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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知道,在中国的历史上,有不少皇帝迷恋丹药,以求长生不老可以永享盛世。但是当真遇到了这种,除了恶心和愤怒,我想不到其他的词来形容此时心情。
话已经说出来了,即使焯服再阻拦也没用了。
看样子他们刚才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说,扭扭捏捏的,就是为了隐瞒这一件事。不过比起召覃的愤怒,他口中向来君子的焯服,面露愧色,我心里大概明白了。“想来,此事是焯服公子所知,告于召覃公子商量的吧。”
焯服心虚,抱手向我欠身,“萧夫人,此事焯服也是偶然听到的,本无意做出伤害臣谨大人的事,只是想来后怕,所以与召覃商量,还望夫人恕罪。”
“你本无罪,为何总是要我恕罪。”此人的怪礼真多,“两位公子放心吧,真相永远不会冤枉无辜的人,若是无罪,他人费尽心思也不可能歪曲事实。”
“娘。”昀儿上前搀扶我,他看了看焯服和召覃,抬着头和我说,“我们回去吧。”
……
“回来了。”萧珏坐在院子里,头也不回就知道是我。
“嗯。”我走过去,结果一个不留神儿,腿磕在了石阶上,惨叫一声,“啊。”
“怎么了?”萧珏回过身来,看到我正俯着身揉小腿,皱了皱眉头,“磕着了?怎么这么不当心啊。”
说罢,他竟连搁置在一旁的拐都顾不上,摇摇晃晃地疾走过来,将我扶起。看着他这幅样子还担心我,扶着我,让我在一旁坐下,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磕哪儿?”萧珏却并未察觉,他艰难地蹲下身去,将我的裙摆叠在膝上,试着在我小腿正面轻压了几下,我忽然感到一阵疼痛,向后抽了一下。萧珏立马发现到了,“磕在这儿了?还好,没有磕破,不过明天起来,可能要青一块了。”
我忍受了他多少年的碎碎念,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将他拉到我身边坐下。“还说我呢,你的腿也未必比我好到哪里去,你都不顾着自己,我只是不小心磕了一下。”
萧珏轻笑,轻抚自己的腿。“能恢复成这样,我已经很满意了。当初从望仙涯跃下,本都没指望着能活,但是命运却偏巧让我活了下来。当时本以为,命运的安排是希望我留在村子里,能为大家做一些事,那么断腿和眼盲,便是对我的惩罚……”
只是后来没想到,我竟阴差阳错的从隔世而来。
想到这里,不禁好笑。
“那时候青山将你从山下背回来的时候,我一试你的气息,已经弱得不成样子,只怕是稍晚一步,你的命都要赔进去了。”萧珏也笑,他回望着我,我靠在他肩上听他说着那时候的事。“不知为何,第一次触碰到你的时候,明明也看不到你的样子,可就是知道,是你回来了。当时我是又惊又怕,又高兴又慌张,连我自己都发现,在为你诊治的时候,我的手啊,就一直抖个不停,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可你还是将我救活了。”我伸出手,牵住了他,十指相扣。“你不要逼得自己太紧,我们有的是时间,你看,你的眼睛如今也恢复了大半,只要好好养着,总有一天可以像原来一样的。”
“你知道,等我的腿养好了,我最想做的是什么吗?”萧珏却偏着头,用他的下巴抵着我的额头问。
我笑,明明知道的,可我还是故意摇摇头,我想听他说。
“我想背着你,背着你回家。”他说。
我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听着他的语气,就已经觉得格外温暖。我爱的人,说他养好腿后,最大的心愿是背着我回家。
“那时候,我气坏了,看到你那个样子……我也以为你被人欺负了。你泡在水里,如睡过去了一样,我知道你在水中,但是怎么叫你,你都没有反应……那时候,我真的很害怕,霍汐。”他轻轻抽了一口气,我睁开了眼睛,我知道他在回忆的是沫山氏时的那件案子,“……我想要把你救出来,可是轮椅当时,别在了一块石头上,我越是着急,就越是动不了,后来,轮椅就翻了。我爬到池边,却又不知道你在哪里,拼了命地在水里摸啊,好不容易拉住了你,把你从冰冷的池水里拖了出来……霍汐,当你被大哥抱着走掉的时候,我才觉得,原来这双废了的腿竟然……”
“是你救了我的。”我靠在他身上,不想他因此继续自责。“萧珏,无论你的腿怎么样,但是每一次,都是你把我从鬼门关前救回来的。你明明受限,但是却不顾一切的救了我好多回,无论你的腿是不是好的,我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仔细想想,多少次命悬一线啊,我在那个世界里遇车祸来到这里,奄奄一息,你把我的命救了回来。玉兰与月蝉串通,我中了毒身陷冰河之中,是你赶到了,是你跳进了水里把我救出来的……我还记得,在村子里的时候,我发烧,不肯喝那个很苦很臭的药,结果那个晚上不是烧得特别重吗?我有印象,是你死死抱着我,把药灌到我嘴里的……”
所有的一切,我都记得。这世上有一双好腿的人多了去了,但是陪着我走了这么多年的,却只有他一个。“萧珏,我们有的是时间,如果可以一直这样活下去的话,我想要带你去看看我生活过的世界。”
“霍汐……”
第两百一十话 四个死者的共同特征()
“所以,四个死者,死前应该都去过同一个地方?”将萧珏勘验完尸体后得出的线索整理了一番,我似乎觉得,这可能就是这四个死者之间的联系。
“只是香灰的话,可以作为辨别死者之间关系的特征吗?”哥说,“但凡佯装高雅之人,何不以焚香来装作一个格调。而且现下自诩修行之人,也多焚香作为生祭。这香灰可能存在很多地方,未必是她们去过同一个地方吧?”
“香灰确实可能存在于很多,并非特定的环境,但是如果这几名死者所携带的一些香灰之中,都有某种特殊的药材,那么巧合的可能就很低了。”萧珏说着,让守望将几个小包放在我们面前的桌子上,摊开。“第一个死者鹞珠的胃里,发现了这种没有消化的香灰;第二个死者缗惠,是在她的鞋子下发现的这种香灰;而第三个死者洹娘是在手指甲里;而第四个死者月棠,则是在鼻息里。”
胃里,鞋底,指甲,鼻息……我仔细辨认了一下四个小包里几乎看不见的香灰,确实隐隐有一种怪异的味道,“萧珏,那你所说的药材,这个味道……到底是什么?”
“麝香。”萧珏说道。
“麝香?!”我哥好像很惊讶,略感迷茫,“可是麝香,不是一些香水里都会有的用来催情的香料吗?”
“麝香是鹿科动物麝的雄性腺囊中的分泌物干燥而成,是一种高级香料,如果在室内放一丁点,便会满屋清香,气味迥异。麝香不仅芳香宜人,而且香味持久。据我所知,麝香除了是高级香料之外,也是中药,如果单一的讲它可以催情是不太可能,除非用另一种香料调配。麝香在未加工成香水前,除了它有些实际的治疗作用外,还有让孕妇易流产的副作用,但是这是指未加工成香水前,一瓶香水的香料会使用几十种甚至上百种,麝香只是其中之一,调香师只会使用一点点,将它用在辅香上,大部分女香都会在后味或者中味使用麝香的,甚至像一些婴儿香水也是有麝香成分的。”在女性用品上,我的了解自然比我哥要多一些,不过萧珏可能未必理解香水是何物。
萧珏蹙眉,他虽已经习惯了我和我哥动辄说些他比较不容易理解的东西,但是却很认真地在听我们的对话,试着接受我们所谈及的内容。“主辟恶气……温疟,蛊毒、痫至,去三虫。这是神农氏对于麝香的记载,麝香极其珍贵,平常人少有机会可接触到,除王宫之外,就只有少数世族有此殊荣,而四名死者都留下掺有麝香的香灰,这一点,应该不仅仅是巧合了。”
萧珏说得没错,我们忽略了麝香在古时候的稀有性,这个年代还没有人工养殖一说,所以麝香的数量极其微量,普通人终其一生可能都难以得见。
“在四个死者身上,还能找到其他的特征吗?”我心下困惑,但是隐约已经想到,这件案子只怕又会与所谓的王族贵胄有一定的联系。
“第一名死者鹞珠,据记录来看,她是在值夜当晚下落不明,却在第二天早上被人发现死在宫中一口井里,致死的原因是她脖颈上的咬伤没错,她的脖颈几乎被咬断,但是身上因为挣扎所留下的伤痕几乎没有,这一点很奇怪。任何一个受到袭击的人,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都会本能地去反抗,更何况死者所遇到的凶手,以咬断她脖颈这样残忍的手法将她杀害,除非……如果否定凶手是一下子就将她咬死的话,那么就只有她自己放弃了挣扎这一个可能性了。”萧珏说着,目光却笼罩了一层雾色。
凶手不可能是什么妖怪鬼魅的,所以造成要断脖子致死者死亡这一结果的,除了野兽就只能是人为。王宫之中,守卫森严,如果想要一击致死,可以想到的野兽就只有老虎、豹子、狮子、熊等等这一类大型的凶猛野兽,这样的野兽进到宫里的可能性不大,而是即便它进到宫里,也不可能在毫不被发觉的前提下,伺机伤人致死。那么凶手就只可能是人,但是人绝对不可能咬断另一个人的脖颈的同时,造成一击致死。那么剩下的可能,就像萧珏所说的那样,是死者自己放弃了挣扎,任由凶手将她杀害。
这样一来,凶手应该是死者认识的人没错,否则任何一个人在面对陌生人的袭击时,都会反抗,在宫里,不时有侍卫巡逻经过,鹞珠虽然进宫时间尚短,但是她应该知道王宫里守卫的严谨,只要她大声呼喊,是一定会引起注意的,凶手想要得逞就很难了。
如此,杀害鹞珠的凶手,大致可以锁定在鹞珠认识的人之中。
“第二名死者,缗惠,是臣谨大人的爱女,缗惠的遇害,我有疑议的是,她身上留下的伤痕。”萧珏说着,眼神扫过厅内众人,最后落在了我小腿上,“缗惠在死后,身上的伤才逐渐浮现出来,有一些伤是磕撞所留下的,但是在她刚刚死去的时候,是看不出来的。在发现缗惠尸体的同时,我想更多人的关注,应该都是在凶案现场的血腥惨烈上,有一部分伤痕,比如说划破肌肤流血造成的直接伤害,会更容易被人注意到,而之后被发现的,是缗惠身上几乎遍布全身的磕撞伤。而这些伤因为需要一定的时间,才会呈现出来,所以当时不会被人所留意到。我在想,如果联系起来缗惠头顶撕裂的头皮,她生前的最后一刻,可能都在经受折磨和毒打。身体肌肤直接破裂的伤口,一处是脖颈上的咬断伤,一处是胳膊上的划伤,还有一处是腿上,胳膊和腿上的这两处伤都不浅,但这极有可能是凶手在虐待她的同时,例如,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磕撞在不同的地方,然后胳膊和腿是撞在了尖利硬物上,划伤造成的。”
难怪他要留意我的小腿,是我昨日不经意磕撞,倒让他明白了死者生前的最后一刻,可能是经历了毒打和虐待,所以造成了那些伤痕。
但是,“我们向缗惠的情郎,也就是据说她当晚偷偷离开家去见的那个人,焯服,证实过。当晚焯服和他的好友召覃在酒肆中饮酒解闷,两个人一直在一起,都未曾听说过缗惠与焯服有约定见面的事。酒肆老板可以证明,他们是天亮才离开酒肆的,而缗惠是在天亮之前就被发现死在市井之中。所以我认为焯服的作案可能性很小。”转过头,看到昀儿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故意停了下来,问他说,“昀儿,你是不是注意到了什么?”
昀儿很谨慎,“娘,我……”
“昀儿,你如果留意到了什么,就直说,现在大家在讨论案情,都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就算是说错了也没有关系。毕竟现在这么多人在,不会因为你说错了什么就影响了个别判断的。”我哥留意到昀儿的犹豫,所以将昀儿推到大家面前来,“你不是很想要像你爹娘一样,可以成为一个断案如神的人吗?”
昀儿似有决定,但是他还是难免有些忧虑。
“说吧。”我见他一直在看着我,所以向他点点头。
昀儿终于拿定了主意,故意抬起头来,还是有些拘谨。“娘,昨日我们不是去那酒肆之中,见到了焯服公子和召覃公子吗?”
我应了句,“嗯,所以呢?”
“昀儿只是觉得,他们两个人,有些奇怪。”昀儿一直在心里反复犹豫的就是这件事,“虽然能看得出召覃公子和那就酒肆老板都没有说谎话,但是在召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