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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法不容情,无论是谁,触犯了家规都要受到相应的惩罚!”银发老者复手而站面向窗外,听见文轩复命,便转过身来对他们厉喝。
“父亲,我知道错了!”文轩将藤条举过头顶,他虽然平日不肖,但他也知道自己身上责任,再者说,今日所做之事确实做得有些过分了,他也只这一顿打逃也逃不过,还不如硬气一点。
掌中的藤条猛然落空,文轩心中猛然一空,随后,就听到了父亲冷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依家法,应当怎么罚?”
“。。。。。。。。。。”大厅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门外滂沱的雨声轰隆。
半晌。
“回父亲,家法只说随意在祠堂破坏,30藤,若有故意毁坏法器物品者50藤。”说道最后,他心中猛颤,八十,八十藤条哪是好受的呢?听他说完,旁边的阿柔猛地用力一抓他手臂,刚想求情,便被老者凌厉的目光逼的不敢说话。
“好!今天便宜你们,就八十!”说完,他便走到了文轩的身后,文轩心中虽然害怕,但也只能咬着牙,哆哆嗦嗦的,将那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褪掉。
宝义见长兄要挨打,便想回避,刚刚要起身,便被老者喝住,“站住!谁让你起来了!在一旁看着!”
宝义一哆嗦,又跪在了原地,只是低头敛目,不敢真的看。
文轩知道父亲不过在杀机给猴看,自己很不幸就是那只被宰的公鸡,而阿柔和宝义就是那只看戏的猴子。
不等他多想,身后便有风声响起,“啪”的一声,这狠厉无比的一藤条,直接砸在文轩的背上,登时,文轩往前一扑,晃了两晃才把身型稳住,瞬息之后,疼痛才席卷而来,铺天盖地,如同猛兽在咬噬一般。
他眉头紧蹙,身子不由自主的因为疼痛颤抖起来,他死命的攥着拳头,龇牙咧嘴的受着,片刻之后,这一下的威力终于渐渐消散。
“啪!”
第一下余威刚刚消散,可身后风声又起,这一下,也如前一下狠厉,片刻之后,钻心的疼又铺天盖地卷过来,藤条舔过之处,月白色的内衣上都有星星点点的血色浸染,这如猛兽咬噬的疼痛,刚要消散却马上便会迎来下一藤。
这种打一下停片刻的打法,一直延续不断,如同屋外的大雨一般,似乎无休无止一般,将人慢慢的撕咬,将人慢慢的吞噬。。。。。。。
※※※※※
雨渐渐的小了,房檐淅沥沥的雨点砸到了积水里,如泉水叮咚般的好听,只是殿中的人,完全没有心情来欣赏这叮咚的雨声,黑袍老者负手而立,面向着成排的牌位,神色凝重。
“出来吧!”忽然老者未回头,对着虚空中说道。
片刻之后,从门外闪出了一个身穿白衣、眉目清俊的少年人,正是这薛家二公子——薛宝义。
“爹,你怎么知道我没走?”他蹭到了老父身后,搔搔头,笑着问道。
此时,老者也恢复了往日慈祥的模样,他转过身,用手指宠溺的一点他的额头,“你那点心思我还不懂!说吧,想问点什么?”
“爹爹,你前日说的魔王出世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前几次不过是魔欲醒来,估计机缘不到,还未真正醒来,这次机缘到了,魔就醒来了。我本来想趁着这次魔王醒来,重振薛家声望,不过看样子是不行了。”说到这,老者不由的微微叹气,缓缓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行!那玉萼那么厉害,若是借用玉萼修炼,不就是不死之身吗?岂不天下无敌!”见到老父垂头,宝义脱口而出。
“胡说!若你敢打玉萼符玦的主意,看我不打死你!”
第10章 出离(十二)()
宝义被父亲突然严厉的语气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说话,抬眼偷偷的看了看父亲的脸色,发现父亲脸上表情,并不如语气那般的严厉,也就略微的放松了些。
“这块玉早已经被邪气所污染,所以,虽然这块玉具备的灵力巨大,但是所有想利用它修炼的人,最后都会步入魔道!”老者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幼子,接着说道:“所以,祖训才会有——有擅自拿玉玦修炼者,一律严惩不贷,轻则逐出族谱,重则诛之!”
“。。。。。。。。”宝义沉默,半晌才道:“难怪,咱们这家谱中人越来越少,看来定是都被除了名了!”
“并不是那样,阿义,百年之前,那时候薛家在大陆之上,齐名于降魔一族,当时有的一位少城主,因为一段孽缘将玉玦打碎,带了半块玉玦走了,到了最后都不知所踪,那时候开始这块被打碎的玉玦中的平衡便被打破,就像是万物的阴与阳,这一块玉中,同样也是阴阳相继,而被打破的玉,创造的力量被带走,余下的便是纯粹的恶!”
老者缓缓道来,几百年之间岁月,那些痛彻心扉的故事,也就化作了几句话而已。
他缓了缓,望着这成排的牌位,忽然间叹息了一声,,“自从那位先人失踪后,他的同辈兄弟,因为偷偷用玉来修炼,最后走火入魔,误入魔道,荼毒生灵,被当时的城主狠心诛杀,所以才有了这条祖训——薛家之人,若有人敢用玉玦修炼,轻者逐出家谱,重者诛杀!薛家一脉差点断了香火。”
他微微一顿,目光落在了一个牌位上,“多亏有遗腹子在,才没有将香火断送,可这个孩子毕竟太小,老城主虽然不惜将所有的术法、武功都传授给这个孩子,可怎么耐谁也抵不过岁月,孩子还未长大,老城主便早已仙逝。”
“所以,薛家以后,一代不如一代,自那之后人丁也猛然骤减!”老者摇着头,他的语气很平淡,但话语之中却有极深的疲倦和绝望,令一旁的幼子听得不由有些心疼年迈的父亲。
“父亲何必悲伤,长兄、长嫂定能光大门楣。”宝义见父亲心忧,劝慰道。
“哎!你长兄、长嫂平日你也知道,根本没有把家中之事放在心上,每日里,只知道算计一些身外之物,”老者继续忧心的摇摇头,他微微叹息一声,他猛然抬头看着幼子,心头一动,“他若有你一半的懂事,也就好了。”
说完,他的抬起那双干枯但有力的手,用力的拍了拍幼子的肩头,却不料宝义“哎哟!”一声,微微的吸气。
老者猛然想起,今日,自己为了立规矩,竟平白的,让没有犯任何错的阿义挨了十藤,而这孩子竟然毫无怨言,也实在难得,若论品性与悟性实在比文轩高了不知多少。
“还很痛吗?”说完,老者就要掀开幼子的衣服查看,而手下的幼子脸却陡然一红,死命的抓着衣服,嘀咕道:“不痛了,不痛了,今日大哥根本没有用力。倒是大哥伤的重了,父亲有空还是去多关心下大哥比较好。”
听他这么说,老者松开了手,一提到文轩,老者脸上又笼上了一层阴云,他微微叹了口气,“这两个畜生!”说着,老者用力拍打了桌子一下,上面的玄铁匣子微微颤了颤。
“咳、咳。”老者咳嗽两声,片刻之后,再展开掩嘴的丝卷,上面竟有星星点点的殷红!
“爹爹!你吐血了!”宝义见父亲吐血不由得,一震,想是方才与那妖孽相斗时受的伤,他怕父亲再动气,赶忙说道:”父亲别生气了,好在没有出什么大错,玉玦失而复得,斩妖去魔,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佳话?”老者冷冷的出口,语气中满含着怒气,随即又苦涩地笑了一下,摇头:“不成为江湖上的笑柄就行,我也不指望成为佳话,若被降魔一族的人知道了,不知道怎么嘲笑咱们呢!”他顿了顿,继续摇头道,“今日封印玉的玄铁匣已经有了裂隙,纵然是我又加了几道封印在上面,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要不了多久,恐怕这些出世的妖魔就会纷至沓来,竞相争夺!”
“这玄铁匣坚硬无比,怎么会有裂隙呢?”宝义不解的问道。
听见他问,老者眼神复杂的看着他,语气中有一种不一样的意味,“是你今日用匕首破开那头蜈蚣精时,这玄铁被戾气所伤,就连上面的封印也被匕首所发出的戾气所伤。”
“是我弄得!可这把匕首有这么大的威力吗?”说话间,他从靴筒里抽出匕首,蓝光一闪,匕首擒在手中,这把匕首周身发着淡蓝色的冷光,只是由于年代太久,又不曾打磨过,刃已经有些钝了。
“哈哈哈。。。。。。。”老者听了不禁哈哈大笑,竟似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朗声笑了两声,“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能将这铁匣割出裂隙的,是这把兵刃所带的斩妖驱魔的灵力,这把武器竟能与你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共振,这可真是天意啊!”
宝义听到这霍然抬头,凝望着父亲的脸,“这把匕首,就是五百年前,携着半块玉玦失踪的那位少城主的吗?”
老者眼里露出了赞许的目光,“恩,就是他,他是薛家自古以来少有的术数奇才,灵力强大,若不是当年与降魔人的孽缘,做出了错事,薛家也不会落到这个结果。”
“爹爹,其实何所谓孽缘呢,降魔人是除魔卫道,咱们护玉家族也是除魔卫道,都是为了天下苍生,祖训是千年之前所定。。。。。。。。”
:“放肆!”一听到幼子这么说,老者震怒,叱喝道,“你懂什么,祖训自然有祖训的道理,今日的藤条没打疼是吗!还想再立立规矩是吗?。”
“孩儿不敢!”宝义见夫妻震怒不禁一颤,垂首跪下,心中虽然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摄于家法的威严也不敢再说半个字。
老者瞥了了他一眼,沉声道:“我们薛家与降魔人之间三不结,你要谨记在心,若敢越雷池半步,别忘了家法无情,如今魔王出世,万妖萌动,降魔人也会随魔而出。”他的目光又落在了那个没有名字的牌位上,“不要做出错事,遗憾终身。”
第11章 出离(十三)()
“孩儿谨记在心!”
母亲作为续弦,又早死。从小在长兄、长嫂的冷眼下长大的孩子,他早就学会了,千万不要和长辈顶嘴的道理,更何况薛规矩繁多又等级森严的家庭。
“谅你也不敢!起来吧。”老者见他乖巧,也不再生气又接着说道,“如今族人才凋敝,我本想去银山岛,找空空道人让他修补好玄铁匣,不过看来要。。。。。。咳咳,要等我身体好了才能动身”。
老者说完,目光落在了盛着玉玦的铁匣上,微微摇摇头,缓缓道出。
宝义一听,本就朗澈的双眼,突然雪亮,“父亲,孩儿愿替父亲分忧,前往银山岛,去找空空道人修好铁匣。”
老者上下打量着他,跳动的烛火中,老者脸上的目光明灭不定,“你倒是可以,不过这路途遥遥,一路上又多有艰险,你又没有出过远门,还是算了,等以后你大哥身体好了我亲自去一趟,到时候带上你。”
老者如同哄孩子一般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见父亲说不行,宝义赶忙说:“身为薛家男儿,怎么能不替父兄分忧呢,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我今年马上十七岁了,也该为了族里出力了,再说了,路上不太平的话,可以多带两个武艺高强的随从一同前往。”
他有些急了,一口气说完,说完后,双眼紧张的望着父亲的表情,看父亲有没有动容,“再说,魔王出世,万妖萌动,这修补铁匣之事易早不易迟!”
“你是想替父兄分忧还是想出去玩?阿义?”老者眼里闪过了一道洞察的光,“这一路有一百多里路途,而且还要过瑶海,瑶海之内还有鲛人经常围猎,这一路可不是好玩的。”
老者边说着边转过了身,背对着幼子,摇了摇头。
宝义听了心里不由得一颤,颓然的低下了头。
他自小就在家中从来没有独自出去过,家族中辈分森严,虽然父亲一向疼自己,可自己母亲是府内丫鬟之是又总会被拿出来提,族中人对自己的态度都有点轻视,不为了族中做点事,怎么才能让别人看得起自己呢?
当年,那位弃族的少城主是为什么走呢?宝义垂下眼帘睫毛微微颤抖,他心中不禁自问,正在这时,他眼前划过靴筒里那柄匕首,不由得眼前一亮,说道。
“父亲,既然您说我与当年那位少城主有缘,也许冥冥中是少城主的意思,也说不定。再说,若是大哥和父亲去的话就过于张扬了,江湖上的人一定知道是出了大事,到时候恐怕路上更加的不太平,我去反而好一些。”
许久之后。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也许冥冥中真的是五百年之前少城主的意思。”老者借着明灭的灯光,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只见他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