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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记得,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来这里的吗?”不是我多疑,而是我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对我了若指掌的人。
“呀,这可记得不太清了,印象里的话,大概是四、五年前开始的吧。”苏菲所说的这个时间,是我哥哥出事之后一到两年。
是我多心了吗?可是,如果是四、五年前他就已经开始到这里来的话,还跟苏菲说了我高二下学期才发生的那起案件,他是一早就知道我存在,并且关注我的。
那我转系进入法学院的时候,他为何没有直接告诉我,还说什么他一直在找我哥哥的家人。如果他知道我当时办过的案件,他应该可以很容易找到我的。
浑浑噩噩的从福利院出来,小杨如约等候在车旁,他脚边已经一地的烟头了。我没有直接上车,而是走到他身边,转身,和他并肩靠在了车上。我问他说,“我之前拜托你帮我查,跟我一起出车祸的阮教授,你找到他了吗?”
阮教授是和我一起出车祸的,可是后来被送到医院的只有我一个,他就这样凭空消失在了摄像头里。
“还在查。”小杨叹气说,“当时那条路上没有人,光线又太暗,连驾车的凶手都没有拍到。如果他不是被其他人救了,可能这会儿被弃尸在了哪里。”
这是完全符合逻辑的猜测。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你一个女孩子,大家都喊你叫霍少?”小杨终于憋不住了。
我转过头去,只是看了他一眼,又漫不经心地移开了目光,“霍少不是我。我高二的时候,同寝室的一个女孩被杀了,我第二天回到寝室,她已经死了。作为前一天刚跟她起过争执的我,理所当然地被孙和阳怀疑是杀害她的凶手,可是当时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而且在案发时间,我的宿管老师能证明我不在宿舍里。孙和阳给了我三天的时间,让我证明我自己。所以……”
“我知道,你把案件给破了。”小杨似乎很自信自己猜到的结局。“可是这跟霍少这名字有什么关系。”
我笑他太早下结论,“你只说对了一半。破案的是我,又不是我。我当时很害怕,所以……当着很多人的面被逼出了我的潜在人格。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另一个人格的存在,在失去我哥哥之后,我无数次地幻想我就是他,来保护我自己。那一次的案件,在推理过程中被发现了这个秘密,霍少,是我另一个人格,我们是同一个人,可又不是完全相同的一个人。也可以说,霍少是他们嘲笑我是疯子的另一种说法。”
小杨听完了,整个人的笑容已经僵掉了,他可能根本想不到真正的答案是这样的。
霍汐和霍少,其实根本就是别人用来区分我还是“他”的定义。更多时候,那些人需要的,是霍少,可是他们又没办法接受一个疯子的帮助,那么霍汐就代替了被需要的这个角色。
可是现在,阮教授一点消息都没有,令人很担心。
我又听到了嘻嘻哗哗的水声……“对了,跟你一起办这件连环杀人案那么多天,我只知道你姓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磊。杨磊。”他将最后一个烟头丢到地上,把手里空了的烟盒捏成一团,望向周围,“我去买盒烟,你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
说完,他就向一旁的门市走去了。
杨磊。
我好累……
我到底是谁?
耳边充斥地水声令我愈发不安,还有另一个是不是会出现在我脑海的那个女声,她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我,我的命是她给的。
可她到底是谁?难道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听吗?
看着小杨在门市门口挑好了烟,又买了两瓶水,正等着老板找钱的时候,忽然,我很不舒服……心慌,身子很沉,就像……就像是坠入水中一样,不停地,不停地往下沉……
水……
对了,我想起来了,在那个时候,我是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坠入河中,失去了意识才在这里又醒过来的。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
我刚想要开口去叫小杨……
身体不听使唤地……
当小杨拿着两瓶水回来的时候,在车边,看到了倒下去的我。(。)
第八十三话 回到萧珏身边()
只是一瞬间,我似乎从一个虚无的躯壳中,回到了另一个虚无的躯壳中……
我还在水中,继续下沉。
仿佛这一切都回到了,我回去之前的时候。我能抬起头去看向水面的粼粼微光,我能感觉到水波在周身围绕,我能听得到那浸入耳膜的冰水发出的声响……
可在我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我看到了。
我看到他从水面跃入,向我游来……
……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数日之后了。
“大人,霍汐姑娘醒了。”是小良的声音,他一直托着腮帮子趴在床边看着我,看到我睁开眼睛就急忙去喊萧珏。
我也是这时候转了头去看向一边的,果然,我又回到了萧珏的家中。
萧珏披着一件那件狐裘,怀抱着一盅还冒着热气的汤药,转动轮椅的轮子行了过来。当他怀抱的那盅汤药靠近我的时候,我还是隐约闻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
他说,“喝了吧,我已经尽力了,不过也只能这样而已了。”
我微怔。
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小良取来碗,交给萧珏,萧珏从药盅里将汤药舀出。我接过汤药,一咬牙一闭眼,屏住了呼吸咕咚咚喝了下去。
忍着几近作呕的冲动,擦了擦嘴,“对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蝉死了。”萧珏淡然回道。“那日你让玉山回来带的话,我听后便安排了守望带了一部分的人去了下游处的祠堂,当时便已经觉得蹊跷,后来是玉山自己良心过不去,说出了实情。我便急忙安排竹牙和弗昇带人去找,可当时你们已经不在长景家了……”
“是大人把落水的你救回来的!”小良等了半天都没听到萧珏说到重点,忍不住说了出来。
萧珏面色一僵,不知该作何解释,我也有些不自在,不过这也证实了我那时在水里看到的景象,“我知道,我在水中的时候看到了。”
萧珏将可信之人都派了出去,只是迟迟未得到寻找到我们的消息,他便能想到,如果是我该如何带月蝉逃离这里。萧珏自然是信任我的为人,知道我不会真的让月蝉逃离,可是想要骗过月蝉,就一定要装出真正的样子。究竟哪里能让她以为真的有可能离开村子,又方便我脱身,那一定是靠近河水的地方……
没错,我想起来了,是我告诉月蝉,渡河出村。可是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出了长景家的院子……又记不得了,可他说月蝉死了,“月蝉,怎么死的?出了什么事?”
如果月蝉跟我在一起,她怎么会死呢?
萧珏摸了摸小良的额头,告诉他,“小良,大家一定都很担心你霍汐姐姐,你去告诉他们,霍汐醒了。”
“嗯,小良知道。”小良蹦蹦跳跳地出了门。
萧珏收回手,“我在河边找到你遗落的东西,就想到你可能落水了,当我把你救起来的时候,周围并没有看到月蝉。我检查了一下你的异状,发现你除了溺水和一些轻微的擦伤之外,还中了毒,便以为是月蝉丢弃了你之后自行离开。竹牙来得及时,就先把你带回来了,然后又让其他人继续在山上搜寻,当天晚上,他们来回报消息称,在山洞里找到了月蝉,不过那时她已经冻死了。”
冻死的?“先是浸透了冰冷的河水渡河,然后冒着严寒的天气独自上山,之后因为太累的话在山洞里睡着,确实会直接造成低温死亡。”
可是……仍有疑问。
“怎么了?”萧珏听出了我的迟疑。
“没事。”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我没办法直接否认我此刻的多疑,确实与我在未来那个世界里所得知的事情无关,我只是不愿意在没有新的证据的情况下,将夹杂了其他感受的疑惑说出。“对了,你说,你找到了我遗落的东西?”
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证明我身份的?
萧珏伸手到怀中掏出一条红绳来,红绳的中间系着一颗透明的扣子。
我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脖子上,立刻从他手中夺了过来,“是我的,是我的!”
“我虽还未想明白此物是何,可记着你一开始脖子上便带着它。”也就是因为这件在未来极其普通,在这时却十分特别的东西,让萧珏记得它是属于我的。
失而复得,而我差一点就弄丢了我哥哥唯一的东西,这是我现在仅有的了。
只是……
“你究竟在想什么?”萧珏的声音虽然冷淡下来,可语调却稍稍提高了一些,这代表着他的对问题所集中的注意力。
“萧珏,你是大夫,那你怎么看人平白无故失去记忆的这种事。”幼年时失去的记忆,如果按照苏菲所说,我当时很可能亲身经历了亲生父母被凶杀的过程一直高烧,因为刺激导致创伤后遗症,是可以理解的。那么这一次,我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落水前后的事了,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萧珏很认真地在思考我说的问题,“如果不是你自己忘了,那么就有可能是从未发生过。”
从未发生过。
对。
这就是我要的答案,在我明知道月蝉是凶手这样的前提下,我不可能对她放松警惕,更不可能在我高度集中的情况下,忽略了任何和她共处时的细节。换句话说,和一个杀人凶手在一起,我应该是时刻警惕着,就算被她暗算,也不可能出现打断记忆的空白。除非这段记忆对我来说,是根本不曾发生的。那么落水之前,我就已经失去意识了,所以才无法回想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是当时我跟月蝉在一起,其他人都在村子里寻找月蝉,究竟是什么原因或者,什么人……让我昏迷过去,将我弃置于冰冷的河水之中……是要害我吗?可是,我也未跟什么人结怨结仇。除非是利用我来转移开大家的注意力,趁机……杀害月蝉。
月蝉的死有疑点。
看起来太过自然了,只是,我了解月蝉,她是一个十分狡猾但是十分执着的对手,单凭她对青山的心意,都不会让她轻易放弃生命的。
“大人,玉兰姐姐醒了。”小良站在门外喊了一声。
“知道了,我这就过来。”萧珏应道,又嘱咐我说,“喝了药,好好躺着再睡一觉,你身上的毒素尚未清除,还是有危险的。”
说完,他收拾好一切,出了门。
我听着萧珏的轮椅声渐远,入了对面的房门内,却迟迟听不到小良的脚步声,所以提高了声音问了句,“小良,你还在门外吗?”
“哇,霍汐姐姐你真的好聪明,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呢?”小良惊呼着,探头进到屋内。
“我只听到了你过来时的脚步声,却没有听到你跟着萧珏离开的脚步声,所以我想,你应该还站在门外。”我招手让他进来,“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姐姐,有人想见你。”小良靠在床边。
“谁啊?”我想不到这个时候会托小良带话给我的人会是谁。
小良却摇头,“不认识,不过我见过他,他之前来过村子,每次都是见大人的。”
见萧珏的?还不是村子里的人。
单凭这个线索,不难令我想到那日曾见过的人,那个所谓的远方的客人。只是,他要见我?恐怕也是和那个叫做汐月的女子有关吧。“他在哪儿?”
我循着小良的指示,穿好衣服,离开院子。找到了上一次他和萧珏见面的那棵树下,那人一袭黑衣,披着一件大衣,背对着我来的方向,他是听到了我的声音,才转过身的。
剑眉星目,肤色白皙,五官深刻,看面相便知不好惹,身份约莫也不简单。
“你不是汐月?”这是这个人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听得出来他也不确定。
“不是。”我走近他身边,默然看向他。
他竟有些失望,却还是忍不住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确实和她很像。”
“不知尊贵的客人,特意找我来,是否只是想确认一下我是否是她?”我笑问,对于汐月这件事,我已经看开了,尤其是经过和月蝉的那番对话之后。我曾经在意过汐月,可后来也想通了,汐月是先于我之前出现在大家面前的,而我只是一个来自于未来的不速之客,本就是我的到来违反了这一场游戏的规则,与其去和他人计较是否被当成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不如就坦然地做我自己。
“苍……萧珏,