳人,天生一对了?”
“小姑娘你慢慢往下听,”旁边一个长者好心提醒道,“都说了是红颜祸水,自是不会错的。”
绿萝努努嘴再不说话,也没留意一旁苏谨晨脸色越来越难看。
“话说那陈家与苏家本来早有婚约——却是陈大人跟苏家嫡出的二小姐的。可那三小姐一见陈大人的面:这气度这人才,真真是万里无一。当下便芳心暗许。这晚风雪交加,陈大人留宿苏家客房,不料到了夜里——”
大家正听得聚精会神,却忽然传来“嘭”一声,似是有谁用力地推开椅子。众人本正在兴头,此时不由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都朝那声音源头谴责地看去。
但见一青衣少女站在那里,见大家都来看她,脸羞得通红,低声对身旁的绿衣少女道,“咱们赶紧走吧,再晚就来不及回去了”那少女年纪不大,生得却是极美,尤其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两潭清泉一般明亮清澈,众人见了哪还舍得再怪罪,不由纷纷朝她善意地笑笑,又转回头继续听那老头说故事。还有个别轻佻的男子,那目光落在她身上始终舍不得别开。
苏谨晨拽着绿萝逃也似的跑出了茶楼。
“哎呀,其实晚些回去也没什么关系啦!”绿萝不无遗憾道。“他们的故事我还挺想听的呢”
“有什么好听的说来说去还不都是那人杜撰的”苏谨晨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到底私底下是怎么一回事,若不是当事之人,又怎么可能知情?说得这么香艳低俗,还不是为了哗众取宠?”
绿萝想了想,不由傻笑道,“你说的也是哈只是不知道那苏家小姐生得到底是怎么一副模样叫那人一说,还怪想看看的”绿萝说着不由转向苏谨晨,“嘿嘿”笑了一声,道,“我觉得你就是我见过顶顶好看的人了,难不成那苏小姐会比你还好看只可惜她的样子再见不着了”绿萝还在那儿絮絮叨叨,苏谨晨眸色一深,再不言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九章 麻烦上门()
两人赶在天黑前回了陈府。
“你看,我就说来得及吧。”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
“时间还早呢待会去我房里剥栗子吃吧!”
“不吃了。”苏谨晨皱皱眉,“我撑得肚子都要鼓起来了”
“切”绿萝嫌弃地撇撇嘴,“你才吃了多么点东西”接着又盘算起来,“也不知今天晚饭吃什么”
苏谨晨掩唇笑起来,“你吃了栗子还有胃口吃饭嘛?”
“那当然了,零嘴是零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懂不懂?”
“懂懂若熏受教了”
两人正说笑着——
“绿萝姑娘这是打哪儿回来啊?”轻浮的声音自身后传过来。
绿萝下意识地把苏谨晨往后挡了挡。
“原来是高管事。”绿萝佯装热情地打了个招呼,“您几时从老家回来的?绿萝还没来得及给您道喜呢!新嫂嫂可好?”
那被称作高管事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高个儿男人,穿得倒很是体面,可是一双小眼看人时色眯眯的,很不庄重的样子。
苏谨晨当即便对这人生出几分厌恶。
高管事敷衍地笑了笑,“都好都好”却在目光落到一旁的苏谨晨身上时呆住了。
他怔怔了半天,才摸着下巴痴痴地问道:“这位天仙似的妹妹是谁啊,从前怎么都没见过?绿萝姑娘也不给我介绍介绍?”
绿萝见躲不过,只得不情愿地说道,“这是我们鹂莺馆新来的琴师,若薰姑娘。”
苏谨晨低着头朝他微微福了福身,算是打了个招呼。
“哦——原来是若薰姑娘,”高管事往前跨了一步,舔着脸极热络道,“姑娘刚来陈府,大约还不认得我我是库房的二管事,平日最是爱帮人的,姑娘往后要是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可千万别跟我客气。”说着伸手要去拉苏谨晨的手。
苏谨晨自幼容貌出众,虽养在深闺,却也并非没见过外男。男人见了她,心生爱慕的不少,举止轻浮的也并非没有,可像这般放肆无耻的她还真是头一回碰见!当下便强忍着恶心,不动声色地躲开他的触碰,含笑点头道,“若薰记得了,在此先谢过高管事。”她说着抬头看了看天色,“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去吧晚了嬷嬷可要生气了。”她轻声催促绿萝。
“嗯,就是就是高管事,您慢慢逛,咱们先走了啊。”绿萝打着哈哈,赶紧带着苏谨晨开溜。
“这人好不尊重”两人走得远了,苏谨晨才忍不住抱怨道。
“你别理他。”绿萝说起高管事也是一脸的不屑,“这高泉仗着他姑姑是大夫人跟前的红人,混了个库房二管事的肥差,整天不干正事,就知道跑大姑娘小媳妇跟前儿揩油。”绿萝说着往地上啐了一口,“前阵子听说回乡下成亲去了,想不到回来还跟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她想了想,不禁满脸正色地告诫苏谨晨,“你往后不管什么时候出鹂莺馆,可千万叫着个人一道我瞧他刚才看你那德性,就只差口水没流下来了。虽说他也不敢把你怎么着,不过癞蛤蟆跳在脚背上——不咬人他还恶心人不是?你当心着点总是没错的。”
“嗯,我知道了。”苏谨晨想起那人的下流样,也是膈应得要命,忙郑重地点头应了。
说话的功夫,两人就回了鹂莺馆,约好了梳洗后一起去饭厅,便各自回了房。
“韩若熏——”门还没打开,就听身后一人冷冷道。
苏谨晨脸色微变。
今天出门真该看看黄历的。
她今日屡屡不顺,先是被说书的一阵编排,回了陈家又遇上好色的高管事,本就窝了一顿子火,这时候自是懒得再敷衍杜盈雪,只回过身,面无表情道,“不知盈雪姑娘有何赐教?”
“韩若熏,是你故意对我下药,害我在宴会上出丑,是不是?!”杜盈雪满脸怒意,兴致问罪道。她这几日左思右想,总算想明白了!她怎么可能忽然好巧不巧就来了癸水?定是这贱人存心害她!
“什么药?”苏谨晨蹙了蹙眉,平静道,“我这些日子天天在后院洗衣裳,见都没见过你几次,怎么给你下药——”她说着,用怪异的目光把杜盈雪从上到下扫了一遍,“你莫不是受不了刺激魔怔了吧?”
“韩若熏,你少给我装糊涂!”杜盈雪握紧拳头,恨恨道,“就是你那美容养颜的药——”
“你且等一下,”苏谨晨平静地打断,奇怪道,“你如何知道我有美容养颜的药?再者那药是我自己喝的,又陷害你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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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东窗事发()
“你——”杜盈雪一时语塞,脸一阵红一阵白,半天才语无伦次道,“分明是你提前在自己的药里动了手脚,又故意做了扣,哄我去喝——”
苏瑾晨叫她说得哭笑不得,“你这话说得真真好笑:请问我这几日跟你说过一句话没有,又是几时哄你喝的?那药我每天都喝,可曾碍着你什么?你自己在大庭广众下出了丑,不想着好好反省,反倒变着法把错处往别人身上套,这算个什么道理?”苏谨晨说完,也不屑再跟她废话,转身就想回房。
“你别走!”杜盈雪一把拽住苏谨晨的手腕,咬了咬牙,破釜沉舟道,“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清楚,信不信我把这事捅到秦娘那儿去?到时候你也别想得好!”
苏谨晨冷笑着想甩开她的手,“我行的端做得正,你想说尽管说去,我还怕了你不成?”明明是杜盈雪理亏在先,她就不信她敢把事情闹大
“你们在这儿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一声呵斥吓得杜盈雪忙松了手。
苏谨晨的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还嫌丢脸丢得不够么!有什么要说清楚的,到我房里说!”
“是,秦娘。”两人低着头毕恭毕敬道。
苏谨晨私底下狠狠瞪了杜盈雪一眼。
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说着,这次又是怎么了?都给我说清楚。”
秦娘说着,深深看了苏谨晨一眼。
这丫头从进来到现在始终低着头,也看不清神色。
“没没什么我们就是在门口碰见了,随便聊了两句”杜盈雪一看这阵势也有些害怕,心虚地小声道。
“聊两句?聊两句还顺带过过招?”秦娘云淡风轻地拿茶碗盖捋着碗里的浮叶,笑道,“我上次跟你说的话,想来你都忘了吧?”
“不是的秦娘。”杜盈雪赶紧摇头。
“我一早就说了,你若不愿意在馆里待,我也断不会为难于你”
杜盈雪顿时急了眼,“秦娘,不是不是您想的那样我说我都说”
事到如今,保住眼前的差事才是最重要的。杜盈雪也再顾不得自己在这件事中是不是有错在先,是不是错处更大,赶紧事无巨细地把她如何偷听苏谨晨跟绿萝的谈话,如何贿赂厨房的青青,又是如何连续几日私下换了苏谨晨的药留着自己喝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全部交代了一遍。
“登台前我明明饮食作息一切如常,怎么就忽然提前了那么多天来了癸水我思前想后,除了她的药,我再没吃过任何不该吃的东西”
“这事的确是盈雪有错在先,不该偷偷换了她的药,可是她的居心也太险恶了她要是恨我,想我丢丑也就罢了,可这事关系到咱们整个鹂莺馆的姐妹,也关系到秦娘您的名声啊盈雪实在是气不过,才去找她理论可她居然还要狡辩,我情急之下跟她吵起来”杜盈雪说着眼眶红了,可又不敢哭,“秦娘,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您一定要信我”
秦娘若有所思地听着她的话,脸色也有些阴沉,再看看自始至终沉默不语的苏谨晨——
“若熏,盈雪说的这些可是实情?当真是你在药里动了手脚有意要陷害她?”
苏谨晨这才抬起头。
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睛里此时却蓄满了泪水。
她本就生得清风明月,此时强忍泪意更是惹人怜惜。
她抿了抿唇,低下头,轻声道,“这件事若不是今天听盈雪姑娘说起若熏根本一无所知。”声音既轻且软,又带着淡淡的鼻音,让人莫名就动了恻隐。
“那副药方,是若熏祖上留下的若熏从小吃到大,从没听说过什么癸水早至的说法”苏谨晨抬起头,似是强忍着委屈道,“我不知道盈雪姑娘是何时开始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