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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担心她再有什么变故,月蝉却从衣襟处掏出一个小瓶子,拔下瓶塞,听她晃动时发出的声音可以确定瓶子里是液体一类的东西。“这就是你用来害人的断肠草毒?”
月蝉脸色一变,顿时涌上一股气,想要向我撒出,可是犹豫了一下之后她就冷静了,“霍汐,你太聪明了,我还是不能完全信你。你想要让玉山把玉兰带走,也行,你既然代替玉兰成为人质,那你也要喝下这毒药,我才能确定你不会轻易从我手里跑掉。如果十六个时辰之内,你能让我离开村子,我就把解药给你,否则,你就等着毒发身亡吧。”
“月蝉,不要伤害霍汐姑娘……”玉山明白了月蝉的意思,欲出言阻挠。
只是被月蝉那么一瞪,他又缩了回去。
“那就喝吧。”我说,“我手绑着呢,你喂我吧。”
“霍汐姑娘!”玉山大惊。
我顺着月蝉举到我唇边的小瓶子,一抬头,喝下那瓶中苦涩的药水,舌头都已经苦得麻掉了,感叹了句,“好苦啊,这么苦的东西,你是怎么诱骗长景喝下的呢。”才又对玉山说,“我没关系的,月蝉也说了,十六个时辰之内,我只要让她离开村子,她就给我解药,十六个时辰呢,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你把玉兰带走吧,别忘了我嘱咐你的那些话。”
玉山愣了愣,扶起昏迷的玉兰,跌跌撞撞地向外面走去。
月蝉一直看着我,等他们离开之后,她笑了。“看样子你已经知道这是哪里了。”
“长景家。”我直说。
“幸好,差一点。”月蝉隐约松了口气。
“差一点什么?”我倒有兴趣和她聊下去,“我想,你大概一早就知道,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猜到你带着玉兰躲在了这里,所以你先下手为强,利用玉山对你的不忍,让他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交换人质。一方面因为你要杀玉兰,在杀了她之后,你便再没有人质可以利用,另一方面,你劫持最能猜到你躲在哪里的人帮你离开,胜算更大。”
月蝉不为所动,却坐在了我旁边,在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扫了我一眼。“你就算知道这些又怎么样,就算知道玉山帮我了,那你也已经被困在了这里,照样是晚了。”
“谁说我晚了。”我长叹一声。
月蝉侧过头来看向我。
“我的确是在玉山来找我之前没多会儿,才想到你会躲在这里的。但是玉山和你之间的其他联系,我是几日前就知道了。”我自己都难以想象,在我喝下有毒的药水之后,我还能这么平静地和她说说话。
月蝉突然变得很紧张,“不可能。”
“在劫持玉兰逃跑之前,你就已经知道,玉山醒了,对吗。”我轻笑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都瞪圆了,“在我当着众人破解你所犯下的每一起案件的时候,我当时做了一件完全依靠直觉,自己后来想想都怎么也不合我一贯逻辑的事。我在举证的时候,偏就认定了那个能证明你爹到过案发现场的木雕,在玉山身上,而他也刚好拿出来了。”(。)
第七十六话 生死两茫茫()
“木雕?”月蝉诧异地重复了一遍。
“是,木雕。早在我发现玉兰手里的木雕不对劲的时候,我就在怀疑,当日案发时有另一个木雕存在,并且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状态下被调换了。后来我让人去你家中寻找另一个原本应该雕刻着玉兰样子的木雕,但是没有结果,而那个木雕,本该是你爹带回到家中引你起疑的,你不可能会在大家都关注案子的时候,把那个木雕拿到任何可能被发现的地方扔掉,所以它还在你家里的可能性更大。但既然你家里没有,那么就应该是被人拿走而来。”我缓了口气,接着说,“那天我解析案件的时候,觉得玉山神情奇怪,所以直觉他有问题,更没想到的是他就把木雕拿出来了,那个本该在你家里的木雕,却在案发之后,出现在了玉山身上,你说,那说明什么?”
如果是在玉山被下毒之前,玉山就已经得到木雕的话,凭玉山的心思没有可能不怀疑,自己当日被人利用。可如果不是那时候玉山拿到的木雕,那就只能是玉山醒过来之后,而玉山中毒被救直到他出现在青山面前,这段时间之前,我们都一直藏着玉山还活着的这个消息。
月蝉选在这个时候挟持玉兰离开,恐怕也是因为见过了玉山之后,她清楚我们已经弄明白了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而木雕……想来一切的起因由它开始,月蝉这么懂人心思的人,自然会拿着木雕去找玉山,只要玉山放不下她,即使回天乏术,也有一人能暗中相助。
月蝉这一次,迟迟没有开口。
“你说,青山、玉山和长景,这三个人,你为何偏偏对青山情有独钟呢?”我们是在等时间,等到玉山把玉兰带回去之后,萧珏令人去下游祠堂围堵,这中间需要一段时间,我们才能有机会离开这里。而这段时间,却正好给了我们可以聊天的空闲。
要论相貌,自然是玉山更好一些,玉山人也聪明,对月蝉也是十分在意;要论家世富贵,自然是长景好一些。可月蝉怎么就偏偏选中了一个各方面并不怎么出色,仅仅是为人忠厚老实的青山呢?
月蝉侧着头看我,突然笑出声来,令我更加困惑。
“那你呢?”月蝉竟反问道。
“我?关我什么事?”我不懂她的用意,明明是我在问她,她这话却也不像是在问我对这三人的看法。
“大人虽然身世不凡,医术绝佳,可是他双眼看不到,双腿是瘸的。霍汐,你又为什么喜欢大人呢?”月蝉自然举了一个她认为靠谱的例子。
“我喜欢大人?”我自己也觉得好笑。
月蝉又笑,“哪有什么原因,喜欢就是喜欢了。”
“那你想要杀玉兰,也是因为你看到她和青山走得近了吗?”我记得前几日大家相遇时,月蝉和青山之间异常的互动,“青山不过是因为他自己所察觉的事对你起疑,你竟将矛头对准了被他当做小妹妹的玉兰,月蝉,你太狠毒了。”
只是因为青山多照顾了玉兰两次,就非要玉兰死不可。
“哪里是什么小妹妹,”月蝉嘲笑道,“青山自是把她当做妹妹,可玉兰的心思呢,她怎么看青山的?明知道她对青山有意,青山却一无所知地照顾她,光是想到这一点,我就恨。”
我无法否认她所说的这种情况,我也是个女的,所以可以理解她的情绪,在未来的世界中,男生和女生之间也会因为种种类似于暧昧的关系,成为原配与小三之间无休无止的战争。而这不过是两个虚荣心作祟的人,却活生生伤了一个本来真心的人。
“我只是很想,可以和他成婚,一辈子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她的初衷如此简单。
可是,现在的她却距离那个初衷太过遥远……
“霍汐,”月蝉突然叫我,“你不该爱上大人的。”
我没有否认她的话,但也没有答应或者接一句什么话,对于,我对他所存在的那种心思,我也还在琢磨之中,却不是很清楚,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就是爱上他了。虽然清楚,我对他很在意,可是一如既往我冷静惯了,有些情绪便没有了太大的起伏,或许起伏过,可是很快就整理好了。
“对他来说,你只是汐月的替身罢了。”月蝉道。
我心中一阵暗痛,微微蹙眉,这个感觉令我很不舒服。
“从你被青山他们带回到村子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大人在检查了你的伤势以后,曾竟特别震惊,像是癫狂了一般,他摸清楚了你的样子,然后,当你没有危险之后,他让小良的娘和我分别照顾你,自己把自己锁在了房子里,好几天都没有出来过。”月蝉很平静,只是这时候说出的这些话,不像是她又在耍什么心思,另有所图。
“那么,你知道汐月吗?”听她这么说,既然她知道萧珏将我当成了那个女人,她应该就知道汐月的存在才对,否则怎么可能这么肯定。
“汐月的事,这个村子里的人,无人不知。”月蝉娇笑一声,可能是她觉得我竟然不知道这件事,“只不过当着你,大家不提罢了。你以为村子里的人为何都对你这个外来的十分友好?你以为,单凭大人的照顾,你就可以在村子里肆意行走了吗?不是的,霍汐,这一切都是因为汐月。”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都知道汐月的存在吗?“汐月她……”
“汐月是伏樱氏大将隋雀和昀姬的女儿。伏樱氏效忠于炎黄,自几代前便世代追随炎黄世袭,隋雀是黄帝的大将,而昀姬……”月蝉脸上的表情告诉我,她恍神儿了,在提到昀姬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看起来很悲伤,“昀姬的阿爹是我部族的首领,蚩尤大人。”
蚩尤?!!
我努力地想要从记忆里翻找出,我曾经在后世所读过的所有书,去搜索这两个名字,隋雀、昀姬?!
没有,甚至连她所说的伏樱氏,我也听都没有听过。
“霍汐,村子里的人都是蚩尤大人的旧部,我们都是九黎族人,是为了躲避战乱,才甘愿躲到这里生活的。汐月,便和昀姬大人一般,都是部族里极受敬重的人。”月蝉的话无疑也在暗示我,萧珏之所以到了这里,无外乎是因为这里的人和汐月的关系。她在警告我,不要打萧珏的主意。
所以说,根据月蝉的说法,隋雀和昀姬,一个是黄帝的部下伏樱氏的大将,一个是蚩尤的女儿……真的,翻版罗密欧与朱丽叶。可既然这世上有汐月的存在,那么……“隋雀和昀姬在一起过吧,那后来,汐月她……”
“是隋雀负了昀姬,是伏樱氏一族,负了我们的昀姬大人。”月蝉苦笑哀极。“昀姬大人救了隋雀之后,隋雀在养伤的时候,两人有了感情,并生下了汐月。隋雀伤好,临走之前曾对昀姬大人说,他一定会将这个部族的人想要和平生存下去的心愿告诉黄帝,那时他会再回来,带昀姬大人和汐月一同回去伏樱氏。部族里的人都信了他,可他这一走,便是许多年未归,昀姬大人病故之前还曾请人去寻他,却得知他回去之后没多久就与别的人成婚了,昀姬大人在伤心绝望中离世,留下了幼女汐月。蚩尤大人得知爱女之死,欲报此仇而征讨中原,与炎黄战于逐鹿,可惜,九黎部族寡不敌众。更有殊已那样的人,背叛部族投向炎黄,使蚩尤大人在逐鹿战死,九黎部族分崩而撤,被驱逐……村子里的老人也是那时候,跟着殊已一同来到这里定居的,你知道殊已为什么获封勇士,可以在村中横行吗?”
我静静地听着她说着这些村子里有关的过去,却仿佛在接受一个我根本没法理解的世界。可是听她问我,我还是摇了摇头。
“大战之时,殊已将昀姬大人的遗女汐月,献给了黄帝……”月蝉说着,竟落下泪水,不知她是怜惜昀姬和汐月的命运,还是可怜自己。“黄帝下令,使隋雀亲自流放了汐月,隋雀便把自己的女儿放逐在了一个荒山上……而就是在那里,大人遇见了汐月……”
萧珏和那个叫做汐月,并且身世背景复杂的女孩,原来是这样相遇的……
“霍汐,你取代不了汐月在大人心里的位置,永远都取代不了。”月蝉无比动容地劝说。
我回过神来,轻叹道,“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一个人可以取代另一个人,也没有哪一个人可以被另一个人所取代。你是你,我是我,我们都无法成为别人,萧珏是个好人,如你所说的话,那汐月也应该是个好姑娘,你若是因为担心我从中破坏了别人的幸福,大可不必,我当时便告诉过你,好感是基于朋友这个定义上的,愚蠢的人才会去打破这个平衡,使自己落入两难。如果萧珏和汐月最终走到了一起,那么我作为朋友会祝福他们。可如果没有,如果这一切……都无法改变,日子这样一天天过下去,生活这样一点点进行下去,我不能跟你保证,在以后无数的日子里,我和萧珏不会怎么样,人活着,一切皆有可能,可能会成为一对爱人,也可能……他会和汐月一起参加我的婚礼。”
月蝉诧异许久,又笑了。(。)
第七十七话 一线间的生死()
怎么了……
我这是怎么了……
当意识有了微弱的回应,我疲惫不堪地从沉睡地梦中醒来,周围都是水,我在河水的深处仍然下沉。冰冷的河水使我的身体丧失该有的行为能力,即使是望向河面隐约看到的微光,也是延迟了许久才缓缓传入的大脑的……
而我现在丝毫没有任何,关于我坠河之前的一丁点回忆。一切的记忆都仿佛中止在了我和月蝉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