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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不是梦不是梦!
“诚然,我可以遵从长辈的心愿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然后像这世上许许多多夫妻那样,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地过一辈子可如果那个人不是你,这一切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他低头看她,少女眸中水光盈盈,只定定地倚在他怀里。
陈逸斐心中愈软,薄唇贴近她小小的耳垂,滚烫的气息吹拂在脸上,“刚才你说,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他低下头,牵起苏谨晨的手放在唇边轻啄。苏谨晨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方才自己那一番口不择言的“表白”,脸颊更是狠狠烧了起来,正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想抽回来,却听他在耳边呢喃低语道,“而我——谨晨,我的人,我的心又何尝不是早就属于你了呢”
苏谨晨心头猛地一滞,眸中热泪禁不住下一刻就要夺眶而出,心中明明有万千话语,胸腹中亦如翻江倒海般波涛汹涌却偏偏怔怔望着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却也不着急,望着苏谨晨清澈眸子里闪动着的倒影,只俯身托起她的脸颊,细细吻过她晶莹的眼角,娇嫩的脸颊,用嘴唇一下一下描画着少女精致的眉眼——他的动作是那样真挚,那样深情,仿佛是要将她融在自己的血液里,深入自己的骨髓里,刻进自己的生命里,永生永世,不能磨灭
脸上的气息越发炙热,像是下一刻就要将她融化却是他在耳边低低如呓语般蛊惑:“晨儿你呢?你还没有回答我——对于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你,属于你的人你要嫁么?”
少女颤抖着扬起嫣红的小脸,眸中水色潋滟,流光溢彩如黑宝石一般。
她睫毛上仍挂着泪,唇角却挽起最美的弧度。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因为先前已经耽搁了不少功夫,苏谨晨只得一盏茶的功夫简单补了补妆容,便在一声声欢喜的催促下手握一根红绸被陈逸斐牵到了喜堂上。
耳边人声如潮,尽是宾客们言笑喧闹。
苏谨晨辨不出方向,只乖乖由那红绸牵着,在他每一句温柔的提醒下一步步往前走。
“小心,要迈火盆了。”手被人轻轻捏了捏陈逸斐在耳边温声笑道。
苏谨晨一愣,下意识低头看去。两三步远的地方,果然摆着一只火盆。那火盆里的木炭烧得通红,熊熊火光绚丽得如天边晚霞一般。
苏谨晨点点头,伸手挽起长长的裙摆,正要抬脚迈过去——
身子忽然腾空而起,竟是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苏谨晨吓了一跳,惊慌之下双手忙紧紧勾住陈逸斐脖颈,还未来得及反应,对方已经抱着她大步跨过火盆,赢得满堂此起彼伏的起哄叫好声。
少女盖头下的俏脸红得能滴下血来,“你你快放我下来!”
他竟沉沉笑出声,浓浓的笑意从男子胸腔中传出来,正震得她耳朵嗡嗡作响,却听得他在耳边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一本正经道,“往后晨儿总是要习惯的。”
红烛高照的喜堂里。
鲜红色的盖头被喜秤挑起,新娘玉颜含羞,长长睫毛下一双清澈漆黑的眸子微微扬起,与并排而立的新郎双目相对。
那新郎玉树兰芝,一身大红色喜袍更给他平添了几分俊郎风采。
彼此眼中浓情蜜意,只看得围观的众人亦是心都醉了。
“真好啊”
看着被一张张欢喜朴实的笑脸围在中央的那对正在拜堂的璧人,戴小帽的少年用力揉了揉眼睛,轻声喃喃道,“真好。”
始终在他身旁的青衫男子看了看少年微红的眼睛,忽然很认真地问,“橦儿很羡慕么?”
“嗯”少年下意识应了一声,转头却见男子正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忙摇摇头,“没有!没有!谁羡慕了?”
先前的向往与失落在那张尚嫌稚嫩的小脸上一扫而光,他满不在乎道,“我就是看他们男的俊俏,女的漂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才打心里替他们高兴的才不是羡慕呢”他说着,也不知是怕对方不信还是怕自己不信,又斩钉截铁地重复道,“嗯对!我一点都不羡慕!”
男子探究的目光在少年脸上停留了片刻,才轻轻叹了口气,“我明白,当初咱们的——”
“哎呀,新娘新郎要送入洞房了!”少年大叫一声,“少爷,咱们也去看看吧!我还从来没闹过洞房哪!”他说完也不待男子反应,拉着他的袖子就往前跑。
男子无奈笑了笑,心知他是不愿意自己继续追问,遂不再多言,只随着那少年一并跟上前头看热闹的人群
第二百零六章 矢志不渝()
新房外人声鼎沸,年轻的女孩们如百灵鸟般清脆悦耳的声音交织成一片,却是在变着法儿地折腾新郎。
与此刻焦头烂额的陈逸斐相比,新房内气氛则温馨也和谐多了。
曾大婶和气地坐在苏谨晨身旁,笑道,“先前可把你吓坏了吧?你那几个婶子也是,闹起来没个轻重,听说把你吓哭了好几回你可别怪她们。”
苏谨晨羞赧地摇摇头,“曾大婶,其实我心里是很感激你们的我知道大家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说着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哎吆,这是怎么的了?我可不是来招你哭的!”曾大婶忙在她手背上安抚地拍了两下。那饱经风霜的大掌摩得肌肤生疼,却让她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温暖与愧疚:她先前居然还曾以为这善良的老人伙同其他村民算计自己,而对他们心生怨毒一时只觉得又羞又愧,难以释怀。
“哎,”曾大婶笑着叹了口气,“说句老实话,你这样的好孩子,我原来是真想留着做儿媳妇的可不舍得给别人”
苏谨晨一愣,尴尬地嚅了嚅嘴,“曾大婶”
“我明白,我明白,”曾大婶含笑摆摆手,“感情的事儿啊,半点也勉强不得大婶也年轻过,难道还不懂你的心思么?也好在陈先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我相信他将来一定会对你好的。”
苏谨晨脸上一热,羞涩地垂下眼睛。
“女人这一辈子哪,打生下来开始,就比男人艰难许多要是运气好,遇上个知冷知热的倒也罢了,不然啊,将来还不知要遭多少罪,受多少苦。”曾大婶说着,语重心长地摩挲着苏谨晨的手,“先前我还有些担心,这陈先生模样俊,学问高,家世又好,如今看着虽是个好的,却怕是不能真把你放在心尖儿上”她说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噗嗤”一声笑出来,“不过,现在却可以放心了。刚才在外头你是没见着——听说你要嫁给大川儿的时候,他那样子,就像随时要跟人拼命似的,连我都被唬了一跳!”她笑着轻轻攥了攥苏谨晨的手,真诚道,“他能为了你不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着全村人的面主动求娶,可见是真心实意喜欢你的大婶活了大半辈子,旁的不敢说,看人还是有些准头的——这个男人啊,能嫁!”
苏谨晨默默听着,眼前不由又浮现出那人音容笑貌,刚才告白时款款深情,似有一股暖流缓缓从心底涌出,只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曾大婶见她这般,也是打心里替他们高兴,笑道,“咱们虽没做成婆媳,可这情分却是不会变的,你要是不嫌弃,往后只管把这儿当成是自己娘家,若是得了空,也多回来走动走动,咱们见你过得好,也就高兴了。”
苏谨晨心下愈软,忙红着眼答应。
其后曾大婶少不得又在她耳边叮嘱了许多,便是连新婚之夜与夫君如何“行事”都一一提醒到了,当真如嫁女儿一般,事无巨细。苏谨晨只红着一张俏脸耐心听着,心中又是羞臊又是感动。
待曾大婶自觉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到了,外头的气氛似乎也达到高潮——吵嚷声叽喳声乱作一团,还时不时传来男人们几声粗犷的叫好。
“你先在里头等着,我去看看这帮皮猴子怎么闹陈先生去。”曾大婶笑呵呵说道,闪身出了屋子。
眼见新房门打开,一个红色身影逮着空就要往里闯,却被身后一个年轻汉子一把抓住,笑呵呵道,“兄弟,谁许你走了?”
陈逸斐把手中空碗一扣,苦笑道,“我真的不能再喝了,还求诸位行个方便。”
也不知是喜袍衬的,还是喝多了有些上头,男子白皙的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比往日平添了几分柔和俊美。他本就是个相貌清雅的男人,此刻在烛火映照下,那眼角眉梢流露出的浓浓笑意更是将出众的五官衬托得淋漓尽致。
一时间也不知迷醉多少芳心。
“曾大婶,新郎哥哥要耍赖,你说咱们放是不放?”一个清脆的声音大声问道。
陈逸斐忙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曾大婶。
对方却笑着摆摆手,“这事儿我可不管,大家伙儿该怎么地怎么地!”
“听见没有?!”人小鬼大的杏儿一个箭步冲到门口,趾高气昂道,“喝酒这关就先勉强算你过了,不过你还得回答咱们几个问题,回答得满意了,咱们才能放你进去!”说着以手掐腰,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其他几个女孩见状,也忙笑嘻嘻地一窝蜂堵了上来。
陈逸斐无奈地把碗递给旁人,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姑娘请说。”
杏儿对上他漆黑的眸子,目光不由一顿,忙别开眼道,“你为什么要娶阿熏姐姐?你喜欢她么?”
陈逸斐一怔。
他从前倒是也曾陪弟兄们迎过亲,遇到的问题也是五花八门,刁钻古怪,但多是叫新郎吟诗作对,或是泼墨挥毫,再不然大发红包也是有的,可像杏儿这般直白
大庭观众之下,还真让人有些不好意思作答。
屋里苏谨晨听了,脸颊也不自主地就烧起来,却是下意识屏息凝神,想知他如何应答。
却听他在门外温声说道,“是,我很喜欢。”
“光这么说可不行,”杏儿狡黠一笑,娇声道,“我问你,你敢当着这么多父老乡亲的面,对山神起誓,一辈子爱护她,照顾她,只对她一个人好么?”
“对,要起誓,起了誓才算!”看热闹的人群也跟着起哄起来。
只对她一个人
苏谨晨呼吸一滞。
屋外不知何时渐渐安静了下来,苏谨晨不自觉抓住身下裙摆,只听得到耳边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我”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终于再次响起男子和煦的声音。
“我愿在此对山神起誓——海枯石烂,矢志不渝。终此一生,绝无异生之子。”
第二百零七章 与佳人期()
众人闻言俱是一愣。
村民中也有不少清楚这次“抢亲”缘由的,此刻听陈逸斐这般郑重其事地承诺,心中为这对有情人欣慰欢喜的同时,面上也不觉露出赞许认同的笑容来。
杏儿年纪尚幼,一时却听得不甚明白。待要问身边姐妹,又唯恐露了怯,不由转过脸去看新房里的苏谨晨。
微启的窗子传来清风阵阵,只吹得烛火摇曳,人影斑驳。苏谨晨怔怔听着,忽觉脸上竟有些微凉意。
她茫然抬手抚过自己脸颊,指尖所触之处竟早已湿润一片那眼泪划过唇角,苦涩中竟能体味出丝丝甘甜
抬起头才发觉门口杏儿正一脸探究地望着自己,苏谨晨越发羞涩难当,只胡乱擦了把眼泪,朝她轻轻点了点头。
“好吧”杏儿转过脸嘿嘿一笑,脆声宣布道,“这关也算你过了!”
陈逸斐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却听她煞有介事道,“现下还有最后一关,只要你也能通过,新娘子就是你的了。”
陈逸斐心知今天要是不让他们把自己折腾个够,只怕连洞房门儿都摸不着,只得认命地拱了拱手,“第三关是什么,还请姑娘明示。”
“这个呀,最是容易不过了。”还不等杏儿说话,一旁的莺莺抢先一步道,“陈先生在咱们这儿住了这么久,也应该知道,咱们村子的男男女女,向来都是以歌传情,尤其成亲这么重要的日子,更是如此。还请陈先生为新娘子唱上一曲,若是新娘子点了头,你就可以进去了。”
陈逸斐简直哭笑不得。
他活这二十几年,唱歌的次数只怕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更何况还是听一句鸡皮疙瘩能掉一地的情歌!只得好声好气地求饶道:“我素来不通音律之事只怕待会儿歌不成歌,调不成调,反污了诸位的耳朵,还请姑娘高抬贵手,另外出题吧。”
“那可不成。”杏儿撇撇嘴,“这是村里的习俗,每个新郎都要唱的,你要是唱的不好,那也没啥,大不了多唱几回就是了,反正啊——”她大眼睛骨碌碌一转,故意拖长腔道,“这一夜的时间,可长着哪咱们有的是功夫!大家说是不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