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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因为他杀了第一个人,感受到了报复的痛快,他发现原来利用催眠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害他落得这样下场的人,所以他在将死者丢弃在假山时,故意在死者身下留下了那个符号。
属于他自己的杀人启示。
可是……“就算是他身材不如其他人,可他毕竟是奴隶,翾庭怎么可能会让他自由行走呢?而且他明明知道,是因为蚩尤战死,九黎落败,才导致他的付出功亏一篑,他为何还有那么大的怨念呢……”
针对汐月,主要杀害的对象是黎人,而且在九州之中掀起的腥风血雨也是将所有的黎人置于万劫不复……“对,翾庭不会轻易放过可能威胁到九州的任何一点,在俘虏了他之后,必定对他施以酷刑,想要得到黎人的其他消息。可是他凭着自己当时对黎人的忠诚,否定了。那么那些刑罚……这个凶手,可能在他男性特征生理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或者,直接说,他可能是个废人。”
所以他会选择以催眠的方式,让我以为我遭受到了侵犯,而这,是他根本希望汐月甚至是我,得到的一种惩罚,最能体会到他痛苦的惩罚!(。)
第一百五十三话 来自凶手的威胁()
沈桀背我回去的时候,院子里只有萧珏一个人了,他的轮椅停在院子中的一棵枯树下,人坐在那里如同一座雕像一样,没有生气。
可是,他是有反应的,在听到我们的动静之后,他有做出轻轻侧耳来听的动作。
我请求沈桀将我放下来,既然早晚都得面对,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大家都不要再因为这种事担心了。凶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次攻击我们,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大家都恢复精神。“我想跟他说说话。”
沈桀明白了我的意思,可他还是很警惕,但也许他这时候想起来我在池边说的话。沈桀看了看萧珏,对我说,“那我去看看大娘有没有把药熬好。”
我点头,沈桀转身离开。
我才慢慢地走向萧珏,我有些喘,身体远比我自己估计的还要虚弱,快要到他身边的时候,我不得不停下来缓一下,萧珏听着我的方向,抬起手来似乎想要拉我一把。
我犹豫了一下,却还是没有靠他的帮忙,继续自己努力,走到了旁边坐了下来。
“你应该再多休息一下的。”萧珏说。
“差不多了,总躲着,不像我。”我迟疑了片刻回答。
“也好。”萧珏虽然这么回答,但他的反应告诉他,他并不是这么认可我的作法。
“你没事吧?”我发现,从我坐下来那一刻开始,他的手就一直紧紧攥着。
他偏过头,像是刚刚才听到我的话,然后回过神,有些呆滞的摇了摇头。他叫我,“霍汐……”
“嗯?”我抬起头来。
“我……”他却说不下去了。
从他的身体语言所呈现的状态来看,只怕是他想跟我说一些什么样十分为难的话,而目前可以想到的这种话,大概就是……“萧珏,其实我还好,不用太担心我。”
“嗯。”萧珏应了一声。
在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之后,我们之间平白生分了许多,也客气了许多。其实,我一直都在介意着那个梦,凶手将我催眠之后,用来羞辱我的梦。是凶手先察觉到了我的感情,而这个人也一直都清楚我们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而他之所以催眠我,令我在梦境中遇见萧珏,不过是真凶期盼我醒过来之后,羞愧难当。
“其实,我应该告诉你,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凶手所犯下的每一个罪行,凶手的每一个计划,都会是我们解开谜底的真相,可是当我看向萧珏的时候,我想我还是说不出口。“给我点时间,有些事情我想要亲自去证实,而且有些话,我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你说。萧珏,我们现在可不可以先恢复到从前,只是回到最默契的搭档那里?我需要你的帮忙,我们,先把案子破了,不能让凶手继续害人了。等案子结了,等我想清楚该如何告诉你一些事的时候,那时候再来谈我们个人的事,好吗?”
萧珏很认真的听我说完这些话,然后轻点了下头。
我松了口气。“我们刚才,去了趟我被发现的池边,找到了当时被我差点忽略的几个线索。”我停下来缓了缓,接着说,“首先,是我曾经在昏迷的时候被凶手挪动过地方,而两处地方都是池塘边,唯一的区别就是雪,所以我认为,凶手用来设计害我的池塘,应该在另外一处。而那个地方到底有什么还不好说,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凶手是为了将另外一处隐藏起来,才会在我昏迷后,将我弃之于后来的那个水池。”
萧珏一如从前一样默默听着,在我说完了关于地点的推测之后,他沉了口气,说,“这两日回忆当时的情况,我也有同样的疑惑。沈桀和竹牙被迷倒在了屋子里,而你失去了踪迹。根据你失去联系的时间来判断……如果一早你便被弃于冰水之中,在我找到你之前,你可能就已经……”
萧珏突然噤声。
“嗯……”而我明白他的意思。“而,既然我没有冻死,那么也就是说,是在你们找到我之前没多久,凶手刚刚将我丢下。既然他没有让我被冻死的意思,还使得我被发现了,那么他的本意并不是要杀我。”
凶手的本意,是威胁。
看萧珏不说话,就明白他是同意了我的说法。
“第二个线索,是凶手的味道,凶手的身上有一股类似于草药的味道。”我回忆了一下,“在池边的时候,沈桀帮我,我对凶手进行了一次画像。大概有了以下几方面,凶手大约在40岁左右,身高不高,体型偏瘦弱,他应该是在当年殊已将汐月交给黄帝之后,而逐鹿大战之前,被黄帝部落所俘虏的黎人,经历过折磨和拷打,身体有缺陷,而且现在可以在翾庭的大牢中自由出入的。对了!”
我想起五年前的皋陶的案件。
“这个人五年前应该和皋陶大人一同出战过沫山氏。是后来回到翾庭之后,才……”其实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有一个形象渐渐清晰。
可我不敢肯定是不是他。
萧珏一直默默听着,结果在我突然停下之后,院子里死一般的沉寂。
这僵持的气氛持续了好长的一段时间,萧珏才叹息道。“听我父亲说起过,当年逐鹿之战以前,轩辕氏同高阳氏出征,曾经俘获过一个部落氏族的偏系。”
“偏系?”这个词吸引了我的注意。
萧珏不知为何,明显神色有异,是在听了我的疑问之后,迟了一些才有反应的。“是,原本此人也是沫山氏的人,与契桧是兄弟,他的生母是黎人,大战前,便多听闻此人与黎人有勾结。后来竟率沫山氏部分余众公然与契桧决裂,欲自立。当时沫山氏在位的首领还是他们的父亲,眼见庶子造反而无力镇压,所以向轩辕氏求助,以保沫山氏的势力不落于偏系。故而,轩辕氏与高阳氏出征,将叛乱的此人一举拿下,轩辕氏更俘虏了这个人带回了翾庭……”
“那么他是……”眼见着答案已经呼之欲出,我有些亟不可待。
“荒垣。”萧珏的语气中不乏一股压抑的怒气。
看来这一次我们的答案又是一样的。
“大人!”竹牙匆匆忙忙从外面跑了回来,在猛不丁地看到我的时候,他有些意外,很小心的多看了我两眼,然后向萧珏回说,“大人,冕城空了。”
……
冕城空了。
我们走进冕城之后,面对这冕城已经空无一人的景象,这感觉……突然间变得不知所措。
为什么会这样?!
满城的人一夕之间不知去处。
不可能所有的人都在同一时候离开这里。
而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让他们离开了。
可是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躲避我们的追查吗?
“这冕城,也太不可思议了。”沈桀扶着我向前走,这城里阴风阵阵,风里夹杂着海水的腥味。只不过数日的功夫,从乍一入冕城到今日,那时熙熙攘攘的街市不复存在,现在看过去,这满街都是尘土,荒芜得似乎许久未住过人了。
“不好!我们中圈套了!”待我反应过来之后,急忙大喊通知所有人。
然而一阵阴风袭来,扬起尘沙无尽,使人睁不开眼睛,甚至只能屏住呼吸去抵挡吸入空气里沙子。
是海雾!
在朦胧之间,扶在我身边沈桀突然失去了踪迹。
我背过风,想要叫其他人,“注意安全,别走神儿!”
然而,一句回应也没有。
风停下的时候,只有我自己。
街上,竟然还是很热闹。
人来人往……
我左右看了看,不见其他人。而这里平静极了,好像从来都没发生过什么一样。我走在街上……
我这是陷入到了又一场催眠之中了吗?!
城门口,卖鸡蛋的闵姜婆婆还在那里坐着,然而过来过去的人却好像完全忽视了她的存在一样,根本没有人上前和她询问。
如果这又是凶手安排的,他希望我感受到什么呢?
这里,不能单单以凶手的视角来分析,还得……如果现在,我只是霍汐,在受到侵犯之后回到冕城来查找真相,一阵风的功夫,我身边的朋友都不见了。那么现在,我肯定会害怕,会紧张……那么,在看到闵姜婆婆的时候,我会怀疑她……
不对,如果凶手真的足够自信,那么他一定是将我们所有人的性格都算计在其中了。
单凭他上一次对我的催眠,可以肯定他对我很了解。
而这,应该不少是来源于红菱。红菱认为我足够聪明,到可以查清楚五年前的真相。
如果他相信红菱所说,那么他肯定会对我有所防备。
这是一场心理战。
是真凶想要与我较量一番。
我走向闵姜婆婆,她抬起头看我,“姑娘,买鸡蛋吗?”
“婆婆,鸡蛋怎么卖?”
那我就彻底陪他疯下去。
“自己家养的鸡子,您看着合适就拿,老婆子不指着这赚钱,能糊口就好。”闵姜婆婆一如我所想的一样,她已根本不认识我。
“是吗?自己家养的鸡子啊?”我看了看周围,“婆婆,您知道这附近哪里有落脚的地方吗?我刚到这里来,对这里不熟。”
她意外地看着我,“姑娘,你是自己来的吗?”(。)
第一百五十四话 闵姜婆婆的梦境()
“姑娘,你就住在这一间。”闵姜婆婆将我又一次带到了那个院子里,指着之前就安排给我的房间说道,“等一下我让我儿子来给你添床铺盖,这个时候天气凉,咱们这儿就在海边上,这夜里风大。你一个姑娘家可能吃不消。”
“好。”我说。
一切都是一个新的轮回。
“老婆子我,叫闵姜,这冕城里的人都叫我闵姜婆婆。姑娘你……”她故意拖长了声音,这意思是在询问我的名字。
“哦,我叫霍汐。”我急忙介绍说。
“祸兮?”闵姜婆婆自然嫌弃我的名字,“好好一个姑娘,怎么叫这名啊。”
“可能这个名字,就是暗示我一出生就会招来许多是非吧。”我说。
“姑娘,心里有什么话,跟婆婆说说。”闵姜婆婆拉着我,亲切地问道。
“我喜欢一个人,但是我没办法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他。”我对闵姜婆婆说。
“为什么啊?”闵姜婆婆不懂。
“因为我担心,他是将我当做了另外一个人。”我转过头来面向她,“我喜欢的这个人,他的身份很高贵,不是我这样的女人能高攀的。他有一个同样身份尊贵的妻子,而且,他还有一个爱人。可是他的爱人死了,在我遇见他的时候,他的爱人就已经死了,他还因为割舍不下那份感情,随着那人差点自杀。”
闵姜婆婆哦了一声,像是在感叹,“姑娘,既然他心里有别人,你怎么不愿意放下呀。”
“要是放得下,我也不会犹豫了。”我面对她苦笑道,“那个女人死了,可我还是活生生的,我只是怕,他将我当成了那个人。”
“姑娘,听婆婆一句劝,你要是放不下,就跟他说去,要是说不通,那还是得放下。你说你这么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总不能一辈子都这么过吧。”她实心实意地劝了我几句,又向炊房看了看,“行了,进屋子里休息吧,等下婆婆给你做点好吃的。”
……
我在房间里静等着,然后天快黑了的时候,大娘的儿子况山端着一锅肉汤进来了,放在了桌子上,他低着头,站在靠近墙根儿的地方,搓着手,不敢看我。“姑娘,这是我娘让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